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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傲往「綠盎閣」走,他需要發泄,因為某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挑起他的怒意。
「爺,你回來了。」嬌媚的絕子,玉骨透冰清,杏眸染秋色。
「嗯。」梅傲冷淡的說,高大身影籠罩著陰霾,程英那個小女人太不知輕重了。
「是,綠衣這就服侍你。」芊芊玉手輕解梅傲的衣襟,動作再自然不過。
綠衣實名非綠衣,只因常穿一身綠衣裳,從此便以「綠衣」為名。她本是青樓名妓,在偶然的情況下認識恩客梅傲,梅傲見她知書達理,謹守本分,便買下她。
他並不是愛上她,而是圖個方便,把看得順眼的女人擺在家里,想要的時候揮手即來,又何必麻煩的跑一趟妓院。
而且他遇見綠衣的時候她才剛出來接客,還是一名未被開苞的處女,看在這一點上,他便替她贖身放在府內。
綠衣一向知道自己的地位,在梅府她非妻非妾,就只是一名供梅傲泄欲的女人。她不驕不縱,不會想跟任何人炫耀自己的地位,那只會讓自己更不堪而已。
斑大的身子徑自上了床,身後的綠衣緩緩尾隨。
只要能看著他的背影,她就滿足了。
梅傲不會為任何一個女人紆尊降貴的,所以她的衣服得自己月兌。
但這次,不等她月兌衣,梅傲突然用力將她扯上床,粗暴的將她的衣服撕碎,隨即便投入原始的律動里。
申吟喘息聲不斷,厚重的氣息在房里彌漫著。
他在發泄,為一個不知好歹的女人而生氣。
他本意並不想將她扔出堡外,卻被她氣得失了控。
他沒有擔心,那是她應該得到的教訓,女人從來不是他生命中的重心,如果現在不馴服她。只怕日後她會爬到他頭上敲頭拔發。
推開綠衣略喘的嬌軀,他毫不留戀的起身著衣。
他的目的達到了,也宣泄了,所以他得離開了。
「爺……」今天的爺好像與往日不同,雖然還是一達到高潮後便離開,但心細的綠衣依然敏感的發現他心境的不同。
「不要問太多,守好本分就好。」梅傲冷冷的扔下話,穿上最後一件外袍。
「可是……」
「想留下來,就不要多話。」
不等她說完話,梅傲便從她的視線里消失。
他離開後,綠衣這才放心將自己對他的愛意釋放出來,嫻靜的美眸里漸漸浮上愛意,那是一種依戀,是梅傲最不需要也最不屑的愛。
苞他回來的那一天,她就想到自己在這個家里的地位不會光彩,然而再不濟她也沒想到她什麼都不是,即使是個妾的名分都不給她。
她怨過,但她憑什麼,今日要是隨便一戶人家的小姐,尚有理由為自己博得一席之地……但她很清楚這樣的行為只會惹惱梅傲。
他像一陣風,握在手中卻捉不牢,他像一座山,高大威猛卻不為任何一棵樹而放棄滿山叢林。
綠衣嘆了一口氣,她有什麼好怨的呢?
落寞的斂下眼瞼,他連一夜都不留給自己,這算什麼?
每次歡愉過後,他都不留情的起身離去,他從來不在女人那里過夜,也不讓女人踫他的東西。
這樣的男人,又有誰能牢牢抓住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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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大的絕塵堡哦!」被扔出堡外的阮珊並不急著找一處落腳地,而是先繞著絕塵堡走了一圈,直到她腿麻腳酸還是沒有走完。
「比皇宮還大,有錢真好!」她從來沒有這麼深的體會,「嗯,算了,我不看了,肚子有點餓了呢!」從牆角邊站了起來,阮珊往遠處走。
可是,天都黑了——
「啊……臭壞蛋,絕塵堡這什麼鳥地方啊……」附近竟然沒有任何攤販,連個住家都沒有,更別說客棧了。
這要怎麼辦嘛?太陽都下山了。
敲敲腦袋,她怎麼這麼傻啊,早知道當初來的路上她就不應該在馬上睡著了,否則也不會不知道絕塵堡竟然地處高處還在這麼偏遠的地方。
還有,被丟出來後,她更不應該去繞絕塵堡,她真是笨蛋……不,不對,是那個堡主,他有病,竟然把房子建在這里。
無奈的阮珊只好原路走回,仰起小脖子……這牆恐怕有三個她的高度還不止。
賭著一口氣,她不計形象的用力一跳。
「砰!」
她的身子結實的跟牆壁來了個親密接觸,而後又結結實實的貼著地面。
無語問蒼天啊……
她後悔了,她本來應該睡在那柔軟的絲滑被子里的。
還有,她餓得一手撫著肚子,她想吃雞肉……
嗚……淚水浸滿眼眶,兩泡晶瑩的淚花在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好不可憐。
「你還真的不知什麼是禮教,又這樣手腳大張的隨地安家」一抹高大的身影遮住皎潔的月光,不知是不是月色的影響,他的口吻里有著無奈。
「嗚……人家後悔死了啦!」一看到是熟悉的人,阮珊馬上從地上爬了起來,可憐兮兮的埋入他結實的胸膛。
「髒死了,離我遠一點!」話是這樣說,大掌還是不舍的撫著她的小腦袋。
「不要,我好餓、好困!」她耍賴的抱緊他,「人家後悔死了,你還欺負我!」
「哦?真是難得,我倒想听你說說你後悔什麼了?」看來她還是受教的。知道什麼是後悔,梅傲滿意的扯起笑,柔化了剛毅的五官。
「人家應該早點離開的……」要不然現在都找到住家了。
「你說什麼?」這不是他要的答案!梅傲雙手緊握住她細小的肩頭,逼視著她。
「都怪你,沒事干嘛住這麼大的房子,人家不過是好奇嘛,誰知道繞著走了半天天都黑了。」
「你這是在怪我?」梅傲嘴角抽搐,絕塵堡這麼大是他的錯?她為什麼不自己反省反省她為什麼一定要看看絕塵堡有多大,否則她現在應該不會在這里。
不對,他在想些什麼,如果她真的離開絕塵堡的視線範圍,往後可就難找回了……等等,他這是在擔心什麼?就算她跑得讓人找不到……不許,她只能待在絕塵堡。
「當然都怪你嘍,如果你們的房子稍微小一點……不,不對,是再小……反正就是不要這麼大的話,我早就躺在客棧的床上舒服的睡覺了。」
「客棧?」原來她不只沒有反省還想著離開,一股怒意從胸口竄出,她就這麼毫不在乎他?
「那你現在就去住客棧。」他有點賭氣,甚至有點孩子氣的說。
「我才不要,這附近根本沒有客棧,我要跟你回去。」怕他扔下自己不管,阮珊跳起小身子掛在他身上,雙腿環勾住他結實有力的腰,雙手牢牢環住他的後頸。
「你真該學學禮儀,沒有哪家的千金小姐會這麼粗魯,還有,不能隨便掛在男人身上,這很不合禮教。」想要她保有原本的個性,所以他雖然口里說著要她學禮儀,卻沒真的想逼著她做。
「我才不是千金,我是小草。」她是堅忍不拔,勇闖江湖的一代女俠,「哈哈……」想象都主大。
「你喲!」寵溺的捏捏她烏黑的小鼻頭,「就是頑皮,看看你笑成什麼樣,牙齒都讓我看光了。」
「看光就看光,要當一代女俠,哪能拘泥這種小節。」豪爽的拍拍他的臉,她俏皮的說。
「不要放肆!」寵她不是縱容她,「再這樣我就把你扔下去!」
「不要,我要跟你回去。」一听他要把自己扔下,她害怕的抱緊他。
「那就乖乖的。」他應該讓她下來自己走的,但是他的手卻不想放開,他甚至認為,這樣挺好的。
被自己這樣的想法一驚,梅傲心想自己的禮教上哪兒去了?身為絕塵堡的堡主,他……管他去死,現在天這麼黑,沒有人能看得到。
「爺……」偏偏有人不識相的在這個時候出現。
「什麼事?」尷尬的僵住身子,梅傲勉強保持面無表情,不去踫身上的「布袋」。
「我听到這邊有響聲,所以過來看看,沒想到是爺您。」守衛恭敬的低下頭,咦,是他眼花了嗎,為什麼感覺爺身上掛著人?
「沒事了,你回去吧!」梅傲沉穩的說,天這麼黑,他應該看不清楚。
「是的。」
好奇心使然,守衛偷偷的往上瞄,想借著月光看看爺身上的「東西」。
「喝!」守衛倒抽了口氣,是他眼花了,為什麼好像看到兩只眼楮,很大很圓還滴溜溜的轉?
「還愣在這干什麼,回去!」他好像注意到什麼了!梅傲想到了身後的小人兒……黑麼麼的一團,可能是背光的關系,但是那雙大眼……原來問題出在這里。
梅傲低笑了聲,這小人就是不安分。
是他的錯覺嗎?他怎麼感覺到輕微的笑聲,是爺的?很快的,守衛搖搖頭,這不可能,他還是回去巡守吧!
糟糕了,精神這樣不濟會被罵的。守衛模模鼻頭,離開了。
「呵呵……」看到守衛離開,梅傲的笑聲逸了出來。
這個小女人全身服貼的掛在自己身上,因為背著月光而她的臉又黑,還有那身本該是粉色的裙裳因為她隨地亂趴而黑了,所以守衛才會看錯吧!
也難怪了,直覺認為他身上有東西,是人都會好奇一探,哪知這一探更懵了。
「笑什麼啦,有什麼好笑的,人家很乖的。」怕他不讓自己回去,阮珊一直很安靜的。
「我知道,你很乖,我們回去吧!」身形一躍,他從高牆上躍進堡內。
「啊……」她大叫,驚喜的發現他會輕功,「原來你有功夫啊……」
「閉嘴,吵死了!」什麼叫原來他有功夫。
「嘻嘻……你教教我好不好?」她一直希望成為一代女俠。
「不餓了?」挑挑濃眉,他好笑地問。
「對吼,我應該先去吃飯,快快快快,快點!」拍拍他的肩,她催促著。
「你越來越大膽了。」冷睇了她一眼,他淡淡的說。
但他清楚不是她「越來越大膽」,是自己「越來越放縱」她了。
這不是個好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