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克浩摟著失而復得的妻子,充滿防備的死盯著眼前的不速之客。「招‘妓’的,你這回又有何貴干?」
哇靠!這是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啊!紀坤禾抬手推了推金框眼鏡,既然有人這麼不客氣,那就別怪他手下不留情!「身為兩位的見證律師,我要恭喜你們終于完成金老先生的遺囑。」
「謝謝,恭喜過了,你可以走了。」金克浩才不相信這只狐狸會有這麼好心呢!雖然沒證據,但他百分之兩千萬確定、肯定、認定上次安娜「離家出走」絕對跟他月兌不了干系。
「喂,你難道听不出來,剛才那句話只是個開場白嗎?」紀坤禾氣定神閑,壓根不把金克浩急于送客的表情放在心上。
他就說吧!這個死家伙不知又想出了什麼怪招,金克浩的眉心擰成死結,惡狠狠的瞪著他。
而紀坤禾也沒在怕,慢條斯理從公事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夾。「為了善盡我的職責,這是一式兩份的——」故意停頓一下,抬頭對金克浩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微笑。「離、婚、協、議、書!」
開玩笑!金克浩待會兒的表現肯定會是個經典,他才不想錯過呢!
丙然!金克浩就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獅子,立刻伸出爪子,一把打掉他手里的文件,還爆出一陣狂吼。「哇靠!離什麼婚、協什麼議、書什麼書啊!」
紀坤禾倒是一臉無辜,兩手一攤。「我只是以備不時之需。」
「需什麼需?我們恩愛得很,永遠都不需!」金克浩張牙舞爪、狺狺低吼。
相較之下,那個正在捻虎須的紀坤禾就顯得冷靜多了。「你覺得不需要,並不代表別人不需要……」身為律師。細心向來就是勝訴的關鍵。「搞不好——安娜小姐就用得著。」
金克浩都快被氣死了!「用不著你雞婆!誰不曉得你這人從來沒女過好心叭,早知道你是這種人,當初我真該答應彼德。朱的條件,把你往德國送,管你的會不會開花,也不用讓你在這里搞破壞……哇啦、哇啦、哇啦啦啦啦啦……」
就在他指天咒地、嚷個沒完時,一雙縴縴玉手拾起散落滿地的文件,秀氣的雙眼由上至下、由左至右,細細研究著那份離婚協議書。
然後一記輕柔的女性嗓音,讓如雷的怒吼在瞬間停止。
「嗯,想不到我簽個名就有二十億美金……」
金克浩聞言,驚恐的轉過頭,見她對手上的離婚協議書還挺有興趣的,不禁倒抽一口冷氣。「安娜寶貝、安娜寶貝……你看這種髒東西干嘛?小心長針眼……」
他在回頭的那一剎那,早已換上了討好的嘴臉,不但好聲好氣的說著,還一邊想不著痕跡的抽回他所謂的髒東西。
苞他鬧了半輩子的紀坤禾這回是真的開了眼界,想不到這個好兄弟,真的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不——」安娜手一抬,不讓金克浩抽走協議書,還瞟了他一眼。「這份離婚協議書我要留著,搞不好……」哼哼,「哪天會派得上用場呢!」
耶——那還得了?「不不不!安娜寶貝,你听我說,我們永遠都用不著這種鬼東西,干脆就把它給撕了,省得招來什麼牛鬼神蛇,那多劃不來啊!」
金克浩邊說,邊瞪著那份白紙黑字,彷佛真的見到什麼冥紙符咒似的;尤其是在說到牛鬼神蛇時,還意有所指的指了指身後的紀坤禾。
「安娜小姐果然是心思縝密。」
「紀、坤、禾!」金克浩都快氣死了!他就已經擺不平可愛的老婆了,這家伙居然還在火上加油!
忠言總是逆耳,紀坤禾眼見好戲看夠了。才不慌不忙避開金克浩的獅爪,指了指他身後。「我想你有比打架更要緊的事才對。」
金克浩猛一回頭,只見安娜已經拿著那份該死的文件往房里走去。
「安娜寶貝、安娜寶貝,你這是干嘛呢?」顧不得教訓那個始作俑者,金克浩趕緊追著愛妻。
安娜沒回頭,瀟灑的高舉手上的離婚協議書,「這麼重要的東西當然不能亂放,得好好鎖在保險箱才是。」
「不……安娜,你听我說,那種東西放在保險箱里是會帶衰的!我們千萬不能中紀坤禾的詭計……」
只見一頭猛獅當下變成了一只小蒼蠅,繞著鮮花左飛飛、右飛飛,嗡嗡亂叫,勸退聲不絕于耳。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