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們父女倆以為可以靠著低調過著快樂的生活,沒想到一個由野心所衍生的陰謀卻打破了平靜的日子……
祁星教作風強硬、嗜血,不少百姓而受害,因此有許多名門正派出來討伐,祁星教教主因不願意惹出麻煩,不得不低調行事……
外界因此誤以為祁星教是忌憚白道的正義及武力威脅,殊不知——事實上,祁星教是為了要煉出能震撼江湖的黑獄劍,幫會暫時收起張揚的利爪,不再惹事。
祁星教教主拜河最終的目標就是要統一武林,除掉義莊。
他在前幾年無意間得到黑獄劍的練習方法,便按照書記載,持續用幼童的鮮血及黑獄劍的咒語鑄了一年,終于一把絕世好劍出現了!
但這把劍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持有,而是必須由此劍親自選中的主人,才有資格擁有!
拜河原以為自己就是此劍的擁有者,誰知他根本連踫都沒辦法踫——想到自己辛苦煉劍卻得到,氣得當下虐殺了許多人,搞得祁星教派人心惶惶。
後來教中長老從書中得知,若煉劍都不是擁有者,有個咒語可以控制擁有此劍之人,于是要拜河先從教中尋找具有資格的人。
所有祁星教中人士,包括低賤的下人都得經過測試,所以他們父女也被帶到之前從未來過的殿堂。
華父隱約感到不妙,一再提醒華朵要小心行事,得千防萬防也防不過命中注定——華朵一靠近黑獄劍,立刻引起劍的騷動,竟自動飛入她的手中,表明她正是黑獄劍的唯一主人。
拜河只覺欣喜萬分,卻因尚未練好咒語而無法完全控制華朵,于是他們父女倆便乘機持劍殺出祁星教,從此過著亡命的生活!
「只要拜河一天不死,這種逃亡的日子就不會結束。」華朵眯起眼,「當時我們只顧著逃命,卻忘了該先殺了拜河!」
「能逃出來就是萬幸了。」
「也對,就過一天算一天吧!」她苦笑的說︰「這一年來,咱們只遇過一次祁星教的追趕,看來拜河應該是不想引起武林人士的注目,更不願讓義莊知道此事。」
「倘若太招搖,肯定會讓那些名門正派群起圍攻,到時就得讓義莊插手,此事就麻煩了。」
「沒錯,所以拜河才會這麼低調。」
「或許等他練成咒語,我們的苦難才會真正開始。」
她沉默著握緊拳頭,這正是她最擔心的事……拜河之所以旅放任他們是因尚未練成咒語,一旦練成,恐怕就會開始緊追不舍了。
「不如把此事告訴羅寧樂?」
「不可以。」她搖頭,「義莊不能偏頗任何一派,擅自插手只會失去中立立場,反而會害羅寧樂受到武林中人的攻擊,再說就算我們說出真相也沒人會信,反倒先把身份曝光,讓拜河更快抓到我們。」
「說得也是,在還未釀成禍端之前,那些名門正派根本就不會管,拜河就是仗著這一點才會如此囂張。」華父皺眉,「難道真要等他掀起血腥後才有辦法解決嗎?」
她嘆氣。「想再多也沒用,阿爹,咱們又得離開了。」
這一次離開是為了躲避羅寧樂……「會不舍嗎?」
她愣了愣,隨即揚起嘴角,「我已習慣這種感覺了。」
華父心疼的看著她,卻是無能為力,只能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一個月後,羅寧樂興高采烈的跑來找華朵,迎接他的卻是空蕩蕩的茅屋……他就像個無助的孩子坐在院子的椅子上,心里充滿了說不出的空虛與失落。
兩年後
「大哥,你要我查的事情查到了!」一位相貌俊雅的男子匆忙走進大廳,看著正在喝茶的男子,喘著氣的說。
「哦?」他放下茶杯,挑起好看的眉,「說來听听。」
「柳天遠確實偷走了望仁派的武功秘笈,還奸殺了派中的婦女。」
「看來望仁派的指揮是事實,那麼幫柳天遠說話的那些人又是為何?」
當初望仁派和自稱是支持柳天遠的人們找上義莊,互相指控對方的行為不仁不義——望仁派說柳天遠強奪派中的秘笈,還殺害無辜婦人,柳天遠的人則反咬望仁派殺害他的家人,才會報仇。
雙方各說各話,吵得現任義凜公子羅寧樂煩燥不已,不明白為何這種小事也要找上義莊?為了耳根清靜,他聲明三天內會查明真相,並很客氣的要他們先「滾」出義莊。
「收取柳天遠的好處!」
「嘖,這種小把戲,望仁派會查不出來?到底是把義莊當什麼了?」
「唉!望仁派最近的聲勢滑落,而且當家的武功不濟,我看被欺負是假的,事實是想提振名聲才會找上義莊吧!」總而言之,是為了曝光率。
「煩死了。」羅寧樂的俊臉丕變。「把找到的人證、物證全交給望仁派,要他們私下解決,再來煩義莊,就把望仁派和柳天遠這些年所做的骯髒事全都公諸于世,交給江湖中人審判。」
「大哥,你這麼做,很明顯是在報仇,這跟義凜公子的形象不太符合喔!」
「義凜公子的形象?」羅寧樂微笑,「寧平,剛正不阿的義凜公子太沒人性了,又不是神,怎麼可能正義無私呢?我這麼做是要杜絕那些愛拿小事來煩義莊的人,那些人誤以為只要跟義莊沾上一點就能出名,隨便與人串通來煩我,我可不是吃飽閑著等他們召喚的人!」
羅寧平看著他,不知自己該點頭,還是搖頭——義莊的存在就是為了主持江湖上的紛爭,但這些年時常有人拿些雜毛蒜皮的事找上義莊,目的就是想靠義莊的名字引人注意。
那些人確實博得了注目,可義莊卻得為那些人投入大量的人力、金錢,有時還白忙一場,擺明是被人利用。
之前的義凜公子為了和平,通常都會隱忍下來,頂多向外公布絕對不再幫這些人處理紛爭,可羅寧樂這位義凜公子就完全不同——該處理就處理,遇上這種鳥事也不肯善罷干休,表面上用無害的笑容博得眾人愛戴,私底下卻是一肚子壞水,讓想利用義莊的人到最後不僅連本都沒撈到,還可能被逼得退隱江湖。
這種做法理當引起義莊長老們的不滿,但羅寧樂厲害就厲害在他能瞞天過海,沒人查到他的頭上,自然什麼事都沒有,也因此,在他的帶領下,兩年內又把義莊的聲勢推到最高峰,他還成為歷屆以來最受歡迎的義凜公子。
他的相貌俊雅迷人,風度翩翩,個性隨和又幽默,迷倒了不少黃花大閨女,走到哪里都是桃花朵朵開……
羅寧平嘆著氣,猶記得兩年前他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乖乖回來當義凜公子,還說要低調做人,沒想到才一個月後就恢復了本性——雖然認命的當著義凜公子,卻是變本加厲的高調到嚇人!
「對了,爹說大哥的年紀不小,要早日訂下婚事,還派人送了不少閨女畫像過來,要看嗎?」
「你隨便找個借口敷衍過去。」羅寧樂閉上眼,一手撫著額頭。
「大哥,你盡早都要成親,喜歡你的姑娘又那麼多,不如就從里面挑一個娶進門吧!」
「她們喜歡我,我卻不喜歡她們,這要怎麼挑?」他淡淡的說。
羅寧平沉默了一會兒,隨即開口,「大哥還在掛念著那位姑娘嗎?」都兩年了,他還沒忘記嗎?
羅寧樂睜開眼,抿緊唇。
「那位姑娘連名都騙了你,可見她有多不想跟大哥扯上關系,大哥也該死心了。」
他的心抽痛了一下——寧平說得沒錯,當他派人去找尋華容的下落,卻是苦無消息,于是他開始向各地的義莊子弟尋求幫助,最後才得知華容是假名,頓時讓他心都涼了。
「人海茫茫,就算義莊子弟遍及各地,也很難找到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姑娘。」
「她叫華朵。」他緩緩地開口。
華朵和那身怪力太引人注目,若以這點去找根本不難,但他明白華朵對自身擁有的能力感到相當忌憚,似乎並不想讓他人知道此事,所以他在提供線索時僅畫出華朵與華父的樣貌——他只形容了她的身形,並未向手下提到她的力氣。
這也是為何直到現在他才找到華朵的原因——他不想因為找她的舉動,替她惹來麻煩。
「大哥找到她了嗎?」羅寧平愣住。
「對,歷經兩年,總算是知道她的下落了。」他勾起嘴角,想到能再見到她,心情就變得很愉悅。
「是嗎?她在哪里?」
「長安。」
「大哥要去找她嗎?」
「嗯。」他點頭。
「大哥很喜歡她?」羅樂平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怔了一下,眼底流露出連自己也不明白的復雜的情緒,「喜歡?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但有一點是確定的,就是我在意她。」
曾經他以為自己可以忘掉華朵,沒想到日子一天天過去,她的身影卻依然在他的心上。
這是很微妙的現象,他對華朵的感覺還停留在兩年前,他和以前一樣的想要親近她,也許當時還來不及了解那到底是什麼原因,是以至今他才會對她念念不忘。
「在意和喜歡不一樣嗎?」
「等我找到她,或許就能告訴你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