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呿!我是良家婦女耶,怎麼可以隨便當你的情婦!」報派歸報派,事實可不是非得那樣呀!她身家清白,長得美麗嬈嬌,沒有男朋友是因為緣分未到,又不是說她走遍天下沒人愛,她哪犯得著自毀前程當他的情婦!她又不是瘋了。
不過,膽敢這樣要求的雷昶毅,恐怕才是如假包換的瘋子。
再者,听他剛才說話的語氣,根本不是在要求她,而是在命令她,所以說,這男人根本太霸道。
「我說可以。」
看吧!他說可以就可以,最好他有那麼大的執行力和影響力啦。
袁采芯愈听愈覺得不可思議。這男人狂妄成那樣,眼中都沒別人的存在了。
「這事又不是你說了算!」她大聲回絕。「好吧,那以後不小心路上遇見,當不認識吧,不要相認了。」
「你……」這樣的結果也不是她想要的。
「要,還是不要?」民主制度,他把選擇權交給她。
無賴呀,雷昶毅。袁采芯咬牙,氣得發抖。
為了想再看見他被她逗笑的樣子,她不想失去與他在一起的機會,可是在可以選擇說不的情況下,她為什麼要去當他的情婦?
情婦,世上最沒保障的職業。
情婦,看似無價,其實廉價到不行。她好好一個女人家,干嘛作踐自己。
「不要!」
不要是嗎?她的反應與雷昶毅預期不符,他吃了一驚,卻仍不動聲色。
為什麼這女人每次回丟的球都偏往別去處,從沒有一次準準的回到他手里?
他目標是有這麼不明顯哦?
「迎風飛說,女人喜歡追求浪漫的東西,也應該不畏旁人嗤之以鼻的眼光,勇敢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浪漫,但前提是要有個認知,就是必須確定自己想要的那分浪漫,可以成為記憶中美好的一部分。」
「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別動不動把迎風飛的話搬出來。」
這女人中迎風飛的毒太深了。如果迎風飛是神,她肯定會跪在她腳前每天照三餐膜拜,逢初一十五擴大奉祀。
「我只想說,你或許是我想追求的浪漫,但如果不能美夢成真,我不會允許自己一步步踩入禁區卻不知回頭。」
「說得好像你跟我很熟。」抱歉,並沒有,上過一次床,見過兩次面而已。
其它的,都是報派的,毫無真實性可言,也不值得討論。
「是不熟。但是……」袁采芯欲言又止,抬眸定望著他,心想,只要他肯給她一個明顯帶有渴望情緒的眼神,她才會繼續說下去。
她等著。
「怎不說下去?」他問,雙眉間的困惑以及眼里閃爍的微光,無疑是在訴說著他對她有所渴求與期待。
被了,這樣夠了,她捉到了!捉到來自于他內心的那點點溫度。
「雷昶毅,你听好,我不要當你的情婦,我們……我們以結婚為前提交往,你當我男朋友,我當你女朋友,這樣如何?」
「呵。」雷昶毅冷笑一聲,然後沉默。
以結婚前提交往,當真正的男女朋友?
這女人哪來的自信,竟敢如此大言不慚,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別說他嫌她個性輕浮、行為不端,他半點想與她結為夫妻的念頭都沒有,光彼此懸殊的身家背景便足以在兩人之間形成莫大的阻礙。
他個人自是沒什麼門當戶對的舊思想,但他父親雷向山的觀念可是根深柢固。一切導因于父親自己經歷過一場不得不因貧富觀念差距大、理念不合而以離婚收場的婚姻之後最大的體悟。所以,別說這規矩是沖著袁采芯來,因為只要是身份背景不夠分量,任何女人想要通過父親那一關,都勢必不容易。
自從他與袁采芯的緋聞爆出的第一天起,父親即嚴厲指責並警告過他,像袁采芯這樣的女人光是玩玩都嫌多余,希望他別誤入歧途,自毀身價與名譽。
並非他唯父命是從,而是他本身即是個冷情淡愛的人,從不認為自己會為了愛情而奮不顧身去與父親作對爭戰。
「怎麼樣?我們先當男女朋友,正式交往看看?」他的沉默讓袁采芯心急,于是又眼巴巴望著他,追問。
雷昶毅仍半聲不吭,一抹不明所以的笑意黏在他唇邊。
呿,說他不愛笑,說她喜歡他的笑,此際他的冷笑聲,只讓她想狠揍他一拳。
沒禮貌的臭大男人!日後有機會,她定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收服不了他,她從此金盆洗手,不再出入夜店,當一輩子宅女了!
袁采芯負氣地暗地發誓,終是受不了他的沉默,而覺得自己心里快爆炸。
「你說話啊,要,還是不要?」袁采芯學他的語法,提高音量。
雷昶毅幽冷目光投注在她潔白的小臉上,她那雙晶亮的眸子里隱藏著太多算計,想與他斗的意味太明顯了。
沒錯,很有挑戰性,但,也很白目。
要知道,他雷昶毅不是隨便接受挑釁的人。
她姿態高、手段強硬,又如何?
他一句話就可打死她了。
「不、要。」
不要?好、好,算他狠!
他太跩了,太酷了,也太不給她面子,讓她心靈嚴重受創。
那男人,真的傲慢到令人發指……都過這麼多天了,每想到自己曾被雷昶毅無情地拒絕過,袁采芯仍然覺得好傷心、好生氣,又好無奈。
「不甘心,我不甘心啦!」
袁采芯對著床前的窗口狂吼,一吐連日來胸間愈積愈多的怨氣。
以結婚為前提交往,這個建議很不錯的嘛,再光明正大不過了,她實在不懂他為什麼不接受。
情婦,自古以來即是引人非議的名詞。別人未經查證便將它強套在她身上,她可以對虛造傳聞一笑置之或完全不理會,卻萬不能讓自己真正變成那樣的一個角色。
雷昶毅會打如意算盤,可她並沒有迷糊到願意賤賣自己。
正感到無比煩躁,電話鈴聲突然響起,適時提醒她,與其在家怨天尤人,不如打起精神以積極態度實際去做些什麼。
「你在哪兒?」李佳佳來的電話。
「在家。」袁采芯語氣慵懶。
「你在家?沒出去玩?」李佳佳驚訝極了。
「提不起勁出門,無聊到數起頭發了啦。」被雷昶毅氣到內傷,只好在家休養休養。袁采芯無精打采地說。
「我有沒有听錯?活力四射的袁采芯竟然說無聊,提不起勁出門玩?」簡直是大奇聞,李佳佳在電話那頭一陣驚呼。
「佳佳,你找我有什麼事?總不會只是來調查我有沒有出門玩吧?」
心情欠佳,袁采芯口氣變得不耐煩。
「喔,差點忘了正事。是這樣的,有人托我透過你帶一些東西給雷昶毅,這東西晚上之前一定要送到的,所以想問問你能否撥個空帶過去。」
「托你透過我帶東西給雷昶毅?等等、等等!佳佳,這是什麼意思?」提到雷昶毅,袁采芯精神就來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李佳佳沒進一步解釋。
「講這樣誰听得懂。我是問為什麼那人要托你透過我幫忙帶東西給雷昶毅?」
「因為那個人沒空。」
「這不是那個人有沒有空的問題,而是為什麼要」透過我「送東西給雷昶毅?」
「因為你跟雷昶毅走得近、關系非比尋常呀!不透過你,要透過誰?」李佳佳答非所問,又開始打起迷糊仗。
「可是,我怎麼想都覺得這樣很不合理呀!委托你的人是誰?」
「這是最高機密。」
「又來了!佳佳,你到底有幾個最高機密?」袁采芯翻了翻白眼。
「你說呢?」李佳佳繼續打迷糊仗。
「真是的,問也是白問。」光听李佳佳那笑聲,袁采芯就知道她又要來個無可奉告了,所以識相地放棄追問。橫豎這個任務還滿吸引她的。
「那,這忙你幫是不幫?」
「幫,怎麼能不幫。你送我迎風飛的簽名號碼牌,我正好以此答謝你。」哈,除此之外,她還能順理成章跟雷昶毅見面!一想到這個,她眼楮就閃光大亮。
接著,在電話中與李佳佳說定會合地點取物之後,袁采芯匆匆掛上電話,原本低落的情緒忽然變得很高昂。
半個鐘頭後,她從李佳佳手中接下一份包裝好的、頗有重量的禮盒袋,再記下李佳佳所告知的雷昶毅目前所在位址——毅居。
據李佳佳的委托人說,「毅居」是雷昶毅個人在假日時最喜歡待的地方,少有人知,亦不常有訪客;袁采芯一听到「少有人知,亦不常有訪客」便興奮莫名,半刻也沒多就擱地攔了計程車出發前往。
不過,那個委托人對于雷昶毅的個人習慣那般清楚,足見應該是他身邊熟識的人;那既然熟識,為何又像很生疏似,需要她經手送東西給他?
匪夷所思。
是說,袁采芯也不去想那麼多了,能有個正式名目跟雷昶毅在他的私人住所見面,是件多麼親密的事呀,她高興都來不及,哪還會費心思去研究那個委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