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 第7章(1)
作者︰裘球

當蕭湛青張開眼楮,發現自己竟身在水中,胸口的氣所剩無幾,她感覺胸口痛得快炸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什麼時候又陷入如此驚險的景況。

她兩手揮動著,只想找個可以攀附的東西,什麼都好……

突然有人抓住她的手,蕭湛青轉頭望去,竟是東方墨那張帶著焦急的俊顏。她唇微啟,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東方墨緩緩靠近她,近得不能再近,直到那張形狀完美的薄唇印上她的。

頓時,她胸口不再疼痛。望著他那雙漂亮的眼楮,只見漆黑不見底的瞳孔中有著暖暖的火光,照得她的心糾結不已;明知自己不該對此人心慌意亂,卻又難以克制?

蕭湛青閉上眼楮不再看,卻又不由得全神貫注在唇上那抹溫柔,好軟好暖……可是,她不是在水中嗎?

倏地張開眼楮,那雙眼楮已經不在,唇上的觸感卻依舊如新,蕭湛青忍不住伸手輕撫自己的唇,感覺這夢真實得讓人心痛。

她坐起身,忽感訝異,因為以她過去的經驗,喝醉後的感覺通常不太好,但現在她居然渾身舒暢,毫無不適。這也是醉鳳酒特別的地方嗎?

望向窗外,似已天黑,但不知時辰。記得自己是午時左右請東方白送她回來的。

東方白……看似與東方墨有很大的差異,但不知為何,她就是覺得兩人像得不可思議。

準備下床的蕭湛青,突然看見旁邊的水盆和毛巾,微怔了下,是老陳吧?不然店里並無女子可幫忙,其他伙計稍嫌年輕,也于她清白有傷。

開了門走了出去,隱約听見大街上傳來的熙攘人聲,見天光尚亮,應是晚膳時間過後沒多久。

「當家,你沒事吧?」陳老板剛好走進內院,看見蕭湛青時松了口氣。

「嗯,睡過好多了。有什麼事嗎?」見他欲言又止。

「正好有人來找當家,是天刀門的羅掌門。」

「嗯。」想起中午時答應羅齊晚上再聚,蕭湛青勉為其難地往前廳走去。

走至中途,忽然停下,轉身對陳老板說︰「下午是你照顧我的吧?謝謝。」

陳老板一愣,顯得有些不安地回道︰「哪里,這是小的應該做的。」

臉頰略略抽動,神色更顯倉惶。

蕭湛青愕然不解。他的年紀都可以當她爹了,怎會為這事感到不安呢?

「當家,羅掌門等你好一會了。」陳老板往前廳使了個眼色,迫不及待想結束話題。

「喔。」她想也許是老人家對女子大白天就酒醉被人送回,感到不以為然卻又不好說破吧。聳聳肩,轉身走進店鋪。

一進店內,羅齊立刻迎上來。「湛青,听說你身體不適,現在好些沒?」爽朗的眉目間藏著擔憂。

「已經沒事了。」老陳應該沒告訴羅齊她是喝醉酒讓東方白送回來的吧?微睇老陳一眼,見他很有默契地輕搖頭。

「太好了!現在外頭正熱鬧呢,要不要一起去逛逛?」羅齊渴望地瞅著她。

「也好。」反正她從中午到現在都沒吃東西,已經餓到可以吃下一頭牛了。

不過,兩人才踏出商號,蕭湛青就後悔了。

看著眼前盡是在胸前戴花的姑娘們,爭奇斗艷,好不熱鬧,只是也讓她看得眼花撩亂,差點以為自己又醉了。

「明日就是花魁游行的日子,也就是大家殷切期盼的桃花日,所以今晚的崇德城簡直變成了不夜城,好玩得緊,我們走吧。」羅齊微笑說著。

既已答應他,也不好反悔,蕭湛青只好跟在羅齊身後,走入花海中。

「對了,我有樣東西想送給你。」羅齊略帶靦腆地拿出一物,是一條用白玉做成的頸練,形狀呈半月形,相當精美。只是,那玉……看得蕭湛青忍不住兩眼瞪大。

「這白玉項練你是哪買的?」她拿起那條溫潤白玉,愈看愈是眼熟。

「嗯……」羅齊的神情有些尷尬,他輕咳一聲,才道︰「是天下商號。」

蕭湛青一听,目瞪口呆,果然!

見她如此驚愕,羅齊心下歉然。「我知道向天下商號買東西,對蕭家實在不好意思——」

蕭湛青急忙打斷他的話問︰「你什麼時候購得此練?」

「是在來找你的路上,途經天下商號順便買的。听說這半月練是特別為桃花日限量推出的商品,今日傍晚才開賣,就引來許多人爭相購買。對了,這練子背後還有一段淒美的故事呢……湛青,你要去哪?」他話還沒說完,就見她急忙忙沖走入群中。

蕭湛青正要趕往天下商號,看看東方白要怎麼向自己交代!

她低頭看著手上的白玉鐲,不,是半月練。斷裂處已經打磨圓潤,不見鋒利,垂掛用的皮繩也並非特制,只是一般系繩,可是這樣反而襯托得半月形白玉更加耀眼動人,這半月練……要不搶手也難。蕭湛青咬牙切齒地加快腳步。

來到天下商號,果真如羅齊所言,門庭若市。不過,排隊的人大多是姑娘家。

「各位別擠,這半月練目前尚在趕制中,還請大家多些耐性。」天下商號的伙計大聲喊著。

原來還賣到來不及制作啊。蕭湛青愈想愈不甘心,正想撥開人群進去找東方白理論,幾個姑娘家的對話傳進耳里,她腳步一頓。

「听說這半月練象征西夏皇後未竟的愛情呢。」

「沒錯沒錯,我也听說了。」小泵娘眼露迷蒙地繼續說著︰「听說這半月練本是一個白玉鐲,是西夏護國將軍暗中送給西夏皇後的定情之物,可惜被國王發現,他甚至殘忍地將鐲子在皇後面前摔碎,暗示她愛情終究不能圓滿。最後皇後只好將剩下的半副白玉鐲悄悄帶在身上,在冷宮中抑郁而終。」小泵娘說完,已淚濕衣襟。

另一個也紅了眼眶的姑娘繼續說道;「我還听說,只要配戴半月練,她的愛情就會得到西夏皇後的庇佑,終至圓滿。好感人啊……」說完也哭了。

蕭湛青听得目蹬口呆。東方白還真會掰故事啊。

「快看那公子……」聲音忽然嬌羞起來。蕭湛青忍不住苞著看過去,只見一身錦袍的東方白瀟灑走到門口幫忙招呼客人,他腰間也掛著半月形的白玉綴飾,形狀近乎完好,但仍看得出來同樣也是出自那箱碎白玉。

「喔,他是天下商號的幕後老板東方白。」

「他……好俊啊。」小泵娘忍不住贊美說,突然眼楮一亮,指著他的腰間。「你看他也帶著半月綴飾耶,好漂亮!」

兩人興奮地竊竊私語,一下討論東方白,一下說那半月綴飾。

蕭湛青悄悄退出人群,站在一旁皺眉沉思。看來,論做生意她還真比不上這狡猾的東方白。那腰間綴飾應該是他有意配帶,借故引起話題,好幫助接下來的商品販賣。這一招果然厲害,可惜他們蕭家的號沒事先想到,可惜了那箱白玉。

立在門前的東方白似乎瞥見了蕭湛青的身影,眼楮微亮,先向旁邊的伙計交代一些事情後,走出店門朝她而來。

「蕭當家好些沒?」東方白走到她身前,很有禮貌地問著。

蕭湛青一時想不起他在問什麼,呆愣了好一會才點頭回道︰「嗯,好多了。」

東方白見狀,眉心一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你要干嘛?」蕭湛青大驚失色,翻掌擊出,見他仍不放手,她連續幾個起手翻轉,暗夾內力,不枓卻被東方白三兩下化解開。

不過,最後他還是主動放開了手。「我以為你酒意未退盡,擔心有什麼後遺癥。」

所以他剛剛是想替她把脈?蕭湛青雖驚魂未定,但也知道他所言非假;此刻他們正在大街上,就算他要對她不利,應該不會選在此地。

「對不住,我……剛剛在想事情。」不過她十分詫異東方白的掌法竟如此神妙,她只听說他擅長劍法,其余武學從沒涉獵,看來是傳說有誤;因為那兒招翻雲手,絕非一般武者程度。

「不知蕭當家來天下商號,為的是?」東方白不知蕭湛青在想什麼,只覺得她心不在焉,似乎正在為某事困擾。

蕭湛青迅速回神,差點忘了此行的目的。

「東方白,你發誓這一切不是預謀?」她冷冷地瞪視他。

「蕭當家真愛開玩笑,我怎會知道貴號的商品會在邊界受損。」他仍不改清冷的表情。

蕭湛青微愣。但,為何不可能?也許這一切都是他暗中安排。不都說東方白做起生意來不擇手段?

但這種事情沒有證據她無法指控他,蕭湛青愈想愈是氣結。

「所以你賣半月練的想法是臨時起意的?」

「當我知道貴號有箱受損嚴重的白玉鐲時,一方面看在蕭遠揚的份上,願助你過難關。不過,只要是商人,眼光就該放得比別人遠,即使只是一箱破碎的白玉。」東方白淡淡說著。

「你……」蕭湛青不知該氣還是不該氣。沒錯,他讓她少損失一半,但他也借此大撈一筆,賺得比那一半不知多了多少,沒想到他還趁機教訓了她一頓。

「蕭當家該不會是怪我沒把新生意的想法告知你吧?」東方白嘴角微微上揚。

蕭湛青迅速將頭撇開。「算了,不怪你。」只是她以後得不斷提醒自己離這對兄弟遠一點。

突然看見羅齊就在人群中東張西望,她才想起不該這樣一走了之。

「我想這件事情就這樣了,明日一早我就回蕭家堡,謝謝東方莊主的……幫忙。」她勉為其難地說出最後那兩個字。

「何不等明晚的游行過後再離開?那種盛況可是難得一見。」

眼看羅齊就要發現她,可惜他們是站在一處略暗的巷弄中,他最終還是沒看見她。

略一沉吟,蕭湛青抬起視線看著東方白說︰「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東方莊主,我們就天下論劍時再見了。」說完,越過他就要離開。

「等一下。」東方白說。

蕭湛青身形一頓,還來不及問要等什麼,就見他拉起她的手將一物放進她手中。「給你做紀念吧。」

低頭一看,是那晶瑩如月的半月練,她皺眉。「我不能收……」不見回話,頭一抬,已不見東方白身影。

是誰說東方白武功不如東方墨的?又是一個錯誤的傳說。

後來因為拗不過羅齊的要求,蕭湛青答應他看過游行後再離開崇德城。

「你會喜歡的。」他目光熱切地看著她。

回到商號,蕭湛青愣愣地坐在椅子上看著手中的兩條半月練。

一條是羅齊給她的,明顯的半月形白玉,觸手溫潤,質地透亮。若她當時沒看錯,第條半月練的價格雖有些不同,但這條價格應該不便宜。

可是東方白給她的,只能勉強說是半月,因為它只是個微微彎曲的小月牙,大小連羅齊送的一半都不到。難道這是瑕疵品,賣不掉所以才送她做紀念?東方白是要她時時記得這次的挫敗嗎?

可惡!她將小月牙緊握拳中,本想使力震碎它,可不知為何又有些不忍心。這小月牙小巧得惹人憐愛,盡避它也許是眾商品中最不起眼的,最後也可能會賣不出去,但她就是莫名的喜歡它。

蕭湛青先將小月牙收起,把另一條近乎完美的半月練拿給陳老板看。

「老陳你看,這就是天下商號用我們那箱碎白玉做成的商品。」

「什麼?」老陳瞪大雙眼,不敢相信。

蕭湛青將天下商號販賣半月練的事簡單陳述給他听。

「不管背後是不是有陰謀,天下商號這一招確實厲害,我們得學學。」她知道老陳經營商號已有一段時日,一向很用心,也許是想法較保守,所以商號的獲利不算高。她並沒有怪他的意思,這些年來也幸好有他,才能度過數次危機。

老陳臉色陰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麼,老手微顫。

「大小姐。」

蕭湛青一愣。老陳是蕭家元老,但自從她當家以來,他很少這樣稱呼她。「老陳,你有話就說吧。」

「我覺得這事背後不單純……」

「怎說?」

「那東方白肯定在算計什麼,他對小姐……有不良企圖啊。」老陳慘白著臉說。

「老陳你到底在說什麼?這事我們沒有證據,無法做這樣的指控。」蕭湛青皺眉。什麼不良企圖?東方白就算要針對,也應該是針對商號而來。

「大小姐……」老陳幾乎老淚縱橫地跪了下來。「老陳對不起你。」

蕭湛青大驚失色,趕緊扶起他。「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那天……」他將那天東方白單獨留在她房中的事,冒著生命危險地告訴她。

「後來東方白雖要我不準說出去,但我左思右想,無論如何這事關乎小姐清白,我還是得讓你知道。」不過,當家的反應倒是出奇冷靜,絲毫不見驚慌;這可是有損清白的啊,難道她都不擔心……

「老陳,這件事情真的沒什麼,你不需要想太多。」

「大小姐……」老陳訝然,隨即了解為何她不在意了。

「大小姐,听老陳一句話,這些年來若不是有你,蕭家堡早就消失在武林中。若說報恩,你在這些年做的已綽綽有余,你真該好燈為自己打算一下。」

「老陳,你忘了還有燕羽嗎?我怎麼可能拋下她……」蕭湛青苦笑。

「你老是把小小姐掛在嘴邊,但她已不再是孩子,她遠比你想像的還要堅強,甚至,」老陳露出一抹莫測高深的微笑說︰「她比你還會處理自己的事情。」

蕭湛青愕然,什麼叫「比她還會處理事情」?

「好啦小姐,老陳要先下去休息了。」他打個大呵欠,掩去那一閃而逝的睿智光芒。

「還有一件事情,小姐,我看得出來羅齊對你是真心的,小姐真的可以考慮看看。套一句你常說的話,這筆交易絕對劃算。」笑笑地丟下這句話後,老陳轉身走進內室。

蕭湛青啞然失笑。

她當然知道羅齊的用心,除此之外,他個性內斂、踏實,為人誠懇、重信義,論外表也是英姿颯爽,無可挑剔;而且嫁給他,蕭家堡就等于多了天刀門的助力,往後不管在江湖上或生意上,絕對有數不盡的好處。難道這樣還不夠?她還在挑什麼?

況且他應可諒解自己必須照顧蕭家,照顧燕羽直到她找到良伴為止。雖然未曾與他淡論過此事,但她知道他絕對會接受。那她到底還在猶豫什麼?

湛青拿出懷里的小月牙細細把玩著。

東方白那天在她房里不知都在想什麼、做什麼……也許她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說不定……不知道還比較好,不然她可能會作惡夢。

花魁游行果真美不勝收,蕭湛青和羅齊就站在一旁看著那輛花車逐漸朝這邊而來,但即使還有一段距離,卻已可以看見紅色桃花滿天紛飛,沿路等待的男子則是興奮地不斷伸手搶花。

「湛青……待會我也會去接桃花。」羅齊直視她的雙眼問︰「你可願意配戴?」

他終于鼓起勇氣,直截了當地問。

蕭湛青眨了眨眼楮,是燈火的關系吧,她突然覺得羅齊有些耀眼,她嘴角噙著一朵笑花,毫不遲疑地點頭說︰「我願意。」

羅齊忍不住笑開顏,但想想又有些不安。「你知道戴花的意義吧?」他怕她不了解接下桃花的含意,讓自己白高興一場。

蕭湛青微紅著臉點頭。

羅齊抓起她的手,感動不已。若不是因為四周都是人,他早將她抱滿懷,天知道他忍多久了!

「你等我。」說完立刻加入那些接花的人群中。

看著羅齊的背影,她心里有種很平靜的滿足感。這就是她一直期盼的吧,跟個誠懇的男人平安過完一生。他也許無法成為天下第一,無法成為眾人景仰的對象,但他會給她一輩子的安穩,讓她不再擔心無家可歸,更不會憂心有一天孩子會見不到父親。

羅齊搶到花了。他興奮地轉身向她揮手,笑得含蓄而溫暖。蕭湛青也回他一個笑容,平靜而滿足。原來這就是她即將共度一生的男人啊。然後見他小心翼翼地護著花,迫不及待地穿過重重人群回到她身邊。

「湛青,我可以……」羅齊忍不住又問一次。

她稍有遲疑,但依舊點點頭。

羅齊拿起花,正想往她耳畔的發鬢插上,突然一陣風吹起,亂了滿天桃花,眾人驚叫連連,許多年輕男子怕錯失桃花,還拔腿追花而去。

羅齊怕手里的花有閃失,趕忙將花護在袖中。等那陣怪風過去,他才拿出桃花來察看,幸好花還完整如初。

「好險。」可是當他舉花想再為湛青插上時,不料竟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手也停在半空……

風過後,蕭湛青悄悄張開眼楮,卻見羅齊瞠目結舌瞪著她的發梢,心感疑惑,難道是剛剛的風將她的頭發吹得凌亂不堪?但也不用嚇成這樣啊。

「怎麼啦?」她忍不住往頭上模去。花?她頭上怎麼會花?

連旁邊的人都忍俊不住,取笑羅齊︰「這位公子,一朵桃花就足夠啦,何必插滿這位姑娘的頭頂呢?」

什麼?蕭湛青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她趕緊將頭上的桃花取下,一朵又一朵,直到手已抓不住這些桃花,掉落在地,她低下頭數了數,至少超過十朵桃花啊……怎會有這種事情?這風是專和她過不去的嗎?

「還有嗎?」蕭湛青滿臉通紅地問羅齊。

羅齊伸出手想為她摘去耳鬢最後一朵桃花,突然一道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別摘。蕭當家這樣很好看。」說得輕描淡寫,但不知為何,羅齊卻有種被威脅的感覺,轉頭一看,果然是他!東方白。

蕭湛青聞言,也是一愣,但看到是東方白時,忍不住拉下臉問︰「是不是你搞的鬼?」她伸手將最後一朵桃花拿下,用力扔在地上。

東方白淡淡看了那花一眼,才慢條斯理地回答︰「我不懂蕭當家的意思,我剛剛才到。」

蕭湛青知道這風來得太怪,肯定是人為。若問當今誰有這種能力,御氣若風,還能將花無聲無息插在她頭上,她相信那人數不會太多,甚至用一只手來數都綽綽有余。而眼前的東方白絕對是嫌疑名單中的第一人。

「東方白,不要因為我對你客氣,你就處處與我過意下去。」羅齊忍不住發怒道。

「羅掌門所言未免太過,東方白只是路經此地,見有熟人才過來打招呼。」東方白一雙眼中仍不帶溫度。

「哼,最好是這樣。走吧,湛青。」羅齊知道東方白並不好惹,要公然與他撕破臉,他得有十分的把握才行。

「等一下。」蕭湛青突然開口。羅齊一愣,東方白也倏地微睜黑眸。

「羅齊,你先回蕭家商號等我,我有事要和東方莊主單獨談談。」

「湛青……」不知為何,每次看湛青看著東方白的眼神,他就會感到不安。那種生氣勃勃的樣子,他從沒見她這樣看著其他人過,包括自己。

「你放心,只是談一樁交易,我很快就會回去。」

「好吧。」羅齊只好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離開。

等羅齊已走得不見身影,東方白才不動聲色地問蕭湛青︰「我們之間還有交易嗎?」

她深吸一口氣,才緩緩說道︰「和你沒有,但我和東方墨之間有。」

東方白眼微眯,不解地問︰「你怎會與他有交易?」

「說來話長。」蕭湛青沉吟半晌,決定將燕羽喜歡東方墨的事,以及自己曾經想逼東方墨取得天下第一後,就要迎娶燕羽的事簡單告訴他。

「你知道他是用刀的吧?」東方白眉略抬,滿臉不以為然。

「嗯。所以我教他鳳鳴劍法,那是家父所創,以內力催動的獨特劍法,招式並不繁復,很容易上手,難的是如何將內力灌注招式中,才能真正發揮鳳鳴劍法的威力。」

「原來如此。」東方白輕搖折扇,仿佛在想著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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