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蜷的雪白果背因為莫名的熾熱而顫動,果背的主人很不情願地把自己從酣甜的夢中找回來,睜開迷蒙的大眼檢視自己身上的睡袍何在。
「你又背對我了。」侵略者好像已經用這個爛借口用上癮,幾乎是三天一小用,五天一大用,而且是床上時間居多。
「難不成你要我面對著空床位睡覺嗎?」羅蕾萊趁理智還未被吞掉之前推開壓在身上的餓獸,忙著找尋遮蔽物。
冥夜中,披著長發的男人抓開她迷糊模索的柔軟小手,繼續深入地吮吻,吻得她意識沉淪,無人抵抗,再趁獵物深陷酣眠狀態時,一寸寸吻逼泛著晶瑩光澤的白皙雪膚,燎起熱浪的薄唇停留在她月復上燙疤的時間特別久,安撫的戲吻潛藏著不舍的心思。
羅蕾萊趁著喘息的空檔無奈的問︰「你又接了什麼爛任務?」通常這頭獸的饑渴狀態,多是與任務好壞攸關。
「找一個人。」
「誰?」又來了,真是無趣至極,頂尖殺手全拿來當征信社的人員濫用,這個狗屁羅蘭的思考模式真是讓人無言。
「遺失族譜上的另一句成員。」拜倫的指尖滑過她已長至肩頭的發,習慣借此動作來感受她真實的存在。
「听起來考驗重重。」要忙著躲他的狼吻,又要忙著撥開他恣意滑動的狼爪,她根本無暇分析他何以語帶玄機。
「不想知道細節?」
「除非你先停下來。」
俊美的臉龐漾著邪魅的笑意,長指剔開一顆顆鈕扣,改慢條斯理的褪去束縛著鷥悍昂軀的藍黑色襯衫,借由赤果且可口的胸膛引誘青澀少女主動靠近,通常這招屢試不爽。
驀然一聲嬌呼暗咒,果然主客易位。
羅蕾萊野蠻地壓坐在精壯的身子上,困意頓失,雙頰托嫣染霞,氤氳著水眸咬牙切齒的趴蹭而下,張開一口整齊的貝齒,朝友健罷硬的胸膛進攻,含糊不清的暗罵道︰「混蛋,這是你逼我的。」拜倫慵懶地揚起俊朗的笑,擁著甜軟的身軀一塊雙雙僕倒,唇舌,氣息紊亂地濕吻她雪女敕的香腮與白細的耳朵。
忙得天旋地轉之際,他狀似不經意地低語,「唯一的線索是她身上有個近似雪花狀的疤痕……真巧,我記得昨晚我吻過你後……」
染上些微意味的戲語被人以粉唇覆堵。窘惱的眼波看自氤氳的晶眸遞來,她當然知道他口中的那塊疤痕在何處,真不敢相信他竟然毫不害臊地打算直言無諱。
「所以呢?」短暫交兵後,她極無奈地任他翻過身,奪回主控權。
「我想,我有更多的時候可以耗在一個重要的線索上。」
「……你所謂的線索就是我的身體?」她嚶嚀著道。
「這個線索恐怕足夠我們耗上整晚討論……」
「你是說整天吧?」她用殘存的余力沒好氣地糾正。
「听起來很誘人,不是嗎?」
看來,她就快結束路人甲的身份,終于輪到她登台提綱女主角了是嗎?不過,此刻看來似乎也沒什麼差別了,比起萬眾矚目,擔任某人矢志守護的女妖更為劃算。
「小蕾。」某人勸哄似的低聲柔喚。
「我可以不要回應嗎?」惡劣又可恨的家伙,羅蕾萊當然知道他想說什麼,每次都挑這種奇怪的時刻說。
「不要離開我。」听來隨性散漫的濃烈宣示,卻是唯有在她處于無暇且乏力反抗的曖昧時刻才有機會鏗鏘灌耳的至要關鍵詞。
「你一定要這麼故意嗎?討厭!」噢,該死的混蛋,偏偏挑這種時候逗她。
吻得正起勁的拜倫悶聲啞笑,開始進行長達整夜的纏綿酷刑,親身拷問折磨著只屬于他的甜蜜囚犯。
她總是不厭其煩地問,為什麼非她不可。
他總是一笑置之,不予回應,而答案至今仍深埋于心,未曾透露——只因囚禁在孤獨牢籠過久的人早已徹底絕望,對任何美麗的事物更是麻痹無感,他們渴望被了解,渴望束縛于身的原罪能被釋放,于是輾轉尋覓與自己相仿的靈魂,執迷追逐與自己相似的倒影,永無止境。
迸老的希臘神話中,女妖出現的意義是代表著「死亡」,但她的現身,卻是挈領他航向浩瀚的重生之洋,結束漫長的尋覓,獲得嶄新的存在意義。
晚安,他的海上女妖。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