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覆上她的額頭,「沒發燒呀。」
寶鈴鈴看著他突如其來的餓莫名舉動,一臉問號,「什麼?」
「你沒發燒呀。」他又重申了遍。
「你被打壞頭嗎?」這下換她伸手覆上他的額頭,眸中瞬間浮起了一抹擔憂。
「還是近視了?」邊說,他一手扶著她白女敕的臉蛋,像要檢查她的眼珠。
「周律也!」不顧他臉上有傷,兩張一左一右夾攻的拍上他,「你到底是想干麼?」
「會痛……」吃痛的放開她,他趕緊退後,用雙手護住自己的俊臉,以免遭到二次攻擊。
「我以為你腦子被打壞了。」寶鈴鈴翻了個白眼,但听見他的哀叫還是有些不忍,「過來啦,我看看!」她向他招招手。
「我不要,你眼楮不靈光。」他搖搖頭,一臉委屈的指控。
美麗的杏眼底下開始冒出火苗。「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哦!」她跪坐在床上,挺直上半身,一副風雨欲來的凶悍表情。
「我又不姓寶。」他雙手還是死命的護著自己的臉。
「廢話!」耍她呀?
「你剛才說我是你弟。」十足的指責語氣。
「你和寶揚本來就都是我弟!」她翻白眼。
還以為他是在胡言亂語什麼,原來是指這個。
周律也蹙眉。「我不是。」
「對——你不姓寶,你姓周,所以寶揚是我親弟弟,你是周小弟。」她懶得跟他辯。
「我真的完全不想當你弟。」听她用哄小孩的語調,心里還真是不爽快。
「為什麼?」這下換她臉色難看了,「我對你不好嗎?」死小表,虧她一听到他受傷就擔心得要死,現在是怎樣?她雞婆過頭?
「我又沒說。」
「那是怎麼樣?」耐性告竭,她整個人逼近他,白皙的臉龐上,一對閃著怒火的水眸死瞪著他。
唉,怎麼那麼好激?
周律也在心中嘆了口氣,雙眼閉上,深呼吸。
罷才大哥、二哥的話,他是該好好考慮,但他實在是不想……
「周律也!」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近在咫尺的怒眸。
「鈴鈴,你好呆。」他深深嘆了口氣,同時將幾乎快貼近他的女孩往自己胸前一按。
「什——」話還來不及出口,就被堵住了。
他的唇印上她的。
這是一個青澀的吻,輕輕的,軟軟的,好像在一邊探索、一邊學習,然後不斷加深。
律也在……吻她?
寶鈴鈴瞪大眼,有些遲鈍的發現這事實。
看著眼前放大的特寫臉龐,她腦中一片空白,直到小嘴被撬開,滑溜的大蛇侵入她的領域,她才猛然回神。
「唔——唔唔——」她掙扎著想離開,但是壓在她腦後和箍住她腰身的一雙大手,卻不動如山。
她于是更加奮力的掙扎,不斷扭動。
「不要扭!」離開她的唇,他低吼一聲,只覺血液全往下月復沖。
以為獲得解放的寶鈴鈴還來不及喘口氣,粉女敕的小口又被壓住。
第二個吻。
她好不容易清醒些的腦袋,又混沌了起來。
現在是什麼情形?她被強吻了,還被吻兩次,凶手叫她不要扭,那她現在該不該掙扎?
思緒湖成一團,導致她完全沒半點反抗,就任眼前的人不斷品嘗她的甜美。
終于,像是吻夠了,他的唇離開了她。
「為什麼不想當你弟?」箍在她腰身上的大手未放,他的手指輕輕刷過她有些紅腫的女敕唇,低語,「因為弟弟不會對姐姐有這些舉動,這就是答案。」
閃著異樣光芒的黑眸,緊盯著她。「寶揚不會這麼對你吧?」
「怎……怎麼可能……」雖然腦子還是渾沌,听到這問題,寶鈴鈴很直覺的回應。
「所以,你真的覺得,我單純只是個弟弟嗎?」強迫自己忽略那誘人的紅唇,以及隔著衣料傳來的軟女敕觸感,他得讓她給出個答案。
「我……」寶鈴鈴一句話梗在喉頭,無法月兌口。
是嗎?律也只是單純的弟弟嗎?
十多年來,她不是都這麼認為的嗎?但……為什麼她回答不出口,甚至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討厭他的吻……
到底是……
「鈴鈴,回答我!」該死!她再這麼盯著他,他就要把持不住了!
「我不知道……」腦子亂烘烘一片,她只能搖頭。
「鈴鈴……」望著那迷蒙又困惑的眼神,周律也很想等她回答,可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你想清楚,我去大哥的房間。」強迫自己將手松開,他一秒也不敢多待就離開房間,怕晚一秒,理智便會離他而去。
砰的一聲,關起的房門,阻隔了兩人。
失眠一夜,寶鈴鈴頂著一雙熊貓眼到學校。
長廊的公告欄前擠滿一堆人,是什麼原因她心里大概有個底。
「鈴鈴,周律也被記兩大過耶!」吳以芳剛好看完公告要回教室,轉頭見到好友,馬上抓住她說。
倒抽了口氣,她皺起眉。
有點嚴重,不知道周爸和周媽是什麼反應……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你有問他嗎?」雖然公告今天才出來,但昨天救護車開進學校後,消息就幾乎傳遞全校了。
「他沒講。」她恍惚的搖搖頭。
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本想去問打架原因的,結果什麼都沒問到,反而……
「呀——」想到昨天那一幕,她臉又紅了。
「鈴鈴?你還好吧?」吳以芳奇怪的搖了搖她的肩。
看她一臉扭曲哀號的樣子,是發生什麼事?
「沒事。」她強迫自己冷靜鎮定,先冷靜幾天再去問吧。
「回教室吧。」
兩人一起離開了長廊,卻始終沒發現,遠遠一處有兩對眼楮正盯著她們。
「怎樣?」
「還能怎樣?」
在三樓最角落的兩道人影,一個倚在牆邊,一個手靠在鐵欄桿上。
「唉,還說不會霸王硬上弓,克制不住了吧?」寶揚搖頭。
他閉眼。「很克制了,只有Kiss。」
「我很擔心,再下次會不會不只是個Kiss。」唉,照這情形下去,姐姐的貞操遲早有危險。
周律也不語。
看兄弟這樣子,他全身發毛呀!動不動就粗口拳腳一塊上的暴力狂,現在為了自家大姐竟找他「商量」,還這麼安靜,他寒毛都豎起來了!
「雖然我覺得你們兩個的感情真的不錯,但我還是不確定我姐到底是不是喜歡你。」沉默了會兒,他還是決定老實開口,「假設,我是說假設哦!如果我姐不喜歡你的話,你這樣單方面一頭熱也不好吧?」
唉唉唉——
他當然希望支持兄弟的戀情,但偏偏另一個是自己的親姐姐,他也不得不站在姐姐的立場為她設想。
是他單方面一頭熱嗎?周律也蹙眉。
不……他可以肯定他不是單方面,只是那小姐的神經真的大條得不得了。
雖然自己非常肯定,但听到寶揚的假設,他還是忍不住繃緊拳頭肌肉。
「我姐很粗線條,老實說,我也不知道她的感覺,若你們互相喜歡,我當然很支持,但如果沒有呢?我也不希望你一直阻礙她的愛情。」依律也這種超強烈的佔有欲,和完全不準別的男性接近姐姐的強硬態度,恐怕會害她變老姑婆。
「我說……你要不要和我姐分開一段時間看看?如果姐有感覺,我相信不會斷掉,而且你若想和我姐在一起,也得要有能力照顧她。你別忘了自己小她一屆,更何況還要服兵役,不管怎麼看,年齡上的差距都是個問題。」寶揚盡量客觀的提出看法。
沒錯,這才是他最在意的。
周律也眉頭蹙緊,閉眼深思。
他比她小,現在是小一屆,之後上大學,再出社會,他還有兵役,到時就會不只一年的差距。
這種情況下,他要什麼時候才能在客觀條件上趕上她,達到有能力照顧她的標準?
他明知道鈴鈴對自己也有感覺,卻不告白、不直接讓兩人關系明朗化的原因,說穿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小她一屆,還在同所高中時,他就沒辦法防堵像畢旅被偷窺的這種事件發生,等她升大一,高中生和大學生的差距更糟,再來她出社會開始賺錢獨立,他還在念大學,就算只有晚一年畢業,又有兵役問題接著來……
因為這些,他的確沒辦法防堵她周遭的同學、學長,甚至是她未來的同事、上司。
這種情況,他實在沒法子理直氣壯的說他是她男友,而無法保護女友的男人,怎麼想都窩囊到了極點!
不過他現在的情況也沒好到哪去。
「律也。」
「干麼?」
「要不要來打個賭?」痛苦呀,當事人痛苦,他在一旁看了也痛苦。
「啥?」睜開眼,他一臉不快的瞪著好友。
「你和我姐分開,直到你有照顧她的能力,如果到那個時候她身邊還沒有男朋友,我就全力支持你,如何?」寶揚一鼓作氣的將腦中盤算托出。
分開……和大哥、二哥講的一樣。
或許分開的確比較好,靠她太近,他知道自己很難專心。
而且,他希望自己有能力照顧她,給得起她最好的。
深吸一口氣,犀利的黑眸看向寶揚。
「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