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勝磊哥當成什麼了?要就拿、不要就隨意賞給其它人?」甄曉昭翻了個白眼,本來還對朱藝箏有些改觀的,沒想到撐沒多久就故態復萌,死性不改, !
「反正我話已經說清楚了,岳大哥不選我是他的損失,我等著看他後悔。」朱藝箏自負的勾起一笑。
「是是是,你慢慢等吧。」對于如此自戀的女人,她已經無話可話了,反正講了也只是浪費唇舌。
「喂,你快點好起來吧,沒人和我吵嘴,我覺得無聊極了,做什麼都提不起勁。」家中只有她一個獨生女,完全沒說話的對象,所以她才會不時往外頭跑。
「我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特地來找架吵的。」甄曉昭不禁傻眼,她的日子到底是過得有多乏味呀?
「怎麼,不行嗎?」朱藝箏瞪了她一眼。
「噗哈哈哈……」在沒了威脅之後,甄曉昭倒是對朱藝箏有另一番感觸,其實她也只是個寂寞的姑娘,希望找個伴罷了。
只要她不再死纏著勝磊哥不放,她倒是不介意陪她吵吵架、解解悶,互相娛樂娛樂……
***
棒一日,岳勝磊休假在家,一大清早就跑到甄曉昭的房內。
「朱姑娘昨日來找你,你怎麼沒告訴我?」
要不是今早他偶然間听到丫鬟閑談時提起,他還真不知道朱藝箏昨日有來過,而且竟然是來探病的。
「她又不是來找你的,又何必特地告訴你?」甄曉昭坐在床邊繼續縫衣裳打發時間。
岳勝磊見提到朱藝箏時,她的表情並無任何厭惡之色,反倒微勾著笑意,不由得很好奇,不知她們昨日都談了些什麼?「你沒和她大吵一架?」
「這里可是我的地盤,她要真不知好歹來找架吵,我不拿掃帚將她轟出去才怪。」
經過昨日,她和朱藝箏雖然還稱不上是朋友,但已經不算是敵人了。
甄曉昭含笑,至于她和朱藝箏說了什麼,她才不會告訴岳勝磊,那是她和朱藝箏之間的秘密。
岳勝磊也不想再問下去了,反正他對朱藝箏也沒興趣,問昨日的情況只是附帶的,他真正想做的事可還沒開始。
「瞧你沒日沒夜的拼命縫衣裳,都不嫌累嗎?」
「不會呀。」她手上的動作依舊沒停,卻沒想到岳勝磊這時突然將她縫到一半的衣裳搶了過去。「啊!你搶我的東西做什麼?」
「今日我休假,你要陪我出去走走。」岳勝磊將衣裳及針線全都收走,不讓她踫。
她每日都待在房內縫呀縫的,沒完沒了,縫到眼楮都泛血絲了,也不知要適時的休息。
「你休假就該好好待在府內休息呀,出去又哪里休息得了?」甄曉昭刻意抬抬自己的腳,沒好氣的說︰「要我陪你出去走走,最好我是走得了。」
「你不必走,我可以替你走呀!」岳勝磊嘴角揚起了一抹得意之色。
甄曉昭頭皮一麻,知道他又要借機「欺負」她了。「我才不……喂!」
岳勝磊像土匪般直接將她抱起,就算她說不,他還是要劫她走。「時候不早了,咱們出發吧。」
「岳勝磊,你這個土匪!」甄曉昭面紅耳赤的嬌斥,實在拿他的無賴沒轍。
「哈哈哈……」
岳勝磊將甄曉昭抱到大門口,門僕早已備好馬車,馬車內甚至還放了一籃點心,就等著他們出現。
岳勝磊小心翼翼地讓甄曉昭坐進馬車內,屏退僕從,自己當車夫,一派輕松地對車廂里的人兒說︰「走了。」
他到底想去哪兒?甄曉昭滿腦子困惑,但既然已經上了「賊車」,她也只能隨著他走,被他賣了也無可奈何。
馬車一路離開寧安城,來到城外近郊,放眼望去,遠山綿延不盡,頂上藍天白雲,看不到盡頭的草地上四處冒著新生的粉色小花朵,微風吹來,花朵搖曳,風情萬種。
岳勝磊將馬車停在一棵茂密大樹旁,先將車內的大毯子拿出來鋪在樹下,緊接著拿出食籃放妥,最後才抱著甄曉昭下馬車,讓她坐在鋪好的毯子上。
她瞧著眼前悠遠的景色,舒爽的風輕輕吹來,令她感到心曠神怡,自然而然的漾起笑音︰「哇……好舒服……」
岳勝磊在她身旁坐下。「你在房內養傷多日,待得也悶了,是時候該出來透透氣。」
說什麼她陪他出來走走,其實是他怕她在府里悶得慌呀!他的心思令她感動,但平日和他吵鬧慣了,她別扭地說不出感謝的話,言不由衷的說︰「少拿我當借口,是你想出來透口氣吧?」
「反正咱們都已出來了,借口到底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岳勝磊大刺刺地躺下,閉目放松,好不愜意,舒舒服服的吹著暖風、聞著草香。
甄曉昭瞧著他放松自在的神情,淡柔一笑。她和他已好久沒有如此自在,什麼事都不做,就只是單純的放松賞景了。
趁著他閉目養神之際,她偷偷靠近他,俯身細細瞧著他的五官,臉上的笑容又更深了些。
他的鼻子尖挺,薄唇稜角分明,雙眉黑濃,是個俊俏的男人,也難怪朱藝箏會死纏著他不放,除了朱藝箏之外,肯定還有不少偷偷迷戀他的姑娘吧!
但是這些迷戀他的姑娘里,有誰能見到他毫無防備的這一面?只有她而已,她很得意,也很珍惜,只因這表示在他的心里,她肯定是與眾不同的。
然而到底是如何的與眾不同法?她不知道,也無人探問起,一顆心總是因他的一舉一動起起伏伏,沒個安寧……
她瞧得入神了,沒料到岳勝磊竟在此時突然睜開眼,對上她的眸子,兩人的臉靠得異常近,近得可以在對方的瞳眸內見到彼此的倒影,甚至就連呼吸也隱約可聞。
甄曉昭一愣,瞬間紅了雙頰,趕緊起身,想要假裝剛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但岳勝磊卻沒打算放過她,在她還來不及搞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時,身旁的男人猛一翻身,將她壓倒在毯子上。
「啊——」她驚呼出聲,瞪大雙眼,呼吸變得急促,只因岳勝磊竟曖昧的將她壓在他身下,用那又變得深沉的眼,居高臨下的瞧著她,像是要瞧盡她心中的秘密。
「你剛才想做什麼?」
因為毫無防備,他剛才清楚的瞧見她眸中來不及收起的情意,因為這意外的發現,他喜不自勝,終于抓住了她真正的心思。
她對他是有情的,但總刻意掩飾在嘻笑怒罵之下,讓他看也看不清楚,直到此刻才不經意被他發現。
「我……我什麼也不想做。」她心慌的回答。
「真的?」
「要不然你以為……我想做什麼?」
探查到她真正的心意之後,他的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微眯起眼,慢慢低下頭。「我以為……你想對我……」
輕輕一吻,吻得她猝不及防、萬分震驚,雖然只是輕點一下唇,卻猶如千軍萬馬壓境,徹底擾亂她的心魂,再也冷靜不下來。
「曉昭,你想做的是這件事嗎?」
她腦袋一片空白,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他刻意抵著她的唇說話,微帶啞音的低喃蠱惑著她,一顆心震蕩不已。
他眸色放柔,她的不抵抗,對他來說,正是最好的回答呀。「你不回話,我就當你的回答是肯定了。」
肯定什麼?
她腦袋還來不及恢復運轉,他再度吻上她的唇,這一回已不再是蜻蜓點水,而是綿綿密密的將她的唇瓣一一嘗遍,來來又回回,像是在嘗著什麼美味佳肴,久久都舍不得停下來。
她被他吻得暈了、醉了,全身酥軟,絲毫不曾想過要抗拒,心甘情願任由他欺負,還欺負得沒完沒了。
不知過了多久,岳勝磊終于暫時放過她被吻得嫣紅水潤的唇瓣,心情大好的說道︰「曉昭,咱們成親吧。」
她慢了好一會兒才逐漸回神,仍被他曖昧的壓在身下,微喘著氣。「你說什麼?」
「咱們成親。」
「為什麼?」她隱隱激動著,他會吻她,表示他也同樣喜歡她,是不是?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事挺正常的呀。」直接告白對他這樣的大男人來說困難了些,只好言不由衷的說了個爛到不行的理由。
「去你的正常!」果然,甄曉昭像是突然被澆了一頭冰水,氣呼呼的想從他懷中掙月兌。「你要成親,行呀,隨便去路上抓個黃花大閨女,人家肯定開開心心的嫁你當將軍夫人,不愁沒有對象!」
「曉昭,別惱別惱,我向你認錯就是了。」岳勝磊趕緊將氣壞的人兒撈回,繼續困在懷中,忍不住輕嘆,終于坦承。「我喜歡你,將你娶過門了,卻始終找不到機會探你的心意。」
她終于停止掙扎,含羞帶怨的瞪著他。「你是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
「誰知你是不是又在耍我?」
「我的好姑娘,什麼事都可以耍,但我知道不能拿終身大事來開玩笑。」他額抵著她的額,語氣是無比的溫柔。「而你要是對我沒有絲毫情意,又怎會任由我嘗了你的嘴,連推都舍不得推開?」
「你……」被他一語道破心思,她羞得想馬上找個地洞鑽進去,又羞又惱的拿他的胸膛出氣。「真是討厭!」
他真的向她求親了?這是一場夢嗎?她開心得幾乎壓不住雀躍的心跳,甚至想暢快的大叫一場。
他是她的,他的心里有她,就像她的心里也早已滿滿都是他一樣,他們是互相喜愛的。
他趕緊抓住她在他胸前作亂的小手,繼續將話題轉回來。「曉昭,你還沒給我答復呀!」
「可是舅舅那里……」她春風滿面,就連嗓音也變得嬌羞了。
「爹早就盼著我早些把你娶進門,我磨蹭這麼久,都不知被他損了多少回,說我真是太沒用了。」
「噗……」她忍不住笑了出來,原來他也會被罵沒用呀?
「你還笑?」他用雙手捧住她嬌紅的臉蛋,再度認真的開口。「曉昭,咱們成親吧,然後……你替我縫一輩子的衣裳。」
她原本嬉笑的神情也正色起來,之後才漾起一笑,柔聲回答︰「好呀,我就替你縫一輩子的衣裳。」
他揚起笑,活了二十四個年頭,第一次感到無比的激動喜悅,千言萬語都道不盡此刻他心中的狂喜,只要有她在懷,他就心滿意足、了無遺憾了。
他再度低下頭,貪嘗著她甜美的唇,萬般眷戀。「咱們約好了,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