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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的午休時間,太陽很毒辣,葉潔兒和陳姐一起到隔壁的面攤吃午餐,吃完回到公司後,葉潔兒熱得全身是汗,她把衣領拉開,拿面紙擦汗。
陳姐忽然瞥見她肩膀上有刮痧的痕跡,關心地問︰「潔兒,你中暑啦?什麼時候刮的?看這出痧的狀態,好像挺嚴重的。」
「哦!那個啊!前天下午我不是跟老板一起去工地嗎……結果我中暑……然後老板幫我刮痧……隔天早上又幫我買早餐……」
葉潔兒沒想那麼多,加上與陳姐很有話聊,不以為意地把中暑那天發生的事全說了一遍。
畢竟陳姐是女性,心思比較敏銳,她可從沒看過老板幫誰刮痧、幫誰買過早餐,雖然老板常常吼潔兒,但是她和老板共事多年,很清楚老板是刀子嘴豆腐心,不是有心凶潔兒,只是會這樣體貼對待,其中必定有鬼……
她擰眉思索推敲著,莫非老板對葉潔兒有意思?只是,會嗎?老板之前曾經有過一段感情,對象是嬌貴縴柔的女模特兒,那形象與潔兒差異好大,感覺可愛型的潔兒應該不是老板的菜。
陳姐還在想著,葉潔兒已經戴上口罩、袖套,準備好外出裝備,手上還拿著吃飯前陳姐交給她的牛皮紙袋。「陳姐,把這個拿去郵局寄就行了吧?」
自從她的小綿羊機車從屏東的貨運行寄來公司後,為了方便,葉潔兒開始利用機車來跑腿辦事。
陳姐笑著點頭。「嗯!你知道怎麼騎去郵局吧?」
「知道,你不是說騎過三個紅燈後右轉再左轉嗎?」她對台北的路況不熟,出門前,陳姐都會交代她該怎麼走。
「對!就是那樣走,路上要小心。」
「那我要出去辦事嘍!啊!等等……」葉潔兒忽然想到了什麼。「陳姐,要從郵局到老板他今天去他今天去的那個工地,是不是要走XX路就可以接到那兒?」
「是啊!你問這個干什麼?」
葉潔兒忽然跑進茶水間里,打開冰箱拿出一大瓶冰涼的飲料。
「怎麼?忘了什麼東西?」
「這是降肝火的青草茶,我昨晚熬的,天氣這麼熱,老板經常在工地曬太陽,很容易中暑,這青草茶的茶包是老板的朋友送他的,我熬好卻忘了讓老板帶出門,陳姐,既然我要去郵局,順便幫老板把青草茶送過去可以吧?」葉潔兒認真地說著,一臉對于老板的關心。
「老板的朋友送他青草茶?」陳姐一臉疑問,她沒看老板喝過這種東西,而且以前她也熬過青草茶給公司里的那群男人喝,結果大家都不捧場,當然也包括老板。
「對啊!老板的朋友很好喔!昨天他不只給了青草茶,還給了一頂帽子,而且那頂帽子在精品店的售價還很貴……」葉潔兒把尹憲學瞎掰的理由全說了。
陳姐不禁莞爾一笑,有點听懂了,看來潔兒正是老板的菜,什麼朋友送的嘛!她懷疑帽子和青草茶根本都是老板為了潔兒才去買的,他大概是別扭所以才瞎說一通。
「潔兒,我倒覺得老板比較希望你能把青草茶喝掉,而不是送去給他喝。老板是怕你又中暑了。」
「嗄?!」葉潔兒听不懂。
「算了。」陳姐一臉笑容。「還是讓老板自個兒跟你說吧!那你就順便幫老板把青草茶帶去,但是自己要注意點兒,小心騎車,在工地里跟著一起曬太陽,省得又中暑了。」
「嗯!沒問題,我辦完事,把東西給老板之後就回來。」
她是這麼想的啦!可是,當她去郵局寄完東西,往記憶中的工地騎去的時候,整整騎了二十分鐘還沒找到她的目的地。
「怪了!那天計程車明明是這樣開的啊!」她邊騎邊喃喃自語,回想著那天搭小黃去工地的路況。
又過了十分鐘,她愈來愈覺得路況好陌生。
「咦?怎麼騎車跟坐車的感覺很不同,應該是這條路沒錯的啊!」
葉潔兒憑著記憶,糊里糊涂的又騎了十分鐘,終于,看見前方一棟興建中的建築物。
「啊!找到了。」她開心笑了,加足油門,往印象中的建築物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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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左右,接近下班時刻,尹憲學回到公司,陳姐笑著抬起頭打招呼。
「老板,你回來了,咦?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回來?」
陳姐的笑容凍住,疑惑地往公司門外探頭。
尹憲學邊往辦公室走去邊說︰「有些人還在工地里,等會兒就陸續回來。」
「那潔兒也跟他們在一起嗎?」
「什麼意思?」尹憲學一听她這麼問,腳步頓住,眉頭皺起。
「潔兒說怕你中暑,要送她熬好的青草茶去工地給你喝的,老板沒遇上她嗎?」
她還以為葉潔兒應該會和老板一起回來,畢竟潔兒出去也一陣子了,她以為老板對潔兒有意思,看到她送青草茶過去,可能會很高興,把她留在身邊一起做事,所以她也沒急著要找人,結果,現在老板卻一副沒這回事的表情。
陳姐這下可急了,急忙拿起話筒撥打葉潔兒的手機,結果得到的訊息是轉語音信箱。
尹憲學神色焦急地問︰「怎麼?」
「不行!聯絡不上她。」陳姐也開始滿懷不安,老實的潔兒不是會乘機開小差的人,她究竟到哪兒去了呢?
尹憲學愈听愈不安,馬上掏手機聯絡還在工地里的下屬以及工頭,問有沒有人看見葉潔兒的身影。
但是撥了幾通電話,答案都是沒看見。
尹憲學十分擔心,正轉身想再出門開車沿著公司到工地的路程找人時,事務所的電話響了,陳姐接起。
「對,我這里是友興建築事務所……沒錯,是有一位葉潔兒……哪里?醫院?!好!我們馬上過去接她。」
陳姐面容擔憂地掛了電話,尹憲學一顆心懸在喉嚨,迫不及待追問︰「怎麼了?潔兒發生什麼事?為什麼醫院要打電話來?」
「XX醫院的人打電話來,說是潔兒在工地里受了傷,被送到急診室,目前沒有大礙,傷口已經處理好了,但是她大概受到了驚嚇,人在一樓掛號櫃台前呆坐著,醫院打電話過來要我們去接人。」陳姐把電話的內容轉述給他听。
尹憲學听完後臉色凝重不已,接著像一道風似的,消失在陳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