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中專心愛 第2章(1)
作者︰夏已涼

星期四晚上七點,記取了前車之鑒的尤曼縈特地打扮過,亮綠色的小可愛搭上黑色連身連帽長外套,七分反折牛仔褲,一截白皙的腿肚下依然是高達十公分的白色蝴蝶結圓頭鞋,再加上精心費時化上的妝,哼哼哼,今天的她可已經不是那天的吳下阿蒙了。

她抬起縴白的指輕輕按下許家的門鈴,已知來人是誰的許商騫訕訕的前來開門,一看到她,嚇得眼楮忽然瞪大,「你誰啊?!」

尤曼縈畫了眼線後顯得殺氣十足的眼不快的瞪向他,「沒禮貌。你哥咧?」她探頭直瞧,也不等許商騫說話便自動自發地走進去。

到底誰才沒禮貌啊?他沒好氣地道︰「我哥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麼案子,今天應該是不會回來了。」

「啊?」听到如此教人黯然的消息,尤曼縈毫不掩飾地垮下肩膀,臉上明亮的神采瞬間消失無蹤。羅密歐啊羅密歐,我和你竟是如此地緣慳一面……「好吧,上課了。」

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搞清楚自己來這里真正的目的啊?因為她這副連裝也懶得裝的失落模樣實在太明顯,讓許商騫一陣好氣又好笑。

他正想開口吐槽,卻見她月兌了鞋,小巧而白皙的雙足踏在深褐色的木質地板上,顏色的反差令他一時有些失神。

「看什麼?」

被她不解的這麼一問,許商騫不禁有些狼狽,于是他嘴角一勾,刻意笑得很不客氣。「我在看……你真矮。」他身高一八五公分,站在月兌了高跟鞋的她旁邊,感覺她反而比他更像個小孩子。

不期然被人刺中痛處,尤曼縈倏然瞪著他,「是你太高了!」

嗯哼,看來他抓到了這個女人的痛腳。許商騫挑眉,刻意地道︰「你的身高該不會連一百五也沒有吧?我看我家隔壁那個念國中的孩子都長得比你高,也難怪你每次都要穿這麼高的鞋子,嘖嘖嘖,真辛苦啊。」

嘖你個大頭啦!「我想,只要你把頭砍下來讓我踩,我們就差不多高了,你說呢?」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也不是好惹的。

許商騫睞她一眼。「我不過是說出事實。」

「我也不過是在討債。」

于是兩人互瞪一眼,眼里都有默契地燃燒著看對方不爽的熊熊烈焰。

一進到房間,尤曼縈更是一坐到他的床上,不客氣地朝他伸手,「習題咧?小表。」星期一沒上到什麼課,不過走前她安排了一些作業給他,他若沒做……哼哼,那就「哉死」了!

「在這里——大、姊!」他叫得好故意。

尤曼縈瞪他一眼,決定這次大人有大量地不與小人計較。她拿出準備好的另一本教材給他,「你先寫寫看第一部分,有不懂的再問我。」畢竟在正式的教學前,她得先知道他的學力有多少。

說罷,她便開始批改她上回所出的作業。

她知道許商騫是高中一畢業便直接入伍,現在退伍了準備重考大學,所以原本認為荒廢了兩年學業的他就算沒有滿江紅也該是赤字連篇,沒料到結果比她一開始所預料的要好太多了,當然錯還是有錯,但基本上都在可容許的範圍內。

尤曼縈難掩訝異的說︰「你其實不混嘛!」以這個程度而言,除非是本身天資聰穎,要不就是平常有在念書。「嗯、嗯,我要對你刮目相看了。」

這是什麼話啊?「所以我已經說了我不需要家教。」

「小子,才夸了個兩句你就興匆匆地開起染坊來啦?動作很快嘛。」她哼哼一笑,很不以為然的說︰「我的意思只是你並非我想象中的朽木,朽木知道吧?就是腐爛的木頭,我可沒說你這就是美玉啊!」

許商騫臉上冒出黑線,只見她翻開他錯的那一題,氣勢十足地站起來指責。

「連這種題目都會錯的人,說不需要家教,還早個一百年呢!」

她一連串的話中有損有貶還加上動作,真可謂精采至極。許商騫無話可說,或者說是不想說話。若不能縫了她的嘴,他不介意縫上自己的耳朵,真的。

這時候,玄關處傳來有人開門的聲響,房內的兩人皆一愣。

「你不是說你哥今天不回來?」

許商騫聳聳肩。那不在他關心的範疇。

不一會兒,有人走來敲了門。

之後許商央朝前來開門的尤曼縈露出一笑,「老師你來了啊。」

嗚喔喔,你今天還是一樣地閃耀逼人啊,我的羅密歐——

「你你你你你……你好!」因為一時緊張太過,她不禁結巴。

一旁的許商騫見狀,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他手插口袋,態度很不友善,「你不是說今天不回來?」

「事情比預料的早結束,所以我回來看看。」許商央仍然面帶微笑。

尤曼縈沐浴在他閃亮的笑容下,差一點就要失了魂。

許商騫皺眉瞥了她一眼。這個女人的態度是否差太多了?面對他時張牙舞爪,活像頭母獅,面對他老哥時卻溫馴可人,像只小貓,前後差異實在太大,教他莫名感覺很不是滋味。

他知道,這是他自小以來的自卑感作祟,可是他不願承認。

「我要念書,別來煩我。」然後完全不顧正陶醉其中的某個人,直截了當狠狠的關上房門,也可說是很不給面子地賞了他老哥一個閉門羹。

一時反應不及的尤曼縈見狀,氣憤地道︰「你干嘛啦!」

回到書桌前,許商騫睨她一眼,口氣很不屑,「你是來教我念書,還是來看我老哥放電的?」

「嗯?我當然是……」等一下,這話有蹊蹺喔。尤曼縈瞪眼瞅著他不掩別扭的表情。該不會……「許小弟,你這不會是……在吃醋吧?」

「啊?」許商騫剛喝進口中的水差點噴出來。吃醋?他吃誰的醋?「你確定你現在說的是人話?」不是銀河系外某個星球的外星語?

「廢話。」尤曼縈瞥他一眼,繼而媚態十足地刻意撩了撩頭發。「也的確啦,你的家教老師是這麼的美麗動人,無奈她的一顆心偏偏系在你永遠也比不上的優秀大哥身上……唉,正所謂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可憐啊!」

許商騫無言,臉上滿是黑線。「……你有病。」這是肯定句。

「哎喲,開一下玩笑不行喔?」

你確定這是開玩笑?這句話許商騫沒說出口,他瞥了眼擺在眼前的習題,再瞧了會兒她精心妝點下十足亮麗的五官,思量了會兒,有些不解地開口︰「你到底是怎麼喜歡上我哥的?」

「啊?」尤曼縈聞言愣住。

「看你和我哥也不算熟識,怎麼一副迷戀他的樣子?」他這次索性問得更具體,「你知道我哥是做什麼的嗎?」

尤曼縈搖頭,「不知道。」或者說,她也沒有興趣知道。

「啊?」這下他的嘴訝異地張大。「你不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我爸媽已過世,我哥名下有地有房有車又有存款?」見她當真一臉茫然,他也愣住了,「你真的都不知道?」

「拜托,我知道那些要干嘛?」尤曼縈一臉嫌惡地揮揮手,對他所說的那些一點興趣也沒。「你哥有錢,難道我就很窮嗎?對啦,我現在經濟狀況確實有點困難,不過我好歹是「友信不動產」的千金好不好?」但是個落難千金,因為她正離家出走中。

許商騫雖然不熟悉什麼房地產,不過大名鼎鼎、廣告拚命打的友信房屋總是听過的,所以他更難掩詫異,好好一間房地產公司的千金,干嘛跑來當什麼家庭教師啊?

「你……該不會是打算和我哥聯姻吧?」

為了得到傳說中的某塊地,所以不動產公司的老板特地派面目姣好的女兒來接近土地的主人,打算來個近水樓台先得月之類的……

許商騫不由得編織出通俗小說中時常出現的情節,尤曼縈听了後真是哭笑不得。

般半天,這個許小弟的想象力也不輸她嘛!

她一笑,索性把自己那一天在補習班和許商央兩人間彷佛天造地設、自然得體、萬佛朝宗的邂逅娓娓道出。

「你都沒有看到當時的畫面,你哥哥簡直像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王子,只差沒有拿寶劍,騎白馬……」

她雙手相纏,眼冒愛心,一人分飾兩角,兀自玩得好樂,「小姐,你不要緊吧?喔,我沒事,謝謝你。不會,這是我應該做的……真是太棒了、太棒了、太棒了啊!」光想就教人熱血沸騰!

見她完全陶醉在自己的世界和妄想中,沒有回神的跡象,許商騫嘴角抽搐,開口道︰「我現在很確定……」

「啥?」

「你真的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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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尤曼縈有病。

有戀愛病。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失去了親人,所以沒有安全感等等緣故,不知怎地,她就是很渴望那種有人陪伴、有人疼的感覺。可是,她真正想要的卻並非那一種細水長流的愛情,而是「愛著卡慘死」、「死了都要愛」那種的,就因為太愛她了,所以忍不住把她禁錮起來,甚至連她的每一次呼吸都想霸佔……

喔喔,光想就教人好害羞……不,是熱血沸騰啊!

當然,她身邊沒一個人贊同她這般扭曲的愛情觀,幸好現實世界中這樣的害法……不,這樣的愛法少之又少,要不然,「我真怕哪一天在水果日報的頭條上看到你的消息。」像什麼友信房屋的千金死于駭人的情殺之類的。

盡避朋友們總是這樣耳提面命的勸了又勸,可是對于目空一切的尤曼縈而言統統只是馬耳東風。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愛情萬萬歲啦!

而為了追求心目中的真愛,尤曼縈這天穿著一件土耳其藍的寬袖上衣,里頭配上熒光黃的挖背背心,五分牛仔褲下的一截小腿在許商騫的床畔晃來晃去,帶動她脖子上一串串珠沙沙作響。

「原來你不笨嘛。」她以發現新大陸的語氣道。

這是她正式擔任許商騫家教的第五次上課,而今天她給他來了次簡單的小考——當然,是她所定義的簡單,不料考出來的成績意外的比補習班多數的學生還要好。

「你真的不考慮考別的科系?」當初主任給她的資料上是寫著他打算報考體專,不過說真的,以他的學力而言,著實有些糟蹋了。

對此,許商騫的反應只是淡淡的,「我想念體專。」

「是嗎?那就好。」尤曼縈點點頭,也沒有特別的反應。「既然你這麼篤定要念體專,就給我有考上最好學府的準備。這一題錯了。」說著,她蹬了下他的椅子。

這會兒反倒是許商騫有些愣住。「就這樣?」

「什麼就這樣?你知不知道大考的時候錯一題會要了多少人的命?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听過沒?你有沒有搞清楚狀況啊?你喔……」

「閉嘴。」這兩個字一沖口而出,許商騫趕緊抱頭。「我不是那個意思……請你閉嘴。」

這個沒禮貌的小表。尤曼縈瞪著他,「那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哥希望我念法律。」好繼承他老大的衣缽。

「嗯,這個我知道。」羅密歐曾和她談過。「所以咧?」

「所以……你不勸我放棄?」許商騫皺眉,是真的不解。她不是喜歡他老哥,那應該會按照他老哥的意思勸他改念法律才對吧?

結果,尤曼縈听了後比他還不解,「我干嘛勸你放棄?這是你的未來不是嗎?你也不是抱著隨便的心態想報考體專的吧?」盡避運動和她實在是素昧平生,不過見他房里貼滿的各式運動海報加上收藏完善的相關雜志,她眼楮再瞎也看得出他對運動是真的很有興趣。

沒料到她的回答竟是這樣,許商騫有些發愣,「你不怕我哥不高興?」

「那我也沒辦法啊,不過,我本來就沒答應過你哥要勸你念法律。」當時她只說要尊重許小弟的意思,而羅密歐也同意了。

許商騫望著她,對她四兩撥千斤的說法感到疑惑,「你真的喜歡我哥?」

厚,煩耶!「喜歡、喜歡、超喜歡啦!」這小子怎麼老喜歡質疑她的感情啊?「但我再喜歡也不可能為了他賣掉別人的未來吧?」她受不了地道。這死腦筋的小子到底是怎麼看她的啊?「而且你哥本來就沒有逼你的意思,他很在乎你的好不好!」

「……我知道。」許商騫別開頭,口吻卻很淡漠。

咦?听見他這毫不掩飾的僵硬語氣,尤曼縈頭上的隱形天線忽然冒出,很明確地接收到某些不對勁之處。

懊不會……「小騫騫,你不會是在鬧別扭吧?」

「鬧什麼別扭?」

盡避嘴上應得隨意,可是許商騫的臉卻在這一刻不自然的擰起,而向來膽大心細的尤曼縈自是不會放過他這細微的變化。

「你,對你哥、我的羅密歐。一般電視劇不都這麼演的嗎?明明做哥哥的對弟弟好得不得了,弟弟卻一直故意反抗哥哥……說白了,一切都是因為那個東西作祟嘛!」

「鬼嗎?」許商騫不自然的勾起唇,轉移話題的意味很明顯。「我這一題不太會。」

「拿來。」尤曼縈接過題本瞄了一眼,「拜托,這個題型我上次不是才講過?你要知道對女人而言水分是很珍貴的,包含口水也是。」她唆地道,拿起筆來信手寫下公式,「這種題型就要用這個公式來解,記住了沒?」

他知道,不過他寧可听她浪費口水罵人,也不願她把方才那個話題接續下去。

只可惜事與願違。

「你對你哥感到自卑對吧?」

像是有把利劍狠狠自許商騫沒有任何抵御的胸口穿過,教他差點自椅子上跌落下來。這一刻,他再也不掩惱怒地道︰「你非要這樣把話說白了不可?」

嗯哼,猜中了。尤曼縈瞅著許商騫一臉懊惱,彷佛一只負傷的小獸被人狠狠踩中傷口的狼狽模樣,心中不禁有種他們似乎是同類的感覺。

因而在眼前這般險惡的氣氛下,她難以克制的大笑出聲,「哈哈哈……我的天啊,我的天……」

這個女人!許商騫差些咬斷了牙,「你不要逼我犯下揍女人的大忌!」

「哎喲,拜托,我只是在笑……」

「笑什麼?」他額上青筋跳動。

「在笑……你和我一樣。」

一、一樣?誰?他跟她?「我嚴重認為你在污辱我。」

什麼意思嘛!尤曼縈憋住笑,白他一眼。「我指的才不是那個咧。」她坐下來,想到方才他被說中心事而暴跳如雷的模樣,唇畔也像是憶及什麼往事般微微勾起。「哎,其實我明白你的感覺喔,那種就算再努力也追不上某個人的感覺。」

加上不被任何人期待,到最後就連自己也放棄了自己,開始憎恨、開始鄙棄,然後……就只能狼狽地逃離。

她憶起自己的那段黑暗歲月。她的父親很有錢,而有錢的男人很少安分,所以父親也不免俗地在外頭花天酒地,情婦一個接一個。而她母親盡避是原配,可是娘家已沒有多余勢力的她,也止不住丈夫接二連三的外遇,最後只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兩個女兒身上,以求地位穩固。

她並不是討厭母親,母親對她也的確是關愛的,畢竟在那個虛偽的環境中,也只有母親是她唯一的倚靠,只不過,天生叛逆的她怎樣也無法像姊姊一樣,那樣完美地響應母親對女兒的期待。

「我小的時候也是。我有個姊姊,長得漂亮不說,什麼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最氣人的是她的個性還好得不得了……有沒有這麼不公平啊!」

「光個性這一點就夠了。」許商騫中肯的吐嘈,「她應該也比你高吧?」

尤曼縈瞪他一眼,「你再提一次身高我就真要了你的頭!」

好好好,許商騫從善如流,決定住口听她說。

結果她本來陷入低潮的情緒在他不識相的回應之下全都消失了。她其實有些慶幸,因為如果再說下去,她好怕心里某些沉積已久的東西會不受克制地爆發出來。

「反正啊,說白了就是和你的情形差不多,只不過後來我想開了,畢竟人各有志嘛,我的人生是自己的,就算沒人看好,我也該好好的活下去,一直做這種沒意義的比較,到最後還真會逼死了自己咧!」

她扮了個鬼臉,像個傳道者似地說完這些八股的話,連她自己都覺得有點好笑。說真的,她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淡然地提及有關家人的事了。

瞥了眼她不若平日明快的神色,許商騫突然問︰「那你姊姊現在在干嘛?」

「喔,她死了。」就這樣,三個字。

若有人能夠在這三個字之後再接話,那肯定有著非常人的神經系統,而許商騫認為自己是正常人,所以他只能無言以對。

「在我高三那年去世的,是自殺。」尤曼縈微笑著,以雲淡風清的口吻道。

平常許商騫總覺得她的笑張狂得近乎可恨,可是此時此刻,他竟有些懷念起她那樣的笑來。至少那樣的笑干淨純粹,總比眼前這種要笑不笑,或者說是明明難過卻硬要強顏歡笑要好得多。

反倒是當事人尤曼縈不甚在乎地聳了聳肩,「所以你知道了吧?和自己的親人相比是一件多沒有意義的事。」

直到姊姊自殺而死,她才真正明白,她那個優秀溫柔的姊姊所背負的,並不比她少,只是她一直沉浸在不被人認同的孤獨中,自以為是唯一的受害者,對他人所承受的一切視而不見罷了。

發覺有人反應很不對勁,她瞪大了眼,「等一下,許小弟,你該不會要哭了吧?」

「白痴啊!」他粗聲罵道,毫不客氣地把她倏然逼近的臉推開。「我這是睡眠不足!」

「是喔?」尤曼縈哼一聲,她嘴上嘲諷,可是內心卻感受到一絲暖意,那是一種被人放在心上,很溫暖、很溫暖的感覺。「我又沒說是你的眼楮紅了。看來你國文不差嘛,還知道什麼叫作欲蓋彌彰。」

這個女人!許商騫瞪住她,單手撫額,內心斥責自己剛剛怎會有一種近乎憐惜這種打死也不該用在她身上的心緒出現。

他很不爽地嘖了一聲。都是因為她那個表情作祟,傷心就傷心,難過就難過,干嘛擺出一副要傷心不難過的表情來?她不痛苦,他這個看的人倒覺得不好受了,還真不是一般的多管閑事。

「好啦、好啦,快快寫你的習題吧!至于你的咨詢費,我就大人有大量地不和你計較了。」她揮舞著手上簿子,又變回平日那副生龍活虎的樣子。「今天沒寫完,我就真要了你的頭!」

最好你要得起!許商騫翻了個白眼,嘴上應好,兩人間前一刻哀傷的氛圍已不復見,取而代之的仍是平日那種劍拔弩張、相看不順眼的火花。

盡避很不願意承認,但在不知不覺間,許商騫依舊感覺到橫亙在他們之間的某種氣氛已慢慢開始改變了。

至于是如何改變,又是哪兒有所改變,嗯,相信他不會有興趣知道的,所以還是掠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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