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 第7章(1)
作者︰夏琦拉

「我差點忘了。」

羅敷從阿木的胸前離開,阿木不滿意地輕哼一聲。

她從枕下拿出兩只荷包,挑出一只顏色較素,式樣大方的拿到阿木面前,「這是我在及笄時,娘親帶我去廟里向觀音娘娘求的,保佑我和我未來夫君百年好合、共偕白首。這一只給你,里面有靈符,你要時時刻刻帶在身上,不許丟掉喔!啊,對了,還有一件事情,瞧我這記性!」

羅敷披上外衣,翹著、彎著腰從阿木腿上爬下宋,引來阿木一聲粗喘。

她臉紅地對阿木扮了個鬼臉,「對不起啦,我是不小心踫到的。」

轉回頭,忍不住吐了吐舌頭,小臉火辣辣地紅,她真的是無心踫到他那里的啦,誰知道他反應那麼大,一臉要把她抓回去,好好懲罰一頓的表情。

手上抓著小小的剪刀,羅敷又重新爬上床,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阿木在她「無心」的踫觸下,又重重粗喘了一聲。

她還是一臉無辜的笑容,亮晶晶的眼直直對上阿木燃燒著火焰的深邃雙眸。

阿木握緊她柳腰,把她拎到自己雙腿上,太陽穴上的青筋隱隱跳動,他咬著牙貼著她的小臉威脅,「你今晚是不想睡了嗎?」

說著,那雙帶有魔力的大手鑽進她的肚兜,在她溫潤的皮膚上游移,來到她綿軟雪丘揉捏。

她按住他大手,紅紅的臉兒,波光瀲灩的水眸在在訴說著她的羞澀和陶醉。

「呃……先別啦……」輕啟朱唇,卻讓羞人的嬌喘先逸出口中。

「嗯?」他高挺的鼻尖探進她欺霜賽雪的胸口,在那片雪潤珠光上誘惑地摩娑。

「呵……」

羅敷暈眩地高高抬起小臉,吐出一團曖昧的暖熱氣息,不自覺暗暗吞下一口唾液,無助的小手抓緊了他散開的長發。

他的發……

「木……停……停一下……」羅敷用盡了力氣才推開他的痴纏。

兩個人都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阿木眼楮的顏色更深了些,看起來像是埋藏在地下已千年的琥珀,閃爍著耀眼的神秘光芒。

他的眼楮,真美!

她的小手輕擦過他薄薄的唇角,滑過他高挺的鼻梁,來到她最愛的眼楮,一點一點,在心中鏤刻著他俊美的樣貌。

「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愛你的眼楮,好想一輩子對著這雙眼楮到老。」她輕輕嘆息。

會的。他閉著眼,任她溫暖的小手輕滑過他的臉,描繪出他的輪廓。

她輕撫他的長發,這幾個月來,他已經把頭發都蓄起來了,看起來和漢人沒什麼兩樣,可是不知為什麼,她仍比較喜歡他以前的樣子。

他睜開眼楮看著她,看她用剪刀剪下自己的一縷頭發,又剪下他一縷頭發。

「你要做什麼?」阿木挑眉問道。

「這是我們這邊的習俗,在新婚之夜,分別剪下新郎新娘的一縷頭發,交換裝進彼此的荷包中,直到兩人白發時,再剪下一縷裝進荷包,待老去時,這個荷包就是彼此最珍貴的陪葬。」也是彼此一生中最珍貴的寶藏。

「是嗎?」他看著她鄭重地把自己的發裝進屬于他的荷包中,待她正要把他的發裝進自己的荷包時,他握住她的小手。

「我來。」他從她手中接過荷包和頭發,學著她的樣子,鄭重地把自己的頭發裝進她的荷包。

這就是一種無言的承諾,真覺的,阿木知道他已經找到了生平最珍貴的寶物。

他把臉埋進她馨香的黑發間,多希望他會伴著她到老,他依然能埋在她蒼蒼的白發間入眠。

「等我們六十歲的時候,再一起來把彼此的白發裝進荷包里,好不好?」

「嗯。」

會的,他知道那一天一定會來到。

知府搶親的事件不了了之,听說是因為滿人入關佔領了京城,順治爺即將登基稱帝,他頭頂的烏紗肯定不保,忙著逃命去了。

鎮長在妻子的雌威之下,自然不敢再有什麼小動作,但心心念念的還是那差一步就即將到手的榮華富貴,這下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他在鎮上的威望也一天不如一天。

幸好羅敷懂得打點,把歷經火災後仍然完好的布挑出來,讓阿木把這些上好的染布做為謝禮送給鎮長夫人,這下鎮長的心里才稍稍平衡些。

羅家在火災中被燒毀的房屋已經修茸大半,這都要歸功于羅家能干的女婿阿木。

羅大娘開心得闔不攏嘴,有個入贅的女婿真是太好了,修茸房屋的費用省了大半不說,家里的粗活女婿也全包了,害她一空閑下來每天都不知道要做什麼好。

因此羅大娘每天吃完飯就拿著針線活兒去鄰居家串門,和那些大媽大嬸們閑磕牙,順便炫耀炫耀自己能干的女婿。

「娘又出門了。」羅敷接過夫君的空碗,添了滿滿一碗飯。

阿木接過碗,大手故意在她手上停留了很長時間。

「放手啦。」羅敷嬌羞地跺腳。

阿木突然勾過妻子的縴腰,順勢把臉埋進她溫暖的小骯間,鼻尖縈繞著她的幽香,他滿足地嘆了口氣。

「你還要不要吃飯?」嘴上雖然在嗔怪,小手卻早已撫上他的黑發,溫柔撫模。

「你是我的娘子,你是我的了……」他喃喃低語。

鐵臂緊緊圈住她的細腰,他用臉頰摩娑著她,恨不得把她融進自己的骨血,這樣他不安穩的心才能夠稍稍平定一些。

「是不是頭又痛了?」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羅敷立刻緊張兮兮地要抬起阿木的臉。

成親後,她才知道他有頭痛的毛病,想必是那次重傷留下的後遺癥,她又愧疚、又後悔、又心疼,看著他痛,她更痛呀!

「沒有,我只是想要抱你一下,確定自己不是在作夢。」握住她慌張的小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她知道嗎?他的幸福其實就掌握在她這雙小手中。

「傻瓜!」羅敷哽咽。

真是個傻瓜、傻瓜,干嘛要害她這麼感動?

她好喜歡他、好喜歡他、好喜歡他……

阿木緊緊擁住懷中的人兒,心底有著一絲絲不安,這不安在心底不停地擴大、擴大,讓他開始害怕。

羅敷細心地照料著眼前的綠色植物,這種植物叫薄渮,待長成後割下曬干,是很好的提神醒腦的藥物。

希望能對阿木的頭痛癥有幫助。

羅敷看向院中揮汗如雨的丈夫,他和兩個工人正賣力的搭建新染坊。

「我數一、二、三,就一起把它扛起來。」

身上的單衣早已濕透,黏乎乎的非常不舒服,阿木索性把衣服月兌下月兌在一旁。

「好了嗎?」阿木回頭對兩個工人大吼。

「好了,阿木開始吧。」兩個工人各就各位。

這根圓木還真不是普通的重,一個不小心可是會砸死人的。

「好,一、二、三!」

阿木吼聲如雷,強勁的臂肌蹦起,虎腰用力,熊背一挺,在三人的合力下,圓木被扛了起來。

頂著熱辣的太陽,汗水順著阿木的頸項滑下,滑過寬闊結實的胸膛,滴落在地上。

三個人合力把木頭扛到目的地後,其他兩個工人便腿軟地癱在地上,「呵,累死了!」

阿木拍拍他們的肩膀,「辛苦了!」

「大家休息一下吧,這里有綠豆湯,大家都來喝一碗吧。」

羅敷端著一小兵綠豆湯,笑盈盈地站在不遠處。

「真是謝謝小嫂子啦。」兩個工人端著綠豆湯躲到陰涼處。

「你怎麼來了?」阿木換個位置,站到羅敷的右邊,替她擋掉陽光。

「怎麼,我不能來啊?」她噘起小嘴,小臉撇到一邊。

阿木拉拉她的小手,「生氣啦?太陽那麼大,我只是不想你曬傷。」

她那麼嬌女敕的皮膚,他舍不得她曬。

「哼,花言巧語!」羅敷高仰起小臉,拿起手絹細心地替他擦拭汗水,「好可憐,看你,都曬傷了。」

「我皮厚,不怕曬。」

為了配合她,他彎下腰,矮子讓她替他擦汗。

「衣服丟哪了?羞羞臉,光天化日的,連衣服都不穿。」羅敷紅著臉戳他赤果的胸膛。

阿木很享受地哼了哼,「怕什麼,工人都是男的,再說你又不是沒看過。」

「你……」火辣辣的紅暈在羅敷如花朵般美麗的小臉上燃燒,在給他兩下粉拳後,羅敷被笑呵呵的夫君抱到陰涼處休息。

「呵呵,小嫂子和阿木可真恩愛啊!」兩個工人取笑。

羅敷羞死了,粉拳敲打著阿木結實的胸膛,惱怒地嬌喊,「放我下來,你這個壞蛋!」

喔,丟臉死了,他怎麼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抱她呢?嗚嗚,她不敢見人了啦!

「抱歉,內子有點怕羞。」阿木不痛不癢地任妻子的小粉拳「伺候」。

「哪里哪里。」兩個工人立刻識趣地趕緊走人干活去。

「討厭!阿木你好壞!」羅敷軟軟的抗議無效,惡向膽邊生,張嘴咬住阿木頸子解恨。

「你晚上還沒咬夠嗎?」阿木曖昧地貼著她的耳朵低吟。

那些火熱的夜晚,她激情難耐地啃咬,她深陷在他虎背上的指尖,他和她的汗水糾纏不休……

火焰再次席卷那張精致的小臉,羅敷用小手捂住雙頰,尖叫道︰「不許你再說了,你好壞!」

她掙扎著逃開他的懷抱,邁開小腳逃得飛快。

嗚嗚,她為什麼會嫁給一個這樣表里不一的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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