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溫柔嬌弱的女人。」看穿她的心思,辰也炫好心地提醒。
「什麼?」她一怔,他卻突然將她的雙手反扣在身後,一把將她拉近。
他就是喜歡看見她這種憤怒卻又忍不住發窘的樣子,低聲說著。「如果你可以溫柔一些,說不定我會更加喜歡你。」
「無恥!」她唾罵著,開始後悔答應這場賭約。
「呵呵,我還可以更加無恥……比如這樣。」她憤怒的樣子就像一只不馴的野貓,輕易挑起他欲馴服她的欲念,他俯首輕柔地吻著她的耳垂。
一股難忍的躁熱從身下傳來,她腦海中不自禁浮現當日他和游子的旖旎春光,又驚又怒地想要推開他,但是他卻緊緊鉗制著自己的雙手,劇烈的掙扎扯痛著她肩膀的傷處,她痛得臉色刷白,整個人往他懷里倒去。
「你怎麼了?」看著她蒼白難看的臉色,辰也炫感到緊張。
她咬牙忍痛,逞強地站直身體,依舊怒目瞪視著一臉關切的他。「用不著……你的好、心……」
看著她皺眉按著肩膀的模樣,他的眉挑得老高,二話不說一把摟過她的腰。
「走吧!」
「你!」她氣得想把他掐死,他老是趁人之危……
他完全不理會她的憤怒警告,直接把她塞進車內,載著她回到自己下榻的五星級飯店。
「辰也炫!」再次回到他的豪華套房內,黑崎薰一瞪著辰也炫忙碌的身影,不由得低聲咒罵,肩膀的傷口痛得她冷汗直冒。
「坐好,解開你的上衣。」辰也炫手里拿著一個透明的瓶子,里頭裝著淺藍色的藥膏。
她惱怒地瞅著他,她真的很想把這個可惡的色胚給殺了!
「你不解開上衣的話,我怎麼幫你敷藥啊?還是你要我代勞?」他挑弄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關心。
他……要幫她敷藥?!她心中一緊,火氣消了大半。
「我自己來。」她還是倔強地說著。
他搗著額頭嚷道︰「這個時候,你以為我還會對一個渾身都是傷的女人產生興趣嗎?再說,之前我早就把人的身體看光了,有什麼——」
「辰也炫!」她氣得怒吼,一記拳頭就這樣揮了過來。
他輕輕握著她的拳頭,難得低聲下氣地道歉。「好,是我不對,對不起。我和你敷藥吧,我保證這一次我的眼楮絕不會到處亂瞄。」他柔柔的聲音像一股魔咒,在她還未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之前,她就听到自己略微緊繃的聲音。「如果你敢亂瞄的話我就刺瞎你!」
辰也炫嘴角微扯,看著她背對自己,解開上衣的幾顆鈕扣,露出一大片瘀青的右肩。
笑容當下退去,雙眸燃上憤怒的火焰,他瞪視著她受傷的肩膀,瘀青下的肌肉腫起,隱約滲著血絲,一看就知道是被人以重力擊傷的。
是誰打了她?他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眸底閃過一抹心疼,只是憤怒地猜測著。
「喂!你……看夠了沒有?」黑崎薰一感覺到他灼熱的眸光正在自己的身上流連,不由得尷尬低喝。
她肯定是瘋了才會讓這個色男替她敷藥。
就在她暗惱之際,一把低沉抑怒的聲音傳來。「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啊?」
她錯愕,沒有說什麼,只是冷淡地說著。「你沒必要知道。」他擰緊眉峰,從她微抖的語調中隱約猜到,忍不住斥罵道。「笨蛋,你就任由黑崎英佑下手,完全不閃避嗎?」
她驚訝得全身一震,他……竟然猜得出是誰上的手,而且他的語氣中,還有著打抱不平的味道。
他……在關心自己嗎?
「想也知道,全世界唯一一個能夠讓你屈服,而且打不還手的人,就只有你那個變態父親,黑崎英佑。」他深吸一口氣,穩住心底微微的不舍,輕輕地為她的傷處搽上淺藍色的藥膏。
「閉嘴!不許你污辱我父親!」一提到敬若神明的父親,她寒著臉喝斥。
「怎麼了?他就那麼值得你賣命嗎?只可惜他好像沒有把你當女兒看待……」他依舊譏笑著,卻看見她突然轉身瞪著他,極快地揚手揮落。
啪!
他驚訝地看向她,臉頰上多了五根指印。
她也被自己的行為嚇著了,愣愣地看著他。
他仍上的驚訝散去,若無其事地站起。「敷好了,你的肩膀明天就會消腫。」
他的平靜讓她一怔,心頭倏地涌上莫名的煩躁。
她真的打了他一巴掌!
她不是真的想甩他巴掌,只因為他說的話刺中了她的心坎。
他不僅不閃躲,連被打了之後也不生氣,只是專心地為她敷藥……
她竟然覺得愧疚!
算了,何必為這種事煩惱,他是該打的!她咬牙,斂去眸子里的內疚,保持靜默。
氣氛變得詭異,她堂堂黑崎家的未來首領和被列為獵物的他共處一室,而且彼此都沒有講話,這種窒息的靜默讓黑崎薰一的眉頭挑得老高,心頭似乎被一塊巨石壓住,讓她喘不過氣來。
他靜靜地啜了一口紅酒,瞄了她一眼,忍不住皺眉。
他剛才說的話好像有些過分了……
倒了另一杯紅酒,他遞給她,迎上她狐疑的眼神,他哂笑。「怕我放藥?放心,我從來不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她不屑地扯起嘴角,並沒有伸手接下的意思。
「唉呀呀,好吧,對不起。」他有些無奈地在她對面坐下,看到她驚愕地看著自己,他聳肩點頭。「我沒資格評論你和黑崎英佑之間的關系,對不起。」
她的呼呼一窒,愕然地看著他。
他在道歉?
在她倔強、不肯低頭的時候,他看到了她的難過,所以他道歉了?
她斂去眼底的錯愕,雖然他是一個的浪子,但至少還算得上是一個會顧慮別人感受的人……
「嘖,薰,你這種表情會讓我誤會你想……」他故意停頓,看著她。
黑崎薰一柳眉倒豎,先前的陰霾一掃而空,怒吼著他的名字。「辰也炫!」
「嗯?薰。」他故意以曖昧的語氣喚著她的小名,想拉近二人的距離。
「你給我正經一點!」她立刻怒斥。
「我突然間很喜歡你喊我名字時候的聲音……你呢?」他低沉迷人的嗓音幾乎在她耳畔響起,她戒備地擺出架式,他卻輕笑著。「每一次當我靠近你時,你就會像只刺蝟般全身緊繃,你就那麼怕我嗎?」
「我是對你感到極度厭惡、惡心!」她毫不留情地批判著。
「真的?但是你的眼神好像告訴我,事實並不是這樣喔!」他譏笑。
「你錯了,我跟其他的女人不一樣!」她笑他的自大狂妄。
「呵呵,你太單純了,薰。」她一慌,他已經將她整個人壓倒在床上。
他本來只想取笑她,但她語氣中的挑釁卻挑起了他狂放的脾氣。
「不管是端莊賢惠還是冷漠高傲的女人,只要是女人,我都有辦法讓她們化為一攤春水……」他玩味地看著她眼底閃過的驚慌。
冷厲的目光瞪視著他,她極快地曲膝攻向他的。
他以自身的重量壓制住她的雙腿,單手鉗制住她的手腕,迎向憤怒的她。「就讓我教教你,什麼叫被人憐愛的感覺吧!」
「你這個該死的——」
他完全不給她咒罵的機會,霸道地封住了她的唇,挾帶著香醇的酒氣和陽剛的氣息吻著她柔軟的唇瓣。
這一次的吻比上次那個深吻來得更凌厲,狂亂的氣息襲卷過來,她根本防御不了,甚至連喘息的機會也沒有,就這樣癱倒在他霸道狂野的氣息之下。
「喜歡嗎?薰。」他望著胸口不停起伏喘息的她,眼里盛滿濃濃的。
「才不!色胚……啊!」她啐罵著,他卻俯首吻著她光滑的脖子,讓她忍不住驚呼。
一股戰栗的感覺直涌上來,他細碎的吻像一團火,點燃她心底深處的火把,她又害怕又羞窘地瞪視著他。
「隔著衣服還能夠讓我痴狂的……你還是第一個……」
分不清是贊美還是貶損,他眼底里閃著異樣的火花,瞧得她不由得心驚。
這個色胚想做什麼?生平第一次,她感受到惶恐。
四肢被他用力壓住,根本無法動彈,她只能看著他的俊臉緩慢的貼近,听著自己如雷般的心跳。
在這一刻,她不得不承認自己身為女人的弱勢,因為面對他這樣的對手,她連反擊的能力都沒有,有的只是一種無助的惶恐感覺……
但奇怪的是,在心底某個角落,似乎有一種莫名的情愫在滋長,瞬間蓋過她厭惡他的感覺。
她到底怎麼了?她害怕地張了張嘴,完全理不清心底復雜的情緒。
向來理智冷靜的她因為辰也炫而變得失控,這樣的轉變讓她不由得震驚惶恐,眼底陡然涌上失措的淚水。
體內的欲火登時被她眼眶里的淚意給澆熄,他望著一臉蒼白驚嚇的她,胃立刻糾結成一團。
他很想開口揶揄她,但是她眼角沁出的淚珠卻讓他一怔,胸口微微抽痛著。
唉,每次他都無法狠心忽視她的淚眼……
他俯首,這一次沒有熾烈的深吻,他只是輕輕吻去她臉頰上的淚珠,一手輕撫著她凌亂的頭發。
她終于睜開眼楮,倔強又受辱地瞪著他,痛恨得想要用眸光射穿他的身體。
「有弄疼你的傷口嗎?」他關心地詢問著。
他溫柔的表情幾乎能讓女人溶化,她心底一陣悸動,但隨即甩開心底莫名的情緒,憤怒地吼著。「滾開!你這個禽獸!」
她……竟然被他逗哭了!真是該死!
他的滿腔熱情被她那句「禽獸」淋熄,他看著狼狽的她,換上壞壞的笑容。
「我都還沒有更進一步,你就被我點燃了。薰,你比想像中更容易擺平。」
「你……你終有一天會死在我手下!」她失去理智地怒吼。
「我等著你殺死我的那一天……」他的目光移向她敞開扣子的上衣,凝視著若隱若現的春光,深沉地一笑。
「你!」她氣得快要休克,緊緊揪著自己的上衣,一臉痛恨地瞪著他。
「我剛才已經退房了,老是待在同一個地方實在有夠悶的……」他揮了揮手,拿起一旁的背包邁向門口,瀟灑地一笑。「把傷養好了再來找我,我等著和你繼續玩下去。」
她咬牙切齒地一拳打在床墊上,不甘地握緊雙拳。
辰也炫!你這個人渣!我絕對要你千萬倍奉還!
她緊緊揪著自己的衣襟,目光變得陰鷙且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