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沒有什麼事要告訴我嗎?」賀揚再給她一次機會。
白隻非但沒有在他面前崩潰,相反的,不知哪來一股強悍的力量,她背脊挺直的看向他,有一種異常堅強的美。
「很抱歉,沒有,而且我也不認為我需要向你解釋什麼。」站在依然敞開的門邊,她毫無所懼。
所以有那麼一瞬間,賀揚以為是寧之路被要了才會傳遞給他這樣一個錯誤的訊息,但是,一個轉念,就算真的曾有個孩子,也已經流掉了,他再追究這個有意義嗎?抑或只是使情況更惡劣而已?
放棄了逼問她流產的事,賀揚換了一個表情。「白隻,我們可不可以重來?」
「賀揚,我確信我的耳朵沒有重听,你剛剛真的說了要重來嗎?」她笑不出來的問。
「我是說了。」
「那你九成精神狀況不太對。」
「男女分手後就不能再復合嗎?」
「你想復合?」
「妳完全沒有想過嗎?」亦走到敞開的門邊,賀揚和白隻一人站一邊,然後怒目相向,他搞不懂自己都放段了,她還這麼高傲?「白隻,誠實一點。」
「誠實?」她更加生氣。「我問你,在一起的那四個月里我像個白痴嗎?」
「妳和白痴完全沾不上一點邊。」
「你依然是個不婚族沒錯吧?」
「依然是。」
「那麼你提什麼復合?我又怎麼會白痴到想再和你復合,像你這種男人我玩一次也就足以回味終生了。」她極盡挖苦的說。
「妳說了一堆只是想告訴我妳從來沒有想過復合?」賀揚嘆了口氣。
「你總算懂了。」她搖頭慘笑。「你那腦袋總算是听進去了。」
「白隻,妳被我傷得很重嗎?」他突然擺出低姿態。「如果我真帶給妳傷害,請妳一定要相信我是無心的,別說是妳,我從來不曾想過要傷害任何一個女性,我只是……」
「賀揚,你有這麼多時間說廢話嗎?」
「妳這麼恨我?」
「不!我只是不想浪費任何情緒在你身上,即使只是一些些。」白隻的心門在面對賀揚時是徹底的鎖上了。「我們分手後我有我的新人生、新朋友,我的生活里早已沒有你。」
「可是妳卻又當回于羽瑄的私人保鏢?」
她頓了下。「我和她有這交情。」
「和我沒有?!」他既怒又自嘲的說。
「什麼都沒有了。」
「連普通朋友都不算?」
「賀揚,我當你是路人甲,你當我是路人乙,我們現在的關系大概就是這樣了,」她說得更白一些,「你一向最強調好聚好散,我們現在就是好聚好散!」
就在賀揚沉默思考他的下一步時,常孟可來到白隻家的大門前。
本來他已經要出聲罵白隻為什麼這麼不小心,這年頭宵小、壞人這麼多,她家的大門居然沒關,結果當他一看到赫赫有名的賀揚,頓時緊閉著唇。現在是怎樣?這家伙為什麼會在這里?
好象是看到了救星般,白隻馬上上前伸出手去勾著常孟可的手臂,一臉的熱絡。
「你來了,我咖啡早煮好了。」她甜笑著。
「這個時問路上居然還有點塞,台北人的夜生活太熱鬧了。」常孟可回道。
「孟可,我幫你介紹。」不等賀揚主動開口,白隻隨即像是示威的把常孟可搬出來。「這位是賀揚,我的前任男友。」
賀揚的眼神一變,但他還是朝常孟可伸出手。「那你一定是白隻的『現任男友』了?」
「常孟可。」他自我介紹,也伸出了手。
「賀揚。」
「我听白隻提過你,」握完後常孟可收回了他的手,賀揚的力道有些嚇人,不像是那種養尊處優的貴公子,他的手有力而且結實,絕不輸他們這些練過而且常拿槍的人。
「希望是好話。」賀揚客套說著。
「你不會想知道的。」常孟可幽默的將了他一軍。
賀揚的確不想知道,他把視線轉向白隻。「順便告訴妳,于羽瑄和寧之路是一對,如果他們結了婚,妳這個私人保鏢的工作……」
白隻微睜大眼,心里已有些數。
「我隨時歡迎妳來做我的保鏢。」他說完朝常孟可點了下頭,然後傲然走出大門。
他一消失,白隻隨即像是觸電般的縮回原本勾著常孟可手臂的手,然後走向客廳,一臉凝重。
常孟可順手帶上大門,這一刻他的心情亦沉重無比,他不知道賀揚和白隻還有聯絡。
「賀揚知道嗎?」他淡淡的問。
「我什麼也沒說。」
「他為什麼來?」
「不知道。」
「我以為妳和他已經斷得一乾二淨。」雙手爬過自己的頭發,常孟可一直以為自己可以等到一個美好的結果,在他守護白隻的這段時間,他陪她度過最煎熬的時刻,他以為她會漸漸的接受他,可是賀揚居然又出現了。
「我是,但他出現得很突然,連我都沒有料想到。」白隻口氣沉悶的說。
「那我們呢?」
「你是我的學長,之前在我最無助時你拉了我一把,我感激你,我也希望將來有機會可以回報你,但是感情的事,」她給了他一個滿是歉意的眼神。「需要緣分、時間。」
「時間我可以給妳,我相信我們也有這緣分。」
「學長……」她用上「尊稱」。
「那家伙曾傷妳傷得那麼重。」
「他並不知道我懷孕。」
「妳還替他說話?」
「賀揚沒有負我,他也不是因為我才不婚,流產更不是他的錯,我並不是在替他開月兌,而是事情的是非曲直要弄清楚。」她正色道。
「所以妳還要給他機會?」他不甘心的問。
「沒有機會了。」她幽幽回了一句。
「那他來是……」常孟可的心里平衡了些,白隻這人不會敷衍人,他相信她說的話。
「看我好不好而已吧!」
「所以他不會再出現?」
「如果他聰明的話。」
「如果他硬是不聰明呢?」
「那他就等著吃閉門羹。」
白隻和于羽瑄在俱樂部的水療池里做SPA,雖然名為于羽瑄的私人保鏢,但其實白隻的日子也是吃香喝辣,過得非常的愜意。
沒讓于羽瑄知道她已經曉得寧之路和她的戀情,這會兒白隻最擔心的是,于羽瑄若是突然的閃電結婚,該怎麼辦?所以她開始會有意無意的說些結婚的壞處、已婚男人的死德行。
「羽瑄,妳看過一項有關已婚男人出軌機率有多高的報告嗎?」白隻不停的朝自己身上潑水,若無其事的問。
「沒注意。」除了一顆頭,于羽瑄的身體全都泡在水里,讓水的漩渦拍打她的肌肉。
「結了婚的男人比較有暴力傾向。」她又說。
「真的?!」
「報告這麼說的。」
「反正我不想結婚,所以無所謂。」于羽瑄換了一個姿勢,沒有去看她的表情。
「結了婚的男人會變得無趣。」
「我相信。」
「我也開始相信我會成為不婚族。」白隻表情很嚴肅。「一個人自由自在,沒有包袱、不必生兒育女,時間全是自己的,要干什麼就干什麼,不用去顧慮別人。」
「我就是這麼想的。」
「所以妳也是不婚族?妳不想結婚?」
「結婚有什麼好處嗎?」于羽瑄轉過身看著白隻。「我認為一個好情人比好丈夫來得有用。」
「我完全同意。」白隻笑得好燦爛。
「妳這麼爽干麼?」
「我喜歡現代女性有正確的想法。」
「子女士若听到我們的對話會去撞牆啊!」于羽瑄調侃。「她巴不得我快點結婚,然後她就可以完全擺月兌我。」
「但她自己在二十幾年前都敢未婚生女,她的思想應該很前衛啊!」白隻有點擔心。
「就因為她未婚生女,這一路來她吃過太多苦,幸好我外公有錢可以罩她,可是看看我,再看看我和她之間的母女情結……」于羽瑄眼神有些感傷的。「于女士一直認為如果我有爸爸,情形一定不一樣。」
「那她為什麼不給妳找個爸爸?」
「妳去問她啊!」
「反正我不想結婚,我已經打定主意了。」
「白隻,這是受了賀揚的影響嗎?」于羽瑄盡量不去刺激她的問。「妳……」
「他影響不了我任何一件事。」
「那妳為什麼抱定不結婚?」
「因為我看不出結婚對女人有任何好處。」
「但是妳難道不想和自己所愛的男人共組一個家庭,然後過著……」于羽瑄用手比了比,一副她不必多說、白隻應該知道她意思的表情。
「男人遲早會變心。」
「每一個嗎?」
「羽瑄,男女濃情蜜意時自然是想共築一個世界,但是一旦情轉薄,那麼婚姻就成了束縛、妳沒看殺妻的新聞那麼多。」白蘊煞有其事的說︰「在我還是女警時,我就踫過幾個案例。」
「別說得那麼血腥。」
「就算不殺妻,暴力毆打、精神虐待、性折磨也很多!」
「結婚有這麼可怕?」
「我沒結過,我不知道結婚是不是真這麼可怕,可是光看離婚率如此高,家暴、命案又不斷的發生,我寧可一個人,至少性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白隻整個人泡在水里,然後在水里露出一個得意的表情。
于羽瑄打了個冷顫,眼神帶著些恐懼。
一會兒白隻由水里冒出來,繼續說︰「而且听說現在的離婚率以結婚一年就離婚最高。」
「才一年就受不了?!」
「所以妳知道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了吧。」
「我絕不結婚。」于羽瑄心有所感的大吼一句。
「其實也別太悲觀,」白隻低頭做了個勝利的手勢。「至少有一年的『好日子』。」
「我不結婚!」
知道寧之路是撞球高手,賀揚約了他到家里來敲上幾桿,在賀揚的豪宅中,有一座最高級的撞球?。
「之路,你三十歲有了吧?」賀揚在一桿同時進了兩顆紅球後問。
「三十一歲了。」
「該成家了吧?」又進了一顆黃球,賀揚由球袋里拿出黃球再擺定,接著一桿打出,差一點才進,然後他記下自己的分數。
寧之路笑笑,換他一桿打出,偏了一點。「我是想,但是也要于羽瑄肯啊!」
「你求婚了嗎?」放下桿子,賀揚一副打不打都無所謂的表情,他遞了一罐啤酒給寧之路。
「我不想踫釘子。」
「你不試怎麼知道會踫釘子?」
「我了解她啦!」寧之路拉開啤酒罐的拉環。
「女人常常是說一套做一套,嘴巴上喊不要,但其實心里想要得很。」賀揚也拉開自己手中的啤酒拉環。「你該有個家庭了,我記得去年你父母因病相繼過世後,你就很想要有一個自己的家。」
「我是想啊!」
「那你還猶豫什麼?」賀揚真想在他的頭上敲上一桿。「去向于羽瑄求婚。」
「我要求她放棄繼承遺產,這一點……」
「她可以繼承,只是這些錢是要留給你們的孩子。」賀揚替他想好了。
「這樣好嗎?」
「錢不是罪惡,她又有這種命,你憑什麼要她放棄?」賀揚快速的說,然後喝了一大口啤酒。「而且我看以于羽瑄的生活方式和花錢速度,讓她留著吧!不然你是養不起她的。」
「所以我才不敢高攀。」他亦喝口啤酒。「我可以找一個平凡一些的女人。」
「寧之路,你到底愛不愛于羽瑄?」突然,賀揚大吼,一副想痛扁寧之路一頓的表情。「你說!」
「愛。」寧之路嚇了一跳。
「那就求婚。」
「賀先生……」
「如果于羽瑄有你想的這麼愛你,她會點頭的。」如果可以替寧之路去求婚,他一定馬上沖去,只要于羽瑄嫁給了寧之路,那白隻就會「落單」,因為出現了個常孟可,他不能不急。
「可是……」
「你是哪里還有問題?」賀揚不耐煩的問。
「我是愛羽瑄,也想和她共組家庭,生三、四個小孩,做彼此一生的伴侶,但我不認為她已經準備好了,她現在只想談戀愛。」寧之路理智的分析。「匆促結婚是沒有什麼好處的。」
賀揚捏扁手中的啤酒罐,尚未喝完的啤酒整個噴了出來,他火冒三丈。
「賀先生……」他不知現在是發生了什麼事。
「一個成家的男人才會專注于事業。」賀揚不能明說,只能暗示。
「我現在就很專注于事業。」
「你……你不怕夜長夢多、煮熟的鴨子會飛掉嗎?于羽瑄可是追求者眾。」他又說。
「如果她變心,那是我的命。」
「但你明明可以趁早把她娶回家。」
「你好象比我還急?」寧之路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你自己就是個不婚族,但是你卻逼我結婚,這不是很沒說服力?」
「我……」賀揚一哼。「我希望你幸福啊!」
「那就更不能操之過急。」
「這是打鐵趁熱。」
「謝謝你的關心,但你畢竟不是當事人,不過我會先采探羽瑄的口氣,如果她有結婚的意思,那麼,」寧之路露出一個他求之不得的表情。「我會向她求婚。」
「謝天謝地。」賀揚則做了一個仰頭謝天的動作。
「賀先生,」寧之路覺得自己老板的反應太超乎常理了。「你真的這麼關心我?」
「相信我,我的『關心』遠遠超過你的想象。」
「我會盡力。」寧之路充滿信心道。
「拜托你一定要成功。」
求婚是大事,除了玫瑰花、燭光晚餐,寧之路還準備了一枚Tiffany的戒指,雖然只有一克拉重,但代表了他的心意。
看到耀眼的Tiffany戒指,于羽瑄的心不禁蠢蠢欲動,她差一點就沖動的喊出「我願意」,可是再想到白隻不時在她耳邊所說的一些有關「婚姻的黑暗面」,她細戒指推回到寧之路面前。
「我會單腳下跪求婚,現在只是先讓妳看戒指而已。」他以為她是重視細節。
「不用跪了。」
「妳答應了?!」
于羽瑄搖搖頭,一副左右為難的樣子,她一方面好想戴上寧之路挑的這枚戒指,她覺得這是屬于她的,可是又怕這一戴上……
「到底是怎樣?!」不禁提高音量,他又急又擔心。「鑽石太小?」
「不,這戒指好漂亮。」
「還是我的求婚不夠浪漫?」
于羽瑄看看這家昂貴、美輪美奐的西式餐廳,還有精致的佳肴、嬌艷的玫腩花,以他這個不是那麼羅曼蒂克的男人而言,他已經盡了心,不過……
「結婚有什麼好?像我們這樣甜甜蜜蜜、浪浪漫漫的不好嗎?」她嗲聲的向仙撒嬌。「情人比老婆可愛、迷人,一冠上了老婆這身分,只怕我會成了黃臉婆。」
「這是借口,我確信妳不會讓自己成為黃臉婆。」他駁斥她的說法。
「我繼承的遺產……」
「可以先交由信托,等我們的孩子大了再視狀況而定。」這點寧之路讓步了。
「那……」她咬著手指甲。
「我的父母都過世了,這夠單純了吧?」
「寧之路,我不討厭長輩。」
「那好,我們好象都把事情談清楚了。」他又把戒指推到她面前。「說妳願意。」
于羽瑄沒有出聲。
「點頭表示也行。」他微笑。
她還是沒做任何的反應。
「羽瑄,這代表什麼?」他再也冷靜不起來,如果這會兒不是在餐廳里,他早就抓狂了。「妳總要給個答案吧?好或不好,一句話。」
「不好。」于羽瑄面對現實。
「妳不嫁我?!」
「我是不婚族,我不想結婚,但是我愛你。」她嘟著嘴說。
「妳愛我,但是妳不想嫁我……」搖搖頭,他的眼神里有困惑、有怒意。「難道我們之間有什麼阻礙嗎?」
于羽瑄的嘴巴張了又閉上。
「還是妳只想玩玩而已?」寧之路犀利的目光掃向她。「不婚族?我倒是這一會兒才知道妳也是不婚族,妳應該早一點告訴我!」
「早告訴你又怎樣?」她刁鑽的問。
「我踫都不會踫妳。」
「你是什麼意思?!」
「我是因為愛妳、想和妳共組家庭才這樣縱容妳、疼惜妳,如果妳只是想談戀愛、想游戲人間,那妳找錯人,我也弄錯對象了。」寧之路非常坦白的告訴她。
「我就是只想談戀愛,只想游戲人間!」負氣的說,她被他惹毛了。
「那我們分手。」他賭上了一口氣。
「你敢說分手?!」
「我們分手。」他非常有男子氣概的說。
「分就分!」
賀揚在新船的下水典禮時,特別發了邀請函給于羽瑄,于羽瑄和白隻是有來捧場,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寧之路和于羽瑄居然連招呼都沒有打,就好象他們根本不認識。
賀揚立刻抓著寧之路逼問。這不在他的計劃里,寧之路不是應該要求婚成功報喜訊的嗎?
「你『老婆』來了。」他用眼神示意了于羽瑄的方向。「你眼楮不舒服,沒有看到嗎?」
寧之路什麼方向都瞄了下,就是不瞧于羽瑄和白隻所站的位置。
「寧之路,我看你連你『老婆』是誰都有些疑問哦?」賀揚憎惡這狀況。
「我的確是產生了疑問。」
「她拒絕你?!」
「人家只想和我上床,從沒想過嫁我!」寧之路的表情有著恨意。
「寧之路……」
「人家只想玩玩啦!」他很快的看了于羽瑄一眼後轉開視線。「賀先生,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是請你以後不要再談及此事,人可以自取其辱一次,可是若一次又一次,那不如買根粗繩上吊。」
賀揚听得傻眼了。
同一個場合,白隻的心情和賀揚卻有著天壤之別,她知道于羽瑄非常的不爽,這幾天她都是臭著臉,但卻堅持非來不可,還穿上了Versace的最新夏裝。
「那不是寧之路嗎?」白隻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你們不是認識嗎?」
于羽瑄的響應是由鼻孔發出冷哼。
「他怎麼沒有過來和我們打招呼?」白隻故意的說。「真沒禮貌。」
「現實!」于羽瑄恨恨道。
「他會嗎?我覺得他人不錯。」
「沒有修養!」于羽瑄陸續數落著寧之路的罪狀。「再加沒有風度。」
「可是他明明……」
「他是全宇宙最自以為是、最往自己臉上貼金的男人。」于羽瑄余怒未消,但接著她把音量壓到最低。「嫁他?門都沒有!」
「羽瑄,最後的話我沒有听到。」白隻好奇的問。
「那是妳耳朵有福氣。」
「說不定他沒有看到我們,不如我們過去吧。」
「我寧可跳船!」于羽瑄走開。
白隻從不知道自己是個有心機的女人,但是這一刻……她笑得好滿足、好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