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什麼情況?她……睡著了?
項澤恩露出慘絕人寰的表情,久久無法相信她會這麼對他。
她居然在他「服務」完畢後就睡著了?!
但下一刻,他瞬間清醒,並刷白了臉。
他在做什麼?他什麼都做了,就只差真正佔有她而已!
他是瘋了嗎?她喝醉了,意識不清,但他的意識可清楚了,怎麼能夠被她勾引成功,佔她便宜?他明明對她保障過他的人格,他不會對她下手的!
現在他該怎麼辦?
明天她一醒來,要是記得這些事,會怎麼看待他?
他來到她身邊,是想重新讓她愛上他,不是想以愛之名侵犯她的。
項澤恩真想狠狠揍自己一拳。
但,在那之前,他得沖個冷水澡冷卻。
唐森愛作了一場激情淋灕的春夢,夢到她愉悅嬌喘著。
當她醒來,已羞得滿身大汗。
「我作什麼春夢啊?」
對象竟然還是她的管家,她真是花痴到沒有藥醫的地步了!
她也因宿醉頭痛得很,好不容易才伸長手,拿起鬧鐘探看。
十點了……
她眯著眸,還想躺一下,看看頭痛能不能好一點,卻倏地像想起什麼,睜大了眸。
她上班遲到了!
「我睡過頭了!項澤恩怎麼沒叫我起床?」
她的手機呢?秘書一定打了很多通電話來,她怎麼沒听到?還有,昨晚鐘先生也說早上要過來接她上班,她爽約了……
他不知道她住幾樓,等不到她,想必一定先行離開了,等一下再打個電話去道歉吧!
唐森愛沮喪地掀開棉被,坐在床上。
既然都睡過頭了,還能怎樣?沖個澡後再去上班吧!
正當唐森愛這麼決定時,她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
她身上怎會穿著睡衣?昨晚她進屋後就吐得一塌胡涂,好像就躺在地上睡著了,難不成她後來有爬起來換衣服?
「我有那麼厲害啊?哈哈……」唐森愛自娛地干笑著,但其實她心里明白,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她忐忑地拉開領口察看,如果她的身上留有歡愛過的痕跡,就代表夢里她一絲不掛地勾引項澤恩是現實中的事……
很不幸地,她胸前種了好幾顆草莓……嗚,她終究還是色心大發地撲倒他了,該怎麼辦?
他心里有人了,她也打算把鐘先生列為結婚候選人,在這系要關頭上,她竟撲倒了他,讓他們之間單純的主雇關系更加紊亂?她真的不該喝多的!
唐森愛忘不了那場現實中的夢。她確實是主動勾引他的,強吻他之後模了他的胸,誘使他用手她,進入她……
那麼,他們到底有沒有……
唐森愛最後的印象是累得倒在他身上,不確定有沒有直奔本壘,但她並沒有感覺到疼痛或不適,所以應該是……沒有吧?
若真是這樣就太好了,要是發生關系就麻煩了!
對于此事,唐森愛的懊惱似乎只有她強行對他做了什麼,並沒有自覺他對她做了什麼、該負起什麼責任,像是不怎麼在意跟他發生那般親密的事。
她梳洗完畢,換好一套鵝黃套裝後,輕聲地打開房門,接著像做賊般半彎著身子,探著四周。
待會見到項澤恩,第一句話該對他說什麼呢?
「森森,早。」項澤恩看到她鬼鬼祟祟地靠了過來,深沉地凝視著她。
他心里忐忑地猜著,昨晚的事她有印象嗎?她會對他說什麼?會不會鄙視他的行為,把他轟出去?
如果她什麼都沒說,他是否能小人地當作她不記得?
煩惱了一整晚,他仍是不知道她是該記得好,或是不記得好?
听到那一聲早,唐森愛也看到面前那一雙腳,她心懷忐忑地站直身子,迎向他清雅的俊容,硬擠出話。「早……」
接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能尷尬地跟他乾瞪眼。
項澤恩也無法直接開口問她,所以吸了口氣道︰「昨晚你喝了酒,我……」煮了解酒的湯要給你喝。
還沒說完,唐森愛誤以為他是在提昨晚的事,一緊張,一古腦地全說了出來,「對不起,我不該借酒裝瘋勾引你!我的酒品真差,竟對你做出那種事,真是太可恥了,請你全忘了吧!」
她都記得!
但她竟向他道歉,一副差點跟他上了床也無所謂地要他忘了……
項澤恩臉色冰冷,他寧願她討厭他,痛罵他卑鄙的行為,也不要她無所謂!她心里真的沒有一點他的影于嗎?失去那年夏天記憶的她,就不可能對全然陌生的他,產生一點點情愫嗎?他真想親口對她說出真相,說她曾經有多麼深愛他,要她快點想起他,就算恢復記憶很痛苦,也不要把他忘了,
唐森愛看到他冷抿著唇不發一言,以為她的酒後亂性造成他的困擾,再次認真強調,「項澤恩,我不想因為這次意外,讓我們每天見面不自在,請你忘記這件事吧,我不會再喝酒了!」
項澤恩恍神著,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听她說完這些話的。
他只能完成她的心願——如果他忘了,她會自在點的話。
「我知道了,我會忘記的。」但他是不會放棄她的,他會讓她正視他的存在。
听到這話,唐森愛應該松口氣,卻發現昨晚的事極為難忘,尤其是他那雙過她、在她身上制造出歡愉的大手,讓她看到就腿軟。
如果忘記這件事,能像她出場車禍便失去記憶那麼容易就好了……
「抱歉,我該去上班了,不吃早餐了!」她無法再跟他共處一秒鐘。「便當我也拿走了!」
她一溜煙走進廚房抓起便當,就拎著皮包和公事包匆匆出門了。
項澤恩看著她忙得團團轉的身影,一直看著,直到她奪門而出,離開了他的視線,仍一直深深地、深愛到骨子里地凝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