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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聿恆做了早餐,用過早餐,他先送母女倆回花店,才前往公司。
他本想一起吃晚餐,但白璦琳說和朋友有約,他很失望,她笑了,對他的心急搖頭。
「急什麼?今天不行,還有明天啊。」
明天!這兩字從未讓他覺得如此悅耳,他們明天可以一起吃晚餐,明天的明天也可以,往後有無數明天,與他的妻子與女兒——且慢,他心里當她是妻子,但他們還是離婚狀態。
不要緊,他隨時可以向她未婚,要設計一下求婚方式,他猜她會答應,所以也不必做得太夸張,只要表現誠意就好,女兒可以當花童,他等不及看母女倆在婚禮上盛裝打扮——更等不及和她們朝夕相處的生活。
他心情非常好,滿面春風,愉快地進辦公室,對秘書道︰「一小時內我不接電話。」他想放慢步調處理公事,一面好好回味昨晚到今天所有的快樂。
「是……」秘書囁嚅道︰「總經理,總裁在你的辦公室里等你很久了。」
白升慶?他訝異,走進辦公室,看見白升慶坐在辦公桌後,翻讀文件。
見他進來,白升慶臉色莫測高深。「你今天也遲到了。你最近好像常常遲到。」
「是,我遲到是我不對,但我沒有耽誤工作。」
「你從不遲到早退,是被什麼事耽誤了?」
「一點私事而已。總裁找我有事?」都忘了還有白升慶這一關,離婚後,除了公事,前岳父和他從不往來,今天一早就來等他,讓他有不妙預感。
「我警告過你,不要接近璦琳。昨晚我打電話給茉茉,她說和爸爸在夜市里,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如此……傅聿恆承認。「是,昨晚我和璦琳跟茉茉去逛夜市。」
白升慶沉下臉。「我說你敢接近璦琳,就開除你,你以為我開玩笑嗎?」
「我承認我過去有不對的地方,讓璦琳難過,我已經取得她的諒解——」
「你有外遇,她怎麼可能原諒你?」
「我沒有外遇,那是一時沖動承認的。」真恨自己當時的愚蠢,沒考慮到嚴重性,現在百口莫辯。
「這種事能隨便承認嗎?你一定是花言巧語,哄騙璦琳相信你。」
「我沒有騙她,的確,沒人會承認自己沒做的事情,這非常蠢,所以你們不相信我,但璦琳不笨,我的解釋要不是合情合理,她會相信嗎?要是你不信,我可以連絡郭小姐,和她對質——」
「那不必了。你和她認識,對質可以事先套招。公司的網管會記錄公司里每台電腦的使用狀況,我昨晚就叫網管調出你和郭小姐的往來郵件資料,做了兩份,一份送到璦琳店里去了。我也大概看了一下內容,結果啊——」
白升慶冷笑。「你離婚四年,一千四百多個日子,和郭小姐往來的信件就有七百多封,異性朋友之間這麼密切地連絡,不太尋常吧?」
封聿恆只覺得一盆冷水潑來,將所有重燃的火苗潑熄。「你有必要這樣做嗎?」這麼痛恨他,一點自新的機會都不給他?
「這是為了我的女兒,她有權知道所有狀況,不是只听你一面之詞。還有,我說到做到,你被開除了,以後不必來上班。」
好,要徹底打擊他就是了?他憤怒,身體燃燒,指尖冰冷,沖著一股傲氣,冷冷道︰「這是總裁的決定的話,我沒意見。」他轉身走出辦公室。
「等等。」白升慶道︰「你在公司奮斗了四年,你甘心就這麼化為烏有嗎?我可以給你最後機會,只要你答應不再找璦琳——」
「我不希罕。你想從我這里拿走什麼,盡避拿,能夠愛璦琳,讓她幸福快樂的,不是‘升慶’的總經理,是我傅聿恆本人。」
暗聿恆不回頭,所以沒看見白升慶露出深思的神情。
他繃著臉,大步走出辦公室,不理秘書詫異的眼光,同仁的側目,筆直走出「升慶建設」。
真奇怪,他人生所有的成績都在這里,過去把這些看得多重要,就這麼一筆勾銷,他雖然氣白升慶決絕的態度,卻毫不在乎失去這些。
他只擔心白璦琳看到那些資料的反應。
她應該已經看到了,也會推算那些數字的比例,平均兩天連絡一次,不知道資料有沒有包括信件內容?他幾乎不記得那些通信里聊了些什麼,可見得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但也許在她看來,不是小事,而且七百多封這數字,就是個大問題……
情況好像回到四年前,他一樣問心無愧,處境卻很不利。他坐上車,撥電話給白璦琳。
「喂?」她很快接听,但聲音空洞,像從遙遠地方傳來。
「璦琳,你看到你爸送去的東西了嗎?」
「喔,原來是我爸送來的?」她頓了頓。「我大概看一下,不過光碟里信件很多,我只看了開頭幾封。」
丙然還附上信件,夠狠。「你听我說,我可以解釋這些信。你在店里吧?我馬上過去,你別離開。」
「嗯……」她聲音飄渺。
他听得心一緊,沖口問︰「你不相信我嗎?」
她還未回答,嗶一聲,他的手機沒電了。他咒罵一聲,把手機扔到後座,踩油門,直沖花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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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傅聿恆電話時,白璦琳坐在花店里,已經對電腦發呆了一陣子。
回到店里,她正想開始一天的工作,店員說昨晚有人送來包裹,她拆開一看,里頭有光碟一征,她放進光碟機……然後,她完全忘了工作。
四年往來了七百多封信,這算是沒有連絡嗎?他欺騙她?
可是,這幾天和他相處,他的言行表情很真誠,不像偽裝,他這幾年都獨身也是事實,假如他和郭小姐之間不單純,兩人不會只有信件往來才對。
接到他電話後,她索性關掉電腦,沒多久,一輛車在花店外停下,她望去,看見傅聿恆臉色凝重地下車,走進花店。
店員都識相地回避。
暗聿恆惴惴不安。「璦琳,我可以解釋。」她臉色平靜,看不出情緒,解釋有用嗎?也許她已判了他死罪……
「嗯,你說吧。我在听。」
「依佩剛離職那段時間,找工作很不順利,寫信跟我求助,我回信給她意見,鼓勵她,那時候信件往來很多,每天都好幾封,大概維持了一年的時間,後來她找到工作了,信件才漸漸變少,偶爾還是會寄些轉寄信,節日的時候也會寄賀卡。」
他義正詞嚴。「七百多封信的內容就是這樣,你不信可以檢查。」
「嗯。」白璦琳點頭。「我相信你。」
「你相信我?」他愕然,這麼簡單就相信他?連查證都不查證?「你不檢查那些信嗎?喔,你剛才看過了。」
「我沒看。只看了寄信人,沒看信件內容。」
「那你就這樣相信我?」換成他,心里疙瘩可大了,每封信都要細細檢查才行,哪會這樣輕易放過?
「我已經決定相信你和郭小姐之間是單純的友誼,那些信就是朋友間的私人信件,雖然我很好奇信的內容,但我不想看,也不應該看。」
他愣住,沒料到她會如此信任他。「可是只要能讓你相信我,我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
「因為我們剛重新在一起,你怕我不高興,寧願順著我,但兩個人應該要互相尊重,信任對方,給對方空間,關系才會長久。當然我還是有點不高興……」她板起臉。「你說你們沒連絡,可是光碟里有七百多封信,落差很大。」
「這是我講得太簡略了,你有看信的話就會發現,後來的信很多都是轉寄信,就是那種寄信人自己也沒看過,收到就轉寄給群組好友、不管內容真假的信。」他不好意思。「對不起,我承認因為怕你誤會,沒有講實話,我和她真的只剩過節會互寄賀卡,很久沒見面了。」
「好吧,講清楚就沒事了。」白璦琳微笑。「你不是去上班嗎?趕快回去吧,其實在電話里講清楚就好,你上班時間跑出來不好。」不過,他這麼急急忙忙跑來,可見有多怕她誤會,她很感動。
「呃,我……」要是講出白升慶開除她,她恐怕會去找父親理論,他們之間卡著一個「升慶建設」搞得烏煙瘴氣,不如就這麼離開,從此海闊天空,再無掛礙。
「我覺得工作太累了,想放自己一個長假,剛是去公司遞辭呈。」
「嗄?」她錯愕,看他一臉瀟灑,不像開玩笑。「你就這樣辭職了?公司辭職不是要事先提出?而且剛升總經理——」
「活得那麼束縛干麼,想走就走啊,反正有你三姊夫在,他隨時可以接手,就讓我任性一次也無妨。」
她呆著,看他月兌下外套,解了領帶,好悠哉地在店里走動,瞧瞧這盆花,看看那些包裝紙。「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看你這店不錯,缺不缺人?」最好留在花店幫忙,陪她,陪女兒,培養感情,不舉三得!
「不缺。」有她和兩個店員,人手足了。
「呃,」他模模鼻子。「你們當然有缺人,有時候雖然不缺人,但是看了來應征的對象,就變成缺人了,懂吧?」他眨眨眼,暗示她,還不快雇用他?
她懂了,好笑。「可是你沒經驗,在這里也沒事可以做啊。」
「也對。唉。」他嘆口氣。「建築才是我專長的領域,離開‘升慶’就像魚離了水,不過,幸好我有別的長才,這幾年獨身,我越來越會做家事了,也很會做飯,而且身體健壯,小有存款,可以當家庭主夫,我找個女人收留我好了。」
他踱到她身邊,挑眉。「就是你了,小姐,我看你正好單身,不如就收留我吧?」
他挑眉的模樣亂帥一把的,但語氣很好笑,她笑不停。「這是我听過最奇怪的求婚……如果這是求婚。」是嗎?她咬唇,心悸著,與他含笑的眼眸相望。
「如果你不介意我剛失業,這就是了。」他抽來一朵玫瑰,單膝跪地,握住她的手。
「雖然我條件不太好,離過婚,又失業,但我很死心眼,認定了一個女人,就一生忠誠,身體與心靈皆屬于她,她最好把我娶回去,否則我只能孤獨終老了。」他莊重地親吻她手背,仰望她,英俊的臉龐無比落寞。「愛你的人很多,但不被你愛就活不下去的只有我,你真的不肯收留我嗎?」
她笑著,眼眸濕潤,像花瓣沾染喜悅的淚水。「好吧……我收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