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心口泛起一股酸楚,兩顆晶淚直接落入溫熱的食物中。
為什麼他細心的記得這種小事,卻又狠心的推離她?
現下竟再度攪得她心緒紊亂,矛盾痛苦。
想起昨晚荒唐的行為,她感覺好羞愧,雖然她跟他早已無婚姻關系,但內心卻受到貞節的譴責。
她不敢面對他,不想再面對他,昨晚雖然意識茫然,她卻記得在陌生人的懷抱中,她是喊著他的名字的。
無論她如何否認隱藏,她內心深處確實保留對他的許許多多情感,她以為可以用恨意去消弭那些她早想舍棄的愛情,結果,只是自欺欺人。
昨晚的事件讓她不得不正視自己的心情,發覺了塵封多年並無褪色的情感。
只是經過昨晚的出軌行為,她更無法理性的面對他,即使仍然愛著他,她不認為兩人還有重來的機會。
將捧在手心的溫熱食物用報紙隨意包裹,然後連同一袋左聿買來的東西全部丟進垃圾桶。
她倒臥在床鋪上,將棉被拉高把自己緊緊包裹住。
心仍陣陣揪扯著,淚不停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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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左聿早上便前往柯宅,柯以晴卻不在家,他直接轉往盛天金控的辦公大樓,柯明業出面告知女兒仍然請假,而且不清楚她的行蹤。
聯絡不到人,左聿只能耐心的再等候一天。
棒天他卻依然撲空,柯以晴去了公司上班,但拒絕跟他見面,左聿再度跟柯明業面對面喝茶。
「對不起,我不是不願意陪您喝茶,只是我急著想見以晴。」左聿毫不掩藏遲遲見不到柯以晴的焦慮心情。
「以晴不想見你,我總不能以董事長的身份押著她招呼你吧?或者你想直闖她的辦公室?」柯明業抬眸望他一眼,氣定神閑地喝口茶。
「不介意我去宅邸等她嗎?」左聿征求進入柯宅大門的資格。
柯明業再度看他一眼,淡道︰「你是不是操之過急了?」他現在的性格不該如此毛毛躁躁,缺少耐性。
「不可諱言,我心里很急,因為我已經等待太久了。」他隱忍了八年只能將她小心翼翼地收藏在心底,現下終于有資格重新愛她,他如何不心急?
八年的歲月很磨人,為了躋身金融界的高層,他挑戰了自己的極限,比別人多付出數十倍的努力。
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上,如何疲累受挫他都可以無懼,內心唯一的惶恐只有一點,他害怕等他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以晴已經為別的男人所有。
當兩人再度相遇,知道她依然單身感情空乏了八年,甚至拒絕異性的接近,他既欣喜也自責。
當他發覺她心里其實還愛著他,他更是驚喜又雀躍不已。
只是那一個早晨她卻逃離了他,一開始的憤怒沮喪過後,他便急著跟她澄清,摟抱她一夜的不是陌生人,而是她深愛著也一直愛著她的男人。
晚上六點半,黑色賓士房車駛進柯宅別墅,沿著小徑穿過一座綠草如茵的花園,停在主屋前方。
司機下車打開後車門,柯以晴緩緩跨出車子,美麗的容顏卻顯得疲憊。
她閉上眼輕捏眉心。左聿今天再度來公司找她,他的目的很明顯,但她卻只能逃避。
這三天她時時刻刻都感覺心煩,傷心過後,她只能不停的後悔,不該發生那個放縱的夜晚。
「還頭痛嗎?」忽然傳來的聲音讓她嚇了一跳,抬眸看到眼前的人,她更是駭然。
「你……你怎麼……」她震驚不已。他怎麼進來柯宅的?何時進來的?
「以晴,我終于能進入你家大門了,而不再是目送你遠遠地離去。」左聿唇角揚起一抹笑,想起年少時他載她回家,只能望著巍巍大門而卻步。
她也清楚記得每次與他分離時,獨自走進華麗牢籠里的無奈。
她懊惱的緊抿唇瓣,阻止再度回憶過往。
「以晴,我有話告訴你。」左聿隱忍著將她一把拽進懷里的沖動,語氣平緩地道。
「我沒話對你說。」她避開他炙熱的眸光,轉身便要進屋。
「以晴。」左聿忙拉住她的手臂阻止她的逃避。「看著我!」口氣顯得焦慮。
「放手!」柯以晴擰眉,「這里是我家,你沒資格擅入。」她想甩月兌他的桎梏,他卻不肯松手。
「以晴,你還愛我吧?我知道你並不是真的恨我。」他一只手輕抬她的下頷,低頭與她視線相對。
仰望著他深幽的黑眸,她竟不敢直視,慌忙地移開視線,無法像之前表現冷靜的瞠視他。
「以晴,上次商場宴會結束離開飯店後,那個晚上你……」他想解釋那一晚兩人共處的真相,柯以晴卻是突地身體一震。
她用力甩開他的束縛,轉身倉皇地奔進屋里,現在的她無法面對他。
「以晴!」左聿追進屋里,只見她奔入玄關,穿過客廳,頭也不回的直奔上樓。
他追到樓梯口,卻不知該不該上樓,他發現客廳里數名佣人一臉納悶地看著他。
因為老板來電交代過,佣人對他進入宅邸並不感意外,但卻因為他此刻顯得唐突的舉動而不解。
左聿听見樓上傳來門板闔上的聲響,他蹙起眉頭。
「左總經理,請用茶。」雖然有滿月復疑問,但佣人不敢多問,立刻端茶招待。
左聿猶豫了下,這才坐在沙發,喝口茶緩和急躁的心。
「請問左總經理是否留下來用餐?老板待會兒就回來。」佣人恭敬地詢問。
「嗯。」左聿視線看向樓梯方向,他等待跟她一起用餐。
只是等到八點柯明業回來,柯以晴仍沒有下樓。
「老板,小姐說沒胃口不想用餐。」上樓叫喚以晴的女佣下樓到餐廳回報。
「拿一份餐食去房間給她。」柯明業看左聿一眼,對女佣交代。
「不用了,我先走,她就會下來。」左聿站起身,默默地離開餐廳走出柯宅,他沒想到強勢的來見她,她會更加避之唯恐不及。
他神情落寞地步出大門,轉頭看向別墅二樓,他不知道她的房間是哪一扇窗,只能望著有燈源的幾扇窗子。
听到佣人告知左聿已經離開,請她下樓用餐,柯以晴從床上起身走近窗口,向下望著昏幽的前院。
她突地一愣,發現左聿站立在花園的石板小徑上,抬頭望著上方。
這樣的距離,完全看不清他的五官,但她卻感覺他的模樣很落寞。
身後的庭園燈照映出他的影子,拉出一抹頎長孤獨的黑影。
她的心不禁揪扯了下,她想叫住他,張開手環抱住他,真真實實的偎進那堵闊別已久的胸膛。
一瞬間的沖動想法立刻被她強硬的抹除掉。
如果……沒有發生那一晚的事件,她也許會選擇與他相視而坐,听他解釋申辯當年拋離她如今卻想挽回的原由。
然而她只要一想起他,就會清楚地記起那晚與陌生男人激情歡愉的畫面。
她把那個男人當成是他,她饑渴地在對方身上索求,而對方也熱烈的滿足她的渴望。
原是酒醉茫然意識下的放蕩,她醒來後,再度回想起,卻愈來愈鮮明,感覺更加深刻,更發覺自己的荒唐。
她雙手環抱身體,頹喪地坐在窗邊的沙發上。
在她還對別的男人擁抱的感覺這麼深刻之際,見到他就讓她覺得自己的污穢,根本無法注視他的眼眸片刻。
她不想把自己困在這種環境,隨時隨地可能跟他踫面接觸,她需要時間沉澱忘卻。
柯以晴在心中做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