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在花廳的堡智天與右權趕到時,乍看到滿地仰躺的暗衛讓他們十分心驚。
「少堡主……」
堡智天蹲低身子抱起其中一個暗衛,「發生什麼事了?」他一手培養出來的暗衛,不可能傷得這麼重!
「少堡主……小、小姐被帶走了……」暗衛指著正要逃走的陳嫂,「她、她在暗衛的食物里……下了散功粉……」
其余院落的護衛統統在此時趕來,在右權的指揮下,將傷者送去給大夫診治,暗衛這麼一說,護衛就伸手攔住在廊道中奔跑的陳嫂。
陳嫂被帶到少堡主面前,害怕的看著堡智天那陰沉駭人的臉色,再也受不住的跪倒在地,痛哭失聲。「少堡主!是奴婢沒用……奴婢的兒子被帶走了,他們威脅我不幫忙帶出小姐,就要殺了他,少堡主!」
她也是沒辦法了,唯一的兒子被綁走,只有這個方法才能把兒子換回來。
「少堡主,會是誰帶走小姐的?」右權擔心的問。
堡智天冷冷一笑,「是黎光!」黎光以為他的所作所為沒人知道,他真以為掛著那張假善的面具能騙多久?
早在遇襲後沒多久,南鳳和已經抓到那些刺客,只是他不想打草驚蛇,南鳳和則押著那些刺客,等著黎光的下一步動作。
先前的事他不計較,是因為看在黎光誤打誤撞的份上,將柳熾兒帶到他的生命里,為此他可以饒過黎光一次,但現在……
「黎光?!那小姐……」右權一驚,那日在宮府時,黎光有多怨恨少堡主他是知情的,黎光帶走小姐,那小姐的處境……
「派出所有人手做地毯式的搜索,一定要將他們給挖出來!」堡智天袖中的手握拳,黎光最好不要對熾兒怎樣,不然他會知道什麼叫作生不如死!
「是!」
「需要我們的幫助嗎?」原本待在花廳的客人因為外面的騷動也走了出來。
來人穿著一身墨綠色絲綢長衫,面貌俊朗,最為特殊的是他有一雙翡翠色氣質斐然的眼眸。
堡智天正想搖頭說不需要,但右權卻搶先一步開口道︰「可能需要。」
堡智天跟那綠眸的主人都轉頭看著他。
「暗衛們說,允逸也被帶走了……」
「萊提帕、萊提帕!」一聲聲急促的輕喚聲加上搖晃,終于叫醒了昏迷中的柳熾兒。
柳熾兒撫著傳來陣陣劇痛的後腦勺,睜開迷蒙的雙眼,「允逸。」允逸正坐在她面前哭喊著。
擔心害怕的允逸一看到她醒來,馬上沖進她的懷里,「萊提帕……」方才萊提帕動也不動,他好怕萊提帕已經死了。
慢慢的,她逐漸清醒過來,也想起陷入黑暗前所听到的,黯然的垂下睫羽,她被陳嫂出賣了!
拍拍允逸的背,她拿著衣袖拭淨他臉上的淚痕,「我沒事。」
放眼打量四周,原本她還以為自己會在什麼稻車堆等很髒的環境里,沒想到她所處的地方竟是間很干淨的房間。
會是誰將她帶來這里?又是為什麼要帶她來這里?一抹靈光閃過,柳熾兒偏著頭沉吟了一會兒,追她的人有兩批,一批人馬已經讓堡智天給關在行館的地牢里,等著弓月城主來帶回;那……將她帶來這里的就是第二批人馬,也就是拿著她做的暗器傷害堡智天的人!
只可惜她猜中了其中一點,卻沒猜到接下來的事情,而答案就在幾刻鐘後揭曉了——
正當柳熾兒在房里努力想找出個可以跑出去的地方時,房門突然被推開,下意識她回頭看向大門。
踏進房門的是一個胖嘟嘟的老頭,旁邊跟著好幾個大漢,他們腰上系著彎刀,是突厥人嗎?
「就是她嗎?」其中一個穿著藍色衣衫,臉上有道長疤,看起來像是帶頭的男子用听起來很生硬的漢語轉頭問胖老頭。
「是她。」胖老頭回道。
柳熾兒看到那胖老頭時愣了一下,隨即就想了起來,一切都連貫起來了——為什麼她會覺得黎清耀很眼熟,原因是因為她在成都就見過他們父子!
她還記得某天爹帶回來一位客人在家里住下,那時她正埋頭繪制新暗器的設計圖,只記得對方姓黎,莫非他是……
「黎光?!」
胖老頭也就是黎光轉頭看著她,「堡智天害我失去一切,我也要害他失去最重要的東西!」只要將她交給這些人,他就可以拿到大筆銀子,到時候就可以到別的地方東山再起了!
他的眼神像是恨不得將她立即殺死在他眼前似的,柳熾兒抱緊躲在她身後的允逸,「你要報復的是智天,不關這孩子的事,讓他走!」
她記起來了,在她將暗器制成放到武器房後,隔天就遺失了,再過一天,那位她爹說是來自遠方的客人也離開了,而她就是在大門口撞見正要離去的黎光父子,所以她才會一直覺得黎清耀很眼熟,只是因為當初只有一眼的印象,她沒放在心上,才沒認出黎清耀來。
等等!
柳熾兒將所有的事情從頭到尾想了一逼.驚愕的抬眸看向黎光,「是你……是你利用我做的暗器傷了堡智天,那天在池畔旁趁亂出手的也是你!」她有听堡智天說過,那天黎光父子一起來拜訪他。
黎光得意的笑,「是我沒錯。」他看見那天的機會難得,才暗地里出手想取她的命,沒想到堡智天警覺到,及時抱著她閃過。
「少城主,你終究還是落到我的手里了!」藍衫男子用著柳熾兒听不懂的語言對著她懷中的允逸說話。
「達斯!我塔當不會放過你的!」允逸雖然害怕,但身為城主之子的骨氣是不容他退縮的!
「你以為躲在漢人背後,我就逮不到你嗎?現在你還不是又落人我的手里!」藍衫男子——達斯邪惡一笑,眼神上下打量著嬌美女敕白的柳熾兒。
「你認識他?」柳熾兒低頭問道。
「他是弓月城少城主,只要將你這個打亂計劃的程咬金交出來,我就可以報仇,又能拿到一大筆錢。」黎光很滿意,他相信達斯是不會白白放過柳熾兒這個小美人。
听到他提到弓月城三個字,再加上方才允逸跟那藍衫人對話,柳熾兒猜測到這些人多半是弓月城城主的敵人,也就是他們現在的處境真的不是很糟兩個字可以形容的。
達斯听得懂他們的話,抬腳一步步靠近柳熾兒,愈看他的口水就愈快流出來,伸手觸踫她盤在腦後的秀發,滿意的感受到那絲絨般的觸感。
「放手!」他的觸踫如同惡寒般侵身,柳熾兒偏頭大喊,心里忐忑不安,這人……該不會是想要玷污她吧?
「達斯,你想要做什麼?」允逸張開雙手想保護身後的柳熾兒。
達斯一笑,一巴掌呼上允逸柔女敕的臉頰,允逸飛跌出去,摔在一旁爬不起身,下一刻,他听到柳熾兒傳來的尖叫聲。
達斯毫不憐惜的拽住柳熾兒的長發,將她往床鋪拖去,柳熾兒的長發被抓住,掙扎的想擺月兌他的掌控。
「你放開我!」尖叫著扭動,她不要!她知道他想要對她做什麼,恐懼染上心頭,她奮力的抵抗,捶打抓住她的人。
達斯所帶來的人全站在一旁等著看戲,而黎光也是冷眼旁觀,甚至是存著聿災樂禍的心態。
達斯讓她打得不耐煩了,一手掐上她的脖子,另一手則不客氣的賞了她好幾巴掌,「賤女人!」將軟綿無力的她丟上床。
柳熾兒哪禁得起男人的手勁,發髻披散落下,發簪掉落一地,她無力抵抗,當被丟上床後,伸手抵住想壓到她身上的男人。
「不要!不要!智天!」她哭叫著,淒厲的喊著堡智天的名字。
「嘶!」衣衫撕裂聲響起,她的外衣被達斯粗暴的扯破,紅著眼,貪婪的看著柳熾兒而出的白女敕皮膚,撲上去啃咬她的肩頭,另一手則想解開她的裙帶。
「不要啊——」痛哭失聲,柳熾兒從沒有這麼被羞辱過,她不要被堡智天以外的人觸踫,好惡心!要是讓人玷污,她寧可一死!
「達斯!放開她!」允逸爬起來沖上去,手中銀光一閃!
「啊!」達斯吃痛的一揮手,再次將允逸給打倒在地,低頭一看,一把銀簪插在他的手臂上。
「你找死!」放開還在哭喊的柳熾兒,他大步上前,想要給允逸一頓毒打。
允逸先一步站起來瞪著他,額角滑出刺眼的鮮紅,手上拿著方才撿起柳熾兒掉落滿地的銀簪,抵著自己的喉嚨,「站住!」
達斯腳步未停,「你刺啊!」他才不信這小表真的敢做出傷害自己的舉動!
允逸手上微微使力,銀簪輕扎進他的肌膚,血絲滑下,「站住!」他要保護萊提帕!那些商隊的婦女是怎麼被奸殺而死的,他不要再看到!!
達斯看見他的眼神後一頓,當不知道那是視死如歸的眼神——是男人的眼神!
「你只要敢再踫她,我就立刻將銀簪插入喉里,而後……」允逸目光移向瑟縮在床鋪一角發抖哭泣的柳熾兒,「你將永遠活在我塔當追殺你的恐懼里!」
听到允逸提到塔當兩字,達斯顯得還是有些畏懼,想到允逸的父親,他暗自咬牙,若是篡奪弓月城成功,他是可以不用畏懼這個威脅;但若謀取失敗,他對城主還是有些忌憚。
「你以為你父親能夠護得了你多久?你保不住這個女人永遠的!」達斯扯唇笑著,只要躲進大漠中,遠離了弓月城跟堡家堡的勢力範圍,這個威脅就不具任何意義了!
「至少現在可以!」允逸直視著他,心底也是害怕不已,持簪的雙手甚至微微發顫,但他不閃躲,他知道只要現在不能避開達斯的眼,那萊提帕就真的逃不了了。
達斯陰沉的凝視著他好一會兒,「哼!走!」評估目前的處境,這小表現在還不能死!
他還要利用這小表來威脅城主。
達斯跟他的下屬快步離開,黎光得意一笑,看到了柳熾兒淒慘的模樣,他滿心的怨慰終于得到撫慰。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後,房門口傳來鐵鏈的聲響,允逸這才趕緊跑到柳熾兒身邊,擔憂的看著她。「萊提帕……」
柳熾兒縮在床角,全身一顫,抬起淚痕狼藉的小臉,「允逸……」幸好有允逸舍命救她。
抖個不听的手臂環上允逸瘦小的肩膀,柳熾兒靠在他肩上痛哭,該怎麼辦?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
「萊提帕。」允逸從沒看過她這一面,感覺到她好像快崩潰了,只能在心中祈禱,希望那個昂藏的男人能快點來到她的身邊。
房里痛哭聲不絕,氣氛哀傷而低迷;房外,一個渾身髒亂的男子無語,站在門外靜靜的听著房中的聲響,他無奈的垂下眼眸,手心輕展,點點銀光綻放,掌中正躺著幾錠碎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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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智天閉著眼眸,掩不去的滿臉疲憊,一向潔白的下巴冒出了胡碴,素來整潔的衣衫也染上了黃塵,柳熾兒不過失蹤兩天,他已經憔悴得如同被折磨了七、八天一樣。
「少堡主,您休息一會兒吧!」緊急從堡中調來的左衛憂心忡忡的看著堡智天。
「有消息了嗎?」堡智天問,他原以為黎光會利用熾兒來威脅他要一大筆金錢,不料黎光完全無消無息,這種反常的現象讓他更為憂心。
左衛嘆氣,「沒有。」
城里出入的人太多了,每天進城的商隊就不知道有多少,雖然小姐的容貌不似北方女子,但若是對方有心混在商隊中,恐怕很難找出來。
「弓月城主那邊有消息嗎?」熾兒,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堡智天怒火熾熱焚燒著,要是熾兒出了什麼事……
不!不會的!她不會出事的!
左衛搖首,「沒有。」上天保佑,熾兒小姐平時待人溫柔又善良,老天爺有眼的話,就讓她平安回來吧!
「還是沒有黎光的行蹤?」
「所有護衛全派出去了,目前還沒消息,縣令大人也幫忙派出官差在城里四處搜索。」左衛只能說這個黎光真不愧是老狐狸。
突地!堡智天站起身子,「送到官府的那些胡人,他們一定知道黎光的藏身之處!」先前太過慌亂,都忘記了還有那些胡人可以詢問。
將他們送到官府之前,那些胡人已經先招供了——原來黎光跟弓月城那些叛賊勾上了線,黎光負責幫忙他們除掉允逸,而那些胡人則負責資助黎光大筆金額。
先前那些胡人光明正大的跑進行館中想刺殺柳熾兒跟允逸,原以為是防衛上出了漏洞,原來是兒子早被抓走當內奸的陳嫂開偏門讓他們進來的。
版訴黎光誰會取下暗器的人也是陳嫂,陳嫂的女兒是堡家大小姐的貼身婢女,堡菱羽無意間與婢女說過,陳嫂才會得知此事,所有的疑惑到此都解開來了。
「是啊!我現在立刻去向縣令大人借人。」左衛邊說邊往門外跑,太笨了!他們居然忘了這麼明顯的線索!
堡智天深深吸氣,俊秀的容貌上布滿寒霜,眼底更是令人發顫的濃濃殺氣,「黎光……」雙手緊握成拳,他會要黎光付出慘痛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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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盤城的夜晚,不同于其他城鎮一樣安靜,反而是熱鬧的,許多商隊都趁著夜里涼快,趕在半夜里出發,所以四處可見仍未沉睡的人是十分正常的。
現下就有個商隊正要出城,幾輛馬車上載滿了貨物,商隊的領隊正向守城的士兵交付關文。
「往哪兒去啊?」守城的上兵隨口問了一句。
牽著駿馬的領隊笑笑的回道︰「往大漠去。」他拍拍有些急躁的馬兒。
士兵看清了交付的關文後,交給身後的將士蓋章,合起來再還給領隊,「辛苦啦!慢走啊!」士兵親切的拍拍領隊的肩頭。
領隊笑著點頭,翻身上馬,一手往前揮動,「出發!」他的聲音十分的洪亮,惹得士兵們都發笑了。
隊伍緩慢的移動,不一會兒,一行商隊已經出了城門,士兵瞧著他們商隊的背影,同旁邊的同袍說︰「這領隊長得不錯,可惜就臉上有道長疤,破了相。」
「關你什麼事,你又不娶他!」同袍與士兵笑鬧著。
而出了關門的商隊在行走不久後,領隊便揚手,「卸貨!」他轉頭大吼,方才面對士兵的笑容收得干淨,剩下一臉的凝重。
他們這些正是達斯一伙人,趁著夜晚偽造成商隊將人給帶出小方盤城,打算往他們的地盤而去。
達斯下馬來到其中一輛貨車後面,等到下屬將馬車上的貨物全丟棄後,柳熾兒跟允逸也被五花大綁的藏在馬車里,他滿意的笑笑。「換衫!出發。」
達斯放下馬車的布簾,一旁有人上前幫他換上輕便的衣物。
偽裝成商隊的其他人也在眨眼間換上了輕裝,腰間都系著一把長彎刀,等到所有人準備好,達斯便策馬前進。
躺在馬車里的柳熾兒可以感受到馬車震動的幅度十分大,她心里一沉,知道他們已經順利出了玉門關,現在正在趕路了。
允逸動了動原本被綁在身後的雙手,發現繩子好像松散了一些,心底大喜,開始拼命想掙月兌,努力許久後,他的雙手終于得到自由。
解開蒙在自己嘴上的布巾和綁住雙腳的麻繩,他在柳熾兒驚訝的目光中,伸手為她除去身上的繩索。
雖然得到了自由,但柳熾兒跟允逸也無法離開,馬車移動快速,現在跳下去,只怕會跌斷脖子,卻無法讓他們離開。
移動的馬車前方與駕駛隔離的布簾突然被掀開來,柳熾兒跟允逸都嚇了一跳,兩人相擁的看著從駕駛座走進來的人。
「柳姑娘。」走進馬車內的人低沉的喚道。
由于黑夜的關系,柳熾兒多花了一些時間適應,等到月光照進馬車里,才有辦法看清楚走進馬車里的人,「你……」
她記得他!是那一天在大街上遇見的乞丐!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里?
那人愈靠愈近,柳熾兒心驚的退了幾步。
「別再後退了。」他提醒一聲,隨後伸手掀開遮住面容披散的長發,一張熟悉的面容露了出來。
「黎清耀!」柳熾兒忍不住低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黎清耀苦笑了一下,「柳姑娘……」黯然的坐到一旁,他的臉上多了一道猙獰的刀疤,看上去十分嚇人。
柳熾兒怔然的看著他,以前的黎清耀意氣風發,怎麼如今變得這麼的落魄?而且他的臉上……怎麼會這樣?
看出她的疑惑,黎清耀捂著臉上的傷疤,「自從黎家失勢後……以前我所交的那些朋友全都避不見面。」
這些日子以來,他終于知道什麼叫作現實,一得知黎家垮了,先前的好友全都推托有事而不願見他。
包甚至有些直接趕他離開,「我爹……你也知道的,他不知道去哪認識了那些人,他的性情都變了……」
變得完全不像是以前的父親了,而他臉上這道疤痕正是黎光親自賞給他的,因為黎光認為是他得罪了堡智天,才會害得他們今天落得這種下場。
這些日子,他幾乎沒有求生意志,任由自己變成一個人見人厭的乞丐,想著就這樣死了也好,但是那天在大街上,柳熾兒對他溫柔的輕語,眼里沒有絲毫的諷刺,深深震動了他的心。
而後他得知了爹抓走了柳熾兒,雖然他被允許在一起離開的名單上,但那些凶神惡煞卻十分提防他,直到要出城他才有機會動手腳。
「你們手上的繩索都解開了,過一會兒會經過一個休息的茶棧,到時候你們再乘機逃走吧!」他雖然壞,但還不至于喪盡天良。
而且那天他在房外,也看見了那個達斯是怎麼對待柳熾兒的,他可以確定到了下一次天黑,柳熾兒肯定會被糟蹋的。
「你為什麼要救我?」柳熾兒不解,黎清耀不是應該很恨她才是?
「因為你是一個好人。」黎清耀簡短的道,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爹做這種事。
「你放了我們,那你會如何?」
看著布簾,黎清耀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馬車停下後,你們再將繩索放回手腳上,讓那些人以為你們還是被綁住的,等到听到我敲了三聲後,你們就快點逃,能走多遠就走多遠,我在先前隱藏的地方留了紙條給堡智天,希望他可以趕上。」他順便將身上的外衣月兌下來遞給柳熾兒遮掩。
不再多語,黎清耀站起來想坐回去駕駛座,離開太久,那些人是會懷疑的。
「你還沒告訴我,你會怎麼樣?」柳熾兒想起達斯,咬緊下唇,她覺得黎清耀這麼做,下場一定會很慘。
黎清耀沒有回頭,「你不需要知道,記得快逃就對了。」
他活在世上也是個沒用的人,能用這條命救一個在他最淒慘的時候還願意援助他的人,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