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優這個大笨蛋!竟然離開忘了鎖門。她忙,我就很閑嗎?當個老板,還會丟三落四的,連自家公司大門都沒鎖,還得打電話叫我再跑一趟。」拿出鑰匙,女人在確定辦公室的電燈都關上後,拉上鐵門,低下頭準備將門鎖上。
突然頸後寒毛無預警豎起,十分準確的第六感提醒她——後面有人躲在陰暗處盯著她瞧。
毫無猶豫的轉過身,她抬起頭,目光向上移,然後狠狠的倒抽一口氣,驚嚇的向後退了一步。
一雙冷得駭人的冷眸正狠狠的凝望著她。
「你、你……」老天!這個男人是誰?
為何看起來如此可怕,雖然雙眼充滿寒氣,但瞳孔內的火焰卻囂張的狂燒,好似她做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氣得令他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似的。
「你竟敢給我逃走!」男人離開暗處,踩著極緩卻讓人感覺更具壓迫性的步伐朝她而來。
「我、我……」她何時逃走了?
「就因為我大哥說該隱瞞,所以你就選擇什麼都不說?」男人的語氣很可怕,瞧他不斷抽動的臉部,明明長得極好看,但此刻卻給人一種撒旦爬出地獄的驚駭感。
「大……大哥?」是誰啊?混黑道的嗎?這輩子還不懂得害怕為何物的女人心跳狂竄,就差沒從嘴里蹦出來。
「你這該死的女人!為什麼要隱瞞我?」要不是他在隔天一早醒來發現身旁的女人無故消失而在家中大發雷霆,嚇壞了眾人,到現在他肯定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以為什麼都不說,我就會什麼都感受不到嗎?」她和他之間的羈絆,就算他失去記憶,也沒有任何人可以隨意抹殺的。
「我、我……」女人嚇得跌坐在地上,臉色瞬間發白。
她很肯定自己是遇上瘋子了,這個男人和她從未相識,他干嘛拉拉雜雜的對她說了一堆話。
報……報警,對!她該報警。
梁小薇混沌的思緒在瞬間清醒,她抖著手拿出手機。
「梁小小,你在假裝啞巴嗎?保持沉默並不能解決任何事,我要知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全部的事實?」害他像個瘋子似的,夜夜失眠,像是自己的寶貝遺落卻怎麼都找不回來。
而當他在那一晚尋獲後,她竟又無聲無息的離開,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半點音訊也不給他。
直到昨天,當大哥官駱書得知他的性情大變,趕回到別墅後,他才知道是他大哥將她趕走的,只因為她泄漏了不該告訴他的秘密。
秘密?這根本不是什麼秘密,她什麼也沒說,是他情不自禁受到她的吸引,就算他什麼也想不起來,但是……那曾有過的溫暖和回憶,可不是任何人能夠輕易抹去的。
而她呢?她什麼也沒說,逕自听從他大哥的命令,默不吭聲的離去,這算什麼?
上一秒,她還躺在他的懷中;下一秒,她卻毫不留情的離他而去。
好你個梁小小,無情無義的將他丟棄,讓他承受這一個月來痛苦的思念。
梁小薇手上的動作停住,她愣愣的抬起頭,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听,他剛才叫她……小小?!
闢天賜沉著一張臉,佇立于梁小薇的面前,他伸手打算拉起她,突然他遲疑了一會兒。「你是誰?你不是小小!」
但她和小小長得一模一樣,除了她那雙眼眸顯得城府極深,沒有半絲屬于他在意的女人那種清亮、淨澄的雙眸。
他的話令梁小薇挑了挑眉,才瞧她一眼,就察覺到她不是梁小小,這個男人……
真特別,不!懊說他應該是在意小小,所以對她的行為、面容極為熟悉,熟悉到只要有一丁點的異狀,都能馬上看出。
「我不是梁小小。」拍拍沾上灰塵的褲管,梁小薇收起電話,優雅的站起身。
「那你——」是誰?
闢天賜話還沒說完,身後又出現一道清脆的聲音——
「臭小薇,真小氣,只是要她回來幫我關個門嘛!吧嘛這麼小氣?我可是總裁耶!竟然敢不听我的命令,下個月非扣她薪水不可!」抱怨聲自打開的電梯內傳出。
「咦?小薇?你怎麼會在這里?」拿著鑰匙的女人以蹦跳的方式走出電梯,在見到梁小薇時,驚愕的問。
闢天賜不可思議的皺起眉——眼前竟然有兩個一模一樣的梁小小!
瞧了官天賜一眼,「這家伙是誰?」
嗯,經過她敏銳的第六感確認,她很確定從他身上聞到一種很熟悉又讓人無可抗拒的味道。
闢天賜將身後的女人從頭到腳瀏覽一遞,當他的目光對上她那剪短又染上一層難看的棕色的短發時,他的臉孔變得很難看。「你竟然給我把頭發都剪了?」
是誰給她這個權利,難道她不知道她全身上下的所有權都是屬于他的嗎?
「呃?」被吼了,女人的鑰匙掉在地上,一時不敢輕舉妄動,這男人怎麼長得人模人樣,卻這麼凶呢?
「小薇?」保持鎮定的找回聲音,女人的目光越過官天賜,疑問的直往沉默不開口的梁小薇身上望去。
「說!為什麼要離——你是誰?你不是小小!」官天賜一個箭步向前,打算把眼前的女人給摟人懷中,卻在靠近她身子的一瞬間,又頓住腳步。
「小小?」梁小優揚起眉,一手撫著下巴開始沉思。
怎麼有兩個不是小小的小小?!闢天賜擰起眉,腦中閃過一個驚人的答案——三胞胎。
狹窄的長廊上靜悄悄的,在場的三個人各自在沉思,都沒有開口。
一分鐘後,前方的短發女人梁小優像是想通某件事,她眯起眼,雙眸浮現殺氣,毫無預警的一拳朝官天賜的方向揮過去。
闢天賜反射性的閃開,「你干——」
身後一只長腿則是朝他的踹下去——那是梁小薇的杰作。
「你干——」官天賜不明就里的轉頭。
又是一記拳頭朝他揮來,官天賜眼尖看到,連忙閃開;前頭又是一記飛腿朝他的膝蓋踢來,又是梁小薇的絕技。
「你干—」身後的短發女人又送來一記拳頭,官天賜又閃;前頭又是一記飛踢,可惜她的距離沒算準,腳沒踹到官天賜,倒是腳上的鞋子被她甩出去,正巧停在他的頭頂上。
「罵髒話,該打!」梁小優氣憤的用鼻子噴氣,她就不信打不到他。
又是一記飛拳送來,某個從不欺負女人,只玩梁小小的男人生氣了,他伸出手,一把握住梁小優送來的拳頭,還把它得死緊。
梁小優痛苦的哀號,疼得眼中飄淚。
「對,罵髒話,還欺負我們的玩具,該打!」梁小薇抬腳打算再來個飛踢。
闢天賜瞬間回過頭,另一手狠抓住還在半空中的那只腳。
兩個女人痛得不斷發出慘叫。
兩手一揮,梁小薇站不穩的跌在地上,梁小優抱著拳猛呼氣,兩個姊妹彼此抱緊對方。
「打得很爽嘛!」官天賜佇立在兩人面前,嘴邊的笑容顯得很詭異。
「嗚……」大魔王、大壞蛋、大惡魔,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現在給我說清楚,小小在哪里?」官天賜蹲,嘴角露出邪惡的笑容。
他實在很不想講,不過他覺得這兩個女人真像瘋子,以後還是少讓小小靠近她們為妙。
「我、我……」梁小優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得好淒慘。
「什麼?」官天賜有听沒有懂。
「我、我……」
「講清楚。」官天賜大喊,額上直冒青筋。
「她去賣了啦!」梁小優嚇得大哭。
闢天賜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火氣瞬時街上天——在問清地點後,他想也不想的沖下樓。
「哇!」梁小優和梁小薇抱頭痛哭!
「我們的玩具被搶走了!」梁小優哭得好不淒慘。
「那男人是惡鬼!」她們只是平凡老百姓,無力和鬼對抗。
「不過他身上的味道像是有錢的味道耶!」梁小優抹著淚,突然想起。
「嗯,是有錢人喔!」梁小薇也止住淚。
靜了一分鐘後——
「他喜歡小小。」兩姊妹異口同聲說。
「小小的東西,就是我們的東西。」兩姊妹又再度異口同聲的說。
「小小的錢就是我們的錢。」兩個人同時歡呼。
「……我們是有錢人了。」耶!兩姊妹抱頭大笑。
少了個玩具,多了好多錢……好吧!她們可是很有良心的—玩具給他,錢給她們!
這就是她們的姊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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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要大聲叫,知道不知道?」男人一雙眼曖昧的拍拍梁小小的肩。
「好,我會使勁的叫。」梁小小認真的點頭。
「你穿這樣真的很可愛,男人看了都會喜歡,我保證你一定會大賣。」男人色迷迷的看著她身上的女僕裝。
白色的泡泡袖襯衫,脖子上戴著一個小蝴蝶結,頭上是一頂用花辦做的小發圈,則是一件極短的蓬蓬裙,她有著楚楚可憐的清純面容,烏黑的長發被燙成可愛的大卷卷,真的很可愛。
「等會兒你的表情要盡量扮可憐、裝無辜,做出生澀、害羞的模樣,這樣男人才會想要,知道嗎?」胖男人摩拳擦掌,看著牆上的時間,一臉的期待。
梁小小用力點頭。
「就算累了也不可以停下來,這麼多人都在等著看,你一定要盡心盡力,看看那邊,有好幾台攝影機正在準備拍攝,我可是花費鉅資了。」
「好,就算再累,我也會配合到底。」梁小小點頭如搗蒜,表情嚴肅得像個認
真的小學生。
「很好,事成之後,我會好好犒賞你。」男人又是曖昧的對她眨眨眼。
梁小小低聲輕笑。
「梁小小——」遠方突然傳來可怕的獅吼聲。
熟悉的語氣讓梁小小不禁驚訝的抬起頭。
闢天賜的頭頂冒火、雙眸噴火,口中吐著火龍……氣呼呼的沖到她的面前。
乍見他的那一刻,梁小小一時根本無法說話,本就蒼白的臉蛋這會兒變得更加死白,她泛紅著眼,激動的捂住雙唇。
終于瞧見思念的人兒,官天賜心中松了一口氣,卻又在見到她那一身曖昧的穿著打扮,稍稍消退的怒火又再次狂亂奔竄。「你該死的!竟然敢真給我來賣。」
闢天賜大吼,可怕的嘶吼聲貫徹雲霄。「我沒準你走,你怎麼可以離開?我不準你辭職,現在馬上跟我回去!」
從他人才一到達這里,就發現有不少男人婬欲的眼光直在她的身上打轉,讓他看了心頭火直燒,真想把他們全抓來狠揍一頓。
「天……天賜?」梁小小的眼中含淚,不敢相信的低喃他的名。
「你還敢給我穿成這樣!你這個大笨蛋。」她不知道她這副模樣有多麼可愛,多麼容易引人遐想嗎?
「天賜……」一個月的分離,她終于知道自己有多麼思念他,可是……兩人相處一晚後的隔天,官駱書不知為何突然出現,還要她立刻離開,因為她破壞了規定。
雖然她一點也不想離開,卻不得不听話照做。
對官駱書來說,也許他把她認定為行為不良的女人吧!
他以為是她逕自爬上官天賜的床,再加上她曾害官天賜受過傷,新仇舊恨加起來,她好像真的變成壞女人。
「跟我走。」官天賜想也不想,伸手拉住梁小小。
「不,我不能和你走。」梁小小咬唇掙月兌他的大掌。「我……我不能回去!」
闢天賜轉過頭,眯起眼,他咬牙切齒的瞪著她。「你寧可留在這里賣,也不願跟我走?」這個女人的腦袋里是在想什麼?
「我……我已經收錢了,而且……賣也沒什麼不好。」梁小小轉過身,努力眨掉眼中的淚水。
「沒什麼不好?」官天賜皺眉,體內的怒火再也無法壓抑。
他街上前,抓著梁小小的雙臂用力搖晃。「你是我的女人,誰敢要你做出這種事,我會殺了他!」他的目光既冰冷又殘忍,銳利的雙眼朝她身後那胖男人身上射去。
男人被他發狠的目光瞪得嚇壞了。
「什麼?」梁小小以為自己听錯了,他剛才說,她……是他的女人?
「我們都睡過了,難道你不是我的女人?」如果她敢否認,他會把她抓起來狠打一頓的。
「可是……可是大少爺……」反對,而且她也不希望因為自己的關系害他和兄弟反目成仇。
「大哥要我向你道歉,他知道他誤會你了。」
從她離開後,官天賜的個性又恢復成嚇死人的模樣,當一得知是大哥趕走梁小小時,官天賜氣得差點沒把別墅給毀了。
那時官駱書才了解,原來不只是梁小小對官天賜有感情,就連官天賜這個喪失記憶的家伙,就算把過去的事給忘了,對她卻仍十分在意,而那種在意就像他對自己的妻子一樣,是一種深厚得不容人抹去的情感。
「真的?」梁小小無辜的抬起浮著淚的眼眸,「我真的可以再回去?」
「從現在起,不準你再離開我的身邊半步。」他霸道的命令。
他強勢的口氣在在讓她感到熟悉,梁小小怯怯的問︰「你……你全想起來了?」想起兩人相處的記憶。
闢天賜想也不想的搖頭,看到梁小小一臉失望的神情,官天賜又說︰「雖然那些事情我全忘了,但是林管家都告訴我了。」
所以他才會發現,原來從頭到尾,他的感覺沒有錯,眼前的梁小小讓他在意得無法忽略,當他擁住她時,他才會有如此滿足的感覺。
無論記憶如何,那都是過去的事,就算不記得,但是……沒由來的重視,彷佛她在莫名之間成為他身上的一份子,讓他無法忘懷。
「你全忘了……全忘了,好過分……」他還是不記得她,不記得兩人相處的時光,那她……她有什麼資格成為他的女人?
對他而言,她已經成為陌生的女人,一個毫不相關的路人甲!
闢天賜伸手將她輕擁,不住的低哺,「過去真有這麼重要嗎?一定要記得過往,才能在意你、重視你嗎?從我再看見你的那一剎那,我就知道你的存在成為我無法忽略的身影,這樣不夠嗎?我的心是不會騙人的,愛上就是愛上,就算忘了,但我這顆心仍不斷吶喊你的名,這樣不行嗎?」
「我只是不甘心,你竟然輕易就忘了我。」
「你可以說給我听,把我們兩人的過去全告訴我,未來還很長,我們可以造就更多的過去不是嗎?」他想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一定非常濃厚,否則在得知她離開時,他不會整個人立刻變了樣,更不會在一得知她在賣時,他有這麼可怕的殺人沖動。
買?
闢天賜瞬然清醒,他用力拉住她的手,又要離開。
「怎麼了?」還在哭的梁小小疑惑的抬頭,但明顯釋懷了心中的心結。
「跟我走。」休想他會答應自己的女人賣,她全身上下都是屬于他的,誰敢踫她,他一定把那人給砍死。
「可是……」
「沒有可是。」
「但是……」
「沒有但是。」眼見外頭的男人愈來愈多,官天賜的怒火再次漲起。
「很好吃,我很想賣。」梁小小可憐兮兮的低哺。
闢天賜不敢相信的轉身怒視著她。「你想賣?」她……她這大笨蛋!
「真的很好吃嘛!」梁小小無辜的望著他。
「我當然知道好吃。」他早就已經吃過了不是嗎?那天晚上,他不只吃過她粉女敕小巧的,連她的人也享用過了。
「既然你都吃過,為什麼不讓我賣呢?」梁小小放開他的手,咚咚的跑走,不一會兒手上捧著一盤東西又回到他面前。「這看起來很好吃,熱量又不高,為什麼我不能賣?老板說我只要用力叫賣,錢賺得多的話,我還可以分紅耶!」
低下頭,官天賜臉部不住的抽動。「這是什麼鬼東西?」
「啊!你不是說曾經吃過?」這男人是怎樣?又失憶了嗎?
「老板可是花大成本叫電視台的人來拍攝,我還為了吸引男客人的注意,穿成這個樣子,錢都已經收了,不做不行啦!」
「我知道那是,我是說……那是什麼?」官天賜覺得自己的神經虛弱到極點,跟這女人有理說不清。
「就嘛!好吃的蛋糕,上次有新聞播報胸部布丁,後來老板突發奇想,想說人家做胸部布丁,他可以自創蛋糕,很特別對不對?」梁小小的眼中布滿笑意。
闢天賜深深的凝望著梁小小,他用力吸了一口氣,「梁小小,你這個大•笨•蛋!」
害他搞了這麼多的烏籠,做了這麼丟臉的事,還……還把整件事都想歪了,這筆帳,他和她有得算了。
頓時,某個女人發出驚天動地的哭叫聲,「你干嘛又打我的?大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