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頭痛到快要裂開了!
鄔小安幾乎是痛醒的,一驚醒,就覺得一陣反胃,非常不舒服。
「啊……」她吃力的想爬起來,「我想吐……」
「唔,我也是……」身旁男人正揉著太陽穴,隨手一指,「浴室在那邊。」
幾乎是用滾的下床,她踉踉蹌蹌的往浴室走去,抱著馬桶吐了,那股酸味真令人難以忍受。
程星海還癱在床上,根本不曉得自己昨天到底喝了多少。為什麼他會有一種灌了五瓶XO的錯覺?
他用雙肘撐起上身,看著凌亂的床,連昨天怎麼上樓的都不太記得,而且听到從浴室傳來的聲音。昨天晚上有女伴?
哎呀,好像有……程星海依稀想起昨晚的熱情纏綿,嘴角忍不住上揚。昨夜好像很激烈,而且感覺非常好。
他記得他親吻著她柔滑的肌膚,她弓起身子嬌吟著他的名字,她身上好香,有股醉人的美……他記得他好喜歡吻她,因為她的吻相當生澀,生澀到他愛極了挑逗她的感覺。
嘿,這麼說來,他還是記得激烈歡愛過一場,但糟糕的是,他不太記得對象是誰了?
跟夢一樣,他好像夢見昨天下午那個高傲的女人!
鄔小安連漱了好幾口,又用水隨意洗了個臉,好讓自己清醒一點。她昨天又沒有喝酒,為什麼頭會這麼重,而且還痛得要命?
她帶著暈眩走出浴室,腦子里仿佛有成群的蜜蜂嗡嗡叫。
「我昨天從頭到尾,就只有喝你手上的那杯酒。」她想起來了,就是他!
程星海瞪大了眼楮。簡直不敢相信站在浴室門口,一絲不掛的婀娜女人,正是那個神秘女子!
鄔小安指著床上的他,瞬間愣住了。為什麼他會躺在她的床上——不對!她慌張的環顧四周。這是誰的房間?她怎麼會在這里過夜?而且……
她下意識的低頭一看,瞬間放聲尖叫。
「哇呀——」
「哇啊——」
佣人們听到一男一女同時發出慘叫,紛紛困惑的抬頭往樓上看,不曉得發生什麼事了。
鄧詠文剛從醫院回來,狐疑的看向二管家。「少爺又留女人過夜了?」她嘆了口氣問。
「是啊。」二管家笑得很曖昧,「很意外的。」
「有什麼好意外的,我都已經記不得他帶過哪些女人回來了,這次又是誰?服務生?還是樂團主唱?」她手腳都有骨折,裹著石膏,坐在輪椅上動彈不得,「上次少爺慘叫是因為那女人卸妝後很可怕,今天不知又看到什麼了?」
「應該不是,我看那女生長得很漂亮,而且昨天根本沒化妝。」二管家推著她到客廳一角,「真是天生麗質呀!而且怎麼說呢?看著她,總覺得似曾相識。」
鄧詠文終于听出端倪,「你在說誰啊?昨晚過夜的女人嗎?」
「是啊,就是昨天下午來找你的那個女孩啊!」二管家笑吟吟的說︰「很驚訝吧,我也嚇了一跳,她扶著不舒服的少爺上樓去,然後就……」
一時反應不過來。二管家說了什麼?昨天來的那個女孩?她跟少爺在一起
說時遲那時快,二樓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鄔小安已經穿好衣服,快速的往樓下沖。
「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會用這麼卑鄙下流的手段!」她難得生氣,對著身後的人咆哮。
她身後跟著隨便披著浴袍就奔出的程星海,「我?我什麼都沒做!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是你叫我喝那杯酒的,我喝完後整個人就不對勁了!你敢說里面沒放藥」她突然停下腳步,用力推了他一把,「滾遠一點,你讓我覺得……很惡心!」
天吶!真不敢相信她竟跟程星海上床了?而且昨天晚上的一切歷歷在目,還記得自己不斷的索求他的吻,渴望他的擁抱,簡直就、就像個欲求不滿的蕩婦……
那杯酒一定有問題!
「我也喝了啊。」程星海不讓她再往下走,干脆直接環住她的腰,「而且那杯酒是梁又雲給我的,她說是新口味的調酒——」
霎時,兩個人好像都懂了。
他皺著眉回想昨晚的情形。梁又雲把酒拿給他,說是新口味,還要他一定得喝完,他是喝了些,又主動找她攀談,後來他漸漸覺得身體發熱、不舒服……
「我以為你喝醉了,你又說不能讓朋友知道你沒喝完,所以……」鄔小安懊悔不已,「我就幫你把酒喝完了。」
「我……」他空出來的那只手緊緊握拳,倒抽一口氣,「我那時只是單純的想跟你交個朋友,至少要讓你理我……」
結果還真徹底,他們不但袒裎相見,還……
鄔小安受到的震驚太大,完全忽略他還摟著她的腰,只因她人現在正待在他懷里,看著他胸膛在她面前起伏,該死的上面還都是她留下來的吻痕。
「你朋友對你下藥,這種朋友還真好。」她逐漸冷靜下來。
「梁又雲……因為我絕不踫她。」程星海不自覺擰起眉,其實不太高興。
「為什麼?」她挑眉問。那女的長得很正啊,他看起來沒那麼挑吧?
「原因很復雜,以後再跟你說。」他也冷靜下來了,緩緩將手松開,「昨天晚上的事,我——很抱歉!」
微微向後退,鄔小安無法掩飾臉上的緋紅。
「咳,算了。」她禮貌的頷首,「我就當被蚊子叮了一口,就這樣,以後別再提起這件事了。」
蚊子?程星海錯愕極了。他第一次听到有人這樣形容他,而且昨晚的事,她居然能夠這麼泰然的當作……只是被蚊子叮了一口?
她尷尬的走下樓,視線恰巧對上坐在輪椅的鄧管家。
鄧詠文難掩驚駭。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那個她避之唯恐不及的女孩,竟然跟少爺上床了
「這麼嚴重?」鄔小安走到她面前,看她手腳打了石膏,「醫生怎麼說?」
「手腕與腳踝都骨折了,至少要休養三個月。」
「真糟糕。」難掩憂心的皺起眉頭,又有點厭惡表里不一的自己,嘴上說恨拋棄她的父母,但現在卻又擔心起她來!
「是啊,管家受這麼嚴重的傷,害我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二管家雖然盡忠職守,但始終沒有能力成為大管家。
程星海也跟著緩步走到樓下,依然熱切的凝視著鄔小安的背影,突然產生一種念頭——他希望她留下來。
「要不然你留下來幫忙好了。」他忽然開口,「昨晚你做得很好,又有經驗,不如留下來幫鄧姨的忙。」
「咦?」兩個女人不約而同有一樣的反應。有沒有搞錯!
「對啊,小姐做得超好的,不愧是母女。」二管家喜出望外。
「母女?」程星海一怔,看向鄔小安,「你是……鄧姨的女兒?」
「不是。」她和鄧詠文異口同聲隨即否認。
氣氛忽然變得有點詭異,他狐疑的打量眼前故意轉移視線,不看對方的兩個女人。
「先不管這件事,你願意留下來幫忙嗎?」他難得這麼積極,望著她的眼神非常誠懇。
「我……」鄔小安頓時舉棋不定。
「少爺,不需要,她是個不相關的人,有什麼事我鄧姨還有一只手、一只腳,犯不著——」
「我答應。」她冷冷地打斷鄧詠文的話。
即使表情一如平常的冷靜,但她胸中卻燃燒著烈火。沒想到鄧詠文不認她就算了,甚至還把關系撇得一干二淨!
就這麼答應是沖動了點,但她就是不想讓鄧詠文如願,留下來幫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她現在也沒有工作。
鄧詠文難以置信的瞪著她,眼神極端不滿。
但是,程星海卻揚起了喜悅的笑容,認真的凝視著鄔小安。
「那就麻煩你了。」他雙眼直直盯著她。
「是我麻煩你了。」她一見到他,就想起昨夜的激情,雙頰不禁微微漲紅。
他看她的眼神突然向花園瞟了一下,示意借一步說話。
鄔小安很快明白他的意思,便和他一起走到屋外。
「我留在這里工作,只是為了幫忙鄧詠文,她會受傷也許跟我月兌不了關系,所以……」她尷尬的解釋,「至于昨天晚上的事,你就當作是一夜,而我只是個普通的女人……」雖然這麼說,她卻連自己能不能忘記都沒有把握。
他是她第一個男人,她怎麼可能說忘就忘!
程星海勾起一抹性感的微笑,朝她伸出手。「程星海。」他到現在還不知道她的芳名。
鄔小安緊瞅著他的手,感覺到自己的手心似乎滲出一層薄汗,但她依舊有禮的緩緩伸手與之交握,「鄔小安,鄔是烏黑的烏加上邑部……我是說耳朵。」
握完手,她想把手收回來,卻瞬間被他緊握住,並且冷不防的被拉進他懷里!
她眉頭一緊,頭一昂,小嘴一張,正準備開口,沒想到——他柔軟的唇瓣旋即落下,毫不費力地直接探入她的口中。
鄔小安驚愕的瞪大雙眼,卻沒有辦法反抗圈在自己身上的力量,更沒有辦法抵擋他靈活的舌,以及讓她忘我的吻。
「你不是普通女孩。」他離開她的唇時,還趁機多舌忝了一下,「所以你說的,我全部辦、不、到!」
「你——」她又羞又惱,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當作被蚊子叮嘛,被蚊子叮很正常的啊!」
程星海揚起勝利的笑容,接著朗聲大笑,松開了手,瀟灑的轉身進屋。
噯!好累喔,再回去睡個回籠覺好了。
鄔小安只能呆愣在原地,紅著一張俏臉。哪有像他這麼無賴、可惡,卻又讓人怦然心動的蚊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