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里的氣氛從剛才就一直很沉悶,不知道姚漫漫在車外對他說了什麼,他的表情似乎很凝重,連初晴不想隨意找話題,索性也不開口。
車子隨著下班高峰的車陣停停走走,漸漸的,她有些睡意了,眼神迷蒙,轉頭望向他的側臉,胸中涌上柔情。剛才他震怒的行為,是否是因為她呢?
知道她在盯著自己看,範偉倫長長呼出一口氣,終于開口打破沉默,「什麼時候你們的關系那麼好了?」
「哦……或許是因為,我們有一個共通點。」調轉視線望向窗外的天空,微微抿笑。想來姚漫漫剛才是幫她說了什麼好話,她心頭一暖。
「是什麼?」
氣氛漸漸回暖,听著她微微沙啞的聲音,範偉倫有了聊天的心情。
他不得不在心底承認,離開的這幾天,他是想她的,不是想念她的咖啡,而是單純的想見她,所以一下飛機,他就著急的想找她,但為什麼這麼想見她呢?
「都愛著一個男人。」她勾起嘴角,不看他的臉,卻也能想像得出他微微皺眉的表情。
丙然,範偉倫皺起了眉頭,愛這個詞,讓他很難接受。
「也許因為都用心期盼過,所以——能夠互相體會。」連初晴淡淡微笑,天幕上掛著的晚霞下斷飛逝,她想自己或許已經能夠接受最終會像姚漫漫一樣,平淡的離開他,因為他對她的好,已經很好了。
良久沒有听到她的聲音,範偉倫回頭,就看她斜斜靠在車窗邊,似乎睡著了,盯著她蒼白細致的下巴弧線,他又輕輕蹙了眉心,姚漫漫的話在腦中縈繞……
當連初晴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在自家門外,就見他勉強抱著自己,並分神在她包包里翻找著什麼。
「找鑰匙嗎?」
範偉倫低頭,就見她睜著一雙蒙的眼楮望著自己。
「放我下來吧,我可以走的。」她一手攀著他的肩頭想勉強撐起身子,卻被他的大掌牢牢握住。
「告訴我是哪一把?」
見鑰匙已經在他手中,她微微嘆息。原本以為自己就夠固執的了,沒想到他其實比她更固執!伸手探向他掌心,拿起那帶著他溫度的鑰匙,緩緩插進鑰匙孔。
「歡迎光臨,第一個進入此地的男人!」
瞪著她依舊帶著粉色睡暈的臉蛋,彎彎勾起嘴角的羞澀笑容,讓她看起來仿彿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範偉倫心神一蕩。
抱她進房間,將她放在床上,他輕輕呼出一口氣。
「很累吧?我倒水給你。」栘到床邊,她想扶著牆站起身,卻被他一把按住。
「你坐好,別亂動!」範偉倫皺起眉頭。這個女人到底要逞強到什麼時候?說不想給他添負擔,腳扭傷沒先告訴他,卻寧願讓別的男人攙扶,一想到這里他就有氣。
看他走到桌邊倒滿一大杯涼水仰頭灌下,陽光下他倒影在鏡子里的樣子,喉結的滑動,連初晴看得吞了口口水,笑自己貪心更多了,于是低下頭輕輕開口,「剛才……是在吃醋嗎?」
「噗——」
她驚愕的抬頭,就見他將水噴了出來,開始不住的咳嗽,漲紅了臉,瞪大眼楮看著她。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笑容溢出嘴角,接著笑意爬上她的眼角眉尾,甚至在睫毛上沾了淚花,她倏地大笑出聲,笑得半俯在床畔。
第一次看她這樣笑,笑得如此張揚無謂,滿臉紅潮眼眸盡濕,小小的身子趴在床角,細細的腰身呼吸急促,範偉倫止住咳嗽卻止不住如雷的心跳,下意識的靠近她,雙手撐在床側,將小小的她圈在身前。
被陰影覆蓋,連初晴止了笑,抬起星眸,望著他眼中無處掩藏的痴迷和,緩緩伸手觸上他的眉尾,那听到愛情這個詞總是會不由自主皺起來的眉,此刻正在對她說著溫柔。「我——有沒有讓你喜歡一點點了?」
她輕聲呢喃,他微挑眉頭,望進她眼底的星辰閃爍,竟然說不出違心的話,于是他听到自己的聲音回答,「不只……一點點。」
「呵……這樣啊,這樣很好很——」
幸福兩個字被他堵在口中,她笑了,淚水卻也落了下來。
他的吻來得火熱,排山倒海而來的幸福將她湮滅。她何其幸福,能夠在短短的時間里,得到他不只一點點的喜歡,不只一點點,然後……會堆積到愛吧?
「這是什麼?」熱吻被打斷,他微微起身,盯著她唇齒間的殷紅,滿布笑意的洸冒,遞出手帕。
「唔?」她睜開眼楮,疑惑的接過手帕,發現他的臉上莫名多了鮮紅的血跡。
「鼻血?你怎麼——我又流鼻血了!」
範偉倫盡量不讓自己的笑聲逸出。他想起第一次看她流鼻血時的事,她,很可愛。
「對不起!」她後仰著腦袋,鼻音濃重,鼻管里都塞著紙團,手里還握著他的手帕。這是第四條了,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拿到,她真不知該哭該笑。
「我的鼻子比較脆弱,干燥時容易流鼻血……」很糗!但她還是試圖解釋,因為很糗啊!總不能說因為被他吻了,所以就流鼻血了吧!她心虛的閉上眼楮。
吧燥?瞪著她蒼白的臉,範偉倫又好氣又好笑。這個女人——他簡直找不出語言形容她,上一次是看到他換衣服,這次僅僅是一個吻,那如果以後——他是說,如果以後有誰要和她發生——算了!他無法讓自己想像那畫面,只好瞪著她蒼白失血的臉。
靶覺他一直盯著自己看,連初晴尷尬得恨不得此刻他或者自己突然蒸發,不得不開口,「我沒事的,你先回去好了。」
「沒事才怪!」笑意沒了,他上下打量她的模樣,更加郁悶。明明她的腳腫得像面包,鼻子里塞著紙團,臉色蒼白得如同白紙,說她沒事,他會相信就是智商有問題。「我今晚住這里。」
「嘎?!」連初晴驚訝得忘了自己該仰起腦袋止血,收起下巴呆呆的瞪著他。
範偉倫皺眉走過去一把握住她的下巴抬起來,並抽過她手上緊握的手帕,擦拭她嘴角遺漏的血漬,表情嫌惡但動作輕柔,「我今晚住這里,明天載你去上班。」
「不用了!我可以——」她趕緊婉拒。她可以坐計程車去上班,他不用留下來啦,這樣不是更尷尬?!
「還是你比較喜歡讓今天那個男人接送?」他不是白痴,就算是白痴也看得出來今天扶著她的那個男人有多體貼,顯然意圖不軌。
連初晴驚訝的收了聲,隨即小小的展開笑顏。他臭臭的表情果然是在吃醋呢,呵呵!「那是姚小姐的弟弟,他只是好心幫我,你別多心。」
看著她的笑,他不想追究為什麼特別想見她。為什麼看她跟別人在一起會生氣,更不想深思姚漫漫的話,他想確定的只有她。捧著她小小的腦袋,擦臉的動作又輕了許多。
「你是喜歡我的,還記得嗎?」
「嗯?」他為什麼突然提到這個?她不解。
「既然說愛我,自己硬要留在我身邊,就專一一點,如果喜歡上別的男人,就趕快離開我好了!」
連初晴的嘴巴張得老大。不會吧!他的意思是不是說,他開始在乎她,在乎她是否專一,在乎她多過不只一點點,即使仍不願開口說愛,不願給下承諾,她仍高興到說不出話來。
「發什麼呆,難道還要考慮?」
見她一雙大眼呆呆的瞪著自己看,卻不立刻回答,範偉倫火大的揚高聲音。從前,除了事業沒有什麼讓他如此在意過,現在卻多了一個。
他完全無法想像,說了愛他的她卻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這種感覺——比偉倫損失一筆大交易還讓他難受。
再也不管是否會流鼻血了,連初晴張開雙臂,環住他腰身,額頭抵在他胸前,漾開知足的笑容。「我保證還喜歡你。」
听到她的承諾,被她像熊一樣抱住,他的心像被暖流環繞,但仍故意語氣嫌惡的叫,「喂!你的鼻血會沾到我身上吧!」
「我會幫你洗,我保證!」
細如蚊蚋般的聲音傳來,他僵直在半空中的手緩緩落在她清瘦的肩頭。
她——總是在保證,保證愛他,保證不為名利、保證不給他添負擔、保證留在他身邊、保證幫他洗衣服……
緩緩的,他釋出一絲笑容,感受以前未有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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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當睜開眼楮的時候,模糊的視線里出現一張模糊的臉,連初晴的第一反應是張大嘴巴倒抽一口氣,反射性的使盡全身力氣一蹬。
範偉倫當時的夢境是——他在一道窄窄的樓梯往上方走,越來越強烈的陽光刺得他連眼楮都睜不開,樓梯的盡頭站著一個女人,他看不清她的臉,卻覺得心底渴望靠近她,正當他伸手可及的時候,月復部被猛踢了一腳!
「嘶——」睜開眼楮,果真陽光刺眼,月復部的疼痛感也頗為真實,他不爽的皺眉。真是的!這女人的房間不但又小又擠,一張床又窄又硬,最糟糕的是,睡這里連做的夢都如此可惡!
「啊?嘶——好痛!」痛楚拉回連初晴的意識,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原來那張模糊的瞼是範偉倫。
對了,昨天他留下來照顧她,同擠一張床過夜,但只是同睡一張床而已,她昨天那種狀態,還沒好到可以勾引他的程度,想起來一方面害羞,一方面還真有點扼腕。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用來踢人的腳,恰好是受傷的那只。
「好痛……」
範偉倫撐起身子,就見她披散著如同茅草一樣的亂發,抱著腳丫子,痛得連五官都蹙成一團了。
「原來你真踢了我!」他恍然大悟,原來不是夢境,她竟然真的把他踢下床!看她痛成那樣,他又好氣又好笑,爬起身來伸手拉過她的腳握在手中,「腳受傷了卻還一點都不安份,活該!」
「嘶!痛——」他的動作已經算輕柔,但她仍感到痛。「我也不想啊!可是睜開眼楮突然看到一張模糊的臉,反射動作嘛,所以——嘶……」她連忙解釋著,卻因為他的手指在自己依然未消腫的腳背上按摩而吃痛連連。
「算了,大人不計小人過!」看她腳背的青腫比昨晚更小一點,他放開她的腳丫子起身,伸個懶腰逕自進洗手間,忍不住抱怨,「我好像沒有虐待員工吧,偉倫的薪資就只夠租這麼小的房間嗎?」
緩緩爬下床的連初晴不甘願的撇撇嘴,拉開偌大的衣櫥嘀咕,「魚與熊掌不能兼得啊,還不是因為你……」
「你在念什麼?」他匆匆洗把臉就從洗手間里出來,因為這里沒有他的盥洗用口叩,而他居然為這點小事有點不高興。
連初晴從衣櫥拿出一套寶藍色的KENZO套裝,今天決定穿這套。
「KENZO?嘖嘖,讓我看看。」範偉倫踱步到她佔了半間房間的衣櫥前,霍地打開整個衣櫃,不由得笑了。「你崇尚名牌?」
以前沒注意她的穿著,沒想到竟然滿衣櫃全是頂級的名牌套裝,還都是正品。
連初晴聳聳肩不辯駁。這就是她為什麼只能租十幾坪小套房的原因,因為她大部份薪水都用來買這些東西了,但她並不是崇尚名牌,而是為了吸引他的目光,女為悅己者容,她義無反顧的下血本!
範偉倫的目光被衣櫃一角整齊疊放的三條手帕吸引了視線,是他愛用的品牌,他也猜測曾經是他的,現在則是整整齊齊擺放在她的衣櫥里。
隨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連初晴傻傻咧開嘴角,「呵呵,加上昨天那一條,我已經有四條你的手帕了!」
他為她傻氣的笑容心疼,他的手帖向來都是用了就丟掉,每個月POLO會固定送三十一條純絲綿男士手帕過來,沒想到她會這樣珍惜。
「這一條還記得嗎?三年多前你給我的,我還小心保存著呢!」獻寶一樣的從衣櫃里小心拿出那條手帕,時間很久了,可手帕卻依舊如新,因為每隔一段時間她都會拿出來讓它吹吹風。
他不記得這條手帕,但他想,他可能不會忘記她此時的表情,陽光照在她笑盈盈的臉上,長長的濃密睫毛變成金黃色,甚至連那頭剛睡醒的亂發,也變得獨特好看。
放柔了表情,昨天沒有繼續的事情,他想現在完成。
他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害連初晴愣了一秒,看他一張臉緩緩靠近,近到她即使沒有帶隱形眼鏡也能看清他眼中的,她微微屏息,緊張的閉了眼楮,感覺他的氣息浮動在唇畔,霎時大腦閃過一個想法,隨即別過臉大叫一聲,「啊!不行!」
看她一手捂住嘴巴緊張的搖頭,被打斷的範偉倫滿臉疑惑。沒有流鼻血呀。
「為什麼又不行?」這樣下去接個吻要到哪輩子去?這女人還真會殺風景!
「因為、因為我還沒有刷牙……」
瞪著她浮上紅雲的臉頰,他笑開。這個女人——真的,很可愛。
「有什麼關系,昨天晚上你不是刷了嗎?」他小聲嘀咕,再度握住她的手腕拉她進懷,不再接受任何拒絕的吻住她.
他的吻——好纏綿,原來電視上演的,男主角喜歡來個早安吻不是騙人的……可是他不是有潔癖嗎……連初晴最後的意識完全融化在他的熱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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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氣!連條手帕都要收回。」
連初晴坐在電腦前,十指不停的敲著鍵盤,思緒依舊停留在早晨出門前他沒收一條手帕的事情。那家伙有潔癖是說假的吧?明明已經沾過她血漬的手帕,他卻依舊要了回去,小氣小氣!
「連初晴小姐嗎?」
她自文件里抬起頭,就見辦公桌前站著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不但非常漂亮,看起來也非常高貴有教養,一身剪裁合宜的鵝黃色COACH套裝,更顯出她的家世非凡。
「你好,請問你是——」她活了二十一年,從來不認識這樣的女人。
「你好,我是江玲莉,呃……是即將要和範先生訂婚的人。」
連初晴愣了,望著面前這個笑容可掬的女人。這麼漂亮的女人就是要跟範偉倫訂婚的人嗎?心底滑過說不出的滋味.
「您是——來找總裁的嗎?他正在開會。」把酸澀吞回心里,她有自知之明,在公司里,她最主要的角色不是一個愛他的女人,而是一個稱職的秘書。
江玲莉柔柔一笑,上下打量著她面前的這個女孩,正確的說法,應該是紼聞女主角。商業圈就這麼大,有什麼事情會是秘密呢?「不,我是來找你的。」
「嘎?」驚訝之余,連初晴也皺了眉頭。雖然她覺得愛上範偉倫沒錯,但可能會傷到另一個女人的情況她無法否認,既然人家都找上門了,她不能逃避。站起身,她跟著江玲莉離開辦公室。
十分鐘後,偉倫實業對面街角的咖啡館,兩個風格迥然的女人對坐在窗邊的座位,吸引不少路人的視綜。
江玲莉點了藍山,而連初晴點了冰紅茶。
她在等對方破口大罵或是啜泣指責,看對方還帶著兩個保鏢一樣的人,不知道會不會揍她一頓,可是這樣她就白挨揍了。想也知道對方是因為怕她造成威脅而來,只可惜她來錯了,自己連第三者都稱不上吧。
「對不起。」
「嘎?」連初晴難掩驚訝,這狀況出乎她意料之外。她為什麼會跟自己說對不趄?
「貿然來找你,對不起,如果讓範先生知道了,也一定會要我道歉的。」
「為什麼對不起?你沒錯,你有你的立場,你才是那個要跟他訂婚的人。」這件事她老早就知道了,知道還執意要做,即使受傷了她也下會怪別人,但叫她不舒服的是,為什麼江玲莉要疏遠的稱呼範偉倫為範先生?
望著面前無畏還替她說話的女孩,一雙漂亮的眼楮滿是勇氣帶來的光芒,江玲莉勾起嘴角。這樣的女孩,恐怕沒有幾個男人能抗拒吧。
「我們的婚約是一年前就定下的,範先生和家父互為彼此公司的大股東,所以——兩家聯姻是可預期的。」
連初晴微微皺眉。這種事在商界很平常,只是大家面上不說是聯姻,雖然可笑,但明明很市儈的商人,卻喜歡兩情相悅這種不市儈的說法,所以對于江玲莉的解釋她不訝異,不解的是她為什麼要主動跑來告訴她?
「最近家父听到很多不好的傳聞……抱歉!我是說,其實也沒什麼,範先生那麼優秀,有很多女孩子喜歡是應該的,我真的不介意,但是——」
這種說辭,連她自己都覺得公式化,可是無奈的,她身後有兩尊父親派來的門神,該說的話她必須說完。
頓了頓,江玲莉抬頭繼續,「但是事關兩家的聲望,甚至還有公司的利益,所以,家父認為我有必要來找連小姐談談。」
連初晴皺了眉頭。這個美女像背台詞一樣把話說完,卻是一口一個家父,這就是範偉倫要娶的妻子嗎?她的心沒來由的感到發悶。「你的想法呢?」
「唔?」
「江小姐自己的想法呢?你說範偉倫那麼優秀,該有很多女孩子喜歡,那你呢?你也愛他嗎?」臉湊近幾分,盯著對方的眼楮目光急切。
「我?」江玲莉沒想到她會問得這麼直接,眼中閃過波動,隨後又很快落定,她輕輕攪動咖啡開口,「我沒有選擇,像我們這樣的家族,婚姻豈是能任由自己支配的?相信範先生也是一樣,我的身份只是剛好適合做他妻子的人,所以來此的目的不是指責你,我不在乎範先生目前和你是什麼關系,只希望你能顧及到兩家的名望,盡量不要……」
听她聲調沒有起伏的徐徐道來,看她無法掩飾嘴角的一絲苦笑,連初晴突然想到,像這樣的女孩,不會沒有喜歡的人,更不會沒有喜歡她的人,難道就這樣因為家族利益而斷送了愛情?
思及此,她的心仿佛燒了一把火。不值得!這樣的婚姻葬送兩個人,不值得!她為江玲莉感到不值!包為範偉倫不值!
從咖啡館出來,連初晴拒絕了江玲莉要送她的好意,望著她駕著進口跑車揚長而去,不禁嘆了口氣。
緩慢拖著腳步沿街亂晃,漫無目的,腦海里只有江玲莉的話——不在乎範偉倫和誰在一起,只要不傷害到兩家的名望就可以。
「太可憐了吧。」如果就這樣結婚,那範偉倫豈不是太可憐了嗎?之前他不懂得愛,沒有愛過,結婚後卻依舊要過這樣的日子,因為家族名望,以他的性子,或許不可能再踫觸感情,這樣的話,他的人生豈不是太孤單了嗎?
他現在已經接近工作狂了,每天工作十五個小時以上,但她卻似乎能看到,日後他一個人依舊終日只知道工作的畫面,眼眶鼻頭不禁開始感到酸酸的。
對于他的未來,她卻無能為力,她只剩現在了……于是她決定,只要還在他身邊,只要他不攆她走,她要用盡全副身心好好愛他,給他最多的溫柔甜蜜,所有情人間要做的事情,該擁有的美好,她都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