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文拓開車的技術非常好,當他們到達山上的溫泉飯店時,很會暈車的江小瑜一點事也沒有,精神倒是因此喚醒不少。
「好漂亮的飯店!」她將白女敕的小臉貼在車窗上觀望。
飯店擁有美輪美奐的歐風外觀,和綠意盎然的陽明山相互映襯,宛如一幅描繪出極致之美的風景畫。
保時捷緩緩駛進飯店寬闊的停車場,但是里面幾乎沒有空車位了,顯見這兩天飯店生意爆滿。
「你有預約房間嗎?」
「有,一個星期前就預約了。」
「一個星期前?那時候我還不認識你啊!」
「所以我只有預約一間啊!」
「你說什麼?」江小瑜臉紅耳赤的瞪著他。
「開玩笑的,我昨晚又臨時追加一間了。」
听關文拓這麼說,她才松一口氣,「不過在這種客滿的時候,還能訂到房間真是幸運。」
「是幸運沒錯,剛好有人退訂——是不是害妳期待落空了?」關文拓邪惡的笑了笑。
「才沒有!」江小瑜像只小獅子一樣低吼。
接下來遇到的情況,令他們始料未及。
飯店經理再三的跟他們鞠躬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接到先生電話的那位訂房小姐弄錯了,現在並沒有多余的房間,真的非常抱歉!」
當兩人到櫃辦理入房手續時,才被告知這件事。
「怎麼辦?」江小瑜仰頭看著關文拓,「要換一間旅館嗎?」
「別間應該也客滿了吧!況且我們的『目的』就是要來這里啊!」
江小瑜還沒從他那里听到任務內容,但大致听得懂他說的「目的」是什麼鴦思。
「兩位不是已經有訂到房間了?第二間是幫朋友訂的嗎?」飯店經理開口問。
兩人听不懂他的意思,面面相覷。
飯店經理發覺什麼似的,賠笑說︰「哦……對不起,因為你們長得很有夫妻臉,我以為你們是……」
「我們——」江小瑜正要澄清,卻被搶白。
必文拓搶先冒出一句,「我們是夫妻啊!」
聞言,她差點整個人跳起來。
「妳怎麼了?親愛的。」關文拓展現溫柔迷人的笑容,放射出足足有十萬伏特的電力。
要不是江小瑜很清楚他的惡劣性格,也許會被他電得神魂顛倒也說不定。
為什麼他一定要這樣戲弄她?
听他這麼說再看見他的笑容,她只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反倒是四周不少女性同胞被電到。
必文拓一把摟住她縴瘦的肩膀,「沒辦法,只好請我們的朋友下次再來玩了。」
這舉動讓江小瑜體溫瞬間升高,嬌軀宛如石化般僵硬,很想推開他,但這時的場合又不能這麼做。
「我們先到房間放行李吧!」關文拓柔聲的在她耳畔說,看在旁人眼里是十足的親昵。
「好。」江小瑜從驚愕中收神。
後來一進房間,關文拓就跟她解釋,「偽裝成情侶行動起來會比較方便。」
他接著說明任務,「公司有一位部門副理賣了幾次公司的資料給競爭對手,據徐希綾調查,他們這次的交易地點就在這間飯店,我們的任務就是要逮到他犯行的證據,明白嗎?」
「哇∼∼好棒的房間。」江小瑜雀躍的忙著觀賞房間,完全沒在听他說什麼。
必文拓氣沖沖的用大手拉她兩邊粉女敕的臉頰,「江小瑜,妳最好給我認真一點,不要忘了我們是來工作,知道嗎?」
「偶豬到了。」她的嘴巴因為被拉開,發出聲音含糊不清的回答。
必文拓腦海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雖說兩人獨處一室的狀況純屬意外,但這個迷糊蛋會不會太相信他了?難道不怕他獸性大發侵犯她嗎?
于是他決定在晚上給她一個教訓,好好的嚇她一下,讓她以後不敢再這麼容易相信男人。
暗算好以後,關文拓從包包里掏出一張照片,「由于不知道正確的時間,我們只好提早一點來這里,帶一張在身上,要是發現他一定要跟我講。」
江小瑜端詳了一下照片,「……他的臉算是大眾臉,恐怕不好認吧!」
「把他的臉記下來,反正妳不要給我拿著照片跑去人家面前一個一個對就好。」
「我哪有那麼笨。」江小瑜不滿的駁斥回去。
「在我心目中妳有啊!」關文拓毫不留情的取笑。
江小瑜狠狠白了他一眼,「我到底是做了哪件事讓你貼這種標簽?」
「很多方面都是這樣。」最令關文拓不可思議的,就是她去追搶匪那件事。
這間房間從陽台望出去,是蓊郁青翠的陽明山景,房內的裝潢典雅別致,對他們而言,唯一的缺點就是只有一張床。
「怎麼辦?」兩人站在床前苦思。
「我們來猜拳,贏的人睡床上。」江小瑜興味昂然的擺出猜拳手勢。
「妳意思是輸的人睡地板嗎?」
「因為床只有一張啊!」
必文拓想了一下,「看來沒別的辦法了。」
「那就來吧!剪刀、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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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店內的裝潢依然是歐洲的休閑風,奢華卻不失悠閑,令人有種仿若置身異國的錯覺。
必文拓要江小瑜在飯店內隨意逛,自己則是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江小瑜將自己埋進大廳的沙發休息,感受一下度假的氣氛,渾然忘了關文拓要她認真工作的事情。
這時她瞥見坐在附近的一對母子,母親的臉色看起來有點蒼白,八、九歲大的小男孩在一旁擔心的看著她。
「小姐……妳不舒服嗎?」江小瑜熱心的走過去關心她。
「……不要緊,謝謝妳。」女人輕輕揮了揮手婉謝。
「不客氣,妳要是真的不舒服,千萬要通知飯店人員喔!」
女人向她點頭表示謝意。
「阿菁!小韋!」一名男人向這對母子揮著手走來。
「我不是要妳和小韋在房間等我嗎?不舒服嗎?我看看。」他蹲到女人面前幫她按摩,看起來極為擔憂。
真是個好男人,他們應該是夫妻吧?江小瑜忍不住想要比出大拇指夸贊他。
此時她望見關文拓,他在一根大柱子後面向她招手。
江小瑜狐疑的朝他走過去,關文拓立刻伸手把她拉到柱子後面。
「怎麼了?」
「那男的就是我們的目標。」關文拓指了指他。
「什麼?」江小瑜受到對那個男人第一印象的影響,不敢相信他是會出賣公司拘人。
必文拓瞟了她一眼,仿佛看穿她的心思,「阿綾調查過,他的太太身患重病,需要龐大的醫療費用,他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這麼做的吧!」
她突然很同情那位副理的遭遇,于是發怔地看著關文拓,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不敢批判那位副理的做法是對或錯,但他為了愛妻不惜一切這點,真的讓她很感動。
「錯就是錯。」
她愕然的看著說出這句話的關文拓。
他面色冷漠的繼續說︰「錯誤的行為,即使它背後的動機再怎麼令人動容,終究……」
江小瑜悵然若失,將目光重新望向那對家人,果然,像關文拓這樣冷酷的人,想法也會是這樣……
但關文拓接下來的話卻令她感到很意外,「不過,如果換成是我,也會這麼做吧!」
她靈動的眼眸因為訝異而睜得大大的。
「我沒想到他這次會帶家人一起來,可能是想讓他太太外出走走!準備跟蹤他們吧!」
必文拓看到那位副理領著家人向大門走去,很自然的一把牽住她的小手。
這個動作讓江小瑜吃了一驚,臉上泛起酡紅,愣愣的隨著他跟了上去。
他那厚實的大手很溫暖,這是她第二次這麼踫觸他的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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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瑜玩得疲憊不堪,一回房間就跳上床去躺成大字形。
兩人跟在那一家人後面,在陽明山玩了一整天,本來負責開車的關文拓應該是最累的,該好好休息才是,但只是在車上又吃又睡,下車就顧著玩鬧的江小瑜,一回飯店就霸佔整張床。
「玩得好開心。」她臉上堆滿盡興的笑容。
「小姐,我們不是來玩的。」
「你自己還不是玩得很開心,還差點跟丟了。」江小瑜瞇著眼吐他槽。
「誰知道他們今天沒跟對方踫頭啊?我打電話問一下。」關文拓撥了通電話,但對方似乎沒接。
「我們去泡露天溫泉吧!外面的夜空好像很美。」關文拓站在陽台欣賞夜色。
「先讓我休息一下。」江小瑜懶洋洋的窩在床上,一臉幸福的甜甜表情。
「良辰美景可不會等人喔!」
「那你背我去,我就去,我懶得再出門了。」
她的身子驀地騰空,一雙健碩有力的手臂將她抱了起來。
「走吧!」
「喂!我開玩笑的,放我下來!」江小瑜慌忙說。
必文拓不理會她的掙扎,面帶愛欺負她的笑容走向門口。
當他們進了溫泉,江小瑜立即精神一振。
「好漂亮……」江小瑜泡在露天湯池里,為眼前的景色感動不已。
無邊無際的星空,晚風拂面,山林的氣息沁人心肺,將她一整天下來的倦意都帶走了。
露天湯池男女分開,中間用一排大岩石和高籬笆隔起,她背靠在石堆上贊嘆,「真舒服啊……」
「江小瑜?」是關文拓的聲音,他在籬笆的另一邊。
「你也坐這里啊?你那邊看得到漂亮的夜景嗎?」
「看得到啊!很棒吧?」
「文拓,我也叫你文拓可以吧?」
「可以啊!小瑜。」
「總覺得你就算只是叫我名字,也有種在戲弄我的感覺。」
「那是妳想太多。」關文拓噗哧一笑。
靶染到美麗夜色的美好氣氛,兩人不由得敞開心房聊了開來。
「……你進公司多久了?」
「怎麼突然問這個?沒多久吧!」他才剛接下總裁的位子。
「你有什麼夢想嗎?進公司以後,還有機會完成那個夢想嗎?」
「夢想?有吧!我曾經想過要當一名服裝設計師。」
「真的?我也是!」如果關文拓在她面前,她一定會興奮的握住他的手猛搖。
等等——他說曾經?江小瑜好奇的問他︰「曾經是代表你已經放棄了嗎?」
「算是家里不允許吧!」因為他要繼承家業——君臨集團總裁的位子,一堆工作就讓他忙不完了,那有余力顧到自己想做的事。
「那我算幸運多了,我爸爸雖然不希望我在君臨上班,但從來沒有阻止我利用空閑學服裝設計,只不過不知道何時才有機會試一手。」
「不希望妳在君臨上班?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
听完她講的這些話,關文拓心里悄悄冒出了一個想法。
「喂,這里真的很漂亮,真希望在都市也看得到這麼美的風景。」江小瑜笑容滿面的望著天空。
「我上次不是在那家被妳嫌貴的餐廳跟妳提過,公司附近的河堤旁有一間不錯的小餐廳,還記得嗎?」
「記得啊!」
「什麼時候要一起去吃?」
「都可以啊!」
「那等到我愛上妳的時候吧!」
「意思是叫我等到下輩子就是了。」
「哈哈!是妳自己說的,我可沒這麼說。」
「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你根本就是這個意思。」
「隨妳怎麼說吧!炳哈……」關文拓笑不可遏。
「那家店叫什麼名字啊?」
「叫『重逢』。」
「好聳的店名喔!」
短短幾句對話,雖然關文拓感覺起來完全沒事,但是江小瑜已經紅透了臉,一顆心撲通撲通的劇烈跳著。
必文拓那句話殺傷力太強了,她使出渾身解數才勉強維持鎮靜。
旁邊的其他泡湯客看見她這副模樣,還關心的問她,「小姐,妳好像泡太久了,臉好紅,要不要出去休息一會……」
害她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圍籬的另一邊,關文拓同樣被人關心的問︰「先生,你好像泡太久了,要不要出去休息一會……」
「這個嘛……」他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
連他自己都不明白,怎麼會突然開她那樣的玩笑,一點也不像他會做的事。
難道他在潛意識里,想試探她對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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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假日游客眾多,大眾池的浴室大排長龍,江小瑜索性穿上浴衣,打算回房內再洗。
她回房間後,忽然想起有她想看的電視節目在播了,于是興匆匆的打開電視,正看得入神時,沒注意到關文拓回房走進浴室,直到听見浴室門上鎖的聲音,她才驚醒。
「等一下、等一下!我要洗澡啦!我先回來的耶!」
「小姐,我哪知道妳要洗澡啊!妳不是在看電視嗎?」關文拓也是因為排太久才回來的,「誰叫妳慢手慢腳的。」
「我哪里慢手慢腳!」江小瑜被他氣得踹了一下門。
「吵死了!」關文拓把頭探出來像暴龍一樣吼了一聲。
「對、對不起!」江小瑜忽然想起自己為什麼要道歉啊?
她準備要罵回去時,關文拓忽然開門,「喂,妳可別偷看我洗澡喔!」
「誰要偷看!」江小瑜大吼。
必文拓帶著打勝仗的笑容關上門,拋下她一個人在門外生悶氣。
這時,桌上關文拓的手機響起,江小瑜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是那位叫徐希綾的小姐打來的。
她不由自主的猜測,關文拓跟徐小姐之間是什麼關系?
江小瑜敲了敲自己的頭,干嘛在意起這種事來了?
「幫我接一下電話。」關文拓的聲音從浴室傳來。
她按下通話鍵,還來不及應聲,彼端徐希綾的嗓音立即傳來,「你怎麼那麼慢才接?不會跟江小姐在甜蜜吧?」
徐希綾這些話在她耳里听起來有點親昵,就像在質問男友一樣,跟上次在公司初次見面那種穩重大方的印象截然不同。
「對不起,他在洗澡,我是江小瑜。」
「呃,不好意思,他在洗澡?那請他待會打給我。」听到她的聲音,徐希綾語氣又變回原來的感覺。
「好的。」
「呃,妳……」
「我?」
兩邊忽然陷入尷尬的沉默。
「那就麻煩妳了。」是徐希綾先打破沉默。
幣上電話後,江小瑜心思紛雜起來,這是什麼感覺?心里很悶,悶到好像有一口氣梗在胸口那樣……
洗完澡的關文拓,頭發還沒吹干就披了條毛巾定出來,江小瑜看得心髒怦怦跳,這是公司女同事看不到的一面吧!
「換妳了,在發什麼呆啊?」關文拓雙手拉開她白女敕的臉頰。
江小瑜這才收神,模著疼痛的臉頰抱怨,「誰教你洗那麼久,等得我都快睡著了。」
「哪里久?妳快去洗,我來計時。」
「真幼稚!」江小瑜扮了個鬼臉,就抱著衣服進浴室。
「等一下,剛才誰打給我?」
「你女朋友!」
「女朋友?」關文拓皺起眉頭,滿臉不解,他什麼時候有女朋友了,他自己都不知道。
必文拓瀏覽來電顯示,看見是徐希綾回撥過來的;他剛才打電話過去是要確認情報,但徐希綾沒接到。
那名副理和對方的交易時間臨時變動了,關文拓和她再次確認時間後就掛斷電話。
趁著江小瑜沐浴時,關文拓將目光飄向她的皮包,想著她有沒有把項鏈帶來?會不會現在就在那里面?
他找江小瑜一起參與這項特殊任務,除了他父親對江小瑜說的那些話以外,最重要的還是要找機會拿回項鏈。
不過關文拓後來想想,就這三天對江小瑜的認識,如果不是她自己將項鏈交還給他,而是他自己偷偷拿回來,那麼她一定會以為是自己弄丟項鏈而自責難過吧!
所以,他打消了這個念頭,雖然他事後不會跟她追究這件事,但他實在不願意看見她難過的樣子。
在認識江小瑜以前,他根本不會去在意一個才認識三天的人的心情,現在連他自己都好奇,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
江小瑜洗完澡走出來,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關文拓立刻說︰「那個人是徐希綾,妳忘了嗎?」
「我只是開玩笑而已,因為她的口氣听起來跟你很要好,不像只是同事。」
「因為我跟她從小一塊長大啊!」
「哦……」
必文拓臉上浮現不懷好意的神情,「難道……妳在吃醋?」
「亂講,我才沒有!我有什麼好吃醋的?」江小瑜慌張失措的解釋。
「妳干嘛那麼激動?」
「我、我哪里激動?」她老羞成怒的將枕頭扔向關文拓。
嘩啦!枕頭打翻他手上的咖啡,濺得他全身都是。
「……妳這家伙,我只是想說,我們也很要好不是嗎?」關文拓怒火燃燒。
「對、對不起!」江小瑜趕緊裝出可憐無辜的樣子。
「來不及了——啊!」兩人慘叫一聲。
必文拓本來只是想捏捏她的女敕臉泄憤,卻因為絆倒而撲在她柔軟的嬌軀上。
他聞到了江小瑜沐浴後的香氣,胸口宛如被火點燃般發熱,大腦仿佛不斷有東西被抽離一樣,這瞬間他完全無法思考。
江小瑜感受到他灼熱的呼吸,緋紅的臉色一直從清秀的臉蛋蔓延到粉頸。
心扉大亂,那雙汪汪大眼不知所措的凝視著他。
她第一次這麼近看關文拓的眼楮,整個人像是要被他吸進去一般。
「我……可以移開了嗎?」關文拓輕聲問她。
「……為什麼不可以?」她眼神蒙的說。
「因為妳抓住我的手了。」
「啊?」江小瑜急忙松開纏繞他的縴縴十指。
必文拓忽然將俊美的臉龐別到一旁去,臉頰微微漲紅。
「妳的浴衣……」
她這才注意到身上的浴衣亂了,不小心露出胸前雪白的肌膚,立刻手忙腳亂的將浴衣理好。
兩人有幾秒鐘的時間不敢看對方一眼。
電視剛好在播床戲的劇情,受這種尷尬氣氛影響,兩人連忙要拿遙控器轉台。
一只寬厚的大手、一只縴白的小手,又不小心踫在一起。
這下子房里的氣氛更加緊張了。
必文拓倏地爬起來,「……我去重洗一次澡。」
等他把浴室門一關,江小瑜偷偷竊笑了一下,原來像他這麼冷漠的人也會有害臊的一面。
浴室里,關文拓用冷水沖了把臉,看著鏡中的自己,想要恢復冷靜,「也許我,不該和她那麼接近……」
他是個沒資格擁有感情的人,因為他放不開過去……
他再次這麼提醒自己,但,現在這種氣氛真的不太妙,待會出去以後,要怎麼面對她比較好?
吧脆就像白天那個念頭一樣,用蠻力把她壓在床上,稍微嚇她一下好了,這樣也能打破尷尬的氣氛。
等他跨出浴室時,才知道剛才的猶豫和念頭都是多余的,江小瑜早已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連棉被都沒蓋。
看著她毫無防備的睡臉,關文拓吁了口氣,苦笑了笑,「這女人到底是……」
本來要欺負她的人,幫她蓋好被子後,從櫃子找出另一條棉被,鋪在地上當床。
熄成小夜燈後,他躺在地上看著自己的手,嘴角微微上揚,「遇到她,就算猜拳猜贏了,還是只有睡地板的份。」
沒見過像江小瑜猜拳那麼笨的人,他都已經故意提前出拳了,居然還猜輸他。
必文拓坐起身來,望著江小瑜甜甜的睡臉,看來她似乎正在作美夢呢!
他不自覺出了神,從前他也遇過一位猜拳很笨的女孩子,但是她又很愛猜拳,每次都要讓她,不然她就會抱怨他不懂得體貼……
那位項鏈墜子里的女孩。
必文拓躺了回去,眼楮才剛闔上,忽然感到有重物墜落在他身上。
唇邊多了種馨香的柔軟觸感。
睜開眼,江小瑜嬌女敕的軀體居然整個趴在他身上,她因為睡迷糊而滾下床。
兩人的唇瓣緊黏著彼此。
最糟糕的是,她醒了。
這種情況下,即使是遲鈍到幾乎病入膏肓的江小瑜,也不可能睡得下去。
她驚醒的從關文拓身上爬起來。
衣衫不整的兩人,一上一下的窘態姿勢,讓他們的睡意頓時煙消雲散。
夜燈在江小瑜的五官瓖上一層細細的薄扁,使她原本就光滑細白的面孔,更如精致完美的瓷器。
必文拓看得怦然心動,頓時心扉大亂,但是為了消除尷尬,他故意裝作若無其事的開她玩笑,「原來妳這麼饑渴啊?」
「亂講!」江小瑜臉紅得像發高燒一樣,立刻在他扎實的月復部賞了一記粉拳。
骯部是非常脆弱的部位,即便是有武術底子的他,也沒把那里練成銅牆鐵壁。
他痛得身體扭動了一下,這一動又讓江小瑜再次倒向他。
厚實的胸膛接住她軟綿綿的身軀——心跳聲!她听到了關文拓急促的心跳,誠實表現此時緊張情緒的跳動著。
她很意外的看著關文拓,原來他跟自己有著同樣的反應,他並不是冷靜理智到毫無感覺的一個人。
必文拓故作鎮靜的說︰「小姐,妳要玩到什麼時候啊?天都快亮了。」
「我、我哪有在玩!」她踩了一下關文拓剛健的身體,伴隨著他「啊」的慘叫聲跳回床上。
兩人各自回到被窩後,心思紊亂到失了眠,腦海里都是剛才的畫面。
接著,只要對方翻身稍微發出一點聲音,心就不能平靜……
兩人不自覺的輕撫著殘留在唇邊的觸感。
棒天早上,晨光伴著花香鳥語從窗子流泄進來。
「啊!熊貓。」
「你也是。」
兩人相視一眼,霍然笑出來。他們忘記昨晚最後是怎麼入夢的,只覺得早上醒來渾身筋骨酸痛,顯然昨晚的突發狀況讓他們都沒睡好。
「今天還要進行任務嗎?」
「當然要,時間還早。」
等他們整理好行李,準備退房時,門外的走廊傳來小孩嚎啕大哭的聲音。
江小瑜快步走到門邊,打開門一看,竟是那位副理的小孩,他哭紅雙眼在走廊上徘徊,看起來很無助,不知他的父母人在哪里?
她急忙上前安慰小男孩,「你的爸爸媽媽呢?」
「媽媽昏倒了!阿姨!救救我媽媽!」小男孩激動的拉住她的縴手。
阿姨?江小瑜心里在淌血,但她沒時間計較這種事。
「不要急、不要急,我跟你去!」她跟著小男孩往走廊的另一邊跑去。
必文拓看著她的背影,心里仿佛琢磨著什麼,往反方向走去。
江小瑜被小男孩帶進他們的房間,就看見他母親昏迷在地上,江小瑜趕緊過去將她扶到床上,然後按電話要飯店服務員去叫醫生。
「不要緊張,我已經通知醫生了,他們很快就會來救你媽媽了。」江小瑜不斷安慰害怕的小男孩。
這時小男孩的爸爸神色驚慌的沖進房里,到床邊探視太太的狀況,「阿菁!阿菁!妳听得到嗎?」
江小瑜瞥見關文拓站在門口,這時飯店的急救人員剛好趕了過來。
後來,他們在大門口目送救護車離去,關文拓揣測整件事,「昨天買方臨時改時間以後,我猜他大概是發現妻子身體狀況轉差,于是要求買方能早點交易,我看到他的孩子孤單一個人,就知道他去交易了。」
「所以,你去把他帶過來?」
「我在他們交易以前拉住他,告訴他這件事,他就立刻跑來了!看來這個人還有救。」
「那……公司會控告他嗎?」
「姚覺得呢?」
「我希望公司能給他一個機會,畢竟他們的處境很讓人同情……但這不可能對吧?」
「當然不可能,這種事一旦縱容,每個人都以為情有可原,公司就會原諒的話,那犯錯的人不就越來越多了嗎?」關文拓的聲音變冷了。
「可是他們真的很可憐啊!」沒有發覺他的臉色有異,江小瑜繼續說著。
「我說的意思妳听不懂嗎?」關文拓不自覺的露出不耐煩的口氣,因為他要是得考慮那麼多問題,公司的改革都不必進行了。
「你干嘛發脾氣啊?我只是講出我的感受。」
「是嗎?真是幼稚的感受啊!」關文拓用嘲諷的口氣說。
「你很奇怪,我又沒有惡意,為什麼要這樣說我!」她不高興的低吼。
必文拓頓時住口,發覺自己的失態。
「我要去整理行李了。」她撂下這句話,就往房間的方向而去。
必文拓伸出大手想要拉住她,卻只抬到一半就停了下來。
望著她逐漸走遠的單薄背影,他的胸口像被人掏走了什麼一樣,失落感驀地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