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好,我要找韓總裁。」邢彥鑫站在大廳櫃前客氣的表明來意。
「請問您有預約嗎?」
「沒有,不過請你幫我轉告韓總裁,我是幫況寒霖小姐送制服樣版來給他的。」
「好,請稍等一下。」
「謝謝。」
昨天一整個下午,他都陪在況寒霖身邊,什麼也不做,只是看著她哭泣,直到她勉強喝下一杯熱牛女乃後,他才離去。
她的每一滴淚水對他而言都是如此的珍貴,不舍她如此的傷心,于是他瞞著她,決定今天要來為她討回公道。
放下話筒,櫃小姐指著斜後方的電梯,「韓總裁請您上去,請您搭電梯到頂樓,一出電梯就可以看到總裁辦公室了。」
「謝謝。」
照著指示,邢彥鑫來到辦公室前,輕敲門板兩下。
「進來。」
一入內,邢彥鑫走到辦公桌前,一動也不動的盯著他看。
韓以桀從成堆的文件中抬起頭來,「是況小姐請你來的嗎?東西先放著就好。」他看了他一眼,並未將眼光多停留在他身上。
「我今天不是來送樣版的。」邢彥鑫眼神冷峻。
听著他的話語,韓以桀不發一語的緩緩將目光落到他臉上。
「我是來和你談寒霖的事。」
「她已經不是我的員工了,我不知道她還有什麼好談的,請你離開,我沒有時間听你在這里談論一個離職員工。」
韓以桀的冷漠觸怒了他,「你為什麼要這樣折磨她?這麼做對你到底有什麼好處?如果你已經不愛她了,又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招惹她?你知不知道她已經被你傷害得體無完膚了,你怎能這麼殘忍的去傷害一個如此愛你的人?」
「你說完了嗎?」他仍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
再也壓抑不了怒氣,邢彥鑫邁開大步,上前狠狠的給了他一拳,「我真的不明白寒霖為什麼會愛上你這個冷酷無情的冷血動物!」
冷不防的挨了一拳,韓以桀蹙起雙眉,抹著嘴角的鮮血,仔細的打量著他。
沒有反擊,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旁人無法察覺的落寞,「你愛她?!是嗎?」
「我……」他怔了怔,「是,我是愛寒霖,但是……」邢彥鑫無奈的看著他,
「她只愛你,今生今世只愛你一個人,所以請不要再傷害她了,算我求你,可以嗎?」
沉默了好一會兒,韓以桀近似懇求也像命令,「如果你真的愛她,那麼就請你好好的愛她。」
「你——」壓抑不了胸中的怒火,邢彥鑫雙手用力按住桌面,「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若她是愛我的,我絕對不會允許她掉一滴眼淚,我問你,你真的不愛她了嗎?如果是,就直截了當的告訴她,不要這樣要她,我要怎麼愛她由我來決定,不需要你來告訴我怎麼做。」
「我得了肺癌。」
「什麼?!」毫無防備的接收到這樣的訊息,邢彥鑫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所以請你好好的照顧寒霖,讓她徹底的忘記我吧!」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為什麼連這種謊話都編得出來,那麼你的未婚妻呢?你又要怎麼解釋?」
「小菁她是我在德國的好朋友,為了要讓寒霖對我死心,所以才請她回台灣來假扮我的未婚妻。」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回來傷害她?你大可永遠都不要出現在她面前,或許她就可以慢慢的忘了你,總好過讓她如此痛苦,不是嗎?」邢彥鑫仍不敢相信,在他面前意氣風發的男人,竟然已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閉了閉雙眼,韓以桀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我知道這段時日我深深的傷害了寒霖,只是這一切並非我所願,她的執著讓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是這麼的愛她,卻無法讓她知道。我真的壓抑得好痛苦,我的愛絕對不會比她愛我的少,以至于一次次的失控,讓她遍體鱗傷,看著她痛苦,我卻無能為力,我只知道不能再讓她繼續留在這里,所以我才出此下策。」
他的坦白著實讓邢彥鑫震驚,「為什麼不跟寒霖說清楚?她不是那種無法同甘共苦的女人,她會明白的,她不會棄你而去的,這樣的決定對她來說太不公平了,她有愛你的權利啊!」
「公平?」他失笑,雙眼映著一層霧氣,「這個決定對她才是最公平的,我當然明白寒霖不會棄我而去,但也因為如此,我更不能讓她知道。陪伴一個即將離開人世的人有何快樂?這只會讓她痛不欲生罷了,她愛我有多深,她的痛苦就會有多深,這個事實對她而言太殘忍了,痛苦讓我一個人承受就夠了。」
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我現在最放不下的就是寒霖,我希望能看見她幸福,她應該要擁有完整的幸福,所以……」他定定的看著邢彥鑫,眼中有著堅定,「請你好好的愛她,包括我的愛,一起好好的愛她好嗎?」
「你——」邢彥鑫想說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同樣身為男人,同樣深愛著況寒霖,此時此刻,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韓以桀有多麼的深愛著她,在他面前,他承認自己輸了。
「下個月底我就要回德國去了,從此將永遠消失在寒霖眼前,請你替我保守這個秘密,千萬別讓她知道。」
「可是……」
「答應我,你會照顧她,給她一輩子的幸福,答應我。」
沉默了好一會兒,邢彥鑫點頭,「我答應你。」
帶著這個天大的秘密,邢彥鑫沉重的離開了韓以桀的辦公室,此時此刻他終于明白什麼叫造化弄人,他無法想象接下來的劇情會如何發展,但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給她滿滿的愛,剩下的就讓時間帶走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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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妻……結婚……
這三天,況寒霖被這幾個字折磨得幾近崩潰。
食不下咽的她,這些天只喝了少許的水,更將所有人排除在外,一個人躲在房間里暗暗垂淚。
「叩、叩。」輕輕敲著房門,端著晚餐的張媽擔心的在門外勸道︰「小姐,你已經三天沒吃任何東西了,只喝水身體怎麼受得了?我端晚餐來了,有你最愛吃的紅燒獅子頭和炸蝦卷,拜托你開開門好不好?要是你出了什麼事,要我怎麼跟老爺和太太交代?小姐,你听到我說話了沒?好歹你也回應我一聲好下好?」
等了好一會兒,房內仍是毫無回應,張媽只好將餐盤放在門口,端起中午她送來,卻動也沒動的午餐,無奈的再對著門內說道︰「小姐,我把晚餐放在門口,水也在這里,你要端進去吃喔!」
除了張媽,邢彥鑫更是一下班就直奔況家,但是,不論他站在房門外對她苦言相勸多久,房內依舊安靜得像沒人一樣。
所幸擺在房門外的水杯都呈現空杯的狀態,這才讓關心況寒霖的他們,不至于胡思亂想伯她尋短。
望著和韓以桀的合照,況寒霖的眼淚已經流干,她恨自己為何會如此的沒用,然而她再也沒有勇氣也無法堅持,只能讓心碎慢慢的侵蝕她,直到她忘了韓以桀為止,但她知道,那一天永遠也不會到來。
她拚了命的說服自己去恨韓以桀,可是,最終她仍是無法制止的讓愛淹沒了恨,或許此刻該是她舉白旗投降的時刻了,然而在退場前,她要為自己永遠無法完整的心留住和韓以桀之問最美好的回憶。
她要將自己最純潔,屬于他的身子獻給他,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上天能送給她一份最珍貴的生日禮物,她想擁有他的孩子,而這個孩子將會代替韓以桀來陪伴她度過一生。
做好決定,她默默的下床,開了房門,將晚餐端進臥房里,慢慢的吃著食不知味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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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頂級的法式餐廳里,韓以桀和黃璇菁放松的一塊享用著美味的乍餐。
「小菁,真是不好意思,你回台灣都好幾天了,我現在才有時間請你吃一頓飯。」
黃璇菁溫柔的搖搖頭,「我也很久沒回台灣了,這幾天和一些朋友敘敘舊,到處走走看看,行程也很充實,況且你那麼忙,所以就別在意了。」
「是啊!這幾天真是忙壞了,人事部還沒幫我請到新的秘書,然後又踫到新產品要上市,忙得我都忘了自己是個生病的人。」他自嘲的笑了笑。
「以桀……」她停頓了一下,「她沒有再找你嗎?」
韓以桀搖搖頭,拿起刀叉靜靜的品嘗著法式料理。
看著他默不做聲的樣子,黃璇菁明白他的心有多痛,但等到他們回到德國後,她會用滿滿的愛治療他的傷,讓他慢慢的忘了況寒霖,只要他們不再見面,她有把握,韓以桀一定會愛上池均。
黃璇菁想著,不再說話的吃著。
兩人之間沉默了好一陣子,直到服務生送上最後一道甜品。
「我想她不會再來找我了。」韓以桀將身軀靠進舒適的椅背,沒來由的讓話語從唇間溜出。
黃璇菁愣了愣的看著他。
「我這次把她傷得徹底,她應該恨死我了。」韓以桀苦笑了一下,「這不就是我想要的結果嗎?可是……」他用右手撫著胸口,「為什麼我這里會這麼難受?」
「以桀,你……」看著他,黃璇菁突然恨起自己的自私,可是,愛情和幸福不就是該爭取的嗎?這是上天給她的機會,她不就該緊緊的握住嗎?
「她一定會得到幸福的。」吞下事實,黃璇菁微笑的說道。
深深的嘆息在心底默然的撞擊著,韓以桀稍稍的調整了一下心情,淡淡的牽引唇角,「對不起,說好是請你吃飯的,竟然講這些破壞氣氛的話。」他拿起銀器小湯匙,吃著精致的蛋糕。
「別這樣說,我很高興你能相我分事你的心情。」她仍是善體人意的溫柔說道。
「你還是這麼的體貼,能娶到你的男人一定很幸福,我衷心希望你也能夠得到幸福。」
我的幸福就是你啊!她多想喊出這句話,一直以來,她的心意不曾改變過。
就在沉默又悄悄來臨的時刻,韓以桀擺在桌上的手機霎時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他接起電話,「喂,韓以桀。」
「以桀哥……」況寒霖輕輕的喚著,從電話那端傳進了他的耳里。
怔了怔,心上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韓以桀蹙起眉頭,「你打錯了。」他不能再給她希望,更不能再允許自己有機會去傷害她。
「先別掛電話,以桀哥,」明白他下一秒鐘的舉動,況寒霖焦急的制止著,「听我說,我不會耽誤你太久的,可以嗎?」她極盡卑微的說著。
沉默了一會兒,韓以桀仍是于心不忍,但口吻仍是不帶感情,「說吧!」
「這幾天我想了很久,我不管你是我的以桀哥還是另外一個人,既然你已經有了你想要的幸福,我祝福你,」說著早已不知預先練習過多少遍的台詞,但況寒霖的心仍就像刀割般的淌著血,眼淚更是在眼眶中打轉。她強忍著疼痛,逼著自己繼續說道︰「我愛你是事實,是永遠都不會變的事實,明天就是我24歲的生日,我希望你能陪我過生日,就這麼一次,過了明天,我將永遠不打擾你,可以嗎?這是我唯一的請求,以桀哥,你能答應我嗎?」終于說完,但淚水也不听使喚的滑落唇邊。
她的話讓他好心疼,他多想緊緊的擁著她,告訴她,他是如此的愛她,可是老天啊!為什麼要讓他這麼殘忍?為什麼?
「可以嗎?」等不到他的答復,況寒霖心慌的再次問道。
閉了閉雙眼,韓以桀用盡全力的壓抑心痛,淡淡的,不露痕跡的說道︰「我答應你。」
「真的嗎?!」況寒霖終于松了一口氣,「那麼明天晚上六點,我在我家的度假別墅等你,不見不散。」語畢,她便收了線,不讓他有再問的機會。
她沒有告知確切的地點,只要明天韓以桀出現在她家的度假別墅,就證明他就是她的以桀哥,雖然這個證明在現任看來已經毫無意義,但無所謂,只要他願意來,一切都無所謂了。
緊緊的握住手機,韓以桀頹然的靠著椅背,默不做聲的怔愣著。
看著他講電話的神情和語氣,黃璇菁已經猜到來電者是何人,「是她嗎?以桀。」
「小菁,吃飽了嗎?」韓以桀不答反問的收起手機。
「嗯。」
「那麼可以陪我去買一份禮物嗎?」
「禮物?」
「明天是寒霖的生日,我想送一份生日禮物給她。」
丙然是她!醋意在黃璇菁的心上狠狠的潑灑著。
「好啊!那有什麼問題。」她微笑的點點頭。
「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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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飯店的床上,看著牆上的掛鐘,時針、分針、秒針滴滴答答的不停交錯著,不安與嫉妒隨著時間慢慢的逼近侵蝕著黃璇菁的心,天使與魔鬼不停的糾纏著,讓她焦慮的喝下一杯又一杯烈酒。
已經五點了,以桀出門赴約了嗎?她該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做?如果他們見面了,以桀一定會心軟,那麼他倆極有可能會復合,而她呢?她將永遠的失去他,再也不可能有機會和他在一起了。
不,她不要只當他的好朋友,她要他愛她,永遠的愛她。
這個想法更加堅定了黃璇菁的決心,為了自己的幸福,她決定賭上這個無法回頭的賭注。于是魔鬼戰勝了天使,黃璇菁喝著酒讓自己冷靜的想著即將進行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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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客廳里的高級真皮沙發上,韓以桀緊蹙眉心,直盯著桌上為況寒霖精心挑選的生日禮物,但內心卻像拔河般的百般拉扯著。
韓以桀啊韓以桀,你真的要去赴約嗎?你已經因為自己的失控,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了寒霖,這一次,你真的能完全無動子衷的陪她過完生日嗎?
但是她的等待、她的渴求、她的眼淚、她的失望、她的愛,你又真的能視若無睹嗎?
手表上的時間像在催促他似的,毫不留情的滑過。
做了個深呼吸,他說服不了自己、更騙不了自己,因為他已經預見況寒霖濃烈的期待。
他起身穿起沙發上的西裝外套,拿起禮物和手機離開了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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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順的駕著車開往目的地,韓以桀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心軟,千萬不要再傷害況寒霖,只要陪她吃頓生日晚餐,將生日禮物送給她,對她說句生日快樂,這樣就夠了,其它的,就逃避吧!只有逃避,才不會讓鹽灑在彼此的傷口上。
時間已是五點四十分,韓以桀腳下的油門也越踩越重。
雖然沒有踫到塞車,但紅燈的等待也讓他有些心急的直盯著燈號看。
直到擺在車上的手機響起,才稍微轉移他的注意力,「喂,韓以桀。」
「以桀,嗚……」
手機傳來黃璇菁驚慌無助的哭喊聲,他一時反應不過來,「小菁?是你嗎?」
「以桀……救我……」她含糊不清的哭喃。
「小菁,你怎麼了?先別哭啊!我听不清楚你在說什麼。」他開始急了。
「我……我被強暴了……以桀……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她幾近崩潰的喊者。
「什麼?你——」韓以桀下意識的急踩煞車,想要確定自己是不是听錯了。
「叭……」他的緊急煞車差點造成後方汽車追撞,所幸後方來車即時煞車,才沒釀成悲劇。但他也因此召來一連串的咒罵和白眼。
「到底怎麼回事?小菁,你快說清楚啊!」韓以桀焦急的問。
「以桀……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怎麼辦?嗚……」
「你別哭,小昔,你現在人莊哪里?」
「飯店房間。」
「你等我,我馬上過去找你,听見沒?!」
收了線,韓以桀緊急轉動方向盤,駛向右邊的方向,揚長而去。
看著已毫無回應的話筒,一抹得意的笑容在黃璇菁的唇邊勾起。
雖然她沒有把握能把韓以桀留在身邊多久,但只要能讓況寒霖對他徹底的心寒,那麼她贏得愛情的機會就會變得更高。
放下話筒,黃璇菁起身將桌上的物品全部用力的推向地上,並踢亂擺在床邊的高跟鞋,既然要做戲就要作全套,接著她站在鏡子前,用力的扯開身上的白襯衫,而受下住強力拉扯的鈕扣,在一瞬間全體崩落,之後,她再將地上的扣子一顆顆的撿起丟進垃圾桶里。
衣不蔽體的她,露出雪女敕的肌膚和一對高聳的胸部,她彎腰月兌下絲襪並將它撕破後丟向一旁。
之後,她弄亂一頭長鬈發,並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伸出了雙手,狠狠的、用力的朝自己的雙頰連續打了好幾下,直到感覺臉頰發熱發脹為止。
環顧了一下四周,再看看自己,黃璇菁滿意的穿上丟在床上的外套後,才在床沿坐下,閉起雙眼,回想去年自己最愛的祖父去世時的感傷,不一會兒已是淚流滿面,痛哭失聲。
所有的一切都已準備妥當,現在只等韓以桀的到來,而這一切她只為了一個目的,就是要捍衛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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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菁,是我,以桀。小菁,你在不在?快開門啊!」火速趕到飯店的韓以桀,急如星火的不斷拍打著門板呼喚著。
她可不要做出什麼傻事才好啊!她是為了要幫他的忙才回到台灣,萬一她發生了什麼事,他該如何向她的父母交代?
「小菁,你快開門啊!」
「喀啦!」
房門打開,映入韓以桀眼簾的是讓他震驚不已的黃璇菁。
「小菁!」他不可置信的怔住。
「以桀……」黃璇菁立即投入他懷中,緊緊的抱住他,哭得花容失色。
「你……」韓以桀的腦子亂哄哄的,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會踫到這種事,他該怎麼處理?該怎麼安慰她?
餅了好一會兒,他關上房門,拍拍她的背,攙扶著她走回房里,「小菁,告訴我,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坐在床邊,黃璇菁哽咽抽搐的說著自己編出來的故事。
「早上我開著租來的車到台中去找我國小的同學,結果……就在一條偏僻的道路上,我看到一台摩托車倒在地上,一個男人似乎受了傷的躺在地上。我趕緊下車想幫他的忙,沒想到……沒想到當我一靠近他時,他就跳了起來,接著……接著他就緊緊的抓著我手腕,把我拖進車里。
「當時我完全嚇傻了,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直到我听見他叫我拿錢出來,我才知道他是要搶劫,所以我就把皮包里的一萬塊現金交給他。我以為他拿了錢就會離開,但是沒想到……沒想到他竟然壓住我,我大叫,我求他放過我,可是他只是一直笑,然後又很生氣的打了我兩巴掌叫我閉嘴,所以……嗚……我就被他……」她掩面痛哭,「還好我有穿這件外套,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進入飯店。」
「好了,別說了,別說了。」他將她擁入懷中安慰著。
「我想死,我真的好想死……」
「別說這種傻話,听見沒有?」忽然間,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握著她的雙肩輕推開她,「小菁,你報警了沒?」
黃璇菁搖搖頭。她當然沒報警,這種子虛烏有的事哪能報警啊!
「為什麼不報警?走,我帶你去警察局。」韓以桀拉著她的手。
「不!不要,我不要去。」她拖住他的手,死命的搖頭大喊。
「為什麼不去?」
「我不要去接受別人異樣的眼光,我不要讓大家都知道我遭受這種事,我不要再受一次屈辱,我不要。」她猛搖頭。
「可是這樣就永遠逮不到那個壞蛋,你甘心嗎?」韓以桀氣憤道。
「我當然不甘心,可是,抓到他又怎樣?事情已經發生了,能當沒發生過嗎?能嗎?」她幾近歇斯底里的問道。
她的話讓他沉默了。
「以桀,你會因此而討厭我嗎?你會嗎?」
「不,我怎麼會討厭你,你怎麼會這麼想呢?要不是我叫你回台灣來,你也不會……都是我不好,這一切都要怪我,對不起,小菁。」
韓以桀懊惱極了,他怎麼會讓自己的好朋友遇到這種事,如果能夠挽回一切,要他做什麼他都願意,只是,他是一個瀕臨死亡的人,又有什麼能力去彌補呢?
「別這樣說,以桀,」她握住他的雙手,「這不關你的事,別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小菁,我能為你做些什麼?告訴我。」
黃璇菁抹去臉上的淚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今晚可不可以留在這里陪陪我?我不敢一個人。」
「當然沒問題,」他毫不考慮的點點頭,又想了一下,「這樣好了,你干脆搬到我那里去住,反正我那兒還有兩間空房間,還有我會幫你請個司機,在我們回德國之前,無論你想去哪里,就由司機送你去,好嗎?」這是他唯一能為她做的。
「以桀……」她感動地看著他,她就知道他不會棄她子不顧的。
「好了,就這樣說定了,你先去把自己整理一下,我這就去幫你退房。」
「嗯。」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黃璇菁牽動著勝利的微笑,她終于一步步的朝著她的目標走去,幸福離她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