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夕安坐在餐廳的椅子上,很耐心、很耐心的听著坐在對面的男人嘴巴里滔滔不絕涌出來的話語,而她的臉,則自始至終保持微笑。
是的,微笑,不是皮笑肉不笑,不是嘲諷的笑,更不是冷笑。
因為母親告訴過她,面對自己所愛的男人,無論如何都要保持笑容,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呈現給對方,那樣對方才會更加愛自己。
現在坐在她對面的男人,正是她的男朋友。
「夕安,不是你不好,而是你太好了,好得幾乎讓我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我中午的午餐,你永遠會拿著便當到我的公司;我的衣服褲子,你永遠都會幫我洗好;我的房間,你永遠會幫我整理;甚至連我坐公車上班的零錢,你都會幫我準備好。」男人對她如是說。
「那樣不好嗎?」她問。
「不、不,只是你這樣做,讓我感覺到自己身邊不是多了一個女朋友,而是多了一個老媽子。」
「女朋友難道不可以做這些事?」她又是一問。
男人嘆了口氣,「可是沒人會做得像你這麼徹底啊!你知道嗎?因為你,我在公司里經常被同事嘲笑。」
笑容快要裝不下去了,顧夕安的嘴角已經漸漸僵硬。
嘲弄,她全心全意的付出,換來的竟然只是嘲弄二字。
「總之,夕安,我真的不能再和你交往下去了。」男人的這句話,像是下了一個最後結論。
彼夕安還在微笑,如同櫃台小姐的職業笑容,「你想分手嗎?」這個結局,並不算太出人意料。
「這……」男人的表情明顯是想分手,但是卻又不願由自己的口中說出,「夕安,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有意拋棄你,我們只是因為個性不適合,所以才分開。」
「我知道。」她很柔順的點點頭,依然是一如既往的那般溫柔與善解人意。
「太好了。」男人松了一口氣,「雖然我們不能成為男女朋友,但是以後依然還是朋友。」
朋友,還是朋友顧夕安驀地發覺眼前的男人是何其虛偽。一個連分手兩字都不願意說的男人,卻浪漫主義的希望被拋棄的女人依然做他的朋友
「對不起,我無法答應。」即使拒絕,她的聲音依舊是溫溫柔柔的。
「是嗎?」男人有些尷尬的站起身,「那……反正沒別的事了,我想我還是先走。」說完,忙不迭的站起身,朝著餐廳外快步走去。
而她,則好風度的看著他漸漸模糊的背影,然後拿起桌上的飲料猛灌了一口。
「見鬼,有沒有搞錯啊,又因為同樣的理由甩我!」
虛偽,她何嘗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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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夕安,女性,一百六十一的身高,在東方女性中屬中等,附加一句,她的長相也是中等,換言之,出門絕對沒人喊她美女,當然也不至于叫她恐龍。
她的人生,自出生到考進大學,都還算是順利,不過——也只到大學。
因為她的男人運很差,真的很差。
大一的時候,她和同班的一位男生交往,這是她第一次戀愛,不過半年之後,對方以她的個性太為雞婆而要求分手。
大三的時候,她和大她一屆的學長交往,一年後,對方以相同的理由和她分手。
大學畢業後,在一次購物中,她認識了第三任男朋友,不過這個男人也在昨天用同樣理由甩了她。
雞婆,說通俗點,就是什麼都要幫對方打點一下,什麼都要管一下,而這種個性是與生俱來的,想改都改不了。
罷開始的時候,男人會覺得這很好,但是久而久之,當她的這份努力成為某種習慣的時候,男人卻又會開始覺得生活失去了自由。
也許這也算是她性格缺陷的一部份吧?顧夕安如是想著。即使她努力按照自家老媽的「泡男守則」,用裝出來的溫柔婉約和對方交往,但是依然擺月兌不了被甩的命運。
「啊!」顧夕安忍不住抱頭哀嘆。也許她這輩子會因為雞婆而嫁不出去,如果真的如此,她絕對會把天上的地下的,舉凡和姻緣扯上邊的神仙全都詛咒個一遍!
「嗨,夕安。」同事王田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听說你第三次被甩了?」
「嗄」嘴巴定格,她猛瞪著他,「你怎麼知道?」她昨天才被甩耶,同事居然今天就知道
「有人正在茶水間里說這件事,我路過听來的。」他聳聳肩。「不過說真的,居然有人三次都因為同樣的理由被甩,這不能不說是個奇跡。」他說得一本正經,還用右手模模下巴,以顯示這是個值得讓人深思的問題。
「喂喂!」她白了他兩眼。這究竟是同情還是嘲諷啊?「到底是誰在散布這件事的?」
「吳小佩啊。」王田丟了個你怎麼沒猜到的眼神。
「……」
丙然是這個女人!
吳小佩,一個嘴巴大得和擴音喇叭沒什麼區別的女人,如果有什麼事情讓她知道,那麼和周遭全部的人都知道沒什麼區別。
她這輩子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四處散播流言、傳聞、听聞……和這種人扯上關系,通常都等于不幸。
而顧夕安,絕對就是那不幸的人之一。
大學四年,她和吳小佩是同班同學,她那兩次戀愛被拋棄的分手理由,在吳小佩的強力傳播下,被列為「校園十大傳奇分手理由」之一,而更加不幸的是,在她大學畢業後,兩人居然又被同一家食品公司錄取。
結局可想而知,她的戀愛史不出一個月,全公司上上下下,連掃廁所的阿姨都知道,每次去上廁所,她都會迎來阿姨那無限同情的目光,害得她當場有想撞牆的沖動。
「那個吳三八!」顧夕安驀地站起身子,旋風似的朝茶水間奔去。
推開了茶水間的門,她死瞪著正邊泡咖啡邊和人說著她情史的女人。
「吳小佩!」她吼道。
「唷,是夕安啊。」對方揚起笑臉打了個招呼。
笑,還笑!當自個兒牙齒白嗎?對著那張可恨的笑臉,顧夕安發揮她的瞪眼神功應付。
同在茶水間的幾個女職員一見她來者不善,紛紛拿著水杯出去。
閑雜人等已經消失,可以興師問罪了。「我和你有仇嗎?」
「沒有啊。」吳小佩很認真的搖搖頭。
「有怨嗎?」
「也沒有。」搖頭繼續中。
「那我有欠你錢嗎?」
「大一剛開學的時候你跟我借過十塊,不過你第二天就還了。」吳小佩想了想說。
「……」顧夕安翻翻白眼。這種陳年往事也只有這個女人才會記得!「很好,那就是說,現在我和你無怨無仇,也沒有任何債務糾紛?」
「差不多是這樣吧。」對于這點,她倒也沒什麼異議。
「那你為什麼老要和公司里的人說我被甩的事情啊」顧夕安咆哮。這女人,殺千刀都不夠用!
「呵呵……」吳小佩干笑兩聲,「在公司里有時候太無聊了嘛,總要說點什麼來熱絡氣氛。」
她瞪著她,「所以你就拿我開刀?」
「誰叫整個公司我最熟的只有你而已。」吳小佩揚揚睫毛,露出一副很無辜的表情,「再說,我說的是事實,絕無任何虛假。」
「事實也不行!」她怒。
「那……頂多下次不說就是了。」啜了一口咖啡,吳小佩問︰「夕安,要不要也來杯咖啡?」
「要!」反正不要白不要。「對了,」她猛然想到自己還有件事忘了問,「你怎麼知道我昨天又被甩?」這事她誰都沒說過。
拿著即溶咖啡包裝袋的手一頓,吳小佩訕訕一笑,「因為……呃,昨天我也正好在那間餐廳用餐,而且剛好就在你的隔壁桌……」
「Shit!」顧夕安低咒一聲。
這個女人,果然是她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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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集團旗下有不少產業,最出名的便是游戲產業,五年前自眾多的游戲開發商中突然竄起,穩坐了本土游戲開發的第一把交椅。林氏沒有如別的集團一樣,引進韓國日本外來的游戲,而是自行開發。
十年前,做為開發本土游戲重要人物的,就是林氏總裁林業國的二兒子,當時才二十二歲的林言莫。
那時,所有人都認為林氏是把錢往水里投,譏笑嘲諷的不在少數,但是五年之後,當林氏的第一款自行開發游戲面世,所有人都由猜疑變成了欽佩。
自此林氏的股票一路飆升,林言莫更是被捧成了本土游戲神一般的人物,凡是踏足游戲界的人,沒有人不知道他的大名。
不過……神之所以會被稱之為神,除了能力之外,往往也是因為缺乏了人類一部份的情感。一個天才,當他某一方面特別出類拔萃的時候,另一方面往往也會令人覺得頗為遺憾。
林氏集團「游戲研發部」的經理室內,李廣文小心翼翼的看著主管,再一次哀嘆自己怎麼會抽中這支下下簽。
每個月例行的催繳作業,整個研發部沒有一個人肯自動擔下這重擔,結果就是每個月的二十五號,研發部必定會來一次集體大抽簽,抽中紅簽的人,只能自認倒楣。
這當然不是說林言莫長得有多恐怖,相反的,他的長相在男人中也能稱得上是極品了。稜角分明的臉頰,立體的五官,略微細長的眼眸有著一種獨特的男人味,長而卷翹的睫毛在某種程度上柔和了一些他面孔的冷硬。
只不過一個男人就算再好看,如果一天到晚渾身呈現的都是一股低氣壓,相信也沒有多少人會去欣賞。
「林經理,這個月的……」李廣文的聲音在只有敲鍵盤聲的辦公室里,比蚊子叫響不了多少。
鍵盤的聲音頓了頓,男人的視線自電腦螢幕移到他的臉上,淡淡的掃了一眼,又把視線移回原處,繼續做著之前的事。
只是被看了一眼,李廣文喉間的口水已經分泌了次之多,這一眼,可以說是沒有任何情緒的一眼,但也正是因為情緒體現的空白,才更讓人害怕。
「林經理,那個……」咽了咽口水,他再次不怕死的開口,「這個月的……」
「你很吵。」林言莫沒有起伏的音調直接甩出三個字。
李廣文立刻乖乖閉上嘴巴,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沉寂的辦公室里,除了鍵盤的聲音之外,頓時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茶。」半晌,優雅的男中音突兀的在辦公室里響起,李廣文呆愣了一會兒,才發現是自己的主管在說話。
「什麼茶?」他很白目的問了一句。
「口渴,茶。」林言莫的臉上除了面無表情還是面無表情。
也許天才都比較奇怪吧。李廣文暗自想著,趕緊出了辦公室,要秘書小姐泡了杯茶再端進來。
普洱茶的清香頓時彌漫在室內,修長的手指端起暗紫色的紫砂杯,林言莫輕啜了一口。
一邊喝著茶,他的眼眸輕輕的眯了起來,表情也變得更加柔和。
即使是同為男人的李廣文,也不得不承認此刻的上司,渾身上下充滿了魔魅之感。如果他平時常常擺出這樣的神情,只怕研發部的門檻會被一大幫女人給踩破。
有些人的媚,是刻意表現出來的,而有些人則是不經意中流露出來,林言莫顯然屬于後者。當然,用媚這個字眼去形容一個男人,多少是有些奇怪,但是用在此刻的他身上,卻不會讓人覺得突兀。
「沒有蛋糕。」林言莫皺了皺眉頭,突然開口。
「嗄?」李廣文沒反應過來。
不再理會他,林言莫放下茶杯,重新埋頭在電腦前。
李廣文只好模模鼻子繼續等,下次抽簽前,他一定會先去買個幸運符再抽。
時間在沉默中流逝,終于在他幾乎要睡著的時候,那天才上司總算停下手上的動作,從電腦中取出一張光碟遞給他。
「這個月的。」
聞言,李廣文顫抖著接過,只差沒有叩首膜拜。
總算、總算是完成了一月一期的重大任務。沒有等到半夜,沒有餓肚子,更沒有爽了女朋友的約會。眼眶里閃動著幾顆淚花,他的嘴角幾乎咧到了耳邊。
看了看屬下白痴似的傻笑,林言莫一言不發的提著筆記型電腦走出辦公室。
為什麼每個月來他這里取程式光碟的人,永遠都會在拿到光碟的那一瞬間露出傻笑呢?
真的是……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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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夕安在食品公司的職務是品管人員,她公司的主要產品是蛋糕、甜點這類,平時總得常常跑到一些販售公司產品的店,實地調查一下食品的品質,以免公司在品質方面出了什麼紕漏。
騎著小綿羊機車,下午三點,她來到了西門區的一家店。
「夕安,來了啊!」收銀員芬芬打著招呼。
「是啊,外面可真是熱死了。」摘下帽子甩了甩頭,七月的太陽不是一般的毒辣。
「來,喝口冰水。」芬芬手腳飛快的遞上一杯水。
「謝啦。」她仰頭咕嚕咕嚕喝了大半,「天氣太熱,連帶著生意都沒冬天那麼好了。」
「這倒也不會……」芬芬喃喃道。
「不會?」
「你看那邊。」芬芬一邊說著,一邊指著隔了一層透明玻璃的餐飲區,「那個男人啊,已經吃了三塊頂級的白森林慕斯,而且還點了一杯貴得要死的普洱茶。」
「天啊,他一次的消費起碼抵得上我一個禮拜的生活費了!」顧夕安咋咋舌,朝著男人望去,看看究竟是何方人物。
在柔和的燈光下,最先映入她眼簾的,是一頭漆黑的短發,然後是挺直的鼻梁,稜角分明的臉頰,因為是側面的關系,所以她看得並不是太清楚。
不過有一點她看得很清楚,就是那男人吃蛋糕的時候,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面無表情,不像一般人那樣面露喜悅,而是很公式化的在吃。
盡避他手的動作極其優雅,吃的動作十分唯美,但是——公式化就是公式化。
「喂,夕安!」芬芬用手肘撞了撞她,「我們來猜猜這男人究竟為什麼來這里點這麼昂貴的蛋糕吃,我看他也不像是特別愛吃蛋糕的人啊。」
「呿!」顧夕安彈了彈手指,「這還用猜,我看八成是和朋友打賭,最後輸了所以來受罰。」
芬芬認同的點了點頭,「這也有可能。」
最後的一小塊蛋糕咽下,男人拿起茶輕啜了一口,那公式化的表情終于有了一絲變化,只是變化太快,顧夕安甚至沒來得及看清楚,對方便已經放下茶杯,皺起眉頭,按著自己左邊的太陽穴,然後眉越皺越甚,手背上的青筋似乎也隱隱突起。
「怎麼回事?」
「不知道,我去看看。」比起芬芬的詫異,顧夕安稍稍鎮定點。
三步並作兩步,她繞過玻璃隔板,走到男人所在的桌子邊,「請問,有什麼需要……」!
沒等她把話說完,對方的右手已經牢牢抓住她的手臂,猶如一個溺水的人抓住啊木一般。
「痛!」
「痛?」拜托,痛的人是她吧!彼夕安齜牙咧嘴,使勁的想要把手抽回。
他的眉頭越皺越緊,額頭的汗也開始沁出。「頭,很疼!」抓著她手臂的手指硬如堅鋼,任憑她扯了半天,根本收不回來。
「你有偏頭痛?」她忍著痛問。
「嗯。」他低低的應了一聲,拽得更緊了。
「啊!」她痛得倒抽一口氣。如果不是看在他是顧客的份上,她很可能會把自己的腳踢上他的腦門。
有這麼拖人下水的嗎?自己頭痛還拉著別人一起痛。
「你、你放手!」她嚷道。要是再這麼給他拽下去,她的手臂鐵定會報廢的。
可是沒人理會她的話,她的手臂依然受著十大酷刑。
「放、放手,頂多我幫你把頭痛搞定。」她開出了優厚的條件。
斑大的身子微微一怔,男人揚起頭,眯著眸子定定的看著她。
「咕嚕!」
彼夕安咽了咽喉間的口水。之前從側面看,她就知道這個男人絕對不難看,但是現在近距離的面對面,卻又讓她不得不重新下一番結論。
略微細長的眼眸,比起時下流行的大眼楮,更有讓人無法抗拒的幽媚美感,長長的睫毛,濃黑得讓人嫉妒,明明是一張極為男性化的臉龐,五官卻組合得恰到好處。
「好。」他淡淡的開了口,然後松開一直抓著她的右手。
總算是自由了,顧夕安的第一反應是猛揉自己被抓疼的手臂。「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抓會抓死人的?要不是我皮夠厚,恐怕整條手臂都報廢了,還有啊,頭痛不會吃點藥嗎?」她痛到狂吼道。
「沒有藥。」他皺著眉頭,顯然還在忍耐頭痛帶來的折磨。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顧夕安認命的卷起袖子。面對一個如此需要幫助的人,她的雞婆個性很自然的出現了。
用拇指按住男人的太陽穴,她開始用力的揉按。以前大學的時候有個同寢室的室友也有偏頭痛,每每她發作,她都會幫對方揉按,因此這些基本動作,她簡直可以媲美職業級的了。
揉了約一分鐘後,她又微屈手指,用四個手指由頭維穴起,到風池穴止,用力劃壓頭側部,直到對方的皮膚發熱為止。
男人的喉間溢出了舒服的咕嚕聲,連帶著臉部的表情也開始舒緩起來。
溫熱的手指踫觸著他的額角,那惱人的疼痛也在一點一滴的消失中。林言莫從來不知道,原來這份疼痛可以去得如此輕易,暖暖的觸感帶著一絲甜甜的氣息,竄入了他的鼻間,那是她的氣息……
「怎麼樣,有沒有好點?」耳邊傳來她的聲音,猶如夏夜的風,絲絲清爽。
「嗯。」他低喃了一聲。「沒有剛才那麼痛了。」
「那就好。」她說著,收回了手,「我這方法只能治標,不治本的,你應該平時多用中藥調養一體。」
「中藥太苦。」他蹙眉,眼中有著厭惡。
「良藥苦口听過沒?」一個大男人還嫌藥苦?
他垂下眼眸,像在認真的思考,半天終于迸出了句,「太苦,我不愛喝。」
「就是因為你不愛喝中藥,所以才會老是偏頭痛。」
「我有喝過。」
「什麼?」
「我有喝過一次中藥,但是沒什麼效果。」他淡淡解釋。
「一次哪夠啊?你有听說過誰喝了一次中藥,就馬上有效果的?」再沒常識的人,也該知道這點吧。
「那要喝幾次?」他表情認真的問。
「要——」怔了一怔,顧夕安終于發現此刻兩人的對話有點白痴了。她和他爭論這些干麼啊?他們兩人根本就是陌生人啊!「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要忙別的事了。」轉過身子,她打算閃人。
林言莫緊跟著站起了身,抓住了她的手。
「喂,我已經幫你把頭痛——」
「要喝幾次?」他打斷了她的話。
「啥?」她疑惑的眨眨眼。他在說什麼?
「中藥要喝幾次才會有效?」他重復一遍。
情況好像有點詭異顧夕安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人。一個成年的男人,竟然一臉認真的在問這種問題。
「這要視情況而定,病情輕的喝幾次即可,嚴重的可能得一直喝下去……」她吶吶的道。
听著她說的這席話,林言莫不覺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