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在同居嗎?」小和探問。
「對。」他微笑的看著小和,眼里有著純男性的警告。
「你不要誤會,我們只是室友而已。」季霜看著藍佑軍,小聲的請求,「可不可以請你先到旁邊等我一下,我有話想跟小和說。」
有什麼話是他不能听的嗎?藍佑軍一點也不想答應這種「無理」的要求,但就是沒辦法拒絕她難得對他的請求,只好丟下一句「不要太久」的話語,走去一旁,遠遠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小霜……你們真的住在一起嗎?」小和感到很意外。
「嗯,他是我的房東。」
「我真搞不懂你們到底是什麼關系?說是房東,他對你的態度卻像是情人一樣。」對他的敵意也很明顯──藍佑軍可是他的老板,若老板因此真的看他不順眼,那他未來的日子豈不是很難熬了嗎?
「只是朋友間的關心吧!」她尷尬的說。
「是嗎?那他怎會出現在這里?」上次才說要跟她約會,那天的工作量就突然大增,這讓小和不禁懷疑起那根本就是藍佑軍的陰謀。
「總之,今天真的謝謝你。」她鞠躬道謝。
「你不用這麼客氣啦!反正我也閑閑的沒事,倒是你……有沒有考慮要跟我交往啊?」
季霜被他這麼一問,這才想起之前他對她告白之事,別扭的看著他,「我很高興你喜歡我,但我對你是朋友之間的喜歡。」
「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說下去了。」小和的內心很失落,但仍扯出笑臉。
「你……還肯跟我當朋友嗎?」她很緊張的問──她的朋友不多,每一個都要很珍惜。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不準不聯絡啊!」他威脅的說,又想到藍佑軍,「你該不是因為他才拒絕我的吧?」
「不是。」
「不是就好,那我可以要個小獎品嗎?」偷瞄了站在遠方的男人一眼,他決定豁出去做件大膽的事,「就當作是失戀紀念。」
她不覺得有什麼好紀念的,但如果這能讓他覺得好過一點,也沒什麼不好,「可以啊!只是我身上沒什麼東西……還是──」
嘴唇上突然有著軟軟的觸感,她急忙往後退,緊張又慌亂的看向小和,正想說些什麼,藍佑軍已經怒氣沖天的沖了過來!
氣急敗壞的瞪了小和一眼,藍佑軍一把拉起季霜沒受傷的左手,直接帶她離開現場。
她的壓力真的好大!
藍佑軍一直緊繃著臉,害她很想再把小和找過來,緩和一下氣氛;季霜縮在沙發上,久久等不到他有任何表示,只能小聲的說︰「我想回房去休息。」
藍佑軍只是瞪著她,一想到她的嘴唇剛才被別的男人輕薄餅,他就怒意難消。
「今天的事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失約的。」吶吶道,她也沒想到他會直接去小和那里找她,想必是等得很不耐煩。
她努力讓自己變得更獨立,更不依賴人,只是她老是表現不好,這讓她覺得很氣餒。
「先去洗澡。」這個笨蛋,都出車禍了,他還會計較她失約嗎?他是氣她對男人毫無防備,才會讓小和逮到機會大吃豆腐。
季霜得到特赦令後,立即回房,拿著換洗衣物進到浴室,小心的洗了個澡;待她從浴室出來,看到客廳桌上已多了幾道佳肴,她的食欲也被香味給引了出來。
藍佑軍從廚房又端出一道菜,見她剛洗完澡,臉上還帶著被熱氣暈出來的紅潤,甜美得令人想一親芳澤……但他卻什麼都不能做,心里感到悶到極點,「先過來吃飯。」
「謝謝。」今天的藍佑軍有點可怕,季霜下意識挑了離他最遠的位子坐下。
他則是很自然的改坐在她身旁,拿起盛好的飯碗,夾了一點菜,用湯匙舀了一口送到她的嘴唇邊,「張嘴。」
「咦?」是她听錯了吧?
「快一點!」看出她的窘迫,他卻沒退讓的打算。
她漲紅臉,尷尬的好想死!「不、不用了,我自己吃就好。」沒想到他竟想喂她吃飯。
「你吃飯慢,現在手又不受傷,是想吃到天亮嗎?」他第一次這樣的服侍人,她卻是這般的不知好歹,「你知道我這個人沒什麼耐性,就配合一點,早點休息不是很好嗎?」板著臉訓道。
季霜遲疑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張了嘴。
藍佑軍配合著她的速度,慢慢的喂著,也不催她;看她一臉不自在的吃著,他的嘴角微微揚起──這場車禍倒是替他制造了一些機會。
季霜沒察覺到他愉悅的神色,只是盯著他的手──他喂一口,她就僵硬的吃一口,可這樣體貼的他卻是讓她感到心慌意亂。
「明天是周六,在家休息吧!」邊喂邊說。
「嗯。」手受傷,咖啡館的工作也不可能做;想到還得再買一輛機車,她就覺得好心痛──她好不容易才存了一點錢,現在卻得花掉,真不知要到何時她才能買間小房子跟姐姐一起生活?
「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第一個要通知我!」看出她臉上的疑惑,他趕緊解釋著,「這是生活公約。」
季霜也不願多想為何生活公約要增加這一項,對于藍佑軍的心思,她已懶得猜測。
「好吃吧?」
她點頭,感覺得出他應是下了一番工夫在準備晚餐。
「那以後我再煮給你吃好了。」藍佑軍心情甚好的說著。
季霜听到這樣的話語,心當下漏了一拍,趕緊強自鎮定──也許他是煮出了興趣吧!她不好意思拒絕,也不願無故接受他的好意,「那到時,我再付你伙食費吧!」
「你以為付錢就可以吃到我煮的嗎?」
看他像是要生氣了,她立刻噤聲──少說少錯。
沉默的吃完晚餐,她打算幫忙收拾,卻被藍佑軍給阻止,她只好回房休息;躺在床上伸手想抱布偶,這才想到小猴子直到現在還沒找到。
沒有小猴子布偶,季霜只好將就的抱起枕頭,想到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忍不住發起呆來。
听到敲門聲,她緊張的喊道︰「還有什麼事嗎?」
「你忘了換藥,我要進來了。」藍佑軍意思意思等了兩秒,便提著醫藥箱進到她的私人天地,直接坐在床邊。「手伸出來。」
看了他一眼,她還是乖乖的伸出手;突然看到自己的手上多了一只布偶,她不禁怔了一下。
「這是送你的。」
「這只小猴子布偶是要送給我的?」跟她之前的那一只相較,尺寸小了很多。
「對。」他要用這只布偶取代她之前那只丑猴子的地位,「好好收著。」
「你沒必要送我這個。」她小聲道,而且這個布偶是滿可愛的,但她並不喜歡……
「買都買了。」他可是挑選了很久,「手拿過來,我幫你上藥。」
讓他幫她消毒、上藥,看他緊皺著眉頭,她更是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把褲子卷起來。」
她硬著頭皮將褲子卷高,只見小腿除了擦傷外,還有一大片淤青。
藍佑軍的眼皮微微抽動著,看來傷勢比他想的嚴重;蹲在她面前,將擦傷的部分上完藥後走出房間,沒多久又拿著毛巾回來,「我幫你冰敷。」
季霜見狀,連忙道︰「我自己來說好,你要不要先回房休息?」
「你躺著就好。」直接將她的腳抬到他的腿上,把包著冰塊的毛巾放在她受傷的腿上。
一只腳就這麼放在男人的腿上,季霜別扭的想要移開,卻又被抓得緊緊的。
「不要亂動!」藍佑軍警告般的瞪了她一眼,「敷十五分鐘就好。」
季霜也知道他是好意,要自己別介意這種小事,只是他這麼細心的照料她,讓她不禁想起在跟他交往的那段時間,他雖然總愛很凶的責備她,但還是對她很好。
她好氣自己的這個壞毛病──只要別人對她好一點,她就會開始胡思亂想,一點也沒有長進。
他突然從容不迫道︰「還是我今天就睡這里。」
聞言她瞪大眼,他在這里,她怎麼可能睡得著!
「我隨便說說的。」看到她一臉驚恐模樣,藍佑軍只好收回這念頭。
她僵硬的扯了嘴角,勉強笑了一下──她仍是分不太清楚他話中的真假、難怪她老是被人說笨。
好不容易十五分鐘過去,她立即出聲提醒他。
藍佑軍慢慢收拾著醫藥箱,不放心的看著她,「有事就跟我說一聲。」
「好,謝謝你。」等他離開,她再度躺回床上,只是過程中不小心壓到扭傷的手,吃痛得叫了一聲。
「你沒事吧?」門外傳來藍佑軍的聲音。
「沒事。」他的反應讓她忍不住懷疑起他是否就站在門外偷听,不過應該不可能,大概是她叫太大聲了。
發覺自己一直想著藍佑軍的事,季相有點沮喪;閉上眼,她覺得身體又累又痛,難受的調整了一下姿勢,怎麼都睡不舒服。
希望明天狀況會好一點,她暗暗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