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因為我深愛我的上作。」
「你干脆去和工作交往,何必跟我在一起?我的存在到底是為了什麼?」她氣得紅了眼眶,可是卻倔強得硬是不讓淚水掉下來。
男人沉默,低嘆︰「我好累……」
「累什麼?」她的心都涼了。
「我愛你,但是卻覺得愛得好累。」他那麼拼命工作還不是為了她,只為給她舒適的生活。
「羽揚、羽揚,你醒醒!」蕭立殷心急的用力拍打黑羽揚的臉,拍了好半晌才看到熟睡中的羽揚漸漸轉醒。
「羽揚!」他大喊,此刻的他被事情搞得一團混亂,不曉得到底發生什麼事?
看來,也只有羽揚才能替他解答了。
黑羽揚從沉沉的睡夢中幽幽轉醒,睜開眼,見到心焦的立殷出現在她眼前。
「唔……」
「羽揚,你怎麼會跑來這里?是不是那個下流胚子給你下了蠱……」蕭立殷激動得抓住她的臂膀,將她給抓疼。
「是不是?你說!」蕭立殷這回更是瘋狂地搖晃著她的身體,讓剛醒過來的黑羽揚倍覺難受。
在一旁的歐揚看不下去,上前阻止蕭立殷的歇斯底里。「請你別那麼粗魯。」他推開蕭立殷,不準他再用粗魯的方式對待羽揚。
黑羽揚疑惑地抬起眼看了看身旁的男人。「歐揚?你怎麼會來?」她詫異的質問在一旁老神在在的男人。
看到羽揚一臉狀況外的模樣,蕭立殷更加確信這當中必定有詐!
原本蕩落谷底的心,頓時攀升。他就知道羽揚是被利用的,是被這個壞男人給催眠了。
「讓開啦!少踫我的未婚妻!」蕭立殷沖向黑羽揚將她納入身後,與歐揚保持著一段距離。
「這應該是我要問你的吧?」他笑看著一臉恍惚狀態的黑羽揚。
「你沒發現這不是你的房間,而是我的辦公室?」
被他這麼一說,黑羽揚才發現自己的確不是在熟悉的房內,而是在歐揚的辦公室里。連她自己也被搞糊涂了,她怎麼會在這兒?是誰趁她熟睡時帶她過來的?
「蕭先生不是親眼看著羽揚開車來到歐氏集團嗎?」他雙手環胸,打算將層層迷霧給解開。
黑羽揚疑惑的抬起俏顏看向身旁的立殷與歐揚到底在說什麼?
為什麼她都听不懂?
「別含血噴人!所有的事情根本就是你策劃的!是你迷惑羽揚,在她非自願的狀態下將她引誘來這里。你看!羽揚一副什麼都不清楚的模樣。可見這整件離奇的事根本就是你這小人一手策劃的!」他才不相信羽揚是心甘情願的,一定是他使出卑劣手段引誘她。
歐揚根本沒將蕭立殷無禮的大鬧放在眼里,一逕凝望著黑羽揚的眼眸,牢牢地緊鎖住她。「那是她的潛意識。」
潛意識!
黑羽揚听到這三個字時怔愣了一下,眼眸隨即黯淡下來。
「姓歐名揚的!別將你那可恥的行為合理化,我告訴你,你騙得了別人但騙不了我!」說完,蕭立殷氣憤地拉住黑羽揚的手就要離開這里。「走!羽揚,別听這家伙的話,我們回去!我會保護你的。」
而歐揚只是靠在桌面,雙手環胸,靜靜地看著黑羽揚離去的背影,他相信,過不久她還是會回來他身邊,因為,她內心深處是不想離開他的。
幾天前——
「所以,這是她的潛意識羅!」他手指間夾著煙,就口深吸,一圈圈乳白色煙霧從他的口里噴吐而出。
坐在沙發上的上官醫師交疊起修長的美腿,美麗眼眸透過鏡片,望向坐在辦公椅上的男人。
「是的,就她的癥狀看來,她的確是透過潛意識才會出現解離性的夢游。」
「夢游?」挑了挑眉,回想她每次獨自來他公司時的神態,的確不像是清醒的樣子。
上官樣兒看了他一眼,繼續解惑道︰「也可以說是曰有所思,夜有所夢,她只是誠實的在夢游中反射出她內心深處的想法。」
抖了一下煙灰,嘴角的笑意增加,而坐在對座沙發上的上官祥兒將歐先生的表情看入眼底,她知道這男人是個城府極深,不易讓人看透的男子,這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如果他不願意明說,任誰也無法猜透他的打算。
「喔。」那麼前些日子,羽揚反常的行為,全都是因為他要與方婷結婚所造成的刺激了,雖然她嘴上拒絕他的愛,但潛意識里卻誠實的表現出她對他的在乎。
「必須要找出「根源」。」
「根源?」捻熄手里的煙。
「就是內心深處所潛藏的壓力及心理沖突與矛盾,讓所有的事情攤在陽光下,才能讓她的內心撥雲見日。」
「這樣她就能恢復?」
「人的體內都有自我療愈的機制,首要是讓她面對內心最真實的自己,慢慢,她的夢游狀態就會改善。」
「嗯。」他思忖著,就連上官祥兒離去了,他也沒有發現,依然陷在自己的思緒里。
他可以確定黑羽揚對他是有情的,只不過當務之急,就是要她自己去面對內心的情感。
愛情,錯過一次就夠了。
九年前,他已經錯過了一次,如果九年後,他再將手中握著的愛情錯失掉,那他就是個天大的傻子。
「小揚,我知道你不是出于自願的,一定是那個邪惡的壞胚子派道士來迷惑你的心智,才會讓你失常。」蕭立殷帶她前往一家香火鼎’盛的廟宇,請師傅替她去惡解運。
「立殷,我沒事。」黑羽揚說不動正在氣頭上的立殷,只能半推半就的被他帶來這里驅邪。
拗不過他,她也只能順從,讓他安心。
經過了諸多繁雜的民俗手續後,道士才將她身邊所謂的惡靈清除完畢。
「小揚,經過師父的誦經,你放心,不會再有任何髒東西跟在你身邊了。」蕭立殷緊緊地握著黑羽揚的手。
「是。」說不過他,她只好無奈的順應他的話,如果這麼做真能讓立殷放心,那她也無二話了。
她不相信什麼惡靈纏身之類的鬼怪神論,但是,她又無法解釋自己為何會莫名其妙的到歐揚那里去。這當中到底出了什麼狀況?
「立殷……」
「怎麼啦?」立殷溫柔的看向她。
「我想……」抬頭看了他一眼,又斂下眼眸。「我想將婚期延後。」
現在的混亂情況,讓她不想一下子就進入婚姻生活。她心想,難不成自己最近的異常行為全是還沒調適好的緣故?她不清楚,但她只知道目前的狀況,讓她根本無心準備婚事。
「嗯。」蕭立殷先是愣了一下,但他並末嚴厲的質問為何想將婚期延後,因為他知道羽揚一定有自己的想法,雖然他急著想將羽揚娶回家,但是,因為愛她,所以……
「我尊重你,我會等你。」
「謝謝。」對于立殷的體貼她真的很感激,現在她的心情實在太紛亂了,總覺得大腦亂烘烘地,讓她完全理不出頭緒,她也不想去探究自己煩悶的心情到底是因為自己的婚事,還是……歐揚與方婷近日要舉行的婚禮。
兩人吵架過後的第二天,他下班後就去鑽石名店,特地為她選了一只相當適合她的戒指。
一回到他們同居的小套房,打開門迎接他的卻是一室孤寂,剎那間,他發現自己原本完整的心像是被人給挖去了一大塊。
他說不上來那是什麼感覺,只覺得胸口很悶,看著他與她的房間,屬于她的東西全都在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可笑的是,他的手里正拿著一只準備要向她求婚的鑽戒。
其實,他不是這麼在乎婚姻的人,可是,如果是為了她……他願意……娶她。
夜風吹拂,將她逐漸長長的秀發吹得飄揚,她坐在公園里的秋千上,看著夜空獨自發呆,這幾天也不知怎麼搞的,總是喜歡一個人獨處,不愛與任何人接觸,就連立殷她也避而不見。
這些天,她暫時搬離立殷的住處,回到她住的地方。
她想遠離任何紛紛擾擾,不想看電視,不想看任何報章雜志,不想上網,連手機也關掉,只想好好地靜一靜。
其實她自己比誰都明白,不想和外界接觸的原因是……她不想接收到有關歐揚的任何訊息。
不接收就不知道,不知道就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恍惚間,前方的街燈隱約映照出一名男子,原先黑羽揚並未多加注意,可是那身影逐漸朝公園這邊前來,還不斷往她的方向逼近,逼得她不得不進入警戒狀態,畢竟,現在已入深夜,她一個女子待在公園里是很危險的。
要是對方想對她怎麼樣,她一個女子根本無法應付如此高大的身軀。
而當她準備起身要離開時,熟悉的低沉嗓音在安靜的夜晚里響起。
「羽揚。」
怎麼可能?
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黑羽揚用手抹了抹臉,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
歐揚越接近她,才讓她更清楚的看清眼前的男人,她吃驚地捂住嘴,詫異得不停眨動著雙眸。
看到她驚愕不已的表情,歐揚淺淺地揚起嘴角。「你還是沒變,只要心情不好就喜歡獨自一個人蕩秋千。」
黑羽揚才沒有他的好心情,防衛性地瞪著他,下意識地退了好幾步,想與他拉開距離。「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來找你。?他先是繞去她家,可是見她不在自己的公寓,以為她去了蕭立殷那里,本想去那找她,但轉念一想,便到她家附近的公園晃了晃,沒想到他們這麼有緣,還真讓他找到了她。
「有事?」她根本不想與他多談。
「難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為何會莫名其妙出現在我那里嗎?難道你一點都不疑惑自己的另一面嗎?羽揚,你應該比誰都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是嗎?」
「請別隨便喊我的名字,請叫我黑小姐。」她不要听到由他的口中喊出她的名字。
「想將關系撇清?你知道這一個月來,你幾乎夜夜在我的懷里沉睡。」
「你胡說!你胡說!」她大叫,用雙手捂住耳,不想繼續听他胡扯。
「你皮膚上留下的印記就是最好的證明。」他無情地點醒,因為,他不想再和她角力下去了,而且,他也不想再等下一個九年,如果,他再不把握她,她真的會嫁給別的男人。
他不要!他不要他的羽揚嫁給其他男人。
「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很清楚也很明白我在說什麼。難不成你身上的吻痕是別的男人造成的?還是蕭先生?」他就是要逼她面對自己隱藏的那一面。
「你到底想說什麼?」她對著他大聲吼道。
「你愛我。」他單刀直入的說出這三個字。
她愛他?
「不!」她才不愛!
「你說你愛我。」他拿出帶來的ipod,放到她面前。「里面的影片有你要的答案。」他的辦公室里有裝設攝影機,當然也將這一個月來羽揚夢游的情形全都記錄下來,包括她所說的任何一句話。
半信半疑的接過他拿來的ipod,質疑地睇看他,現在,她真要打開他所謂的「事實」嗎?
「想知道真相就打開來,你不是也很想知道為何每到夜晚就會出現在我那。」
她打開ipod的開關,點選資料夾,跳出的畫而讓她吃驚地張大了嘴,完全不敢相信里頭的女人竟然是自己!
影片里的女人長得很像她!那熟悉卻又陌生的女人像個小女人般,親密地投進歐揚的懷抱,兩人緊緊相擁,像是對難分難舍的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