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天春分——
今天是有「佟半朝」之稱,可以說貴震天下的佟家娶媳婦兒的大好日子,而這娶的還是吏部尚書恆博的女兒阿圖格格,翁婿倆也都是皇帝的親信,就算之前有再多不和和敵對的傳聞,到了今天,也因為這門親事而不攻自破。
而從早上的吉時開始,經過一道道迎娶的程序,以往總是目光清冷、一臉淡漠的新郎官在這大喜之日,難得露出俊美的笑意,引領著蓋紅頭巾的新娘子跨過置于門坎上的馬鞍,代表平安的意思是,然後進了新房,接著便是設宴待客。
英顥面對眾人的連番敬酒,可不想錯過了今晚的洞房花燭夜,他可是等了好幾個月,總算如願把阿圖娶進門,只得佯裝不勝酒力。
而奉了妻子之命,自為姐夫的雅朗阿適時出面幫小舅子擋掉所有的酒,兩個男人交換了個眼神,英顥看在他這些年來真的對姐姐很好,總算願意敞開心胸,真正接受他這個姐夫了。
當英顥得以在宴席中月兌身,立刻快步來到新房,他推開房門,紅色的囍字讓屋里增添濃濃的喜氣。
「都下去吧!」英顥讓伺候的婢女退下,迫不及待地想和阿圖獨處。
坐在喜床上的阿圖听見他的聲音,也不禁緊張起來。
就在英顥手執喜秤,挑開了紅頭巾,睇著她薄施胭脂,多了幾分羞意的臉蛋,心跳不禁漏了半拍。
「阿圖,真的是你?」
「不是我還會是誰?」阿圖笑瞪他一眼。
「因為……你今晚好美,我差點認不出來。」英顥執起她的手說。
她臉上的紅暈更深了。「那是因為你太久沒看到我了,才會這麼說。這幾個月阿瑪說我就要出嫁了,不能像以前那樣經常往外跑,不然我直想偷偷跑來找你,就算只是看一眼也好。」
英顥伸臂擁著她的肩頭。「你真的這麼想我?」看來岳父還真是防得緊,就是不想讓他們在成親之前見面。
「當然想了。」阿圖也不扭捏,老實地回答。
「我也一樣。」他體貼地幫她拿下鳳冠。
「不過現在好了,以後天天可以見到……」她偎在英顥的胸前,回想起這段日子的心情,真的好難熬。「要不然我真怕會顧不得你和我阿瑪之間的約定,沖過來找你。」
「好幾次經過你家門外,我也好想上去敲門,就算只是听听你的聲音也好……」英顥同樣訴說自己的渴望,原來相思真的能讓人發狂。
阿圖揚起抹了淡淡胭脂的嘴角。「以後咱們都不要再分開了……」
「不會的,我可以保證。」他將嘴巴覆上她的,這個吻已經等了好久,簡直像是一輩子。
她滿臉羞澀,不過也不想故作矜持,于是生澀的回吻著。
待屋里只有微弱的換氣聲,漸漸地剩下輕吟和低喘……
「阿圖……」新房外似乎有人在叫喚,而且聲音愈來愈接近。
「咦……好像是阿瑪在叫我?」阿圖想要仔細凝听外頭的叫聲,不過英顥可不希望她分心,于是加深這個吻。
距離新房外不遠,恆博帶著七、八分醉意,腳本步踉蹌地叫著——
「阿圖……阿瑪舍不得你……跟阿瑪回去……」
苞在身旁的滿達海哭笑不得地拖著他。「阿瑪,妹妹都已經嫁人了,現在說什麼都太遲了……」
「阿圖……」恆博還是不停地喚著女兒。
「阿瑪好像喝醉了……我出去看看……」阿圖推開緊緊抱住自己的夫婿說。
英顥在心中低哼,就算是岳父大人,也別想跟他搶女人,尤其是在兩人的洞房花燭夜。
「呃……」他支著頭發出申吟。
她馬上回過頭,擔心地問︰「怎麼了?」
「可能是剛剛喝太多……頭有點疼……」英顥皺緊眉頭喃道。
「那快點躺下來……」阿圖馬上扶他到喜床上。
「那你要陪我……」他索性將阿圖壓在喜床上,用比方才更熱情的吻來轉移她的注意力。
「可……可是……阿瑪……」阿圖的聲音愈來愈小,有些暈眩起來,忘了要說什麼,更忘了要做什麼。
外頭的騷動似乎已經平息了。
滿達海攙扶著已經醉倒的阿瑪離開,在心里由衷地祝福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妹,能過得幸福又美滿。
而在新房內,正是春色無邊。
英顥溫柔地解去彼此身上的衣物,親吻著、著真正屬于他的女人、他的福晉,也得到阿圖熱情的響應。
他就是喜歡她的直接和坦率。
阿圖只覺得全身發熱,也無法思考,只想著更接近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也是她的夫婿。
從今天開始,他們就是夫妻,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阿圖……」英顥柔聲地喚著,同時也與她合而為一。
在這一刻,他不禁滿足地嘆了口氣,仿佛長久的等待終于到達了終點,兩人之間不再有任何猶豫、不安。
在熱情的席卷之下,阿圖情不自禁地拱身響應,想和抱著自己的男人更貼近,沒有空隙。
「英顥……」仿佛想在確定他們真的在一起,她不停地喚著夫婿的名字。
「我在這里……」英顥覺得胸口的空洞和寂寞都是被填滿了。
直到此刻,他才恍然明白,記得很久以前姐姐說過,說等他遇到真正喜歡的女人,自然會想娶她來當福晉。
現在他等到了。
原來自己一直在等待的就是阿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