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吉普車已經停在霍磊明家別墅前,他把車庫的自動門打開,隨即流暢地把車停進去,熄火前,他轉過臉凝視著她。
「我有我的原則,你不答應,我就不踫你。」
「什麼原則?」她好奇起來,他這人根本沒什麼原則的。
「一旦進行中,你不可以說「快」,也不可以說「不」。催我快一點,或挑剔東拒絕西的,我會當作你犯規,立刻停下來。」
她聰明的表情全顯露在美麗的眼楮里,揶揄問︰「問題是,你停得下來嗎?」
「這我會自己想辦法,你如果不同意,我可以送你回酒吧,讓你另外去找別人。」霍磊明一臉冷酷的表情,語氣強勢地說。
「好啦。」徐芝璐頷首同意。
「還有——」才說兩個字,霍磊明熄火後,忽然從後照鏡中看到全雅萱拿著一籃東西站在敞開的車庫外。
「還有什麼?」瞧見霍磊明忽然發愣地停住話語,徐芝璐面帶疑惑,順著他的視線,她回過頭,這才看到一個長相甜美的女人站在車庫外。霍磊明跳下車,朝門口走去。徐芝璐猶豫著該不該下車。糟糕,她忘了問他最近交友的狀況,那女人該不會是他女友吧?
全雅萱從自家二樓看到他家車庫燈亮起,就立刻提了一籃餅干過來,她甜美的笑著對霍磊明說︰「晴朗在嗎?我又做了餅干想請她嘗嘗看。」
「她和大學同學去露營了,要星期天才會回來。」霍磊明說。
「這樣呀……」霍晴朗不在,全雅萱就找不到話聊了,她溫婉地微笑。
「那伯母呢?上次我在社區的便利商店遇到她,她說想將冰箱換個位置,要我在原來的地方做個新櫃子,還要在牆上加裝新插座,我正想和她約時間。」
「我爸媽去南部找同事,他們下星期有學術研討會,今天先南下了,可能要到下星期四才會回來吧。」
「這樣呀。」全雅萱眼眸流露出遺憾,把籃子遞給他,依然微笑著說︰「幫我轉交給晴朗。」
「好。」霍磊明也回她一個禮貌的微笑。
正要轉身離開,全雅萱這才注意到車子前座坐著一個女人。由于剛才她一直試著找話聊,心情很緊張,才會沒發現她的存在。
「不打擾你,我回去了。」全雅萱尷尬地撐起傘,隨即走進雨中。
這次,霍磊明沒主動說要送她回去,她一路上感到有些羞慚.雖沒看清楚那女人的長相,但他家人都不在,那女人又一直坐在車內沒下車,想必和他關系很親密。
等全雅萱離開,徐芝璐才推開車門出來。她看著霍磊明提著一籃餅干過來,說︰「我都忘了問你有沒有女朋友了。」
「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是鄰居。」他把籃子擱在車前蓋上。「我最近空窗期。」
听他們的對話,徐芝璐立即明白全雅萱對他很有好感,送餅干聊天這一招維納斯也教過。女人可以釋放好感的訊息,舉止別太過,太過會變得廉價;卻也別太含蓄,要學會拿捏其中訣竅;接下來輪到讓男人反應,留給他主動當獵人的機會。這是最普遍的作法。
「對了,我剛說到哪里?」霍磊明按了自動鈕,把車庫的門關上,轉身望著徐芝璐。
「你說了還有,就停住了。」
「喔,我想起來了。」霍磊明凝視著她說︰「痛的話別忍著,要告訴我。」徐芝璐臉色忽然染上紅暈,真的害羞起來。剛在路途中,她一點緊張的感覺也沒有,覺得一切都很平常,听他這麼一說,她開始隱隱不安。
她一緊張,話就變得更多,有時更有攻擊性。「我不只會告訴你,我還會反咬你一口。」
「對,我都忘了你有毒。」他清澈的目光直勾勾地盯住她,看出她整個人緊繃了起來。
「我們要站在這里多久?」她細致的眉宇蹙起,不耐煩地問。下一秒,不等他回答,她環顧車庫四周,表情挑剔,似對紊亂堆放、積了灰塵的雜物不滿。
以前,他怎麼會知道那是代表她很緊張的意思?每次她一挑剔。
霍磊明的反應就是哄她,但這女人根本不听男人的好話,愈哄她就愈凶。
現在他好像忽然有了讀心術,一眼就看穿她了。霍磊明不理會她,直接推開紗門,走進廚房。徐芝璐跟了進去,立刻發現廚房旁和開放式的餐廳整個整修過了,和去年聖誕節她來時的樣子完全不同。
她佇立在嶄新的綠色流理台前,凝視玻璃窗外黑夜的樹林,雨痕濕漉滑過窗子,室內窗台上放了許多小盆栽,每一株都綠意盎然地生長著。
「要不要喝什麼?可樂還是啤酒?」霍磊明打開冰箱,拿出一罐啤酒。「給我水就好了。」她說。暗想著維納斯說的話,她應該試著放輕松,但腦子亂起來了,她不知道怎麼做才能去除緊張。他為什麼還不趕快開始?
她緊張的能量都快升到滿點,足以發射一枚火箭。
霍磊明給她一杯水,她喝了一口,他就把水杯放在流理台上,然後說︰「測驗一下你剛有沒有听進去,把大衣月兌掉。」
「在這里嗎?我會冷吧。」她深邃的雙眼瞠大凝視著他,流露出非常強勢的光芒。
霍磊明性感的嘴唇咧開微笑,指了指大門。「我就不送你了。」
徐芝璐怒瞪他一眼,沒好氣地把大衣月兌掉。他接過它,直接把它扔在白色木頭餐桌上,他靠近她,她想主動吻他,試著除去緊張的心情,但他不讓她踫到唇,反而把臉貼在她的耳朵輕聲說話,她驀然感覺到耳際拂上溫暖潮濕的氣息。
「太快了,現在還不行。」他摟緊她,她的身軀是冷的,繃緊的。徐芝璐倚靠著他,閉上雙眼,她感官的所有功能此時都是關閉的,她什麼也感覺不到,就好像進入四面都是牆的黑暗房間。
霍磊明一手撫模她光滑的果背,一手貼靠在她的腰間,試圖安撫她,然後問︰「你在想什麼?」
「我什麼也沒想。」她身體輕輕顫抖起來,忽然間嘆氣了。不,她的大腦還是有在運轉,她在想她不會是有問題吧?
霍磊明親密地唇貼在她耳際說︰「我要你踫我,你可以幫我月兌衣服嗎?」好像突然找到事情可以做,她的手又急又快地拉起他的毛背心月兌掉,解開他襯衫的鈕扣,然後月兌掉他的襯衫,整個步驟一點挑逗的意味都沒有。
她睫毛縴長濃密,底下的眼楮蘊含的目光卻是極冷的。她凝視著他,卻沒有真的看到他。霍磊明手掌貼在她的臉頰上,溫暖的手指就好像踫到北極的冰晶一樣。「踫我。」他說。
她把手放在他的胸膛上,他的胸肌勁實堅硬,月復部也因長期體能訓練而有明顯的六塊肌;他的身體肌膚很溫暖,但似乎還不足以融化她手心的冰冷。
「你知道我最喜歡看到你發火嗎?你一生氣,雙眼就會射出驚人的光亮,然後你的豐胸就會忍不住隨著激動的身體跳動,我都不知道你是在發火還是在誘惑男人。」霍磊明凝視著她,眼中浮現揶揄的微笑。「難怪你的綽號叫乳牛。」
「我說了那不是我的綽號。」徐芝璐抬眼,微怒地看他。「不準叫我——」
「乳牛。」他故意接她的話,不等她抗議出聲,他以拇指輕掃過她的唇瓣,唇上的火色口紅因此沾到他的手,他吻了自己的指尖,垂眼瞅著她。
他的表情充滿男人性感的魅力,徐芝璐伸出手踫觸他的嘴,她的手指冰涼,他的唇很溫暖,像夏日跳動的火焰緩緩溶化如霜的指尖。
她踮起穿著高跟鞋的腳尖,主動吻他;一開始是怯生生的嘗試,後來她試著吻得更深一點;他站著不動,屏住氣息讓她緩緩模索,由她主導整個節奏。
她的舌尖輕緩挑逗地鑽入他的口中,她所有的感官宛如一顆種子,從冬季冰凍的土壤里蘇醒,稚女敕、卻勇敢地劃開地表,從狹窄的縫隙中吐出青翠的綠芽。
……
棒了許久,他們終于回過神來。他穿上褲子,走去冰箱拿飲料,她套上他的條紋襯衫,佣懶地發愣,嘴角露出一抹恍惚迷離的微笑。
霍磊明給她一瓶可樂,她坐在椅子上喝了好幾口。他很快就把一整罐啤酒喝光,壓扁之後拋進洗碗槽,然後去拉她起身,催說︰「走吧。」
「我再坐一下,」她的腿酸軟無力,她不認為自己可以馬上回家。
「等我把可樂喝完。」
「還等咧。」霍磊明把她手中的可樂放在桌上,然後拉她起身,她不甘願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在急什麼,接著她竟然發現他把她推上樓。
「干嘛?」徐芝璐踩了兩個階梯,回頭瞪他。
「光這樣你以為作業就完成了?還早哩,你得認真一點,分數太低,會丟我的臉。」霍磊明賊兮兮地笑說著,然後傲慢地拍了一下她的。
徐芝璐回手一揮,拳頭捶在他的胸上。「我就不信你還有別招,騙我你就死定了。」
霍磊明沖上去一把抱住她,三步並成兩步往樓上跑,一路上都听到她抗議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