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前往林叔叔位在天母的家。
一路上,她想起了很多往事。其實也不是她們長大了,就不跟林叔叔聯絡,而是他們原是鄰居,後來因為爸爸過世,媽媽負擔不了天母越來越貴的房租,才搬到比較偏遠、物價又低廉的新店。
從那時起,她們才開始與林叔叔失去聯絡,沒想到住天母住那麼久的林叔叔居然也要搬家了?珍珠有點意外,等會一定要好好問一下林叔叔原因。
「還好,一路上都沒有塞車。」
珍珠對小時候居住的地方印象不深,不過,要開車到那里卻是小事一樁,她順利的到達天母的一個高級社區中,馬上就看見林叔叔正在門口搬運行李。
珍珠驚訝的說︰「林叔叔,你們已經在搬了啊?」
林叔叔看珍珠到了,老實誠懇的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溫暖微笑,身旁的林阿姨也湊了過來。
「珍珠,好久不見了,你真的出落得亭亭玉立了,什麼時候帶男朋友來給我們看啊?」林阿姨熱絡說道。
林阿姨是個標準的家庭主婦,不過因為保養得宜,所以絲毫不見老;但媽媽又不太一樣,因為媽媽雖然愛哭又像個孩子,卻因為辛苦養大她們,所以臉上已經有了皺紋。珍珠不由得感到愧疚。
「林叔叔、林阿姨,好久不見。你們怎麼突然決定要搬家?發生什麼事了嗎?」珍珠關心的問道。
她根本沒想過感情的事,所以刻意不提男朋友的事。像她這種個性,不要說喜歡上一個人,要讓男人受得了她的個性、要交男朋友也是很困難的。
「哈哈!還不是你林叔叔,說什麼他已經六十歲了,要退休了,決定搬到林口去,他不知何時在那買了一棟大房子,說要我跟他一起去養老呢。」林阿姨笑盈盈的說。
實在很幸福呢!要去養老了,珍珠好羨慕;如果爸爸還在,應該也跟林叔一樣,帶著媽媽去養老了吧。
「是啊,年紀大了,孩子也都成家了,我想把房子給我兒子住,他老婆已經懷孕了,需要太空間給孩子玩耍。」林叔叔驕傲的說。
他的驕傲是當然的,男人最棒的就是事業有成又家庭美滿,連兒子都成家立業了,他的人生已經沒什麼好挑剔的。
他看見珍珠微微閃過一絲落寞,急忙接著說︰「珍珠呀,唉,如果範哥還在,一定也會很驕傲自己有那麼棒的孩子,你別難過唷。」
真是可憐!從小就沒見過爸爸,這範哥也真是太不夠意思了,竟然說走就走。
「沒關系,只能說沒有那福份吧。林叔不是有東西要交給我嗎?」珍珠笑笑的說,畢竟她從來沒看過爸爸,感傷雖有,卻不像姊姊她們感受那麼深刻。
「對對!來,我去拿給你。」林叔叔想起了這回事,走進屋里把一箱東西交給珍珠。
「這里面有當初我和範哥去游山玩水的照片,還有一些我從前和他去釣魚的釣具,我用不到了,我想你們比我更需要這些,就交給你們吧。」林叔叔和藹的說。
他和範哥那麼久的交情,對他來說有那回憶已經非常足夠了。何況他知道範哥的女兒們對爸爸的印象都很模糊。大嫂真的很辛苦,一個人拉拔三個孩子,如果沒有堅強的毅力是做不到的。
「謝謝林叔。那就不打擾你和阿姨整理了,媽媽還等著我回家呢。」
珍珠客氣的告別。眼見他們一家和樂融融,她實在無法融入那個場景,所以還是識趣的離開吧。
「那麼快就要走了?不留下來一起吃個飯嗎?我們好久沒見面了。」林叔驚訝的說。
「哎呀!珍珠已經那麼大了,說不定要趕著去會男朋友,不要強求人家了啦!」林阿姨露出曖昧的笑。
「沒有啦,林阿姨真愛說笑。」珍珠一臉尷尬的笑。她不太想反駁,對方是長輩,她不想讓長輩覺得她很難搞,也不想讓他們知道她說不定不結婚了,否則定會一陣勸說。
「對對!珍珠那麼漂亮,追求她的男人一定是一拖拉庫,我真是不識趣,只有一個兒子就是這樣子,對女孩子的心里搞不太清楚呀!」林叔叔模模頭,爽朗的大笑。
「那我就先走嘍。林叔叔、林阿姨,改天再去您們新家拜訪。」
「好好好,要記得唷!林叔叔永遠歡迎你們。」
珍珠揮揮手跟他們說再見,便帶著那箱爸爸的遺物踏上歸途。她真的很羨慕雙親家庭,雖然她早該習慣了沒有爸爸的生活,但她想,如果今天爸爸還在,她會不會就不是這種個性,甚至不會和異性那麼疏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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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開車回家的路上,思緒不停的轉。想到自己的感情生活,她就很無奈。其實她也很希望能擁有一段美好的戀愛,甚至是結婚;可是她的要求似乎太高了,她的潔癖讓她沒辦法對男人有一丁點熱情。
她喜歡的男人是那種可以容忍她過度完美的個性,也說不定和她一樣。但二姊說如果是跟她一樣的死性子,未來的家庭一定會冷冷冰冰的,各自過著那種相敬如冰的生活,這樣的生活她是絕對不要的。
她當然希望可以遇到能激起她心中的熱情、能夠了解她、全心全意愛她的男人。
她不是沒試著去愛上一些人,只不過總是很快就破滅,那破滅的速度之快,讓她很難對愛情燃起一絲希望。
斑中時,她嘗試與第一名的學長約會,結果卻在用餐時發現學長居然嘴油油的就開始說起情話,看到那一幕,她一點也不感動,只想作嘔,馬上就拒絕學長的追求,轉身就走。
上大學之後,朋友要她不要那麼矜持,試著去跟所謂的陽光男孩,也就是籃球社的社長交往,她拒絕不了朋友的好意,只好試著去了解所謂的陽光男孩。
可是當她看到他人時,卻得憋住氣,原因是,那男孩或許是太興奮了,以致一打完球還沒有洗過澡,就直接沖來找她;這當然讓她差點沒暈倒,因為那汗臭味之驚人,直到現在都還會讓她反胃。
由于和以上情形類似的太多,每次她還沒踏出戀愛的一步,就會有種種理由讓她放棄。
的確,到目前為止都是她拒絕對方,想來像她這樣的個性,還真是非常的機車。二姊就常常這樣吐槽她,雖然她自己也沒好到哪里去,每次都讓自己心儀的對象落荒而逃。大姊就更不用說了,少一根筋的個性,等她發現戀愛是什麼,可能還要一段時間吧。
珍珠不禁在心里嘆口氣,不小心恍神了一下,突然感覺車子似乎踫到了什麼物體,那物體瞬間彈眺了一段距離後就不動了。珍珠馬上煞車,嚇白了臉!發生什麼事了嗎?只是一個閃神而已,會發生什麼事?!
她急忙下車查看,卻發現了讓她無法接受的事。不會那麼衰吧?沒有那麼慘吧?這一切應該只是假象吧?
她居然撞到了一只狗!活生生的一只狗就這樣躺在她車子前喘氣。似乎看到血在流?她不敢確定,她從來沒遇過這種事,不知道該怎麼辦!
雖然不是撞到人,但也是一條生命啊!可她卻不敢上前抱它,因為她怕毛絨絨的生物……
天啊!誰來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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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車!」白焰突然對真野大叫。他剛進行完演唱會的最後一次排練,疲累的他在真野的護送下準備回家休息。
原本只是呆呆看著車窗外,任由真野帶著他回他天母郊區的家,突然,眼前熟悉的身影出現,他看到那個有趣的女孩居然在路邊發呆,應該不能說發呆,而是嚇到面無血色。
她直直盯著她前方約五步遠的地方發愣,後面好像是她的車,正任由車子發動著,在黑暗中努力的照亮著前方,他也不知道為了什麼,就是沒辦法放下她不管,等他發現,他已經對著真野大叫出來了。
「發生什麼事了嗎?」真野隨即將車停靠在路邊,緊張的問。
他並沒有注意到珍珠在對面車道的事,只是純粹想著為什麼要停下來。
但當他發問時,白焰已經沖出車外,跑到對面車道去了。
他在心里咒罵一聲。今晚可是演唱會前夕,焰最好不要搞出什麼其它狀況來。他順著焰跑去的地方看,不覺愣住了。
「這、這不是那天偷看焰的女人?她在那發什麼愣?焰到底在雞婆什麼!」顧不了那麼多了,真野開了車門便跑過去,想要拉焰回來。
怎麼辦?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珍珠在原地驚愣著,眼看著面前的黑狗越來越喘,她一直在與心中的心魔戰斗著,她要將狗抱起來去找獸醫院嗎?還是狠下心不管它?
「不要緊張,我幫你看看這只狗有沒有怎樣。」
白焰一過馬路,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光線昏暗,的確看不太清楚她到底在看什麼,但一靠近就知道是她闖禍了。他知道她一定是不敢踫小動物,不然不會自顧自地發愣,卻不趕緊采取急救措施。
「……」珍珠傻愣愣地看著白焰出現,她好驚訝,但她沒辦法想那麼多了,因為她真的希望有一個人能來幫她解決這個難題。她沒出過車禍,更沒想過自己會撞到狗,她希望來的人可以救活它,不然她一輩子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焰,你怎麼那麼雞婆!你是大明星,怎麼可以隨便在大馬路邊救狗,何況還是這女人惹的禍!你趕緊上車,不然被媒體拍到就不好了!」真野好緊張,最近焰是不是跟這女人犯沖,怎麼好事不來,壞事全遇上?不是他冷血,但這個時機真的不對。
「就算不是因為她,我也不可能讓這只可憐的狗受苦。真,你來幫我,這狗還有救,我要先幫它處理傷口,你把車廂後面的醫護箱拿來。」白焰此時變得非常果斷,畢竟是醫學院畢業的,基本的急救常識還是有的。如果不是被真野發掘進演藝圈,他今天已經是個醫生了。
「它、它還活著吧?」珍珠終于能開口說話,看似冷靜,但那聲音隱約有些顫抖。
「當然。相信我,我可以救它。」白焰手上忙碌著,卻不忘給珍珠一個安心笑容。
真野雖然很不甘願,但他其實是刀子口豆腐心,要他撒手不理這可憐的狗,他也做不到,即使他必須冒著被發現的風險。
「那就好……」
珍珠听到他這麼說後,居然就昏倒了。她一直忍著不讓自己昏倒,因為她還在想辦法補救,但從來沒遇過這種事的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待得知狗會活下來,她身子一軟,就陷入了黑暗里。
真野一把將珍珠抱住,白焰一看,愣了一下,隨即笑了。他讓咒罵不斷的真野先將她安置在她車子後座,並將狗的傷口包扎好,然後請真野先將狗送去附近的獸醫院。
「那你呢?」真野並沒有拒絕,他其實知道焰接下來要做什麼,只是有些不太甘願。
「當然是護送這女孩回我家啊,難不成要把她放在路邊啊?」白焰笑了起來,一面跨進珍珠車子的駕駛座。
「好啦!不用擔心,她都已經看過我的一個秘密了,再讓她知道一個也沒關系。」白焰無所謂的笑笑,也不管真野的臉有多臭,就開著珍珠的車走了。
「唉!孽緣,看來真是一場孽緣,我怎麼覺得我的完美計畫快要不保了?」真野嘆了口氣,很無奈的將地上的狗抱起。只能說經紀人不好當,這種事一定要落在他頭上,不管他多會賺錢、多有眼光,也絕對沒辦法左右命運的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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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掙扎的醒了過來。她看著眼前的天花板發愣。發生什麼事了?這是哪里?
不,這不是她的房間。天啊,她似乎出了車禍。
對!那只可憐的狗不知道怎麼樣了?!還有,她到底在哪里?
珍珠立即坐了起來,突然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很大的床上。
眼前是一間近十坪大的房間,應該不能說是房間,因為它只是用落地玻璃當作隔間,窗上有薄紗掩蓋著;然後她看見了房外還有至少二十坪的空間,除了兩邊是米白色的牆外,前方是可以看見夜景的窗,後方則是延伸出去的露台。屋內幾乎都是透明隔間,顯得非常寬敞,卻也非常沒有安全感,珍珠心想。
「你醒了。還好嗎?」白焰笑嘻嘻的出現在房門口。
珍珠想起了當時解救她的就是這個鼎鼎大名的偶像巨星,不禁傻了眼;又發現自己似乎躺在偶像巨星的床上,于是急忙下床,但卻軟了腿,讓她又跌坐回床上。
「你是因為發生了意外,所以血液直沖腦部,會軟腿是正常的,不用急著站起來,已經沒事了啦。」白焰還是一臉燦笑。
珍珠真的沒想到會是眼前這個男人救了她,也沒想到自己會昏倒,可能真的是受了太大的驚嚇吧,她呼了一口氣。
「那狗……沒事了嗎?」珍珠擔心的問。
「嗯。真已經把它送到附近的獸醫院,那只狗好像是那附近人家養的。我幫它做了急救,應該只是突然承受外力撞擊而導致的暫時性無法動彈和一些輕微的外傷,過幾天應該就沒事了。」白焰詳細說明。
他從她眼神中看出她有多擔心,但他似乎也明了她的苦衷——沒辦法去抱那只狗、救那只狗是她心里最大的障礙。
「嗯……沒事就好。謝謝你的幫忙。」珍珠等確認那只狗沒事後,才又驚覺自己還在他床上,這次她小心的站了起來,發現腿已經恢復了,她走向白焰。
「啊!你那麼快就要走了嗎?」白焰頗感驚訝,這女孩還真是連一分鐘都不想多待在他這呢,他不知道原來他這麼沒人緣。
「嗯,沒事就好,我可不想在你這待太久,以免變成明天報紙的頭條。我想,你的經紀人應該恨不得我立刻消失吧。」珍珠冷靜的說。一旦確定沒事,她恢復得可快了,畢竟保持冷靜也在她的特訓項目中。
「呼!還真是個無時無刻都很緊繃的女孩子耶!放松一下好像會要你的命似的。」
白焰讓開身。這樣對他一點都不好奇的女孩還真是有趣,雖然他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迷人之處,但這幾年被瘋狂的歌迷影響,他已經快忘了自己其實也可以被這樣平凡對待。
「真的很謝謝你。我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我的車呢?」
珍珠走到客廳,這才清楚看清房里的裝潢。雖說都是透明隔間,但她原以為明星的家應該會大得驚人,沒想到竟只有三十來坪,並沒有多氣派,家具和擺飾也都很簡單。真沒想到這個容易摔跤的明星竟是這樣簡樸的一個人,跟他那個醫生朋友的喜好顯然有很大的不同。
白焰看到珍珠似乎真的沒事了,而且居然在她臉上發現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他還真是沒想到在她那人冷靜外表下,竟很愛笑呢。
「你的車停在地下室。」白焰說著,隨手拿起鑰匙準備帶她下樓。
「那……麻煩你了。今天真的很麻煩你,我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
珍珠看到如此具親和力的偶像明星,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過,莫名的,一開始的不屑,似乎有些改變了。
「不用客氣啦!看到小動物受傷,我是不可能棄之不顧的。」白焰笑了,露出一口白牙。這女孩還真是害羞得很可愛呢,他對這個女孩越來越有好感了。
「今天的事,我絕對不會透露給任何人知道的。你放心,我不可能忘恩負義。」珍珠認真說道。
不管如何,她跟這個白焰是不可能再有什麼交集了,今天的事純粹只是巧合,她能做的就是幫他保守秘密,而她本來就不可能拿這事去到處說嘴,但為了讓他們放心,她還是不厭其煩的再次強調。
「嗯,我相信你不會的,你的眼神告訴我你不可能到處講八卦的。」白焰認真的說。
在她事事要求完美的態度中,想必也擁有一顆體貼善良的心吧。
到了地下室,白焰紳士的幫珍珠開了車門。
「Alina是吧,回去要小心唷。我知道剛出過車禍可能會讓你對開車有恐懼感,希望你不會有。」白焰細心的說。
他只是偶爾迷糊,大部分時候心思其實很細膩的,否則也不會想去當醫生,更不可能順利畢業和拿到執照。
事實上他粗心造成的傷害都在自己身上,對醫治別人,他可是非常有信心;不過當他遇到真野後,不知為什麼當真野說當歌手比醫生能醫治更多人心的時候,他被說服了。
即使他扮演的角色並非他原本的個性,但幾年時間下來,他似乎也改變了,從那個單純想當醫生的男孩,變成一個知道自己未來走向的男人了。
「嗯……」珍珠一听白焰這麼說,就開始擔心了。
她知道白焰是關心她才會這麼說,卻也把她沒想到的事說出來了。她坐進駕駛座,握住方向盤,恐懼開始從心里蔓延到她的手心。
她在發抖!她知道,她完蛋了,她要怎麼將車開回家?
白焰看她遲遲未發動引擎,心想糟了,他該不是害她不敢開車了吧?
「你還好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去?」白焰體貼的說。
「沒關系,我可以。」珍珠逞強的說。
她才沒那麼不中用,她一定可以克服的。從小到大,她都是自己克服一切困難的,相信現在的她也可以。
「真的嗎?那我要走嘍。」
白焰假裝要離開,心里想著︰他倒要看看這個倔強女孩要逞強到什麼程度。
「……」
珍珠看白焰幾乎要走到電梯了,再看著自己握著方向盤、卻抖得厲害的手,決定還是不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等等!」珍珠伸出頭叫他。
而白焰像是早就準備好了般的回頭,就見他揚起燦爛的笑往回走。「怎麼了嗎?」
「我……現在可能沒辦法自己開車,還是麻煩你載我回去好了。」珍珠很不好意思的說。
她從沒像今天這樣麻煩一個人那麼多次,即使是對自己家人,也沒有這種依賴感。
依賴?她怎麼會對白焰有依賴感呢?
應該只是車禍的後遺癥吧,不需想太多,她自我安慰著。
「這有什麼問題呢,坐過去吧。」
白焰毫不猶豫的打開駕駛座的車門,珍珠則是下了車後繞過白焰再坐進副駕駛座;她不想在車里做出那麼不雅的動作,要她跨坐過去,實在有點難。
白焰看著她的行為,不禁失笑,心想,還真是放不開耶。
他帶著笑意,搖搖頭,坐進駕駛座,珍珠也同時坐定位,她小心的將安全帶系上,側過頭看著白焰。
「還不走嗎?」珍珠疑惑著,看著白焰堆滿笑意的臉,心想,可能她的潔癖讓他很受不了吧?
沒差,反正她已經習慣了。
「小姐,你是否該告訴我你家怎麼走呢?」白焰笑問,一面發動引擎,準備開出地下停車場。
「喔,對……」珍珠低下頭、臉紅的說,小聲說了地址。這是她第一次讓男孩子送回家,而且是開她的車。
將車開出地下停車場,白焰熱門熟路的往市區走。他也不知道自己會這麼熱心,只知道自己對這個女孩就是放心不下。
他轉頭看了她一眼。她低著頭沒有說話,安安靜靜的坐在椅上。
他其實也不是很清楚自己那麼關心她的原因,可能是因為她不在意他的身分才會讓自己那麼驚艷吧,他已經好久沒遇到以這樣平常的態度對待他的人了。
「你喜歡釣魚嗎?」白焰找著話題。
「什麼?」珍珠一時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我剛剛在你後車箱看見一組釣具,那是你的嗎?」
「喔……那是我爸爸的。」
「這樣呀。我也很喜歡釣魚呢,雖然每次釣完都會放它們回去,但還是很享受那安靜的過程,一個人,什麼也不想,就只是等待。」白焰笑說著。
他習慣一個人去釣魚,享受那種平靜、不受干擾的過程,可以好好的和自己對話。
「我爸已經過世了。」珍珠接著說;她真的不想潑他冷水,把氣氛搞僵。
「這樣呀……很可惜呢。」白焰頓了一下,心里不禁這樣想︰原來她爸爸過世了,難怪她和異性相處起來似乎不太能適應。
「還好。我出生前他就過世了,我對他沒有什麼印象。」珍珠聳聳肩,無所謂的樣子。
「你一定要那麼冷靜堅強嗎?」白焰疑惑的問。
這女孩難道連一點脆弱的時候都沒有?無論遇到什麼事都表現得那麼堅強,感覺活得好辛苦。
「什麼?」
珍珠听到他這樣說,忍不住偏頭看向他。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當面對她說這種話,他是第一個,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
「偶爾軟弱一下沒關系的,這樣硬撐,傷口是不會愈合的。」白焰溫柔的說。
對這樣處處表現堅強的女孩,他忍不住心疼了起來。是什麼樣的家庭,會造就出這樣獨立自主的女孩?
你是第一個這樣對我說的人。珍珠在心里默默說著。
對于這樣的男人,她不該去解釋什麼,也無法解釋什麼,因為他和她是不同世界的人,是不可能有所交集的,既然如此,那她何必多說。
白焰看到眼前的女孩又將武裝起自己,不覺在心里嘆口氣。看來要融化像她這樣的冰山美人還真不是普通的難啊。
車子緩緩開到了珍珠家門口,白焰隨著珍珠的導引,將車倒車入庫,此時範家大門突然踫的一聲打開。
「珍珠!珍珠!你回來啦!白焰演唱會的票弄到了嗎?」心岑沖到妹妹車子前,突然間,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