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菱站在候機室,透過大片的透明玻璃窗望著外頭的飛機起起落落,不禁開始沉思了起來。其實她根本不會日文,這樣冒險獨自去日本似乎有點沖動。雖說李會長已經幫她準備好一切所需的資料,可她畢竟是第一次出國,慌張的感覺還是免不了,她只好努力握緊拳頭來掩飾自己的不安。
眼看就要到登機時間了,玉菱正打算先到登機門等待,因為她這個粗魯的家伙深怕登機前又和人起糾紛,最好的方式就是第一個登機。
此時外頭傳來一陣騷動,讓她忍不住停下轉頭去看。
「哇!是黑崎真野耶!他不是偶像白焰的經紀人嗎?」
「他怎麼會在這?听說他就是讓白焰一夕之間爆紅的幕後推手。天啊!他本人怎麼那麼俊啊!都可以當偶像了。」
一些女人的尖叫和吸氣聲,一時間淹沒了候機室,讓玉菱覺得刺耳。她一向不是那種八卦花痴,實在是忍受不了那些女人瘋狂的模樣,她抬起頭看向那個始作俑者,卻忍不住吃驚……
眼前出現一位高挑斯文的男子,身著鐵灰色西裝,有著一張立體俊美的臉龐,細薄的唇正泛著微微的笑容,戴著一副金邊眼鏡,正對著路過的人友善的點點頭。
是那天那個差點撞到我,又去接白焰的家伙?玉菱心想。怎麼會那麼巧?她甚至都快忘了這個人曾出現在自己家門過。
黑崎真野帶著微笑走進候機室。他在外頭一向都保持著溫文儒雅的形象,跟私底下那種不耐煩和易怒的表情不同,他一邊客氣的和身旁的女生點頭打招呼,一邊隨意找張椅子坐下。沒想到才抬起頭,就看見那天身手不凡的範家老二範玉菱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正疑惑的看著他。
兩人對看了一眼,不知是各有心事還是怎樣,居然一同撇過頭裝作不認識。
「真不巧,怎麼會跟他搭同班飛機去日本。」玉菱撇撇嘴。她不甘願想︰怎麼覺得遇見他就沒好事。
「是她,那個粗魯的範家女,居然也要去日本!」
其實黑崎應該要對玉菱很客氣才對,畢竟他差點撞傷她,但因為旗下偶像白焰和範家小妹的事有些尷尬,只得裝作不認識她,所以才撇過頭去。
黑崎內心不禁有些喜悅,看來這趟日本行可能下會很無趣。平常回日本就是不停的處理一堆公事,難得這次身邊多了一個身手不凡又有趣的女人,這倒是讓他感覺有點新鮮。
登機的時間一到,玉菱頭也不回的先上了飛機,黑崎也跟在玉菱的身後登機。
沒想到玉菱一就座,就瞧見黑崎居然大刺刺的坐在她身邊的空位,這讓她忍不住眉頭一皺——
「你坐這?」
「是啊。真巧啊。」黑崎真野微微笑,心中也有些震驚,沒想到就那麼剛好,兩個人就坐在隔壁。
「遇到你感覺就沒好事。」玉菱有些懊惱的說。這句話讓真野眼底閃過一絲惱怒。這女人還真是……但自認EQ很高的黑崎很快就壓抑下那情緒。
「我想我應該沒做什麼事讓你反感吧?」真野皮笑肉不笑的反問,他倒想知道是什麼原因讓玉菱對他態度不友善。
「很多啊!開車不小心,道歉又那麼敷衍,還好我當時心情好不跟你計較,但偏偏你又是那討人厭的白焰的經紀人,我跟他可是有仇,怎麼能怪我對你態度不好。」玉菱不客氣的說。她也不想拐彎抹角,討厭就是討厭,沒什麼不敢說的。
「讓你那麼生氣還真是抱歉。我當時趕著去接焰,沒想到會差點撞傷你,我以為我的道歉在當下你已經接受了。至于白焰跟我畢竟是兩個人,我想你也是大人了,應該不會那麼小家子氣愛計恨吧。」真野一听,念頭一轉,帶著若有所思的微笑看著玉菱說。
「這……」玉菱一听,沒想到這黑崎那麼伶牙俐齒的,她被堵到沒辦法回話,只好氣得咬住下唇,一臉不爽。
「其實你不覺得我們這樣算是很有緣分嗎?」真野又轉個口氣,一臉友善的看著玉菱。他心中興起一陣趣味。這次回日本原本是非常不爽的,畢竟莫名其妙要回日本去處理一件根本不該發生的錯誤,不過看在遇到這另類的女孩份上,他的心情總算逐漸好起來了。
「誰跟你有緣分啊?沒想到你還真厚臉皮!」玉菱一听馬上皺起小臉,一臉不屑。
「你……好,沒關系,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這麼多。我難得好心看你一個人只身前去日本,原想說看有什麼可以幫到你,沒想到你態度那麼硬,算我多事。」
真野變臉像翻書一樣,剛才的友善早已經不見。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加上又遇到這不知好歹的範玉菱,算他自己拿熱臉去貼她的冷。
「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一個人就一個人,那又怎樣?」玉菱這句話說得有點心虛。她的確是有點害怕,老實說這是她第一次出國,也是第一次搭飛機。
到時候還要一個人去找會長安排居住的地方,老實說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啦,可是,她的個性又讓她沒辦法對這男人屈服……
「我說了,算我雞婆。」真野眼神清冽,但嘴角還是意思意思上勾一下,隨即面朝前方,後仰起頭,閉眼休息,不打算自討沒趣。
他雖然對玉菱這種大剌剌的個性很有興趣,但他畢竟是個有尊嚴的男子漢,要他對一個女人低聲下氣,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反正他想那女人肯定會踫釘子,就看她能不能繼續嘴硬下去。
「哼!」玉菱看見真野的態度,也不爽的把頭扭向窗外,卻發現兩人在爭論時,飛機已經升空了,這讓她有些意外。听小妹說第一次坐飛機可能會在起飛的那瞬間感到害怕,因為聲音會非常大,也會有一些振動,而剛剛似乎也听見空姐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因為被激昏頭這些全都忽略了,她好像是被遇到真野的事給氣到掩蓋過恐懼了。
這樣也好,不然說不定會出什麼糗。她雖然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對于未知的事還是會感到恐懼。看來坐飛機也沒什麼好怕的,想來是她太擔心了。
玉菱安心後,看看窗外的雲海,忍不住興奮起來。從來沒有在這種高度看過風景,她像小孩子般忍不住回頭偷看一下真野,沒想到那家伙還真的說不理就不理,緊閉著眼楮和雙手交握仰臥的姿態,擺明就是對坐飛機已經習以為常,根本沒什麼好好奇的。
反觀她是第一次,什麼也沒看過,剛才登機也是怕闖禍才沖第一個,到日本至少要四小時的時間,雖說她昨晚沒有睡好,但是現在要她睡,她可是沒辦法靜下來。
怎麼辦?好想研究一下座艙喔!可是這男人在旁邊,她哪敢這麼做,如果被取笑豈不是丟臉丟到家了。
咦?有雜志。
看見前方的置物處有雜志,坐在位子上已經有些不安份的玉菱,開心的抽出雜志津津有味的看著。有介紹日本的美食耶!這次去肯定都要去吃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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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野閉著眼休息,因為他知道一到日本就有很多事要處理。不知休息多久之後,他突然听到身邊傳來一陣奇怪的申吟聲,他皺起眉頭,忍不住張開眼往玉菱看去——
只見玉菱臉色蒼白、一臉想吐的模樣。真野馬上瞪大眼,心中警鈴大作。
「喂,你該不會暈機了吧?你給我忍住……我叫人拿塑膠袋給你。」
真野馬上按座位邊的服務鈴。該死,這女人不是很勇嗎?怎麼坐個飛機還會暈機,天啊!
「我……忍不住了……嘔……」玉菱將蒼白的臉轉向真野。她怎麼知道咩?她第一次坐飛機,起飛時也好得很啊,誰知道她看書看一看就突然好想吐……
避他的,先吐再說。
「範、玉、菱,你該死的!你敢……哇!」
真野來不及逃開,被玉菱嘩一聲吐得滿褲子。一見真野臉色鐵青,趕過來處理的空服員連忙回頭去拿毛巾。
吐了一陣的玉菱,面色蒼白,但一瞼滿足的抹抹嘴。一見真野一臉想殺了她的模樣,她雖然胃絞得很不舒服,但是心中卻忍不住想偷笑,剛才對真野的埋怨,經過這麼一吐,舒坦多了。
「你爽了吧?」
真野已經沒辦法再忍住心中的暴怒,原已經為要回日本收拾殘局的事非常煩悶了,又遇到這個女人,讓他覺得好心給雷親。
現在居然還惡上加惡的吐他滿身……該死,他是招誰惹誰了!
「對不起啊。」玉菱接過空服員的紙巾擦擦嘴,心情莫名其妙大好。雖然吐得很不舒服也很丟臉,不過因為是吐在他身上,也因此沒那麼丟臉了,她忍不住咧嘴大笑,道歉得非常沒有誠意。
「有備用的衣物可以更換嗎?」真野硬壓住咆哮的沖動,冷臉對急忙上來處理慘況的空服員說。他忍住不看那罪魁禍首一眼,很怕在飛機上就掐死那個女人。原來的興趣已經消失殆盡,他現在感覺範玉菱根本就是個禍星!
不,應該說範家的女人都是禍星才是,他跟她們都合不來。
尤其是隔壁這位,他如果有腦袋,就應該離她遠一點。感覺靈敏的真野已經發現這女人有禍星的潛質。
「有,先生請跟我來。」空服員同情的看真野一眼。黑崎真野算是名人,尤其又是飛往他的國家日本,機上的人幾乎都認識他,現在他莫名其妙被吐個滿身的事,加上他剛才又慘叫得那麼大聲,看來這件事很快就會流傳開來了……
真是可憐的男人。
待真野換上機上備用的衣物回到座位時。玉菱已經睡著了,不過不曉得是裝睡還是真睡。
這樣一搞,到日本的時間只剩一個多小時。真野看看手表後,怒瞪玉菱一眼,心想這里要不是公眾場合,他肯定會讓玉菱成為第一個被他揍的女人,不過現在他要忍。
他可是鼎鼎大名的黑崎真野,日本與台灣演藝圈最厲害的魔鬼經紀人,他才不屑跟這種沒形象的女人計較。
剩下的一個小時過得飛快,當飛機一登陸,空服員甜美的聲音傳來時,黑崎真野冷冷的聲音也傳來!
「喂,別裝了。」
玉菱的眼微微的顫動著,但並沒有張開。不過明顯不是真睡著的她,裝睡的功力實在非常差,那模樣讓真野有些想笑,但回想起剛才的屈辱,臉色又暗了下來。
她裝睡有那麼明顯嗎?玉菱在心里暗想。她其實沒那麼沒種的,平常的她天不怕地不怕,根本不屑逃避,可是這事想想挺丟臉的;而且她臉皮其實很薄,要她對一個人表現出很歉疚的樣子,她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干脆裝睡。
加上她的胃也真的絞得很不舒服,本想說如果可以睡著就不會那麼難受了,但那男人的存在感太強烈,讓她根本沒辦法真的睡著,心里莫名亂糟糟的。現在裝睡還被當場捉包,而且還是她已經裝了一個多小時後才被拆穿,根本就是故意整她,這讓她超想一拳打昏他,逃過這尷尬的場面。
不過如果她真的這麼做,那男人肯定會想辦法報仇的。她並不是怕惹事,而是畢竟她也已經二十六歲了,出門前小妹也再三叮嚀她要安份一點,又加上她身在日本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如果那男人存心要搞死她,她一定搞不過他……
所以她要忍。不是有句話說「識時務者為俊杰」,她今天得識時務一點才行。
「喂!你……衣服拿給我,我在機場買件新的賠給你。」打定主意的玉菱張開眼,故意酷酷的說。
「醒了?衣服是不需要你賠,我也不是什麼小心眼的人,只是作人最好不要逞一時之快,到時候得罪什麼人你都不曉得。」真野這句話可是真心的,像玉菱這種沖動又傲慢的態度,在日本這種男權主義至上的社會中,肯定會惹來不少麻煩。
「誰……誰逞一時之快?我剛剛是忍不住才吐在你身上,我已經很抱歉了,也願意處理,你還想怎麼樣?」玉菱有些心虛的反駁。她百分百是故意吐在他身上的,但,這有那麼明顯嗎?
「不想怎麼樣。那,祝你日本行一路順利。」真野站起身,回給玉菱一個客氣的微笑,不過那笑意絲毫沒有傳到眼里,看得天不怕地不怕的玉菱不禁打了個冷顫。這男人笑容怎麼可以那麼假?
真野接著頭也不回的下了飛機︰而玉菱則是忍不住地碎碎念︰
「什麼嘛!他那德性好像我日本行會很不順一樣。嘖!少詛咒我。」
不過玉菱馬上發現偌大的飛機上客人迅速地減少,大家都按部就班的下飛機了。
她急忙解開安全帶,跟著下飛機。沒想到莫名其妙就到日本了,真是快速得令人難以想像。一想到她即將面對人生新的經驗,讓她忍不住笑開來,期待起這次的日本研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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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tothehoteI……Go!」
玉菱站在機場外頭,彎下腰對著一個計程車司機奮力溝通起來。
不過她馬上就發現,她面臨到此生最大的挑戰——說英文。她可是從來沒出過國的土包子,加上同好會哪可能有那麼好的福利還派個翻譯給她,頂多就包機票包飯店,還有一些摔角場的門票,要她按時去觀摩。
看起來很簡單,實際做起來怎麼會那麼難?
玉菱有些無力的看著計程車里面那個似乎完全听不懂她在說什麼的司機。天啊,她是有听小妹說過日本人的英文很破,但是她忘記她的英文也很破啊!
這下可好了,她要怎麼告訴司機她要去飯店啊?
此時她突然有點後悔剛剛得罪那黑崎真野了,畢竟他是日本人,還是個會講中文的日本人,也是她目前唯一可以倚靠的人。
而她卻拒絕人家的好意,甚至還吐了他滿褲子。
現在人生地不熟的,她該怎麼辦才好?
黑崎真野從來接機的銀色轎車中看到前方有一個很熟悉的身影,正一臉茫然的不知道在想什麼,她前方是一輛計程車,不過她似乎沒上車的打算,而車里的人似乎試圖要對她說些什麼,只見她不斷的點頭又搖頭。
這情形讓真野忍不住輕笑。這女人吃癟了吧!
前方充當「司機」的家伙,听到黑崎的笑聲,忍不住驚訝的用日語問道︰
「黑崎先生,怎麼了嗎?」
為什麼司機會對黑崎的笑聲如此驚訝?因為剛才他這個在日本闖禍的家伙,在一接到黑崎以後,就被他五尺寒冰的冷氣表情給凍得差點沒在炎熱的夏天中變成冰棒。
結果才沒幾分鐘,剛才板著臉的真野又出乎意料的笑了出來,讓他真是搞不清楚狀況呀。
「在前面靠邊停一下。」
真野在看見那計程車司機和玉菱溝通無效駛離後,忍不住讓「司機」開到玉菱的面前。他還是不夠狠心,沒辦法放著那個看起來孤單得像被遺棄的女人不管,明明氣那女人氣得要死,他還是忍不住想給她一個「贖罪」的機會。
一部銀色轎車突然開到面前,讓因為听不懂計程車司機的日本話而懊惱不已的玉菱有些驚訝,沒想到車窗降下,出現的是真野那張似笑非笑的臉,讓她更是意外的睜大眼。
「你不是早走了?」
「我是早走了,不過卻看見一個剛剛還很霸氣的女人,現在卻一臉可憐兮兮的站在路邊發呆,所以我這個好心的人,忍不住餅來關心一下。」真野掩不住眼中的嘲笑,不過嘴角還故作正經的撇一撇,一副他是好人的模樣。
「你……我用不著你關心!」玉菱那骨子里的傲氣,容不得自己屈服于這個大男人,于是她硬著頭皮拒絕。
不過一拒絕她就後悔了。而敏銳如黑崎真野馬上就發現了這個事實,因為那藏不了心事的玉菱正一臉懊惱,不過又故作倨傲。
「這樣呀……那我就不打擾你嘍。」
真野低頭沉思幾秒,一臉好似犯了什麼天大的錯誤般,接著關上窗不再搭哩玉菱。
不過他只是打算鬧她一鬧,不是真的要放她不管,可是他那豬頭司機以為他已經說完他要說的話,居然就自顧自開車走人。
這讓正在懊悔的玉菱一臉驚訝。她還來不及反悔,人家就真的要棄她而去,她一驚,二話不說提起行李箱就追起轎車。
而黑崎真野則是馬上變臉,大聲的對那個愚蠢的司機吼道︰「藤岡信雄,你給我停車!」
那名叫藤岡的一臉驚嚇的連忙踩煞車。嗚!他做錯事了嗎?
「喂!黑崎真野,你給我等一下……」
還好車子大概開了幾百公尺就停下來了,不然像玉菱那樣嬌小可愛的女孩子,卻輕松地拎著一個與她不成比例的碩大行李箱在機場外頭疾跑追車子,這畫面很有可能會上一向大驚小敝的日本新聞。
「怎麼了嗎?」
真野先怒瞪後照鏡中那畏縮的藤岡一眼,然後故作冷靜的再度降下車窗,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對玉菱那反應一點也不驚訝。
「我……可不可以請你順路載我一程就好?」
範玉菱可以發誓,今天這種委曲求全的態度,是她此生第一次。
也絕對絕對是最後一次。
不過她小女子能屈能伸,既然是身處在異鄉,她的委屈是可以被體諒的,只要不讓家里的婆婆媽媽和同好會的學生知道,她都無所謂。
「哦?你剛才不是說不需要我的關心嗎?」真野一听,感覺頗有趣的瞥她一眼。那眼神搞得玉菱渾身不對勁,不過既然是她有求于他,也不得不低頭,只是只是……
「你……如果真的不願意幫就說一聲,我也不想那麼厚臉皮。」玉菱被真野那態度給激得小臉眼紅。忍忍忍,她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我沒說不願意幫,只是希望你可以看清一個事實,這里是日本,如果你那麼勇敢的一個人前來,那就要知道,逞強是沒辦法生存的。」真野微微笑,並且開門讓玉菱上車。
然後又一邊用日文對那人頭豬腦的藤岡信雄說︰「還不快點幫這位小姐把行李放到後車箱!」
「是,黑崎先生。」藤岡信雄動作迅速的趕緊下車去幫那個看起來嬌小可愛的女孩子放行李。
他雖然完全听不懂中文,不過因為剛剛的不小心開車事件,再笨他也知道自己又再度惹得他家的老大非常不爽,這次的事件加上他的迷糊,他有預感自己這次會被罵得很慘。
不過他萬萬沒想到以往冷漠的黑崎會對一個小女生感興趣,所以這小女生肯定有她特別之處。雖然他剛剛已經被玉菱那可以帶著行李箱跑步的勇猛姿態給嚇了一跳,也覺得那女孩可以靠自己輕松放行李,不過既然是黑崎先生要求的事,他這個罪人,無論如何還是乖乖听話比較保險一點。
玉菱帶點不甘又帶點委屈的坐進黑崎的轎車內。她永遠都會記得自己身處外地不得不跟這個男人低頭的糗事。
雖說這男人的確沒有想像中那麼討厭,不過他的態度實在是跟他的外表不符,那有些沙文主義的態度,可是她範玉菱最最討厭的。
如果是在台灣,她早就一拳送他去看星星,還由得他對自己又是威脅又是假好心的嗎?
「我還不知道你來日本是做什麼的?」真野這才想起來,他們自從一上飛機就沒好好溝通過,只有一堆莫名其妙的爭論和那驚人的「一吐」。不過以他猜測,她頂多就是抽中什麼獎,再不然就是來旅游的吧。
「這……」玉菱听到真野的問題,心中猶豫了一下,她的「興趣」有必要讓這家伙知道嗎?
不過看他一臉覺得她是來郊游的樣子她就不爽,心念一轉,她非常開心的告訴這個不知死活的男人︰「我是來看摔角的。」
這句話成功地讓真野驚訝的一愣。這個女人已經夠怪了,她的興趣更是奇怪,看她的模樣連怎麼去旅館都不知道,就自己跑來日本看摔角?!
這實在是太好笑了。真野忍不住失笑問︰「一個人來日本看摔角?看你的模樣根本是沒出過國吧?你老實說來自助旅行倒也罷了,說這種謊話也未免太無聊了。」
這話讓玉菱皺起了眉,她一臉認真的說︰「誰跟你開玩笑?我是練女子摔角的,這次是被派來日本看真正的女子摔角,你怎麼可以說我說慌!」
「你練女子摔角……」
真野一听,隨即驚訝得差點沒嚇得下巴都掉了。這女人身手是不錯,不過他再怎麼也沒想到她居然練摔角,還來日本「看摔角」!
這真的太有趣了!這讓原本只想順路送她一程的真野,若有所思的笑了起來;而玉菱則是被他笑得莫名其妙,車子就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緩緩往市區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