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打了個呵欠。
她實在很想再貪睡一會兒,只是,生理時鐘比瞌睡蟲更早一步將她給喚醒。
睜開眼時發覺自己所面對的並不是她平時熟悉的景象,而是一張不該出現在她眼前的英俊臉龐。
她對眼前這張臉的主人並不陌生,可也沒熟識到能同睡在一張床上的程度。
此時他熟睡的模樣和平日的樣貌不太像──凌亂的頭發和下巴新長的胡渣;沒有任何防備的表情讓他看起來比平日多了點孩子氣。
這樣的他比起螢幕上深情款款的模樣或許更能讓女人心動吧。她躺在他懷抱里打量著這個男人。
她是很想花點時間來回想昨晚到底發生了哪些事情啦,可只要一想到今天的工作行程表又是滿檔情況,就知道自己實在是沒有時間再耗在這里。
輕手輕腳從他懷抱里掙月兌,悄悄下了床;失去遮蔽物的赤果身軀暴露在早晨的空氣里,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時節雖已漸入初夏,早上的氣溫仍殘存著些許寒意。
隨手抓了件距離最近的襯衫穿上,穿上後卻發現過分寬松,低頭仔細一看,才知道是件男人的衣物。
以眼神搜尋散落一地的凌亂衣物,光是這樣,她就能想像昨晚兩人在這房間里發生的行為有多麼激烈瘋狂。
臉上立刻火熱了起來。如果有人看見她此時的表情,大概會感到很不可思議吧,被稱為「萬年冰山女」的她竟也會有這樣羞怯的表情。
腳才踏出一步,就感到兩腿間異常的酸痛,原來這就是「縱欲過度」的後遺癥啊。即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仍然不忘幽自己一默。
手中拎著好不容易才找齊的衣物,步履緩慢的踱進浴室,經過簡單的梳洗後,總算感覺舒服了些。
只是,身上所穿衣物沾染的酒臭味實在令人作惡,她自言自語低喃著︰「爛醉真是要不得的行為。」
走到床畔,盯著他的睡臉半晌,思索著是該一聲不響離開,還是把他叫醒再走人。
真難決定。不打聲招呼就離開是種不禮貌的行為,可若是叫醒他,那他們要怎麼面對昨晚發生的一切與現在的尷尬?
唉,她怎麼會和這個大明星發生一夜呢?她再度嘆氣。
她幾乎是一眼就認出躺在床上的男人是誰了;沒錯,他正是目前中港台三地的當紅演、歌雙棲男明星──成浩。
大約十年前,他從模特兒轉換跑道進入演藝圈。一開始,媒體並不看好他,甚至有人批評他只是個空有張漂亮臉蛋和頎長身材的花瓶,很快地就會和他那些曾經懷抱著明星夢的前輩們一樣重返模特兒界。
在經紀公司的規畫安排下,他並不依循大部分新人出道的模式──先以拍廣告或發展歌唱事業來爭取曝光率,而是參與香港新生代導演的電影演出。
電影處女作並未讓他一炮而紅,卻已受到港台電影業界的注意。
接下來的幾年間,成浩都以演出香港電影為主。
由于慎選劇本與合作導演,讓他幾年下來雖只拍了七部電影,但每一部電影卻都得到了好評價和一定程度的票房;所參加的幾個指標性影展也抱走了多項獎,證明他不僅有著俊美外貌,還有著不容忽視的實力。
會參與電影原聲帶工作,一開始純粹是抱持著玩票性質,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所演唱的兩首電影插曲竟意外受到好評與歡迎。
于是,在無心插柳柳成蔭的情況下,他正式跨足唱片界,灌錄個人專輯,從此成為演、歌雙棲藝人,也一舉將自己的演藝生涯帶向高峰。
藝人一旦走紅,緋聞就成為一種人氣指標。
對于三天兩頭就讓他上娛樂版頭條的緋聞,他向來采取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的態度,經紀人也鮮少出面做出任何聲明。
只是,外界盛傳他和香港某電影公司老板的獨生女在交往,兩人一同出席的場合中,總能看見他們形影不離的親密模樣,更加深了這個傳言的真實性。
但即便是如此,他與合作的女星間似有若無的戀情消息依舊三天兩頭就被報章媒體披露,讓他的感情生活更加撲朔迷離,也讓人感到好奇不已,想一探究竟。
盡避他的緋聞滿天飛,卻是一點也沒損及他在中港台三地和華人社會的超高人氣。
她腦子里正不斷閃過關于成浩的近期緋聞,再次對自己的酒醉失身感到一點點的懊悔。
無須哀悼早已不在的那層薄膜,但是對于自己生平頭一遭發生的一夜,她還是有點不習慣。
但既然事情都已發生了,就得勇于面對現實啊!她不斷地以這句話來為自己做心理建設。
而且,她初次一夜的對象可是連續四年被雜志票選為「最想和他發生一夜的男藝人」第一名的男人。有多少女人想跟他共處一夜都無法如願,想來她真的是太幸運了……
唉。
雖然想以這點來勉強說服自己昨晚的放縱,卻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想想還是將他叫醒、打過招呼再離開吧。打定主意後,她立刻動手想搖醒他。
「喂,醒醒。」
成浩的反應──
「別吵我……」閉著眼,他發出了不太高興的低吼。
一旦做出決定,就要執行到底,這是她做人的原則之一。
她考慮著是否該拿起床頭櫃上那瓶礦泉水朝他那張皺著眉頭抗拒清醒的臉澆下去。
「快點醒來,不要浪費我的時間。」怎麼這麼難叫醒啊,她加重手勁搖晃。
「搞什麼!」成浩火大的睜開眼、跳了起來,朝她大吼。
「清醒了嗎?如果還不夠清醒,我有辦法讓你更清醒些。」她手里已經握著一瓶礦泉水。
相對于她的冷靜,成浩的起床氣顯得旺盛得很。「你是誰?」
「你沒必要認識我。」她現在只想快點走人,不想和他再有牽扯。
「你怎麼會在我家?」對于這個入侵他地盤的女人,他心里有著諸多疑問。
他家?她挑了挑眉。
「我以為這里應該叫飯店才是。」看到他在環視左右四周環境後露出的訝異神情,讓她有著惡作劇得逞的快感。
「飯店?」他一臉的疑惑。
她點頭,然後給了他致命的一擊。「昨晚我們喝多了,然後就到了這里,接下來的事應該就不需我多說了。」
昨晚應邀參加了一場由某位圈內大牌女藝人所舉辦的生日派對,成浩也是受邀的賓客之一。
至于為什麼最後她會和他一起離開,自己是一點記憶都沒有。
看他一臉疑惑的模樣,她想當時他大概已喝得爛醉,腦袋一定不清醒。由于兩個當事人都想不起經過,這件事恐怕就此變成無解謎團。
成浩完全想不起昨晚的事情,但當務之急並不是要厘清到底是誰灌醉了他,而是──
「我跟你上床了?」千萬不要說是啊。
她倒是毫不扭捏的點頭,這令成浩瞠目結舌。
天啊!他怎麼會因為多喝了幾杯就做出這種糊涂事來!要是傳了出去,他肯定會被魔鬼經紀人給剁碎了之後灑入台灣海峽喂魚。
就在他懊悔不已、只差沒做出捶胸頓足動作的同時,她看了看手表,發覺自己實在沒時間等他哀嘆完再來和她討論後續問題。
「如果沒別的事,我得先走了。」她得趕回去準備今天的工作。說完,從皮夾里抽出幾張千元鈔放在床單上。「這些用來支付住宿費應該夠了吧。」
成浩的視線在她臉上和幾張千元鈔之間來回梭巡。雖然她的話說得很清楚明白,他卻有種強烈受辱的感覺。
「你給錢是什麼意思?當我是牛郎不成?」這真是對他天大的污辱。
她挑眉,不明白他腦袋里想的是什麼,竟將她的用意歪曲成這般。
「我沒那個意思。很抱歉,我真的沒有時間再耗在這里了,再見。」說完,馬上轉身離開。
成浩哪可能這麼輕易就放過她;他床單一掀,立刻沖下床拉住她,一副非要她說清楚講明白不可的態勢。
體格不錯嘛!她看著他光果的身軀,在心里發出贊嘆。看來他挺勤于上健身房鍛煉身體。
「你別走,給我解釋清楚!」成浩渾然不覺自己正處于人類最原始的姿態。
雖然眼楮吃冰淇淋的感覺挺不賴的,但她還是好心的提醒他︰
「我想,你最好還是穿上衣服,免得著涼了。」
聞言,成浩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竟全身赤果。
「該死!你這個女人怎麼一點都不懂得害臊!」成浩一邊罵一邊回頭找著自己的衣物。
「光著身體的人又不是我,為什麼我要害臊?」倒是他竟會因此而感到驚慌失措才讓她覺得很不可思議。「你慢慢來。我先走了,再見。」
當成浩好不容易找到長褲、再慌忙套上,轉頭想要再和她理論時,卻發現人早已離去;他追到房外長廊上,也不見她蹤影。
他頹然返回房間,眼見一室凌亂的情景與散落在床單與地板上的幾張千元大鈔,突然之間,他覺得頭痛極了。
是宿醉造成?還是昨晚到方才所發生的荒謬情節讓人無法置信?或者,他是因為想著該如何向經紀人報備這件事才感到頭痛?
一有空,蘭妮就會追問她親愛的經紀人表姊一夜未歸的內幕。
「快說嘛!你以前不曾有過徹夜不歸的記錄,而且脖子上還被人種草莓,真是好可疑喔。」她興奮地在表姊身邊打轉。
她對表姊脖子上出現的吻痕感到好奇斃了,第一次見到實物耶!
對于表妹死纏爛打式的逼問,她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耐,兀自做著自己的事情。
「你很吵,蘭妮。」她淡淡地說。
「說啦說啦!」她撒嬌兼裝可愛。
「扮可愛也沒用,我都說了沒什麼事可以對你說。」她正在確認今天接下來的行程。
既然軟的不行,蘭妮決定使出撒手 。
「我要告訴姨丈跟表哥他們,說你昨晚沒回家,脖子上還被人種草莓。」蘭妮威脅。
她听了,只覺得一陣好笑。
「需要我幫你撥電話給他們嗎?你別忘了我們兩人可說是生命共同體。如果我被拎回家,你也別想繼續待在演藝圈;我頂多回歸本行繼續當律師,你卻得乖乖回澳洲一路念完碩士。」
她對經紀人這份工作並沒有太大的不舍,但對蘭妮而言可不是如此。
丙然,一听要回澳洲念書,蘭妮的臉色便為之大變。
「我才不要回澳洲!表姊真過分,老是拿這件事威脅人。」她鼓著頰抱怨的模樣十分可愛。
真是惡人先告狀。「是誰先威脅人的?」
「對不起嘛,我道歉。」她乖乖認錯。
「知道就好。快把便當吃完。」她催促著蘭妮吃午餐。
今天早上的工作是替一本新雜志拍攝封面照與接受采訪,一直到過了中午才結束整個工作,因此午餐也就延遲到現在了。
「又是排骨便當。」蘭妮打開便當,皺了皺眉;她已經連續一星期午晚餐都是以排骨便當裹月復,早就吃膩了。
「我會記得從下一餐開始改成雞腿便當。」她態度認真地在PDA上記下這件事。
「看來下禮拜起我最討厭的就是雞腿便當了。」蘭妮吐著舌頭說,然後乖乖地吃著手上的排骨便當。
她被蘭妮方才可愛的表情給逗笑了。
蘭妮是她小阿姨的獨生女,甫出生不久就隨父母移民到澳洲定居,每年的寒暑假返台度假都借住她家,所以她們表姊妹的感情十分融洽要好。
十五歲那年蘭妮返台過暑假,沒想到在西門町逛街時被星探發掘,經由一番抗爭與條件交換,好不容易才讓阿姨、姨丈點頭答應她轉學回台灣念完高中,一邊接受經紀公司安排的訓練課程。
經過一年的培訓,蘭妮才正式出道。短短的一年時間,她已經成為華人世界里的一顆閃亮新星。
人一走紅,來自各方的邀約便不斷涌進經紀公司,廣告、演唱會、偶像劇等等……每一天都忙得不可開交。
「姊,在想什麼?」坐在趕往下一個通告的交通車上,蘭妮問著恍然出神的表姊。
她回過神,看著活力十足的表妹。
「我在想什麼時候才能好好休息。自從當上你的經紀人後,我就沒放過幾天像樣的假了。」她抱怨著。
要是早知道當經紀人是如此勞心又勞力的工作,她絕對不會輕易答應阿姨跟姨丈擔任蘭妮的經紀人。
她曾多次接到歌迷們的抗議信件跟所謂的媒體爆料,指責身為經紀人的她安排了過多工作,才會讓蘭妮一度因為體力透支而昏倒緊急送醫。
面對這類指控,她真是欲哭無淚。沒人知道背負壓榨惡名、身為經紀人的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她這個工作狂表妹根本不曉得「累」這個字的中文字該如何寫,工作行程排得松些,還會惹來她的強烈抗議。
至于蘭妮昏倒送醫一事,每每想起就想再好好罵她一回。
這小妮子為了讓自己在鏡頭前看起來更加縴細,于是瞞著她實行減肥計畫,結果卻是導致體力不支而昏倒送醫。
事後她狠狠教訓了她一頓,讓蘭妮從此再也不敢拿自己的身體健康開玩笑。
只是,經過這一次風波後,也讓她了解到蘭妮對演藝工作是如此的認真,她這個當經紀人的表姊只好稱職的妥善安排每一天的工作行程,照顧好她的健康。
她可以說是這個圈子里最辛苦的經紀人之一了,個中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不要這麼哀怨咩,工作忙表示我還沒過氣。」蘭妮笑嘻嘻地說道。
對她而言,工作即是玩樂,她每天都很開心的在工作呢。
「我的PDA里面關于你的工作行程已經排到兩年後了,在這段期間,你可以不用擔心沒工作可做。」方律華說。
當初是她小看了蘭妮的耐力了,原以為不到一年時間她就會因為厭倦而退出演藝圈,現在看來,她對演藝工作的熱情可能還要持續很久很久。
「我們後天就要出發到英國了,姊不是喜歡逛跳蚤市場嗎?听說倫敦波特柏路上的古董跳蚤市場是全世界最大的,絕對不會讓你空手而歸。」蘭妮趕緊轉移話題。
她怕再繼續討論下去,表姊可能會拋棄她而重回律師界,到時候她絕對會被父母拎回澳洲念書的。
「你當我們這一趟是去玩的嗎?是為了你下一張專輯的MV和廣告的拍攝工作,我可不認為還會有時間去逛街買東西。」她沒好氣的說。
說著說著,她突然對手上記錄著蘭妮接下來兩年工作行程的PDA感到厭惡,干脆把它丟進手提包里不看了。
相對于表妹對後天的英國之行充滿期待,方律華則顯得意興闌珊。
「啊!電台到了,我們快上去別遲到。」車才一停住,蘭妮便立刻開門跳下車,想逃避方才話題的意圖再明顯不過。
「遇上這樣的話題,你逃得比誰都快……別用跑的,待會又要跌倒了!」她對著表妹的背影喊。
兩姊妹的對話暫告一段落,方律華收拾起輕松的一面,換上正經嚴肅的表情與態度,準備面對接下來的工作。
「哈哈哈!」
一大早就心情惡劣到現在的成浩覺得這個笑聲真是刺耳極了;他惡狠狠的瞪著發出噪音的男人。
「真有這麼好笑?」他可不認為自己方才所說的是笑話。
「當然好笑。你沒看見我笑到連眼淚都飆出來了。」阿威還特地指出他眼角閃著的淚水。
「你可以繼續笑下去,但我可不敢保證我的拳頭不會往你臉上招呼過去。」成浩說這話的同時,也在活絡手指關節,還發出喀喀作響的聲音。
阿威一向是個識時務的人,听他這麼說,立刻收起笑,恢復正經八百的模樣。
「其實這件事是該用嚴肅的態度來看待的……」他的臉雖然沒有成浩的來得值錢,但要是受傷了,可也是會有人心疼的。
「算你識相。」成浩暫時收回拳頭。
今天是他難得的休假日,只是,從起床那一刻起,他的心情就處于惡劣狀態,而且有愈來愈惡化的跡象。
把休假中的助理兼好友CALL來听他抱怨,沒想到卻惹來一陣訕笑。
「她真的丟下幾千塊錢就走人了?」阿威問。
成浩對這件事始終耿耿于懷,他十分不甘願地點了點頭。
「你不知道那女人當時的表情有多污辱人!」一想到早上的情形,他就一陣火大。
「我以為你只是賣笑為生,沒想到現在竟墮落到賣起身體了。」阿威開著玩笑,完全忘了剛剛差點挨揍的事。
他和成浩是打從會爬時期就玩在一塊的鄰居,實在太了解成浩的男性魅力有多驚人。
從讀托兒所起,上至園長、老師、家長,下至幾歲大的小女娃都深陷在他看似天真無邪的笑容里。
柄、高中時期,許多外校女生特地等在校門口,就只為了看他一眼、和他說句話。
斑二那年,成浩在親戚的引介下加入了模特兒經紀公司,正式利用這項天賦賺起學費。
身為好友的他最常用來形容成浩的一句話是──生來就是塊賣笑的料。
這句話絕對沒有貶低或歧視意味;成浩的笑容是他與生俱來的天賦,也是賣點,他就像是只需笑一笑就能賺進大把鈔票的活體印鈔機。
身為好友的他認為並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有這樣賣笑的本事,而成浩把自己的這項天賦發揮得淋灕盡致。
阿威一句玩笑性質的「賣身」換來成浩頗結實的一拳,拳頭精準地落在他左眼上,他閃躲不及,痛得哇哇叫。
「你還真的打我!我是在開玩笑,開玩笑你懂不懂」他捂著左眼哀嚎。
成浩一臉的冷峻,回答道︰
「不懂。還真是抱歉。」說他賣笑,反正這十幾年來他已經听到麻木、一點感覺都沒有了,但對于「賣身」這項說法,他絕對不承認。
「你今天很缺乏幽默感。痛死我了!」不好笑也不用下手這麼重吧,害得他痛到無法睜開眼。
「是啊,我今天就是缺乏幽默感,有意見嗎?」他平日的談笑風生全在今天早上喂狗吃了。
阿威挨了這一拳之後終于懂得收斂了,充分了解到好友目前正在氣頭上,完全惹不得。
「你何必和她一般見識。下回見面時把錢扔還給她不就得了。」竟然在意到動怒揍人的程度,真不像他平日的作風。
「我也想知道她到底是誰。她連個名字都沒留下,就扔下錢拍拍走人,簡直把我當牛郎看!」他吼道。
他一定要查出那個該死的女人是誰,說什麼都要出這口怨氣。
「你竟然連對方名字都沒問就和她共度一夜?還真是愈活愈沒原則了。」阿威忍不住叨念起來。
玩歸玩,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跟來路不明的女人玩一夜游戲,最怕惹來A字頭的病上身。
「我一醒來她就準備走人,問她名字,她說沒必要認識,簡直莫名其妙!」越想火氣愈旺。
阿威這下對那位小姐可好奇了,竟然有女人對成浩這個大明星一點眷戀都沒有,還擺明著兩人以後最好不要再見面。
「她沒認出你的身分來?」這該不會是成浩「賣笑生涯」中首次遇見不買帳的女人吧?
阿威這一提醒,成浩不禁回想起那個女人當時似乎真的對他一點都不感興趣。這點,又讓他對她的不滿指數提高許多。
「誰知道。說不定那女人是從火星來的。」不爽,真的很不爽。
愈想愈煩躁,成浩隨手抓起桌上的啤酒就口灌了起來。
「喂!喝酒不開車啊,身為公眾人物,你得維護形象做好榜樣。」照他這種喝法,很快就會喝掛的。「別忘了你昨晚的慘痛經驗。」阿威提醒。
成浩瞪了他一眼,然後丟了串鑰匙給他。
「我非常確定自己即使醉到不省人事,也絕對不會對男人出手。」他說。
聞言,阿威連忙喊︰「今天是我的休假日,拒絕工作!」
「休假取消。」成浩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還有,今天我說過的話,你現在最好馬上忘記。如果傳到其他人耳里,你就備好棺材吧。」
今天晚上如果他不灌醉自己的話,一定會氣到沒辦法睡。成浩又抓起另一罐啤酒猛灌。
阿威口中不斷冒出大量精采、卻必須做消音處理的詞匯。只是,不爽歸不爽,最後他還是盡責的把喝掛的成浩給送回家。
誰叫他母親大人當初沒選好住家風水,才會跟這個家伙當起了二十多年的鄰居。唉,這回就看在他深受打擊的份上,忍著點;改天要是有機會,他一定會加倍奉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