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洋洋的躺在床上,沈墨言匆地幽幽長嘆,露出幾許哀愁。
讓一進房門的沈墨心,听得眉頭全皺起來。
「干麼,你戀愛了?」她挺著五個多月身孕大肚走進來,逕自坐在床沿,一臉不解的眼神睇著她。
沈墨言立刻從床上爬起來,狼狽中還狠瞪一眼過去。
「哪有。」矢口否認姊姊的猜測。
沈墨心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她只是隨便說說,會惹來那麼大的反應啊,還真是印證了此地無銀三百兩。
「喔,那個人是照片里的男人嗎?」她隨手一指,直指妹妹擺放在床頭多年的照片。
照片里,是天文社五個成員,而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白聖修就站在她身後,只手搭著她的肩頭,沉靜笑眼的模樣像是個默默守候她的守護者。
「不是啦。」沈墨言紅著臉,再度否定。
「喔,我瞧瞧。」一把拿起相框,沈墨心瞠大美目,打算瞧個仔細,這照片不論看幾次,都會有一樣的感覺,照片里的男人是喜歡妹妹的。
嘖嘖嘖,可惜妹妹跟她一樣也是頭大笨牛。
又蠢又固執。
「你別鬧了啦,姊。」要不是因為姊姊現在是大肚子,她早跳過去搶下照片了,偏偏姊姊肚子那麼大,害她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氣到干瞪眼。
突然一個信封從相框底處溜了出來。
「這是什麼?」沈墨心怔了怔,撿起掉在她腿上的信封。
還是未拆的呦。
「呃——」沈墨言遲疑了一下,這個信封似乎有點眼熟。
「這是你的信吧!」沈墨心將相框交給妹妹,好奇的翻轉起白色信封,但信封口黏得很死,她又翻回正面,看著其上鳳舞般的蒼勁字跡——墨言。
「這是誰寫的,為什麼你不拆開來看?」沈墨心看著還在發呆的妹妹,她倒是說句話啊!
說,信是誰寫的?
沈墨言看著信封,那熟悉的字跡是她現在每天都會接觸到的……
那是白聖修的字。
記憶一下子被喚起,她記得那年他要離開台灣去英國求學前,曾交給她這封信跟照片,但當時她還耿耿于懷那晚他抱梁玫誼的事,于是氣惱之下就把信封跟照片全塞到抽屜里。
眼不見為淨。
直到半年後,她整理抽屜時發現照片跟信,照片被她放進相框中,但信封就一直末拆保存到現在。
「你快拆開來看看。」其實是她自己想看啦。沈墨心最受不了這種信件不拆的狀況,不拆開怎知里面寫的是什麼?
而且她有個直覺,這封信是那個男生寫的。
「我……」沈墨言本想拒絕,但隨後想想,反正事過多年,就算拆開來看也無妨了。「我來拆吧。」
自姊姊手中接過信,她沿著信封邊撕開。
她信封里掉出一張紙跟一張機票。
她傻傻地看著那張機票,這是什麼意思?他當時要去英國還買機票給她?一時,心跳怦怦加快起來,手指發顫。
一旁沈墨心先看完那張紙箋,再將它交回給妹妹。她不禁流露出一絲無奈的神色,輕輕拍拍妹妹的背,要她別太難過。
有些事錯過了注定回不了頭。
後天十點的班機,你願意跟我一起去英國嗎?
白聖你舊
握著紙箋跟機票,沈墨言一語不發的看著倒放在大腿上的照片,心如有鐵槌敲打,她咬著發白的唇,感到心被不停絞擰,目光始終望著照片里笑得溫暖的男人,想起那個吻和過去。片刻,淚水滴滴滑落,潤濕了她手中的紙箋跟機票。
她猛搖著頭,無法相信自己多年來錯過了什麼,她竟錯過了白聖修的等待和一段兩情相悅的愛情。
「你錯過了嗎?」沈墨心拿起她手里的機票,機票的日期是三年前,三年來的變化會有多大,她從妹妹的失落眼神中看出些端倪。
她也是喜歡人家的。
再也無法掩飾心中對白聖修的喜愛,沈墨言哇地一聲,抱著照片狠狠哭倒在床上,瘦小身子抽氣聲不斷,哭得淒淒。
「墨言。」沈墨心溫柔的嗓音安慰著,「如果有緣分還是會在一起的啊,別哭了。」
愛情不就是這樣,強求不得,也委屈不來。
別哭了好嗎?親愛的墨言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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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午餐有任何計劃嗎?」內線電話響起,另一端傳來白聖修低沉的嗓音詢問。
「目前還沒有。」沈墨言手中正忙碌的將桌上的成堆文件歸類分檔。
經過幾次痛哭,她在心中暗暗決定,要把對白聖修的所有感情給收好放回心底。過去的錯誤,她已經來不及補救,如今,她只能衷心祈禱他與梁玫誼能有個好結果,成人之美,也未嘗不可。
「那好,陪我一起吃頓飯好嗎?」白聖修放下手中的鋼筆,伸手揉一揉眉心。在她的協助下,總算能將工作進度全上軌道。
稍喘一口氣後,腦中第一個浮現的就是她的身影,想要補償自己連日來沒能好好跟她說話的心願。
很可惜,某人卻不解他的心意。
沈墨言遲鈍得壓根反應不過來,這是一個約會的邀約。
「我習慣在員工餐廳吃東西。」她直覺反應的回答。
午休時間只有短短一個小時,不管去哪用餐都十分匆促,倒不如到員工餐廳內,時間既充裕又能好好享受午休時間。
「是嗎?」電話里傳來他淡淡語調。「那我們就去員工餐廳用餐吧!」反正他只是想跟她一塊吃個東西,地點在哪都無所謂。
她近來態度有些冷淡,或許借著一塊用餐可以套出點端倪也說不定。
「不用幫你叫便當?」一直都是她幫他叫便當的,除非有飯局或有要事需外出用餐外,莫非,今天想改換口味嗎?
但員工餐廳大眾化的菜色能滿足他?
很奇怪,在認知到白聖修出身非一般小康家庭後,她自然就把他歸類到難以伺候的富家子弟那一類,明顯的在心中與他劃下界線。
知道這樣對他很不公平,但下意識仍時常浮現這種想法,他是含著金湯匙出身的貴公子,跟她是不一樣的……
「不了,跟你一起吃就好,午休時間記得叫我一下,免得我錯過了。」他簡單提醒,其實是怕錯過跟她相聚的時間。
「好。」沈墨言不再多話,吃頓飯而已,不必想太多,更何況員工餐廳里每次都是人潮洶涌,應該算是很安全的場合。
午休時間一到——
白聖修與沈墨言同時出現在員工餐廳內,引起不小騷動,從未出現在員工餐廳的總經理今日心血來潮改吃平民小吃了?
況且他身旁跟著的不就是緋聞女主角——據說沈墨言可是破格擢升到總經理室的會計專員哩。
不知是用什麼手段,勾搭上那名英俊到過分的帥哥啊!
「你要吃中式還是西式?」沈墨言假裝沒注意四周擠壓過來的好奇目光,兀自轉頭問白聖修。
「中式。」他冷眸內盛滿欣喜,跟著她的腳步走,雖然天天處在同一個辦公室內,但只要在上班時間,他就無法有多余心思可以注意到她。
不像現在,他眼楮里時時刻刻都能出現她的身影。
她簡單介紹幾樣可口的菜色,夾好菜後,兩人移到用餐區。
「這里。」里頭早就有人揮手。
沈墨言笑了笑,帶著白聖修一起過去坐下。
「你們兩個怎麼坐在一塊?」
「嘿嘿,因緣巧合啊!」趙嫣蕊揚起眉毛,露出得意神色。
「是因為我上次報帳資料出問題才認識的。」古芸紅在一旁道。
鎊說各話,顯然兩人也才剛認識不久,默契不大夠。
「聖修,我現在還是可以叫你聖修嗎?還是要叫總經理啊?」古芸紅難得見到好友,不禁笑容滿面。
「叫總經理,現在是上班時間。」白聖修沒開口,一旁沈墨言已經替他回答。
她白了一眼過去,芸紅也真是的,想也知道這是職場大忌,在上班時間提及對長官的私人稱呼,好不禮貌的說。
「你們之前認識嗎?」趙嫣蕊好奇睜大眼。為啥從沒听沈墨言提過,原來她還認識這號響叮當人物?
暗藏好貨唷!
「我們三個是大學社團同學,最近才又再踫到的。」垂下眸,沈墨言淡淡解釋。
「怎麼會想到來這邊用餐,總經理應該要去別的地方才對吧?」似乎有紆尊降貴的感覺,古芸紅邊舉筷用餐,但話一句也沒少。
「莫非是想體驗職員的日常生活嗎?總經理實在是太體恤下屬了,這里的菜都太油了點,對于要減肥的我來說,都不大適合,請改進,謝謝!」一旁抓到機會的趙嫣蕊也建言幾句。
太油的菜不僅熱量高,對身體也不好。
「還有歐巴桑的表情都很嚴肅,有點可怕。」古芸紅接著抗議。每多夾一道菜,歐巴桑的眉毛就會忍不住抽動一下,目光帶著疑惑。
喂,她又不是不給錢吃飯,多夾幾道菜還要被阿桑用懷疑的眼光打量不停。吼,她自認工作辛苦,想多吃點犒賞自己不可以嗎?
「這種事請投書到相關單位。」又是沈墨言出聲回應。
「怎麼老是你在回答,這種事要叫總經理回答才行啦!」趙嫣蕊不滿的哼了聲,講到底,她的目的就是要跟帥哥說說話啊!
他長那麼帥,聲音又好听,能跟他一起聊天說笑,一定很幸福,這種好康沈墨言不可以自己獨享啦。
「這些問題本來就不該問他啊!」沈墨言護主心切,芝麻小事拿去投書總務課就好了,相信會得到妥善回應。
「墨言你不讓總經理開口,怎知道他是不是這樣想?」也許他不認為這是小事啊!迸芸紅與趙嫣蕊站在同一陣線,一鼻孔出氣。
「員工餐廳不歸總經理管,有問題應該去問相關單位才對。」這樣說夠明確了吧?沈墨言成功的堵住眼前兩個女人的嘴。
白聖修則是從頭到尾靜靜享用自己盤內的食物,完全不理會她們。
對他而言,能跟沈墨言一起吃頓飯,已是最大享受了,其他人的旁言雜語,他全當空氣不存在。
「我吃飽了,幾位要喝飲料嗎?」填飽肚子的男人站起身,眼神瞟向沈墨言。
她露出甜甜一笑,點了點頭。
「她們要減肥,所以兩杯白開水,外加一杯綠茶就好,謝謝。」講那麼多話,想必她們兩個口渴了吧?
兩個女人只能干瞪眼,氣得牙癢癢,憑什麼她就喝茶,她們兩個喝水?不過想歸想,兩人還是有志一同的哼一聲,繼續埋頭猛吃,再不吃午休時間就要結束了。
白聖修低應了聲,轉身去拿飲料。
極有默契的眼神里,有無聲的曖昧在交流,當事人都沒發現,那一眼凝望已泄露太多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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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長賓士車內,坐著一老一少。
「白伯父,我這樣突然回來會不會給您帶來太多困擾?」粱玟誼眨著圓潤美目,以柔柔細嗓輕問著。
車窗外是有些陌生的台北市街景,才剛從英國飛回台灣,連時差都還沒有調整回來,她已迫不及待坐上剛好要去公司的白伯父車子,想給白聖修一個驚喜。
一想起這個她自小到大的愛慕對象,白皙的雙頰立即浮現兩朵紅雲,心頭加速跳動,難掩對他的喜愛之意。
一不會啊,相信聖修也會很高興見到你。」白皇東大笑起來,瞼上布滿深淺不一的細紋。
梁玫誼家族的粱氏財團一直與皇龍集團互有來往,雙方早往來密切,而眼前的乖巧女孩也是自己從小看到大,將來若聖修能娶她,兩個集團親上加親,一舉把企業勢力版圖更加擴大。
不過,想是這麼想,也要聖修這孩子願意才行。
「是嗎?。好久不見聖修了,我有點緊張.」喜孜孜的甜蜜躍上心頭,梁玫誼滿心期待自己能再度見到心上人。
都怪自己學習跟不上進度,無法順利畢業跟白聖修一起回台灣。
不過沒關系,她努力了半年後,決定放棄那張不重要的碩士文憑,趕快回來守在白聖修身邊。
現下兩人都「學成歸國」,聖修也順利接管公司,接下來就是婚事了……
「放輕松些,不用緊張,公司就快到了。」
前方矗立著一棟高聳建築物,在寸土寸金的黃金地段中顯得格外氣派,像只傲然的巨龍盤踞在街頭。
梁玫誼姣好的面容揚起淺淺微笑,心中滿是期待。
聖修,我回來了,回到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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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著一疊文件,走進白聖修的辦公室內,沈墨言把文件放下後,就想離開走人。
「等會陪我去見個人。」原本低著頭的白聖修,突然出聲叫住她。
行事歷上似乎沒有人頭約今天下午要見面。沈墨言遲疑了會兒,身子又轉了回來,站定在他桌旁。
「一位老朋友等會要見面,你跟我一起去。」剛剛接到電話,原本在日本公司擔任經理級職務的學長,臨時回台辦事,恰好有點時間可以見面,也許還可以談談業務方面的事。
「好。」
「那就走吧。」他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拿著西裝外套起身。
沈墨言見狀馬上回到座位上簡單收拾一下,兩人一起走到電梯時,電梯門恰好開啟——
里頭站著的女人瞬間瞠大了雙眼,櫻桃般小口吶吶的吐了聲,「怎麼可能?!」
是啊,怎麼可能?
沈墨言怔怔地看著許久不見的梁玫誼,一時心頭涌起的復雜滋味難以形容,既酸又痛的,心頭像被人用力抓了一下,血痕立現。
「嗨!聖修,我回來了。墨言,好久不見。」粱玫誼主動開口打招呼,強壓下剛剛的吃驚表情。
沒料到,這兩個人繞了一圈後竟又再一起。更叫人刺目的是他們兩人間無形流動的氣氛,那是她花了二十幾年也達不到的融洽。
妒意襲上心頭,攪得她胸悶、呼吸困難,她又恨又氣的紅眼看著眼前人,低低抽氣的聲音听來像是隨時都會大哭一場般,幾分楚楚可憐。
「對啊,好久不見。」沈墨言感覺身子搖晃了一下,心揪得發疼,她早知道的,白聖修與梁玫誼是一對情侶不是嗎?
為何如今還會有心痛感受?唉!
「我們剛好要出去,沒辦法招呼你。」白聖修直截了當的說。
兩個女人問的互動他隱隱覺得不對,她的出現極有可能壞了他好不容易跟墨言才剛培養起來的默契,所以他寧可冒著被玟誼記恨的可能,也要先保住他與墨言之間的脆弱關系。
孰輕孰重,他心里清楚得很。
「是嗎……」如花般的嬌顏瞬間垮了下來,梁玫誼大大的眸內盛滿淚珠,她原以為聖修也會開心見到她的。
豈知,會是這種局面。
沈墨言這不知羞恥的女人,竟趁她還停留在英國期間,又偷偷模模的勾搭上聖修,越想越氣,滿月復悶氣的她死命的瞪著沈墨言。
「要去哪里呢?」囁嚅的唇瓣顫抖著,梁玫誼臉色有些慘白,看起就像尊隨時會破碎的瓷女圭女圭。
靶覺自己像是介入別人愛情的第三者。
沈翠言扯動笑容,僵硬的心像裂開一個縫,慢慢流出鮮紅的血,她不能破壞別人的感情。啊!傻子,她在想什麼,明明白聖修又沒有愛上她啊,他會抱她、逗弄她,只不過是因為一時無聊罷了。
心不知為何又痛了起來,眼前模糊得叫她看下清。
「只是談公事。」她試圖想要以更燦爛的笑容來面對昔日友人,但太困難了,她頂多只能淺淺笑著,腦袋一片空白。
「是嗎?」語氣中帶著懷疑,不過梁玫誼總算能笑得比較自然些,這代表他們只是公事關系,是嗎?
「欽,是啊。」沈墨言怔了怔,不知該怎麼說。
原來想用更熱切的態度來面對梁玫誼,請她不用擔心,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想要把白聖修佔為己有的想法。可話始終在喉間滾來滾去,難以開口說出。
梁玫誼變了個笑臉,彎起的細眼中把所有不滿一口一口吞進肚里。
「呵呵……看看我,都是因為我打擾了你們,對不起。聖修你還是快點去辦正事吧,晚上伯父說要替我辦個飯局,今晚可別忘了到君悅飯店來。」自然而然,在話里將沈墨言視為不存在人物。
她不該多想的,聖修跟她從小一塊長大,情誼深厚,而且他們兩家還有密切的資金來往,情況是對自己比較有利的,她不該自己嚇自己。
「恩,我們先走了,不好意思。」白聖修沒多說什麼,也沒正眼瞧梁玫誼,逕自帶著沈墨言走進電梯內。
「晚上見。」電梯外的梁玫誼揮揮手,笑意盎然的目送兩人離去。
妒意,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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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笑意的臉龐,紅漢濫的雙唇緊閉,眉心蹙著,眼眸輕鎖住濃濃哀愁,渾身像是染上一層層憂郁。
談完了公事,白聖修駕車帶著沈墨言上山,反正他是老板,他說要去哪就去哪,身為職員的她只能二話不說的跟著他走。
他們找了間咖啡店,布置得頗有普羅旺斯風情。
沈睪言轉頭瞥向窗外,悶不吭聲的欣賞山上美景。
「你很在意玫誼嗎?」白聖修試探的詢問。明知道她的心意是偏向自己,但要叫她親口承認這件事,可是難之又難。
她對愛情就像個瞎子一樣,蒙住雙眼,不肯承認自己的情感歸向。
「為什麼要在意?」悶悶的,她.一開口就充滿酸醋味兒。
說完後,她真想揍自己一拳,適才的語氣不就說明了自己相當在意嗎?
白聖修聞言淺淺一笑,將她的滿肚不滿納入眼底,大手握住她的縴細小手,以溫熱的體溫暖和她。
「你明明就很在意啊!」因為喜歡才會在意,不是嗎?
她頓了一頓,為自己的剛剛錯誤語氣找了個合理借口。
「我只是很訝異她的出現。」只不過在意的成分似乎大過于詫異。低下了眼,她不願承認,其實自己好在意的。
尤其當梁玫誼怨妒的眼神往她身上一瞄時,她真覺得自己像是做錯了什麼事……
她與他接吻,甚至于是同床共枕……
「為什麼要在意她?她出不出現都不會影響什麼。」白聖修握住她的柔荑,絲毫不放棄的直盯著她瞧。
總算他能嗅出她排拒他的理由,是因為梁玫誼對吧?
水汪大眼睇著他,紅色唇瓣掀動了一下,她多想告訴他,是不會影響什麼,他們的關系仍舊是男女朋友,而她是第三者。
一點也不能改變什麼。
她氣惱自己的懦弱不吐實,也憎恨白聖修對她的溫柔態度,怒氣在心中竄來竄去,惹得她眉心鎖死,身體因怒火而溫燙著。
她抽回自己的手,恨恨的站起身。
「對,不能改變什麼,但我可以改變我自己。」她決定了,她要徹底將白聖修逐出心房外,就算沒有他,她還是可以過得很好。
「你在說什麼?」她那堅定的眼神叫白聖修不禁遲疑起來,那代表她想要……
「我要離開這一切,遠遠的離開你!」說完她站起身大步邁開,帶著再確定不過的眼神。
被了,真是夠了。
她受夠了這樣曖昧不清的糾纏。
反正三年前她就錯過了他,現在說再多,也是徒然。
等她平靜一點後,她會笑笑的祝福他們,白頭到老︰水浴愛河。
「沈墨言。」白聖修叫著她,連忙伸手想拉住她。
但她動作太快,讓他的手撲了個空。
她假裝沒听見他的話,腳下越走越快,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
懊死,她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白聖修喃喃的罵了聲,猛力槌著桌子。
受到震動,桌上杯內的水都濺灑出來,但他無心多管,固執的眼神仍只看著逃往門口的小女人。
她竟然還是用跑的離開他,多年前的一幕又再跳回他眼前。
受到不小刺激的他,再槌了一下桌子泄憤。
梁玫誼與他不過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難不成墨言就是因為這樣而誤會了什麼嗎?
他煩躁的用手指爬爬頭發,悶煩得簡直想揍人。氣極的拿起桌上帳單,走往櫃台付帳。
沒關系,她要逃是嗎?
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