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強風勁雨讓夜顯得更加黑暗,似乎連車燈都照不透。
段景晟忍住將油門踩到底的沖動,緊緊盯著能見度十分低的前方,豆大的雨點一波波地打在車窗上,連雨刷都有點運作乏力,感覺上好像半公尺以外就一片黑暗。
他下意識看了下時間和里程表,已經幾個鐘頭了,似乎連新竹的指標都還沒有蹤影,台北就像在北極一般遙遠,而周圍就像是鬼魅伸出的掌爪,烏漆抹黑的,什麼也看不見。
在車燈極力的照明下,他仿佛看到言雪彤孤零零地瑟縮在冷清的屋里,等待他的出理,他的心不禁盛滿焦急。
這一路上,段景晟不知自己究竟駛了多久,但見到台北的路標著實大大松了口氣。他拿起已恢復通汛的手機,按下號碼,這是早在幾天前就該做的動作,而他卻拉不下臉來對她傾訴全心的關懷。
听筒傳來的訊息響了兩聲,段景晟又改變主意,立劃關掉手機。
她或許已經睡得很沉了。隨著思潮的起伏,他不由自主地想像言雪彤甜睡如嬰孩的嬌柔模樣,胸口也不覺漾起要融化的溫柔,真想快點看到她。
夜很深了,言雪彤仍站在警衛室門邊,一動不動地望著外面的風雨。
「言小姐,你已經在那里站了好幾個鐘頭,先坐下來休息一下吧。」警衛好心地說。
「他隨時會回來的。」她還是瞬也不瞬地凝視停車場唯一的出入口,完全沒注意自已的雙腿已酸軟地發抖,體力也一點一滴地流失。
「你一直在這里等,要是段先生打電話通知你,不就錯過了?」
警衛無心的話令她的胸口隱隱作痛,這些日子里,段景晟就像消失般,連讓邱小姐轉告只字片語都沒有,又怎會有電話呢?
「他不會打電話回來的。」她肯定的語氣里有著不為人知的淒楚。
雨仍在下著,風仍在吹著,言雪彤看著外面仍舊厚重的黑暗,越來越沒有信心。該不會是邱小姐在跟她開玩笑?還是段景晟在路上……她倒抽一口寒氣,連忙責怪自己胡思亂想,他不會有事的!
忽然,一道燈光在風雨中的黑暗幽幽亮起,言雪彤的心猛提起來,屏息地看著那道燈光逐漸變大明亮起來,隨著燈光的漸近,那輛熟悉的黑色轎車終于出現了。
他果然回來了!邱小姐真的沒騙她!言雪彤一時欣喜莫名,顧不得已站得麻木的雙腿,忘情地沖進風雨中,沖向那輛漸駛漸近的車子。
段景晟突見一個人影冒著風雨沖來,還看不清身形,那人影便沖了上來,在猛撞上車前,他及時煞住車,口中卻忍不住氣惱的咒罵。
是什麼瘋子這時候跑出來自殺?他憤怒地瞪視著車前那團身影,眼看就要到家了,要見言雪彤的沖動已快控制不住了,偏偏那瘋子不但撞他車,還大刺刺坐在那里擋他的路。
真可惡!非給這瘋子一個教訓不可。
他怒氣沖沖地打開車門,頂著風雨走到車前,準備將這自殺的瘋子拖走。
「喂!你這個——」
當他看清抱著手臂跌坐在地上的縴弱身影時,不禁吃驚地住了口。
雪彤?她怎麼會在這里?一時間,他竟無法相信自己視力絕佳的眼楮。
言雪彤仰著被雨水打濕的臉龐,含著淚哽咽虛軟地說︰「我在等你回來……一直等……」
她在等他?段景晟緩緩蹲,微顫著手輕觸她那濕透的臉龐,指尖傳來的真實柔女敕,令他不禁疼惜地將她緊擁在懷中。
「你這個傻瓜!為什麼不在屋里等?知不知道我差點撞上你?」他低聲沙啞地罵著,喉頭卻為她的傻而梗塞著。
言雪彤傾听那隔著衣衫傳來的穩健心跳,一顆無依的心終于落實。
「邱姐告訴我時,我不敢相信……」她的淚和雨水汩汩滑過臉,「我怕在屋里等你,我怕我睡著醒來發現是一場空,我怕你不願看到我……」
「胡說,我不是回來了嗎?」他的語氣仍舊是習慣性的強硬,手臂卻將她擁得更緊,心早已化成一片愛憐。
「你不願見我!一直都不願見我,不然就不會一出院就到中南部……」她在他懷里淒訴地搖頭,說到傷心處,不禁失聲低泣起來。
她的淒訴令他又愧疚又驚喜,她是在乎他!
「雪彤,」他愛憐地抬起她的下巴,急急地說︰「我想你,這一路趕回來就是迫不及待想看到你。」
「真……真的?」她輕怯地笑了,在這樣的風雨中,她看來嬌弱極了。
不等段景晟回答,她歡喜地眼神驟然閉上,昏厥在他急于呵護的懷里。
言雪彤在段景晟急急抱她上樓時醒了過來。
「我……我沒事。」她倚在他結實的肩頭有氣無力地說。
「你這幾天是怎麼過的?」他將她放到床上,焦慮愧疚地撫著她的臉問︰「怎麼會虛月兌到這種地步?」早知如此,就不該刻加重邱顧問的工作。
「我真的沒事。」她忍著輕顫,微笑地說。
他感覺到她的冷顫,立即起身沖進浴室放熱水。回頭看她吃力地坐起身來,顧不得自己也一身濕淋的狼狽模樣,他忍不住將她一把拉進懷里,心疼地看著那為他蒼白的臉龐,一股饑渴的欲念陡然在體內蠢蠢欲動著。
來得真不是時候!段景晟不禁在心中咒罵著。他要她,瘋狂地想要她,可是絕對不是在她看來隨時要倒下的時候。
「快把衣服換下!」他用命令的語氣強掩這股在體內猛竄的欲火,「好好洗個熱水澡,不準著涼!」
見言雪彤順從地點頭之後,段景晟像是怕克制不住這股欲念似地唐突轉身,走出她的房間。
段景晟不知在蓮蓬頭下站了多久,直到冷水澆熄了體內熊熊的欲火,才緩緩走出浴室。
外面的風雨依然狂猛,他套上舒適的棉質衣褲,心中卻想著言雪彤,經過這一夜的折騰,她可能洗完澡就睡了。但他還是壓不下想再看她的沖動,在理智能阻止以前,他已推開言雪彤的房門。
他抬頭發現床上空空如也,詫異她現在還在浴室里,但凝神傾听下,浴室卻寂靜無聲,他立刻走過去,謹慎地推開浴室半掩的門,錯愕地看到她躺在浴白中,沉沉熟睡著。
段景晟連忙將她抱出漸冷的浴白,為她拭干身上的水滴。
看著那玲瓏剔透、凝脂勝雪的嬌軀一覽無遺地呈現在面前,他不禁暗自申吟,好不容易才冷卻的欲念此刻又開始在血液內竄動起來。
「你就非得這樣誘惑我不可嗎?」他深情注視著那玫瑰般的睡容低嘆道。
言雪彤是在天露曙光的剎那睜開眼楮的,風還在猛烈地吹著,雨仍在劇烈地下著,不過已經沒有昨夜來得厲害。
「醒了?」
段景晟的聲音令她的心猛跳了下,人也隨這清醒過來。
「你……」看著坐在床邊,目光溫柔地注視著她的段景晟,她的心中奢然涌起份感動,「你一直坐這里?」
「我想走開,」他俯,揉弄著她飽滿的額頭,眼光卻不離開她清澈的瞳眸,「可是很不甘心,我這麼辛苦的趕回來,你竟敢睡著了。」
言雪彤驟然記起她在浴白里睡著了,這麼說來,是段景晟將她從浴室抱起來,那她……她可以感覺到肌膚與床單磨擦,不由得臉一熱。
「以後不準你再隨便亂跑出去,知道嗎?」段景晟的臉色猝然一凝,命令道︰「冰箱、櫃子里多得是吃的,你到底有沒有去弄來吃?」
「我……不記得。」她在他嚴厲的目光下,像個犯錯的小學後般低垂眼簾。
也許是這些天來的孤獨填飽了胃吧,她心情低落得常常忘了要吃東西。
「你這兩天都吃些什麼?」他凝肅的面孔有著擔憂。
他在責怪她嗎?言雪彤抬眼看著他霸氣仍舊的臉龐,听著他斥責的語調,這些天來受到冷落的委屈頓時涌上心頭。
「我吃不下。」她說著,鼻端的酸意化為淚水凝聚在眼眶,「這樣一個人……每天都一個人……坐在屋里想……」
想?她在想什麼?想範孟文嗎?段景晟心一寒,忘了先前言雪彤迎向他歡喜,許久以前那種激情過後的挫折又回來戳刺著他的心。段景晟暗暗嘆息,也只有言雪彤才有這樣傷他心的能耐!
「想什麼?」隨著心里的念頭,他的聲音不覺透著冷硬。
言雪彤听出他聲音驟然的轉變,不禁心涼地落下淚來。她永遠無法預料他什麼時候會「變臉」,先前的溫柔可以在下一秒鐘轉為森寒,他心情的驟變簡直就在眨眼的瞬問。
「你每天一個人在想什麼?」見她垂淚不語,段景晟更加相信自己的想法,語氣更是不耐煩。
望著那對怒意漸增的眼眸上言雪彤恍然發現,她愛他,愛他愛得深不可測,愛他愛得彷徨無措。
「你每天一個人坐在屋里想什麼?」見她遲遲不開口,段景晟終于暴躁地低吼。他焦急地想確定自己究竟在不在她的心里,卻又恐懼她會給他痛心的答案。
「我每天在想……」面對他毫無來由的脾氣,言雪彤不禁心慌地沖口而出,淚水更是止不住地狂涌,「每天想你!想你的好,想你的壞,可是我想不出你究竟哪點對我好?我想到的全是你對我的壞!」
「我對你壞?」他的眼楮狠狠一眯,雙手不禁搜住那被淚水浸濕的嬌巧臉龐,慍怒地質問著。
她竟說他壞?他從沒想要對一個女人好,好到滿心滿眼都是她的影子,而她竟還說他對她壞?女人從來不曉得什麼叫知足!看著那含雨帶露的花容,盡避他心生愛憐,但此刻他的怒氣蓋住了溫柔。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硬把我丟在這里又不理我,」她淒迷地望著他眼中的怒火,「害我天天想,想你什麼時候回來,想著你什麼時候會看我一眼,想著你這樣傷我,為什麼我還天天想你,想得心里滿滿的都是你……」
「真的?」段景晟反射性地問,這簡直美好得教他無法相信。
那猜忌的語氣教言雪彤背脊發寒,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令她無法自拔地愛上這個沒有心的男人。
「真的又怎麼樣?假的又怎麼樣?」她戚然地別開臉,「反正我心里怎麼想,你一向都不在乎。」
段景晟一怔,是啊!他從不在乎別的女人心里怎麼想,反正女人之于他不過是一樣用之即棄的物品。不過雪彤卻不同,他無法解釋為什麼她心里的想法,對他是如此重要。
見她為自己淒楚落淚,他的心不由得為之一震,俯身將唇貼在她的眼角、她的頸腮、她的耳鬢,在心里滿足地輕嘆。這些日子來,他腦子里的每個細胞,身上的每根神經,都渴望著這柔甜的細致,柔甜的粉女敕,柔甜的幽香。
「我要你!」在他體內滾燙地流動著,他心醉地在她耳邊低啞地索求,「我要你的人。」
丙然,女人對他僅止于肉的歡愉!言雪彤心寒地合上眼,然而未梢神經卻隨著段景晟有意的挑逗而酥麻著。
段景晟將她的臉扳過來面向自己,在她開口以前,緊緊吻住她的唇,霸道地探入她的口中,挑弄著她錯愕的舌尖。
隱忍多日的思念瞬問轉化為熊熊欲火,他從不掩飾自己的,特別是此刻,他是女‥此渴望與她的肌膚相貼,如此渴望佔有她的心魂。
當那靈活的舌尖夾帶霸道和如昔的氣勢撬開她的牙關時,言雪彤原本已寒的心不由自主地輕顫,讓她本能地回應著他熱烈的索求。
她全心的回應更教他痴狂地要她更多。
「你是唯一讓我後悔的女人……」段景晟喘息地扯開隔在中問的被單與衣衫,唇舌離不開她柔女敕的肌膚。
然而,他的話將她的心推落到更冰寒的深淵,言雪彤頓時戚然落淚,他怎能這麼做!他怎能在對她做出濃情蜜意的索求之際,同時說出這種話來?
段景晟卻毫無所覺地吻去她的淚水,繼續說︰「我後悔只留你六個月。」
「什……什麼?」她錯愕地望著他,身體卻已沉淪在他蠻橫的溫柔下。
「我是個極端自私的人,我要霸佔你,不許你心里有別人。」說著,他低下頭吻著她的唇,身子與她的貼合得更密,「我要你的心!我要你的一生,要你分分秒秒、歲歲年年的想我。」
剎那問,言雪彤不知心頭是喜還是憂,她為他的話而感動,卻又為不明白他真正的意思而惶惑著,她愛他,愛得教她忐忑難安。
「你要我老是想著你,」她無法確定他的心意,更無法不壞處想,「然後碎著心,看你跟別的女人——」
「沒有別的女人了!」他不假思索地打斷她的話,「再也不會有其他人。」
段景晟不等言雪彤有所反應,再次俯身重重吻住她柔軟的唇瓣,她細致的頸項,她雪白的酥胸,直至一份滿足的快意在全身漫開,他才發現原來自己從頭到尾真正想要的,只有她一人!心所在乎,也只有她一人!
「雪彤……」他深深沉醉在她熾烈的回應中,「我只要你!其他什麼都不要!其他什麼都不要!」
電話鈴聲剛響起,段景晟就被吵醒了。
他睜開惺忪的睡眼,立即拿起床頭的電話,看了一眼依然熟睡在旁的言雪彤,見她絲毫不受擾地蜷曲在他懷里,忍不住用指尖愛憐地輕撫了下那花樣睡容。
「喂?」見她沒受到驚擾,他的語氣便不覺柔緩許多。
「啊?董事長,你平安到家啦?」是邱小姐的聲音。
「大概過了半夜以後才回到這里。」他掃了一眼透過厚重窗簾而射人的陽光,看來台風已過去了。「幾點了?邱顧問。」
「啊?邱姐!」言雪彤想起什麼似地半睡半醒地睜開眼楮,含糊地開口,「我忘了打電話告訴她,你已經回來了。」
段景晟對她笑笑,用手指輕壓在她唇上。她立即又合上眼,再次睡著了。
「現在是下午兩點。」邱小姐顯然听到言雪彤半睡不醒地聲音。「董事長,今天進公司嗎?三點的商務會議……」
「我會在兩點四十五分以前到公司。」段景晟確定地說,這份對事業的雄心是從小就被訓練出來的。
幣上電話後,他看言雪彤照舊酣睡如嬰孩的模樣,忍不住癌吻了吻她的臉頰,卻情不自禁地留連在她的唇上。
久久,他才不舍地坐起身,眼光仍戀戀地停留在她的睡臉,神情卻有些許疑慮。盡避她回應著他帶著索求的輕吻,但他看得出她十分渴睡。
「要不要吃點東西?」段景晟試探地問。
她已經將近一天沒進食,早該餓了,但是他卻看到她把臉埋在枕頭里疲倦地搖了兩下,表示還想睡。
其實在他們繾倦之時,他就感覺到她的渴睡,但他克制不了積壓多日以來要她的欲念,而她令他出乎意料熱烈回應,更是教他停不了對她一次又一次的激情索求。
「你不舒服嗎?」他不放心地問,卻見她懶懶地搖了下頭。
他深思地看著她,盡避經過繾綣纏綿,她也不該會渴睡到這種程度,簡直就家重病似的虛弱,這個現象來得太突然,也太奇怪了。
段景晟起身穿衣,關注的眼光仍停留在那酣睡的嬌軀上,當下決定要邱小姐過來看看。
「起床了,懶小姐。」
邱小姐一進來就把窗簾拉開,讓午後的陽光灑進來。
「嗯……」仍舊躺在床上的言雪彤乏力地動了動,又繼續睡了。
「怎麼才一個多星期沒見面,你就變得這麼沒勁?」邱小姐對她這渴睡的現象也感到奇怪,「是不是生病了?」
言雪彤帶極濃的睡意懶懶地搖了下頭。
見言雪彤睡態可掬,邱小姐忍不住微微一笑,想起段景晟進公司時的神采奕奕,看來昨夜的繾綣可用激烈來形容了。
「今天董事長一進公司,就要我過來看你,順便帶你去看看一些東西。」
言雪彤仍舊渴睡,但仍強打精神睜著惺忪的睡眼望著她。
「你知道要看什麼東西嗎?」邱小姐顯得很興奮,「他要我帶你去看戒指,而且交代要最好的。」
邱小姐見她沒什麼反應,不禁強調地說︰「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雪彤,他可是從來不送女人東西,特別是戒指!」
「嗯?」言雪彤終于懶懶出聲,臉上透著幾分不解,「他要送我戒指?」
「過去那些跟他交往的女人都是拿到一張空白支票。」邱小姐欣慰地搖頭笑了笑,「看來他對你很認真,還要我去打听你爸媽喜歡什麼。你爸媽喜歡什麼?雪彤。」
「嘎?」詫異令言雪彤完全清醒過來。
「我看了是打算去拜訪你爸媽,然後盡快把你娶到手。」
言雪彤陡然想起段景晟在她耳邊的低語,心不由得輕顫了起來。他說過要她的心,要她的一生,說再也沒有別的女人,她當時以為是戲言,沒想到他居然立即付諸行動。
「我……」一時間,她竟說不出話來。
「你總算有精神了。」邱小姐的聲音充滿陽光的活力,「不過臉色有點差,像你這樣睡得太多也不好。」
「可是我真的好困,整個人不想動。」說著,言雪彤的眼皮又直直往下掉。
「那大概是沒吃東西的緣故,先吃點東西,我們再一起去看婚戒。」邱小姐把一只托盤放在床上,將盤蓋打開,「我替你弄了些煎蛋,還有……」
頓時,房間內香味四溢,但是言雪彤卻出乎意料地自床上彈跳而起。
只見她緊抓著里在身上的被單,一手掩著口鼻直奔浴室,隨即傳來一陣嘔吐的聲音。
「雪彤?」邱小姐連忙走過去,赫然看見她對著馬桶直嘔胃酸。不禁倒抽口氣,「你最近到底有沒有吃東西。」
「我一直沒胃口。」她虛弱地喘息回答。
「瞧你!」邱小姐急急蹲,捧起她的臉細細端詳,「你這樣多久了?」
「就這幾天。」跟以前一比,她的臉色的確很蒼白,體力也顯得虛弱。「一聞到食物的味……就會難過。」
「你怎麼不早告訴我?」邱小姐一臉的懊悔,早知如此,她再忘也要抽空過來看看。「來穿上衣服,我帶你去看醫生。」
「我……我沒怎樣,邱姐,」她吃力地站起身來,「只要睡一下就會好。」
「不管怎樣,我還是要帶你去看醫生。」邱小姐態度堅決地說。
「可是我……」她根本沒有出門的,感覺上好像每出一趟門,回來就好累好累。
「雪彤,」邱小姐嘆了口氣,「就算你不想出門,不是得去看醫生,因為我想,你可能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