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馨馨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撐過這段不期而遇,她的腦袋現在幾乎呈現真空狀態。
她在妍芝的協助下,悄悄地站直了身子,挺起陶瞠,彎起嘴角,微笑著和兩人打招呼。她以極輕緩客套又不顯生疏的語氣,淡淡解釋著之所以出現此的原因。
然後那名叫曼寧的女子,以爽朗的聲立曰說道︰「可以在這里遇見你,真是太好了。姚凱正想請程爺爺在傳記里放人我們倆的故事,說這樣更有傅承的意義。」
「你們倆?」是妍芝接的話。「可是,陸平說……」
「說我們鬧翻了?」曼寧調皮地眨了眨眼楮,隨即輕輕地低笑了起來?
她轉頭對著姚凱嘟嘴撒嬌說道︰「我們有鬧翻嗎?」
姚凱飛快地在她的紅唇上輕啄了一下,伸手撫著那張艷麗的面容,深情款款地說︰「怎麼會?我們只是鬧了點小意見。」
鬧了點小意見?他不是說已經跟她saybyebye了?賀馨馨仿佛看見一只無形的手,正高舉著利刀,奮力一揮,直捅進她的左胸膛。
曼寧笑臉盈盈,隨即湊上唇,吻個完整,兩人忘我得彷若四下無人。
賀馨馨感覺那刀倏匆被拔起,閃著陰森的光,沾滿艷紅的血,又落下,這次直接穿膛而過。
她心痛地看著曼辜略微靦腆的對妍芝說道︰「沒想到這一鬧,終于讓他肯定下來了,總算沒白鬧。」
「定下來?」妍芝納悶地問道。
「他昨晚跟我求婚了。」說著還亮出手上的鑽戒。
嘩!血終于從她的胸口飛濺而出。她忍住搗胸的沖動,緊握著背在身後的雙手。
她听見自己用燦亮的聲音道︰「哇!好美唷!抱喜恭喜!日子決定了嗎?」
「就等程爺爺決定了。」曼寧轉頭問姚凱,「是不是?」
「是啊!」姚凱對著賀馨馨問道︰「听爺爺說,傳記還有一次訪談就結束了,不知是否可以多安排一次,寫我和曼寧?」
「當然可以啊!這是很棒的主意,的確非常具有傳承的意義呢。」她伸手從提袋里翻找出筆記本。「你們倆什麼時間方便?」
賀馨馨極其溫柔的笑問道。
只見曼寧和姚凱兩人咬耳朵商量了起來,姚凱不知說了什麼,曼寧瞬問羞紅了臉,直嚷討厭,姚凱趁勢又偷了一個吻,兩人低聲嬉鬧了一會,直到妍芝刻意清了清喉嚨,兩人這才停止嘻笑,一臉歉意地低聲道︰「抱歉。」
「如果假日,會不會不方便?」姚凱問道。
「不會。你想要哪一天?」賀馨馨微挑起眉。「這星期六還是星期日?我希望可以盡快把這件事情完成。」
「星期六好嗎?」他轉頭問曼寧。「這樣星期天我們還可以回台東去看我媽。」
台東,是嗎?也要去台東……賀馨馨感覺身上的血正一點一滴的在流失中。
「好啊。你還要帶我去那棟木屋唷。」曼寧扯著姚凱的手臂,「你把那形容得好美好美喔,」
小屋?他竟然還要帶她去小匡!晌門的血再也止不住了,誰可以來幫她止血?拜托……
「沒問題,看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真的?」曼寧歡欣地道,「那麼,傳記里是不是也可以放人我們倆在小屋的合照,這樣不是更棒?」
「哈,」姚凱也一臉興奮,幾乎要手舞足蹈了。「我怎麼沒想到!你真是太聰明了。」
說完,又在曼寧嘴上輕啄了一下,然後睜著晶亮的雙眸對著賀馨馨問道︰「可以嗎?沈峰可以再去一趟小屋嗎?上次那張小屋照片拍得真是太美了。爺爺說,他完全把那屋子的神韻抓住了,雖然看的是照片,感覺卻像是親眼所見。」
賀馨馨感覺自己魂魄盡散,成了一只傀儡,讓言語的線反覆操控著。
接著她又听見自己一派公事化的說道︰「應該沒問題。那麼,星期六我先做訪問,星期日再讓沈峰陪著你們到小屋拍照。對了……」她竟然還記得要幫沈峰。
她順便詢問曼寧是否願意為沈峰籌備的攝影集入鏡,並約略說明了攝影集的架構以及沈峰的作品風格。
曼寧不但一口應允,還嚷說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見才氣縱橫的沈峰一面了。
是的,這場不期而遇,就在敲定了沈峰的事情之後,終于結束。
展覽是否看完了?賀馨馨沒有印象。當她有意識時,人已經在家中,果身站在蓮蓬頭下,任由熱燙的水兜頭淋下……
水霧中,隱約可听見抽泣的聲音,那聲音愈來愈大,最後竟成了破碎的低泣聲……不一會,急促的敲門聲和母親的急切叫喚聲響起,她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哭了。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痛,感覺心整個被掏空了?不,不是掏空,而足不見了,她的心不見了……
妍芝跟著陸平來到姚凱家。門一開,一股沉悶氣息撲面而來,而姚凱一臉憔悴、胡渣滿面。
「你也太慘了吧。」陸平劈頭便說。
妍芝忍不住傍男友一個白眼,陸平無辜地道︰「我只是實話實說。」
姚凱苦笑著讓兩人進了屋。一進門,妍芝便動手打開了窗,一會才感覺匣子總算有了點生氣。
「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陸平搭著好友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
姚凱淒愴地道︰「我知道,但是……做不到。」
那天和曼寧演的一場戲,竟然沒有半點作用。連曼寧都覺得他們那天的表現比在熱戀時還要甜蜜,那,她怎麼能無動于衷?
「那場不期而遇,真的一點效果都沒有?」盡避陸平已經從妍芝口中得知,但他還是無法相信。
莫非自己真的錯估了賀馨馨?陸平滿心疑問地想著。
姚凱忽然鼻子一酸,紅了眼眶,啞著嗓音道︰「如果有效果,我現在會是這副德行?」
「不過,你們倆那天演得有些過火。」妍芝有些埋怨道。看得連她這個局外人都想伸手打人了。她最討厭那種愛在公眾場合演親熱戲的情侶了」
「過火?!」他又是搖頭又是皺眉。「是啊,連路人甲乙看見也會有點反應吧,可是,你也看見了,她連普通人的反應也談下上,就像是……視若無睹。」
莫非,自己在她心中連路人甲乙都稱不上?唉……
「其實,我覺得是她掩飾得太好了。」妍芝沉吟後說道,
她忽然想起賀馨馨那句;「我走」,只是她隨後的反應完全公事化,教她幾乎要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她真的有說過那樣—句話?自己沒有誤听?
妍芝繼續說道︰「也許是你那帖嫉妒的藥下得太重,所以造成了反效果。」這是她覺得比較合理的可能。
姚凱轉頭睨了陸平一眼,只見他攤攤手,「唉,我可沒讓你加料演這麼多,是你自己把寫傳記、回台東也一並加進去的。」
姚凱垂頭喪氣地閉上了眼。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麼做。真是太急?
「對了,那之後的訪談呢?」妍芝之前一直沒有機會詢問。「真的去台東拍了照片?」
姚凱把賀馨馨給他的采訪稿及沈峰拍的照片找出,拿給妍芝。
妍芝認真地閱讀著。馨馨的文字功力真是沒話說,即便是這麼簡單又尋常的愛情故事,她也能寫得如此真摯深刻又感人。
「哇,真是煽情的照片啊!」先翻看照片的陸平忍不住發出驚嘆,只見照片里的姚凱和曼寧,張張都是又摟又抱又親,兩人極盡纏綿地在小屋各個角落留影。沈峰不但成功地運用了自然光來襯托兩人親昵的模樣,連人了夜,打光的景,也美得令人想人非非啊。
「可以上‘男人幫’雜志了,這照片。」陸平看得有些血脈債張。
妍芝也取餅照片翻看,邊贊賞道︰「沈峰真的拍得很棒;馨馨看過這些照片了嗎?」
「還沒。」姚凱想起沈峰拿照片給他時所說的話。
「你確定真的要讓馨馨看這些照片?」已經知情的沈峰,心里仍然有著猶疑。愛,—定要藉由傷害來證明其存在?
他不否認馨馨在面對情感時是魯鈍了些,只是,為何不明說?
「我說過了,他不相信。」姚凱翻看著那疊煸情的照片,心里多希望懷里抱擁的是賀馨馨啊!
「如果馨馨看見這樣的照片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那麼,你真的就該死心了。」陸平下了最後的結論。說完,他還不忘伸手擁抱姚凱一下,算是—種無言的安慰。
姚凱只拍拍陸平的背,當作回匯。他又想起剛剛曼寧來看照片時所說的話——
「我真不知該高興還是難過。雖然很想幸災樂禍地說︰「哈,你也知道愛情的苦了吧。」可定又不免傷感,為何不是我。能讓你失魂落魄的人,為什麼不足我?」
說完,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然後笑得一臉燦爛地說︰「幸好,我已經不愛你了。」
是啊,他終于知道愛情的苦了,尤其在他已經書過那份甜美之後,這苦簡直……唉,看來終其一生,他的都只能嘗出苦澀的滋味了,其它的滋味他再也嘗不出了……
忽然,電話鈴聲震天價響,陸平代為接听,還來不及開口,話筒就傳來震耳欲聾的吼聲——
「你這渾小于,究竟對我家馨馨做了什麼?你馬上給我到仁愛醫院來,馬上!」說完隨即掛掉。
電話里只剩下嘟嘟嘟的響聲。
陸平驚得張大了嘴。「為何賀伯伯要你馬上到仁愛醫院去?」
醫院?!姚凱二話不說的拎起鑰匙,馬上急奔出門,動作之快,教妍芝和陸平看傻了眼。好一會,兩人才忙起身,也跟著奔出門。
妍芝坐在駕駛座旁,看著前方姚凱的車在車陣中橫沖直撞的,她一次又一次地驚喊出聲,連她身旁的陸平都淌了不少冷汗。
最後兩人還是跟丟了姚凱的車。
等兩人到醫院,正好看見賀辰光大手一揮,重重地給蹲跪在地的姚凱一巴掌。
賀辰光義憤填膺地道︰「要我把馨馨交給你,結果,你做了什麼?」說著,他伸手拿出一疊東西,直接往姚凱臉上砸去。
「這是什麼鬼東西!你怎麼會眼別的女人拍這種照片!」
「好了。」杜芳菁拍撫著老公的臂膀,溫柔地勸道︰「這是醫院,別言—婪大聲嚷嚷。」
陸平和妍芝趕忙走近一看,那四散在地的,正是剛剛在姚凱家中見到的那些曼寧和姚凱親密的過了火的照片。
「馨馨還好嗎?」妍芝擔憂的問道。一她在來醫院的途中,已經和賀媽媽通過電話了。
據說,賀馨醫看到照片的時候,還笑笑地說︰「這些照片都能上‘化花公子’了。這大概是沈峰拍過最情色的照片了,但還是好美,是不是?」
杜芳菁取餅照片,看得專注,正想附和,一抬眼,卻看見女兒已然淚流滿面,她驚得忙將她摟人懷里,只听見女兒哽咽地說道︰「媽,他說過愛我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請他把心還給我,好不好?讓他把、心還給我」
杜芳菁心疼無比,她喃喃地安慰著女兒,一會過去的,一定會過去的」
好一會,賀馨馨原本啜泣的聲音漸趨變小,顫抖的身子也漸漸暖和,杜芳菁以為她的情緒終于暫時平復,想稍微挪開兩人的距離,卻見她雙眼緊閉,怎麼喚都沒有回應,她驚得扯著嗓子喊賀辰光,兩人迅速飛車將她送到醫院。
杜芳菁對妍芝說道︰「醫生說應該是過度壓抑情緒造成的,已經開了鎮靜劑了。讓馨馨好好睡一覺,再多休息個幾天就沒事了、不過,還是得想辦法讓她把情緒發泄出來,這樣會比較好。」
說完,她轉頭看著眼前垂低著頭,也同女兒一般憔悴的男子,她其實也滿心的困惑,
她嘆了口氣問道︰「姚凱,你可以告訴我,你和馨馨之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你給我好好說清楚,你到底在干什麼!」賀辰光雖已盡量放低音量了,但還是忍不住低吼道。
然而,當姚凱一抬臉,杜芳菁便驚得低呼出聲,「哎,怎麼你也哭了」
她趕忙將姚凱拉起身,讓他坐在廊上的塑膠連排座椅上,
陸平只得開口解釋,「賀伯伯,賀媽媽,其實這都該怪我。」
見兩人一臉困惑,陸平便將姚凱之所以會這麼做的原因鉅細靡遺地說
賀辰光听著听著,表情也不斷變換著,直到陸平終于說完,他咬牙切齒的說︰「陸平,你也真是的,出那什麼鬼注意?」
陸平只得噤口不語。倒是杜芳菁搖頭苦笑道︰「你們年輕人的腦袋里,到底都在轉些什麼?不是老嚷著什麼愛情IQ嗎?」
「嗯?」賀辰光哼了聲,「這渾小子根本連IQ都沒有吧!」
「馨馨也有錯,她自己也沒把對你的感覺弄清楚。」杜芳菁忽然使勁地在姚凱的肩膀上拍了一記,「嘿,傻小子,你現在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聞言,姚凱才又抬起頭,眼眶仍然泛紅,眼角的淚痕依舊。
「說實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把話說清楚。」
「萬一她還是下相信呢?」
「那就等吧,等到她肯相信那天;你可以等嗎?」
「你們願意讓我等嗎?」他先是看向杜芳菁,又轉頭看了看賀辰光。
「你別想!說完,就給我滾出去!」賀辰光憤恨地道,還想繼續罵,卻讓妻子一句「賀辰光」給喝止住。
賀辰光只得氣問地閉上嘴,別過臉︰他知道老婆是為他好,如不這樣喝止他,他一定會氣急攻心,到時候不曉得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你進去陪她吧。」杜芳菁帶著姚凱走進病房。「等她醒來,你們倆好好把話說清楚。馨馨那孩子平常很好相處,但一鑽起牛角尖,也是很麻煩的。
「如果必要,就把她困在病房里。」杜芳菁對著姚凱眨了眨眼楮,「知道吧?」
說完,她將姚凱留在單人病房里,自行走出病房。
不一會,賀辰光氣急敗壞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什麼!你要那渾小子把馨馨困在病房里?兩個人,孤男寡女的,你是瘋了嗎……」
又過了一會,門外再也听不見任何聲響了。
姚凱看著賀馨馨一臉慘白地躺在病床上,那憔悴的面容,教他忍不住伸手撫了撫,「你這傻瓜……」
直到此刻,他的腦袋終于能比較正常運作了。馨馨之所以會昏厥,是因為那一張張的照片……
他苦笑,原來,真的奏效了,只是太傷人了?賀爸爸說得對,這真是個蠢主意,他的確一點IQ也沒有。
他自己不是說過嗎?有時會以愛的形式顯現,如果賀馨馨真的不愛他,也無妨,不是嗎?只要她願意跟他在一起,這樣就足夠了。
打定了主意後,那積壓在胸口的窒悶終于消散,已數日無眠的他,也終于感覺到累了,他爬上了賀馨馨的床,輕輕地將她擁在懷中,嗅聞著久違的、專屬于她的獨有氣息,微嘆了一口氣,悠悠地沉入了夢鄉。
賀馨馨在睡夢之中,感覺到一股熟稔的安適和暖意,她迷迷糊糊地住那份暖適貼近,可是卻不知被什麼東西攔阻住了,她不耐地胡亂拉扯,卻突然撲了空,她又到處模索著,終于又攀到了,于是手腳並用,緊緊地攀住,深伯稍一不慎,又會被它溜走。直到渾身泛起一股暖意,她才心滿意足地發出一聲咕噥,緩緩地再墜入更深更深的夢里,
等到她終于睜開雙眼,竟然發現——
姚凱!
她和他竟然果身相擁著!她驚得就要掙月兌,卻教他環著動彈不得,那力道談不上重,卻也不輕,讓她難以月兌困。
他將她困在身下,燦笑地說道︰「好久不見!」
「誰跟你好久不見!」她嗔斥著,「你在這里做什麼,放開我!」
趁著她掙扎扭動之際,他的腿貼近她雙腿之間,她驚得倒抽一口氣,感覺到他高漲的。
「不要再動了唷,否則,我可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事。」
「你……」她羞得滿臉通紅,整個人瞬間僵住。
可想不到他竟然開始調整姿勢。「你……」她睜大雙眼,無法再出聲,因為她發現自己竟然不由自主地拱身配合。
兩人完美地嵌合著,連氣息都合拍地交互喘息著。
「吻我!」他申吟地抵著她的唇說道。
「不。」她別開臉,覺得渾身發燙,腦中還努力想要厘清自己人在哪里,姚凱又怎會在這里。
沒想到他竟然使力,往前一推,她嚇得低呼出聲,感覺體內竟然不由自主地攀附起那股熱源……這……怎會這樣?
他倒抽一口氣,吐出一陣碎裂的低吼,開始侵略她的唇舌;接著挺腰,用力一推,已然攻城掠地。隨著他的沖,賀馨馨腦門一陣轟然,情不自禁嚶嚀出聲,任由將她淹滅……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直到兩人筋疲力竭,仿佛要把這段時日來的空乏、無助一次補齊。
她氣喘吁吁地倚著他的胸膛,听見他飛快地心跳聲。好半天,兩人就這麼靜靜地調整呼息,直到他的手輕輕地撫觸她的肌膚,開口道︰
「我沒有跟曼寧求婚。」
「曼寧」兩個字,終于教她猛然驚醒,身子倏匆緊繃,就要彈跳而起,卻讓姚凱緊緊抱住。
「听我說,听我說完,拜托!」
是那句滿溢著痛楚的「拜托」,教賀馨馨難以開口說不。于是姚凱娓說起他和陸平的計謀。
「就只是為了讓我嫉妒?為什麼?」
賀馨馨佯裝出不能置信的面容低問。事實是她在他述說的當下,也同時厘清了自己的情感了。
姚凱嘴角漾趄一抹笑意。「好證明你的確愛我。」」的確愛他啊!否則何須在在意那些莫須有的指控、何須夜夜帶著淚昏昏睡去。她的心,早就被他擄走,連魂魄都背叛了她,往他飄飛而去啊。
「嫉妒跟愛有什麼關系?」馨馨抬起臉看他,眉眼寫滿困惑,依然繼續喬裝著。
他愛憐地撫著她的臉。「你嫉妒嗎?嫉妒曼寧嗎?」
她抿起唇,嘆了一口氣,「我覺得痛。」這是實話。
「這里?」他溫熱的大掌覆住她的左胸。
「嗯,感覺被刀捅得稀爛……」她伸手貼著他覆在她胸口的手。「到最後,我覺得它已經不見了。」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胸膛貼。「我也是。」
他淡淡說起爺爺壽宴那晚,她對他的胡亂指控默然時,自己悲痛的心情。「我覺得自己彷佛被絞肉機絞過,整個人碎成了千萬片……」
听見他的形容,她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
姚凱輕擰了下她娟秀的臉龐。「還笑得出來?我可是痛不欲生耶!」
賀馨馨湊近他的唇,溫柔地吻苦;姚凱任由她去,靜靜地品嘗這份難得的親昵。
「那麼,現在呢?」她離開他的唇後,輕聲地問道。
「給我答案,」他撫弄著她的發︰「當我要對我母親誠實時,我該說什麼?」
「喔。」她垂低了頭,再次貼靠在他胸膛。
「喔,是什麼意思?」姚凱一顆心忽然揪緊了起來、
她開始移動手指,先從他結實的胸膛開始,輕輕滑走,先往上探向他的頸項、下顎、唇,他趁勢吻住她的手指,卻又被她掙月兌,再度游走,來到他的身側,來回摩挲……
「我記得,你曾說要我順著感覺走,對吧?」
話一說完,她隨即含住他陶前的突起,教他猛地倒抽一口氣,還未及反應,她的一雙小手已經往下游走,來到那兒……他不禁申吟出聲,
她低低淺笑,引導他探人她的幽密深處,感覺他渾身一顫,听見他渾厚的低吟,然後她悠悠地說︰「還說,有時愛會以的形式呈現……」
她移動臀,完全接納他時,他環住她一個轉身,再度將她置于身下,然後粗嘎著嗓音接道︰「有時會讓我們體認愛的存在……」
他低頭狂猛地吻住她的唇,抬起她,猛烈地沖剌,兩人粗重的喘息低吟不斷回蕩在屋中……
終于,兩人不約而同地開口說出了「愛」。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