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第二次了,譚允仲第二次這麼容易地進到她家,她下一次絕對不會讓他再有進她家的機會!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老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讓他進入自己的私人天地。
季品娜雙手抱著胸,居高臨下看著一臉愜意坐在她最愛沙發上的譚允仲。「譚先生,我不明白,你今天又來找我干麼?我昨天說的還不清楚嗎?」
都已經給他一巴掌了,他還弄不清楚她的意思嗎?她真的不明白他為什麼又要來煩她。也因為他這樣,季品娜更加確定落跑是正確的選擇,因為這個外國人根本就是得寸進尺。
「我覺得,你昨天對于我的話有一些誤會。」譚允仲由沙發站了起來,走向季品娜,在離她不到幾公分的距離停了下來,迷人的藍眸露出深不可測的表情。「我並沒有把你當作妓女,我只是想要在台灣的這段時間,好好的認識你、了解你。」
雖然他並沒有踫她,但他散發出令人窒息的氣息,讓她在那一瞬間受到了迷惑,不自覺地抬頭。被他那雙深邃如海的藍眸望著,她的心在那一刻完全被他吸引住。
看到她的神情,譚允仲知道她被自己迷住了,他揚起淺淺的笑意,伸手將她拉近自己。「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可以好好的認識你,好不好?」
他的最後一句話,在她唇瓣間低語著,低沉的嗓音,在那一刻就像巫術蠱惑著季品娜的心。
「好不好?」他又再問了一次,而這一次則是在細吻著她的唇時發出的問題。
「好。」季品娜根本不知道他在問什麼,她只是依著他的話,無意識的回答他。
在听到她的答復時,譚允仲露出勝利的笑容,原本只是在她唇瓣細吻著的唇,現在已經完全吞噬她的蜜唇,狂放的品嘗她的甜美,舌尖還有一下沒一下的刺探她的小舌,讓季品娜忍不住發出抱怨的聲音。
「別急。」譚允仲低笑的安撫著她。他伸手扣住她的頭,讓自己的唇可以更肆無忌憚的吸吮著她的紅唇。
但這樣一個吻,並不能滿足譚允仲,他將她一把抱了起來,讓她就像個無尾熊一樣,雙腳環住自己的鐵腰,然後繼續吻著她。不用別人的指示,他準確無誤的找到了她的房間,讓兩人一起重溫二個多月前的那場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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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品娜由床上坐起身,她拉開胸前的被子,看著未著寸縷、全身赤果的自己,她真想要放聲大叫。她是笨蛋嗎?還是白痴?她怎麼又和譚允仲發生關系了呢?這樣子她要怎麼義正詞嚴地要他離自己遠一點!
「你還好吧?」譚允仲由身後抱住她,在她白皙的肩頭落下一吻,關心的問著她的狀況。
譚允仲的吻,讓她整個人不自在的顫抖了下,為了不讓他再干擾她,她用力推開他溫暖的胸膛。「你離我遠一點。」
看到她懊惱、孩子氣的舉動,譚允仲不覺笑了出來,這讓原本就很不高興的季品娜,更是氣得轉頭白了他一眼。「不要笑!再笑,我就殺了你。」
「你不覺得在這樣的狀況,你說這樣的話,很奇怪嗎?」他們全身赤果的在床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事,她卻殺氣騰騰的瞪著他,這不是很怪嗎?
季品娜看看他,又看看自己,這才發現他們這樣子談話實在是太曖昧、也太怪了。
她拉著被單,跑進自己的浴室,不管身後譚允仲的笑聲,她現在只想讓自己穿好衣服,至少不是全果和他談話。
跑進浴室後,她才發現她什麼衣服都沒拿進來,但如果又披著被單跑出去,那個臭男人一定會笑得更大聲,而她已經受夠他的嘲笑,她一點都不想再看到他那討厭的笑容。所以,她根本就沒有選擇,只能先穿著浴室的浴袍,拉緊腰間的帶子,再三確認自己沒有曝光後,才慢慢的走出浴室。
而她一走出來,差點沒被眼前的景象給嚇死,她忍不住破口大罵,「譚允仲,你干麼全身光溜溜的躺在我的床上!」
看到季品娜紅著臉轉過身,被看光的譚允仲反而氣定神閑的說道︰「你把被子拿走了,我又沒有東西可以遮。」
明明自己有暴露狂,還怪到她的身上,真是個討厭鬼!季品娜把拿在手上的被單丟到床上給他。「你不會穿回你自己的衣服喔!」
「我才不穿已經月兌下來的衣服。」譚允仲一副棄嫌的模樣,讓人以為是要他穿上多髒的衣服。
「那是你自己剛穿過的衣服,有什麼好抱怨的。」季品娜撿起散落一地的衣服,將他的衣服全都丟給他。「快點穿上,然後給我滾出去。」
「我不要。」譚允仲完全不願意配合,堅持不再穿已經穿過的衣服。
「那你要怎麼樣呀?我這里又沒有男人的衣服可以借你穿。」他不要,難道就這樣一直賴在她的床上呀?那她怎麼睡覺?
「那我打電話叫DAN送衣服過來好了。」他拿起自己的西裝外套,由口袋里拿出手機,當他正要打時,手機卻被季品娜給拿走。
「你這樣打電話,他不就知道你和我剛發生過什麼事了嗎?」看來,這個人很習慣在和別人上床後叫助理拿衣服過來嘛。
「那有什麼關系!」反正DAN以前也常這麼做,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這個外國人,真不懂她們中國女人會害羞。「因為我還要作人。」季品娜嘆了口氣,轉身走到自己的更衣間,拿了一件黑色的浴袍丟給他。
看著手上的男用浴袍,譚允仲一臉不開心的質問她,「這是誰的?」
季品娜由櫃子里拿出剪刀,坐在床邊,伸手將浴袍的標簽剪掉。「那是我要買給我爸的,現在沒辦法只能先給你穿。」
她之前听爸爸說想要換件浴袍,前幾天去逛街時,就順便買了這一件,本來打算下星期拿給他的,沒想到今天先讓這個麻煩的男人穿了。
听到她是買給她爸爸的,他的臉色才和緩了下來,起身穿上她買的新浴袍。
「看起來有點小,你只能先將就一下。」季品娜幫他拉拉袖口,整理一下領子。看著這件過小的浴袍穿在他身上,真的有點好笑。
「我去樓下幫你買免洗內褲,其它的衣服你將就一下先穿回去。」她最多只能這麼做,要是他再嗦,她會不客氣地直接把他丟出去。
「你這樣看起來好像我的老婆。」她為他整理衣服的樣子,就像是他的妻子一樣,這讓他有點想要成家,讓她一輩子都為自己整理衣容。
他的話,讓原本將手放在他衣領上的季品娜緩緩的將手收回來,她轉過身假意整理床單,冷淡的回應他,「我只是你一夜的對象。」
「我們在一起不會只是一夜。」譚允仲不想讓她逃開,他將她拉進自己的懷里,鄭重的表明自己要的不只是一夜,而是一直持續的關系。雖然,他不知道這個關系會有多久,但這都不影響他現在要她的決心。
「那你認為是多久呢?一個星期?還是一個月?還是等你回米蘭後就結束?」季品娜掙開他的臂膀,很認真的轉頭看著他的雙眸。當她看到他眼里的一絲遲疑時,她知道這個男人只是迷上她的身體,並不是真心的喜歡她。
她雖然很愛他,也很希望他可以和自己在一起,但她一點都不希望自己和他就是維持這樣短暫的關系;更何況,她現在已經懷孕,如果他一直和自己糾纏下去,到時候他一定會知道孩子的事情,而以他的個性,他一定不放棄孩子的。
「娜,我現在還不確定我自己的心意——」譚允仲還沒講完話,就被季品娜給打斷,因為她似乎听到季品怡在叫她的聲音。
「娜娜,你在家嗎?」季品怡的聲音由房外傳了進來,這讓季品娜慌了手腳。
「誰呀?」譚允仲看到季品娜慌張的神情,十分好奇是讓她這麼緊張,當他想要出去看看時,卻被她給拉住。
「你別管。等一下你就待在這里,不準出去,不管听到什麼,都不能出去,听清楚了沒有?」季品娜將他推到床邊,嚴正的警告他後,就拉開房門走到客廳。
「姊,你怎麼來了?」季品娜拉好自己身上的浴袍,走進客廳,就看到桌上放滿大大小小的東西。
「我炖了一些補品過來給你,順便看看你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季品怡由袋子里拿出一個保溫壺,打開後,滿屋子的中藥味讓季品娜忍不住捏起鼻子。
「姊,這個味道我不喜歡啦。」她從小就不愛吃中藥,只要和中藥有關的東西,她都敬謝不敏。
季品怡把補品倒到碗里。「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吃這個都是為了肚子里面的寶貝,所以你就算不想吃,也要給我吃下去。而且,這可是花了我一早上的時間炖的耶,你快點給我吃!」
「哎唷。」姊姊都說成這樣,她要是不吃,不僅對不起寶寶,也對不起姊姊,看來,她只好乖乖的吃下去。
季品娜捏著鼻子,痛苦的舀起一口湯,正當她要送進口中時,卻被一個男聲給打斷。
「不要吃!」譚允仲將她手上的湯匙拿了過來。看到那一碗烏漆抹黑的湯,還有濃濃的中藥味,連他都不想吃。
季品娜一看到譚允仲臉都黑了。「你干麼出來呀!」明明就要他待在房間,這個笨蛋干麼跑出來!當她看到姊姊審視著譚允仲時,她知道事情變得更復雜了。
季品怡滿臉狐疑的看著眼前有著黑發、藍眸、穿著一件過小浴袍衣衫不整的男子,再看看自己妹妹驚恐的模樣,她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喔——原來她剛叫了老半天,娜娜都沒應聲,是因為在忙別的事!她來得可真不是時候。
「姊,不是你想的那樣。」看到季品怡那曖昧的眼神,季品娜知道姊姊一定是想歪了,她連忙否認。
「不然是怎樣?我們都是大人,這種事情不用跟姊姊害羞啦!」季品怡拍拍妹妹,要她不要放在心上。接著她就轉向眼前那個英挺的男子,「請問你是娜娜在米蘭的男朋友嗎?」
「他不是啦!」季品娜擋住季品怡,並推推身後的譚允仲,要他先進房間去。
「我是問他,又不是問你。」她起身將譚允仲拉到一邊去,認真的問著他,「你听得懂中文或英文嗎?」剛听到娜娜和他用義大利文講話,但自己又不會義語,看他長得有點像中義混血兒,于是她就用英文先試探的問問他。
「我听得懂中文,你可以跟我說中文。」譚允仲友善的用中文回答,「你是娜娜的姊姊,那……你就是GILBERT的太太嗎?」
「你認識驥遠呀?」身為溫驥遠的老婆,她當然知道GILBERT就是溫驥遠的英文名字。
「我們是耶魯的室友。很開心能在婚禮前見到你。」他這次來台灣,除了來找季品娜之外,還有就是要來參加好友的婚禮。
這是怎麼回事?譚允仲怎麼會和姊夫認識呢?這件事情變得愈來愈復雜了,好像沒辦法很簡單的結束了。
「耶魯的室友?那你不就是MARCO,譚允仲,娜娜的老板?」不會是真的吧?她的妹妹和她老公的好友在一起?她覺得十分地驚訝。
「對……」季品怡那一副深受打擊的表情,讓他有點莫名其妙,他只是和她妹妹在一起,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敝的?
听到這里,季品怡真的受不了,她怒氣沖沖的轉向妹妹,「季品娜,你現在最好跟我說清楚,你怎麼會懷了你老板、我老公好友的孩子?」
孩子?他有听錯嗎?季品娜懷了他的孩子?而她還決定要帶著他的孩子落跑?譚允仲斂起笑容,面無表情的直盯著季品娜,要她解釋清楚。
看到姊姊和譚允仲都瞪著她看,季品娜現在有種四面楚歌的感覺。天呀,今天怎麼會這麼倒楣,什麼壞事都讓她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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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應該要說明一下。」譚允仲直直地看著季品娜,要她立刻說明狀況。
季品娜被譚允仲的態度給惹毛了。他以為她是被誰害才會未婚懷孕呀?要不是這個之徒那天沒有避孕,她現在會落到這個下場嗎?
「我要說明什麼?誰叫那天你不避孕,讓我懷孕,你現在還要我說什麼?!」
「那你為什麼不昨天就告訴我?而且,你不但沒告訴我,還打算帶著我的孩子跑走,你要我怎麼不生氣!」原本听到她懷孕,他是感到開心的,但只要一想到她要一個人帶著孩子遠離他,他的怒氣就忍不住升了上來。
他更無法想象,要是他沒來台灣找她,那自己和寶寶不就一輩子都不知道對方的存在!一想到有這個可能,他更是氣得橫眉豎目直瞪著她。
他那是什麼表情?好像全部都是她的錯。季品娜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我跟你只是ONENIGHTSTAND,在那一晚之前,我們就只是老板和員工的關系,你要我怎麼跟你說?而且,這個孩子是我一個人的,我可不想被你搶走。」季品娜抱著自己平坦的肚子,捍衛起自己的主權。
「他也是我的孩子,我本來就有權利擁有他。」季品娜的不信任,讓他感到很不是滋味,如果今天季品怡沒說,他不就永遠被蒙在鼓里。
「他是我的,和你一點都沒有關系!」季品娜指著大門,「你現在就給我立刻離開!」太過生氣,讓季品娜感覺不太舒服,她連忙讓自己坐下來,緩和一下情緒。
原本站在一旁看著兩人吵架的季品怡,一看到季品娜臉色不太對,她趕緊走到妹妹的身邊。「娜娜,你還好吧?」懷孕前三個月還不太穩定,她擔心她這一氣,會動到妹妹的胎氣。
季品娜調整自己的呼吸,讓自己心情平復下來後,她擠出笑容,安撫著一旁擔心的姊姊,「我沒事,只要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MARCO,你先回去,等改天娜娜的情況好一點之後再說。」季品怡抬起頭,對譚允仲使了使眼色,要他不要再讓娜娜生氣。
「我明天再來。」看到季品娜慘白不舒服的小臉,譚允仲也不忍心再讓她難過,只好等兩個人都冷靜之後,再好好談談將來應該要怎麼辦。
「我不想再看到你,你永遠都不要再來我家!」听到他明天還要再來,季品娜原本平復的情緒又被他給挑起,氣得又對他大叫。
「你……」譚允仲原本想要罵出口的話,在看到她蒼白的臉色後,又吞了回去,只能無言惱怒地直瞅著她。
「好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你先去換衣服吧。」季品怡趕緊出面打圓場,推著他進季品娜的房間。總不能讓他這個ETERNO執行長穿著過小的浴袍走在台北的大街上吧。
約莫片刻,譚允仲臭著一張臉走出房間,經過客廳時,他深深的看了季品娜一眼後,才走到大門口。季品怡也在這個時候拉住他,在門邊小聲的跟他說道︰「娜娜現在是最不穩定的時候,你不要和她計較,多讓她一點。你今天先回去,明天再過來看她,我會交代樓下的警衛讓你上來。至于你進不進得來這個大門,就不是我可以幫忙的了。」
「謝謝你。」譚允仲感激的跟她道謝。而她的話也提醒了他,季品娜的身體現在不太穩定,他不能被她幾句話給惹毛,他必須控制自己的情緒。
「可以麻煩你,幫我守著她嗎?我很怕她又會一聲不響的跑走。」看到放在玄關的行李,他很擔心季品娜又會出國躲他。
季品怡拍拍他要他放心。「我今天會好好幫你看住她,你明天再過來。」她看到他點點頭後,就準備關上門,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門又被譚允仲給推開。「怎麼了?」她不太明白他的舉動。
「我想問問你,娜娜愛吃什麼?」他听說女人懷孕要多補充營養,他想明天來的時候為她帶點她愛吃的東西。
季品怡笑了笑,看他這麼關心娜娜,她不太相信他們只是一夜的對象。「她很愛吃粥,尤其是煮爛的粥,你可以到前面路口那家買,娜娜最愛吃那家的海鮮粥。」
「謝謝你,我知道了,她就麻煩你了。」
看到譚允仲走進電梯後,季品怡才關上門,回到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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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媽咪說你這里有個小寶寶喔?」季品怡四歲的女兒巧巧跟季品娜一起坐在床上,她的手好奇的模上季品娜的肚子。
「對呀。」季品娜揚唇模模外甥女可愛的小臉。巧巧真是越長越漂亮,完全承襲姊姊和姊夫的優點,應該不用多久,就會有小男生為她爭風吃醋了吧?
巧巧擰著眉,困惑的伸出自己的手掌。「那他生出來,不就只有這麼小?」這麼小,不就是小矮人了嗎?
听見巧巧的童言童語,季品娜忍不住大笑。「這才二個月大呀,將來還會長大。」
「那還要等多久呀?巧巧好想和他見面喔!」巧巧側著頭,小臉充滿了疑惑。希望不會太久,她好想一個弟弟或妹妹可以跟她玩。
「還要七、八個月吧,等大舅媽生完後,還要再等一陣子,姨的寶貝才會和你見面。」
「好久喔!那姨的肚子也會和大舅媽一樣變得跟氣球一樣大嗎?」媽咪說那里面是一個快出生的小寶寶,所以,姨的肚子也要像個氣球一樣大後,小寶寶才會出來和她見面。
氣球?小朋友的形容還真有趣。「對呀,要像那樣子的時候,我的寶寶才會和巧巧見面。」
「季愷燻,我不是要你睡覺了嗎?你怎麼跑到姨的房間來了!」季品怡剛跟到香港出差的丈夫講了半個小時的電話,她以為女兒已經乖乖睡覺了,沒想到她卻跑到季品娜房間跟她講話。
「我是溫愷燻啦!」本名季愷燻的巧巧,不滿的為自己的名字伸冤。爸爸跟她說,她應該叫溫愷燻才對,可是媽媽還是老是叫錯。
「等我和你爸結婚後才算。」因為還沒和溫驥遠結婚,所以,她並未替女兒改姓,這一點,溫驥遠很在意,不停的跟女兒洗腦。「現在,你給我回房去睡。」
「不要,我要和姨睡。」巧巧緊緊抱著季品娜的腰,完全不願意離開。
「不行,你會亂踢,到時候踢到姨肚子里的小朋友怎麼辦?」
「沒關系啦,就讓她跟我一起睡。姊,你也和我一起睡,我們好久沒有一起聊天了。」
巧巧拍拍身旁的空位,「媽咪快來!」
「你喔,爸比不在,就變成小調皮。」季品怡躺上床,將女兒拉到自己的懷中,捏捏她小巧的鼻子。
「我不是小調皮,爸比說我是小天使。」巧巧不服氣的嘟嘴反駁媽咪的說法。
「只有你爸比這麼認為。」自從他們父女相認後,溫驥遠對女兒可是完全的放縱,疼她疼得不得了,讓巧巧變得越來越頑皮了。「好了,不要再說話,快睡覺,要不然明天又沒精神上學。」
季品怡拉好被子,輕輕拍著女兒,哄著她入睡。過沒多久,就听到巧巧規律的呼吸聲了。
看著姊姊慈愛的模模巧巧熟睡的小臉,季品娜有感而發的問道︰「姊,當年你知道有巧巧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
「很開心呀,沒想到老天爺會送我這一份大禮。」當初她和溫驥遠分手後,巧巧更是她心中最重要的支柱。
「這樣一路走來,會覺得辛苦嗎?」姊姊當年走的路,就是她將來的借鏡,也是她和寶寶會一起面對的問題。
「辛苦那是一定會有的,當別人有丈夫可以陪著產檢、可以幫忙照顧小孩,我卻要一個人全包,那時候的辛苦,不只是身體上的辛苦,更是心靈上的辛苦。」想起當年自己遠走他鄉獨自生孩子的情形,她到現在還是很難忘。「但是,看著這個小家伙一天一天的長大,那些辛苦,都變得不重要了。」
季品怡拉住妹妹的手。「只是,一個人帶大一個孩子真的是很辛苦,當有機會讓別人為你分擔的時候,千萬不要好強。」
「姊……」季品娜知道姊姊說的是譚允仲,但她並不希望因為有了孩子,讓他勉強和自己在一起,那會變得很可悲。她寧願就這麼偷偷愛著他,而不是讓他將來有一天會恨她。
「有時候,事情有兩面,我們不能只看一面,而忽略了另一面。我看得出來譚允仲很在乎你,要不然,他無需只為了那一夜,就大老遠的跑到台灣來找你。」
她感覺得到,娜娜是喜歡譚允仲的,要不然以娜娜的個性,她是不太可能和別人發生一夜,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她不敢接受譚允仲。
「他本來就會來台灣,又不是只為了我一個人。」他只是藉由來工作的機會,順道來找她的。對,一定是這樣沒錯。
「你姊夫說,他本來是選擇大陸當亞太地區總指揮中心,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而改選成台灣。」季品怡故意停頓一下,調侃的看著妹妹。「不過,我現在知道是什麼原因了。」
「那是因為他知道台灣是個很美的地方呀。」季品娜眼神飄忽,不願意正面承認他是為了自己來到台灣。
「娜娜,你知道我現在最後悔的一件事是什麼嗎?」妹妹的鴕鳥心態,讓季品怡覺得好笑,但應該點她的,她還是得做。
「什麼?」
「就是當年我沒能多留幾天,听听你姊夫的真心話,而讓巧巧過了四年沒有父親的日子;而你姊夫也錯過了女兒的成長,那一些是再多錢都不能買回來的。我不希望你和你的孩子,還有譚允仲,走我們的回頭路,所以給他和自己一個機會,不要太快就否定這一切,也不要預設太多的立場。」
季品娜沒有說話,但這一整晚,季品怡的一席話,一直在她腦海里回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