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蘇遠拉著下樓時,韓細細頻頻追問著,「是什麼禮物啊?怎麼這麼神秘?」
「我氣死了,不想告訴你。」蘇遠一撇唇,原本拉著她往下走的動作停了下來,突然回過頭,佯裝冷漠地瞪著她,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動作與表情有多麼孩子氣。
「對不起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那時候情況危急,我又忘記帶手機出門嘛……」雖然知道他的臭臉是裝出來的,韓細細還是一臉無辜的解釋著,試圖讓他了解她確實情非得已,卻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聲音有多甜膩,多像個撒嬌的小女孩。
「哼。」他的反應是轉過頭不再看她。其實他並不是真的對她生氣,反倒是氣自己沒有將她保護好。
韓家的親戚粗魯低劣的行徑他早有耳聞,自然也不會訝異他們會試圖這樣對待她了,雖然她平安歸來,但他仍然不高興,更讓他在意的是她口中那個如同蟒蛇般冰冷又難纏的男人……
「阿遠……別生氣嘛……」難得看到蘇遠這樣使性子,韓細細怎麼也止不住笑意,她忍不住又將頭埋進蘇遠懷里,笑得直發抖。
「好了,我帶你下去看你的禮物。」
她撒嬌的小動作融化了他,不再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之後,腦中靈光一閃,突然伸手解開胸前的領帶。
「咦?」察覺到蘇遠的動作,韓細細詫異地抬起頭。
她一抬頭,正巧給了蘇遠機會,他用領帶蒙住了她的眼楮,
在她腦後打了個結。
「怎麼了?為什麼要把我的眼楮蒙起來?」
「免得破壞給你的驚喜。」蘇遠話末落,韓細細已經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韓細細被嚇了一跳,小手急忙箍住蘇遠的頸項,生怕自己摔下去。
眼前一片黑暗,讓她有些不安,但因為蘇遠抱著她,所以她並不畏懼。
「到底是什麼樣的驚喜啊?」
「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喔……」
靶覺到他抱著她繼續往地下室走,她忍不住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光潔的前額微抵住他總是刮得千干淨淨的下巴,隨著他行走的動作,一下一下地磨蹭著,像是小動物向主人撒嬌一般。
她這依賴的模樣讓蘇遠忍不住貝起嘴角,稍早的緊張和氣憤好像都已退了去,全都被她撒嬌的小動作融化了。
「阿遠,對不起,讓你那麼擔心。」安心得像只小半子般靠在他頸窩的韓細細忍不住輕嘆。
「沒關系,平安回來就好,我看以後都請媽陪你去醫院好了,免得又被他們糾纏。」蘇遠沉吟著,腳步平穩地將她抱往地下室。
待走到一扇門前,他才輕輕將她放下。
「到了嗎?」韓細細問道。
「嗯,等一下。」蘇遠伸手推開門,打開電燈。啪一聲,室內大放光明,他便拉著眼楮還被蒙著的韓細細走了進去。「小心,地上有一點段差。」
「好……」信任地任蘇遠拉著她的手,韓細細小心翼翼地以
腳尖模索著地面的段差。「阿遠,樓下不是你的健身房嗎?為什麼要特地帶我下來?你要送我什麼特別的禮物嗎?」
結婚一周以來,若說她對蘇遠多了什麼了解,大概就是他每天早上都會固定花一個半小時健身的好習慣了。
听婆婆說,這是蘇遠從國中出國念書前就已經養成的習慣,一直規律的延續到現在。
蘇家的地下室頗為寬闊,除了隔了一間儲藏室外,幾乎全擺放著蘇遠的健身器材,而且一樣有空調系統,空氣絲毫不沉悶,十分干爽。
韓細細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麼神秘?為什麼非得藏在地下室,在讓她看見之前還得把她的眼楮蒙起來?
「好,答案揭曉。」蘇遠輕輕拉下綁在她臉上的領帶。
閉著眼楮好一會兒,突來的光線讓韓細細有些不適應,她先是困惑地眨眨眼,這才發現自己面對著什麼。
她的面前是一大片佔據了整面牆壁的鏡子,鏡子前還有高度及腰的橫杠,地上則是光滑的木紋地板,饒是她再遲鈍,也馬上就看出這是一間供人跳舞的練習室。
韓細細傻愣愣地抬頭看向身旁的蘇遠,好半晌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蘇遠也不急著開口,只是笑得像個疼愛女兒的父親,溫柔而寵溺。
「你……」
「你覺得如何?雖然時間有點趕,不過設計師還是做出來了,這樣的大小苞設備還可以嗎?」
為了避免被她發現,這幾天,設計師跟工人都是挑在她出門的時間來施工,時間極為緊迫,也多虧全家鼎力相助,不然也沒有辦法順利瞞住除了去醫院之外幾乎足不出戶的韓細細了。
「天啊!阿遠……這……」興奮和滿滿的幸福感霎時充滿了韓細細的心,她好高興,興奮的撲上前抱住蘇遠,小手緊緊箍住他的頸項,他則順勢將她抱起。「天啊!你怎麼可以對我那麼好!天啊!我好高興!」
她語無倫次,不停地重復著天啊、天啊,就算被高大的蘇遠抱得雙腳離地,她也絲毫不害怕,只是埋在蘇遠的肩窩,感動得話都快說不出來了。
雖然平時習慣練舞的她,在房間里利用空間練習也絲毫沒有怨言,但她怎麼也沒想到,蘇遠竟然知道她沒有說出口的小小願望,還這樣體貼地悄悄為她實現。
老天!她怎麼能不喜歡這個男人呢!
韓細細感動得熱淚盈眶,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沒有挑錯人,她自私地選擇嫁給蘇遠真的是對的!
這世上除了爺爺之外,對她最好的人就是蘇遠了!
「那你喜歡嗎?」
察覺她感動得小小的身軀微微顫抖著,攬住他脖子的小手箍得好緊,好像非得這樣才能完整表達出她的激動與感動,他欣慰地想,他費盡心思的安排確實沒有白費。
蘇遠斂眸,眸中的光芒被溫柔的表情掩飾了過去,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看到她這麼高興,他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暫時也不再為她之前幾個小時的失蹤而氣惱了。
「嗯,我好喜歡,」韓細細過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抬起頭來直視蘇遠,高興得幾乎喜極而泣的她,眼角還有著濕潤的水光,「蘇遠,你怎麼能那麼好?我……」
她還想說些什麼,但未竟的話全消失在蘇遠口中。
他吻了她……她有些驚詫,卻瞬間便沉溺在他的溫暖中。
她的詫異給了蘇遠長驅直入的機會,而且,他仿佛再也忍受不住了!
結婚的這一周來,她身上若有似無的水蜜桃香氣就一直糾纏著他,夜夜同床共枕,他每個晚上都被她當成大抱枕般又蹭又抱,一天比一天更難以克制的,讓他越來越難在清晨五點時順利離開床鋪。
蘇遠雖然刻意抑制,卻沒有辦法忽視自己強烈的渴求。
他渴望狠狠揪住她小小的身子,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或是像現在這樣,摩挲著她柔潤如玫瑰花瓣的嬌唇,探索她檀口中醉人的蜜釀。
從剛見到她時就糾纏著他的,令他手心發癢,頗為難耐,好幾次都想將她綁在身邊,好讓他隨時隨地都能踫觸到她,隨時模得到她光滑白女敕的肌膚,品嘗她甜膩的芳唇。
向來自制力過人的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忍耐超過一周的現在,在她高興得幾乎喜極而泣時這麼沖動的吻她。
但是,她的滋味好得不可思議,也讓他一點也不後悔自己的猛浪。
韓細細感覺到他大手繞到了她的頸後,既溫柔又堅定地扶著她,而他的鐵臂則緊緊箍著她的腰,抱得好緊、好緊,仿佛要將她揉進他身體里似的,但絲毫沒有弄痛她。
他的吻極具侵略性,完全不似他眼神中的溫柔包容,反而像是一團火,灼燒著她殘存的意志。他灼熱的大掌溫暖著她,讓她幾乎要忘記了世界上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事物了,只能感覺得到他的存在。
她不自覺又閉起眼楮,只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輕輕拂在她的臉上,兩個人之間仿佛沒有阻礙,幾乎要融在一塊了……又過了好一會兒,蘇遠才終于放過氣喘吁吁的她。
韓細細軟綿綿地靠在他懷中。
他仍緊緊抱著她,她的小手則無力地掛在他肩頭。
她柔若無骨的身子貼在他的胸口,但就算是隔著衣服,她還是感覺得到他襯衫底下那有力的心跳。
不曉得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他的心跳和她的一樣又快又急,就像還沉溺在方才那太過刺激的余韻中,一時之間無法平復下來。
好半晌,他沒有開口,她也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地伴著對方。
最後,蘇遠率先開口問︰「你還好嗎?」
「還好……」韓細細羞紅著臉道。此刻的她,絲毫不懷疑自己貼在他胸口的手掌所感受到的心跳有多麼地激烈,而她的心跳也同樣劇烈。
「你想先待在練習室,還是要先回房間休息?」蘇遠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
也許是因為才剛結束一個煽情的吻,也許是她的心情還未平復,又不敢猜想和他一同回房間後會發生什麼事情,韓細細只能低著頭,硬著頭皮萬分艱難地說出違心之論。
「我想留在練習室。」
「好。」蘇遠聲音平穩,就算有些失望,他也沒有表現出來。
她也不曉得自己到底是失望還是高興,听到了他的話後,只是把頭垂得更低。
「那你在練習室獨處一下,我先上樓去了。」蘇遠緩緩吁了一口氣,低沉得像是嘆息。
他沒有給她壓力,但也絲毫不後悔剛才那麼沖動的吻了她。
他輕輕地又嘆息一聲,才將她放開。
「好。」她還是低著頭,不敢看向他。
直到他轉身離去,腳步聲消失在樓梯另一端,她才腿軟地滑坐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