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麻雀,你確定要親自上場?其實讓替身來也無所謂的。」
陸子威的助理小何一邊打量特效現場的布置,一邊對著窩在車內的唐雀問道。
「反正從爆破到車子都有工作人員在搖控操縱,不是嗎?所以我這個女主角多少要有點貢獻,既然不是什麼太危險的事情,那我自己上場就好了啊!」唐雀笑嘻嘻地在車內東探探、西瞧瞧,只因為她難得有機會親自上場體驗爆破效果。
之前的特效不是飛車過河就是吊鋼絲,陸子威因為覺得太危險,所以全由替身演員上場,而唐雀只能在旁邊拍手鼓掌,跟著工作人員一起叫好,雖然是很安全啦,不過這原本該是自己的工作,所以心里多少會有點過意不去,因此這回她堅持自己上場。
反正只是讓車子飛過一個爆破中的場景而已,而且車子還是搖控操縱的,就連煞車地點都已經決定好了,她這個女主角只需要擺擺姿勢,在車里負責尖叫就好,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才是。
「如果大老板知道陸導演讓重要的女主角直接上場拍特效戲,說不定會鬧出命案來。」小何無奈地搖搖頭。
因為他們片場的工作人員對任清夜極度保護唐雀的事情,早已是心知肚明,只是很有默契地沒去說破。
不過既然陸子威都沒對唐雀參加特效戲的事情有意見了,他這個助理自然也沒什麼權利去管。
越過唐雀,小何對著她身旁一樣也是親自上陣的男主角叮嚀道︰「等會兒記得配合大家的訊號踩煞車,錯了半步都會有危險的。」
「我知道,小何,咱們都排練一個上午了,再不就定位的話,等一下太陽就要下山了,到時候恐怕陸導演會發飆。」男主角指指天空,示意小何最好快點準備。
「好吧,那我去做最後的確認,然後讓爆破組的人就位。」
小何沒轍地回身走向工作人員,原本他是想調整一下攝影機的角度,卻沒想到突然有輛車子開進拍戲現場,揚起一陣泥沙灰塵。
「到底是誰,陸導演不是要大伙兒清場了嗎?」小何邊抱怨著邊往不速之客的車子走去,卻沒想到跳下車的人卻是讓他大感意外的訪客。
「你們還沒開始吧?」任清夜以及黎亦樓從車子里鑽了出來,在現場引來一陣騷動。
「任先生、黎先生,你們怎麼會到這里來?」小何錯愕地走近任清夜,他還以為大老板最快也是晚上才會到現場監工,怎麼這會兒已經趕到了,而且還是親自到爆破現場來?
「子威跟唐雀呢?」任清夜沒直接回答小何的話,表情帶著一絲凝重。
「她在車子里,不管陸導演和我們怎麼勸,她還是想親自上場體驗特效,所以現在跟男主角坐在那邊的車子里。」小何無奈地聳肩,就怕大老板開罵。「如果任先生想找陸導演,他就在對面山頂上,等一下他一揮紅旗,我們就要開拍了。」
「唐雀還真是有膽量。」黎亦樓在旁邊吹了聲口哨。「不過你的意思是指子威人不在這里嘍?」
「是的,陸導演親自拍的部分是全景,所以這邊只由我們負責。」
「先停拍,我有事要跟子威商量。」任清夜抬頭望了下對面的山頂,沒想到現場的情況竟然是這樣。
「啊?停拍,可是一切都準備好了,再過幾分鐘特效裝置就要啟動,如果停拍的話要再花上很長時間準備……而且陸導演不在,我沒辦法做決定啊!」小何沒想到大老板會爆出這種驚人的命令,一時之間也傻眼了。
「電話呢?拿無線電來,我親自跟他談。」任清夜的語氣很堅持。
「雖然有無線電,但是山區收訊不良,沒辦法聯絡。」小何無奈地搖頭。
「什麼,你們不怕突然有緊急狀況無法聯系嗎?」黎亦樓挑了下眉梢,對于眼前的情況感到不滿。
「陸導演是確認一切都沒問題才離開的。」小何嘆道︰「現在要怎麼辦呢?不能先拍再談嗎?因為這個場地不好申請,今天沒拍好就糟了。」
「這一場是拍臉還是拍遠景?」任清夜瞄了眼車子。
雖然很想立刻過去看看唐雀,但……眼前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處理,所以他也只能捺著性子繼續跟小何談。
「遠景,兩個主角都只拍到身影罷了,偏偏兩個人都想親自上場,幸好這一場爆破戲算是很安全……」小何還在替兩人作解釋,任清夜卻已經越過他逕自往特效車走去。
「我看你去叫男主角下車吧。」黎亦樓瞧著任清夜的舉動,大概可以猜出任清夜心里的打算,于是他拍拍小何的肩膀,把還沒弄清楚狀況的小何往車子的方向推去。
「為什麼要男主角下來?等一下那場戲一定要有男主角啊!」小何疑惑地看著任清夜挨近車邊,然後打開車門把男主角叫下車。
「因為我要親自上場。」任清夜月兌下西裝外套遞給男主角,然後要男主角把身上的夾克和通訊設備統統月兌下來替換。
「清夜!你在說什麼,為什麼你要親自上場?」唐雀在乍見任清夜出現的時候,除了滿心的驚喜以外,還有更多的錯愕。
她還以為任清夜是因為擔心她,所以才特地到現場來監工,原以為在兩人分別多日後,再度重逢時應該會是一臉的喜悅與甜蜜,卻沒想到竟是如此詭異的情況。
任清夜要陪她一起拍戲?這沒道理呀!
「晚點我再跟你解釋,你坐好就是。」任清夜鑽進車里,他輕撫著唐雀的臉龐,那份貼近感讓他懷念極了。
其實他與唐雀也才分開不到一星期,卻覺得兩個人仿佛好幾年沒見。
想想,若不是因為何翠姍帶來的那堆緋聞報導,說不定他會再被工作延誤個兩三天才到法國來。
「可是陸導演說……」唐雀被任清夜的舉動搞得一頭霧水。
「任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能不能先解釋一下,不然等會兒戲出了問題,陸導演會殺人的!」小何匆匆走近車旁,他可不想這場戲被搞砸,到時候陸子威怪罪下來,他這個小小助理可擔待不起啊!
「我現在沒空解釋,你不是說等一下要開拍了,還不去就定位?」
任清夜昨晚趕搭六點半的飛機一路飛到法國,出了機場已經是早上八點多,緊跟著又直接去找黎亦樓,向他探問八卦雜志的事情真相,所以直到中午才趕到拍片現場,算算時間他等于一整晚沒睡,所以沒什麼力氣再多說話了。
「我說你啊,你就別擔心他,先開拍吧,反正你也說是拍個遠景罷了,不會有人認出來的,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等一會兒若是子威抱怨起來,清夜也會替你們擔著的,用不著擔心。」黎亦樓故作輕松地把小何拉到一旁去。
「真的要這麼做嗎?」小何在听過黎亦樓的保證後,以頗不贊同的表情往唐雀與任清夜瞄了一眼,但事實上他也是真的沒什麼權利阻止。
「放心,一切責任都交由清夜負責就是了,倒是你,再不讓大家就定位的話,等一下出了什麼問題才真是糟,是吧?」黎亦樓笑得一臉人畜無害,他把小何推到一旁,催著他準備開拍。
「那……任先生,等一下麻煩你跟著大家的指令踩煞車,其他的就……小麻雀,你跟任先生解釋一下好嗎?」小何沒轍地放棄掙扎。
「我?呃……好……」唐雀看著眼前匪夷所思的情況,感覺如墜五里霧中,什麼也分不清,只能機械化地點頭應是。
「唐雀,把安全帶系好。」任清夜拍拍唐雀的肩膀,然後替她把安全帶系上,自己也跟著調整位置。
「清夜,你到底打算做什麼?」唐雀納悶地瞧著任清夜一臉的嚴肅,雖然她看得出來任清夜的眸光里依然帶著幾分深情,但是他的詭異舉止卻令她不解。
「你陪亦樓回飯店拿東西的事情被台灣的八卦記者報出來了。」任清夜壓低了聲音對唐雀說明。
「什麼?」唐雀錯愕不已,「八卦,我跟黎大哥能鬧出什麼八卦?」她不過是陪黎亦樓去飯店拿禮物要給陸子威等人罷了!
「我派人查過,消息是何翠姍放出去的,為的八成是破壞我們的感情……真是老掉牙的方法。」未了,任清夜不忘補上一句感想。
「何小姐?」唐雀愕然地瞧著任清夜,「那你之所以跟黎大哥一起來片場是因為……」
「你覺得我會相信那個女人的話?」任清夜握住唐雀的手,那股柔軟與溫暖的感觸,讓他確信此刻的唐雀是真實,而不是夢境。
「嗯……我想是不會吧。」唐雀知道,依任清夜凡事求是的個性,絕對不會相信空穴來風的謠言。「那你是特意來法國求證的,黎大哥應該都跟你解釋過了吧?」
「他把一切經過都向我說明了,也跟我提起今天要拍特效鏡頭的事情,所以我才趕過來。」任清夜瞟了窗外一眼,瞧見小何等人已經就定位後,他回頭對唐雀叮嚀道︰「等一下不管出了什麼問題,你都用不著驚慌,我會負責保護你的安全。」
「會出什麼問題?」唐雀錯愕地瞪大眼,「清夜,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沒跟我說?」
「那只是猜測,別緊張。」任清夜安撫著緊張的唐雀,然後對著小何等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開拍了。
「可是清夜,你說的好像有什麼事會發生似的……」唐雀蹙了下眉心,她不喜歡這種令人費疑猜的感覺。
「我就老實告訴你吧……」任清夜把迷你耳機塞進耳朵里,好方便工作人員給他指示,然後他將手搭上方向盤,做出開車的假動作,只不過操縱車子的是特效工作人員而不是他。
「你果然隱瞞了什麼沒說。」唐雀發現車子已經開始發動,也只能乖乖地面向前方準備開拍,只是……骨子里的好奇心卻讓她無法不去听任清夜的說明。
「我擔心何翠姍會找人在特效開關上動手腳,好讓你受傷,甚至是……」任清夜不願將話說完,但聰明人一听就知道何翠姍打的是什麼主意。
原本他是想先停拍,重新檢查一下現場的安全,以及儀器和車子的狀況,可惜陸子威不在現場,種種現實問題又逼得他不能喊停,所以他才干脆暫代男主角上場。
「何小姐還真是恨我入骨,不過……如果她真的找人動手腳,那也會害到其他人,不是嗎?」唐雀不贊同地皺起眉頭。
「或許是因為我把她惹惱了,所以我擔心會逼得她狗急跳牆,什麼也顧不得,只是一心想加害你,替她掙回點無聊的自尊,因此我不得不多防著點。」任清夜一臉淡漠地應道。
「嗄?你惹火她,什麼時候?」唐雀訝異極了,因為在她的印象里,何翠姍應該是對任清夜百依百順的,怎麼會……
「在你到法國的時候,她拿著一堆八卦雜志來找我。」任清夜把自己跟何翠姍的對話照實述說了一遍,未了還不忘強調︰「我想現在不管你答不答應跟我結婚,她都會恨你入骨吧!誰教我當著她的面說我愛你?」
任清夜的語氣非但沒有半點無奈,反倒有著濃厚的促狹,讓唐雀忍不住漲紅了臉。
「清夜,你果然是個暴君。」面對這樣赤果果的示愛,唐雀實在很難開口向任清夜求證她心里的疑問。
縱使她很想問問任清夜,他是不是因為貪圖一時的新鮮感所以才挑上她,甚至在失去新鮮感的日後,會不會拋棄她……
不過現在似乎不是問話的好時機,因為陸子威已經在喊著要開拍了。
而且,看著任清夜深情的目光,就算她心里有再多的疑惑,也幾乎要被他的愛意給淹沒,再說……如果任清夜對她用情不夠深,也不會刻意在這種危險時刻上車陪伴她吧!
「我雖然是暴君,但卻比誰都愛你。」任清夜的聲音漸漸隱沒在隆隆引擎聲當中。「我不像亦樓那樣懂得討女人歡心或是說好听話,但是我要你知道,在你有危險的時候,我願意挺身而出擋在你面前……」
所以此時此刻,他才會坐在唐雀的身邊,只因為他推測依何翠姍的個性,一定會想盡辦法在拍這種危險特技時下手加害唐雀,但是他又不可能喊停拍,也不可能把鏡頭全讓替身上場,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
既然他是唐雀的情人,那麼這只小麻雀、他的最佳女主角,就由他來親自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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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任清夜的顧慮是正確的。
因為何翠姍其實早已買通工作人員,要他們把唐雀的一舉一動都回報給她,所以在得知唐雀要親自參加特效演出的時候,她立刻要他們在車子上動手腳,剪斷車子的煞車線,打算讓唐雀看起來像是因為意外事故而受傷甚至死亡。
只是何翠姍千算萬算,唯獨漏算了任清夜的行動。
雖然任清夜沒能來得及事先預防意外,但在車子無法煞車,甚至連工作人員的遠距離操控都失靈,而只能到處橫沖直撞的時候,由于任清夜早有所預防,他硬是拉住方向盤,讓車子在特效現場的土丘旁疾速環繞,並故意讓車身與四周所有能夠減緩車速的障礙物互相擦撞,好不容易才減緩車速,順利地讓車子停下來。
只是由于車子不停地與牆面、樹木相互踫撞,所以車身的玻璃窗早已碎裂,也傷得任清夜一身是血,至于唐雀……
「清夜,你就不能先別管其他事嗎?你現在是傷患耶!」
唐雀抱來替換用的枕頭,原本是想讓任清夜休息的時候可以睡得舒服點,哪知道任清夜卻不停地跟秘書向東雲討論公事,讓她覺得好心疼。
法國那件人為意外發生後,由于有任清夜的保護,所以她這個女主角並沒受什麼太嚴重的傷,僅是被玻璃碎片劃傷幾處皮膚,稍稍上藥休息就沒問題。
反觀任清夜,傷口倒是嚴重許多,因為當時彈進車里的玻璃碎片幾乎都是他替她擋下的。
「抱歉,唐小姐,雖然我也希望任先生暫時安靜休養,但是他根本不听勸。」向東雲無奈地嘆了口氣。
「不是你的錯,是清夜太頑固了。」唐雀搖搖頭,又對任清夜抱怨道︰「清夜,你還是休息吧,是傷患就不要太勉強。」
「一點小傷而已,不礙事。」任清夜出聲為自己辯解。
他只是受了皮肉傷,又不是生了什麼大病,沒必要保護過度。
「小麻雀,我看你就別理他了。」
「是啊!唐雀,反正他都說了,只是點小傷,不礙事的。」
陸子威與黎亦樓大大方方地踏入任清夜的房間里,手上還帶著探望病人的水果和禮物。
「你們什麼時候來的?」任清夜把公文還給向東雲,對于陸子威等人的來訪感到訝異。
畢竟對于黎亦樓來說,要他探望男人不如去泡女人,而陸子威……他現在應該忙著準備新戲的宣傳與影片後期制作,大忙人一個,理當沒空來找他的。
「剛才就來了,是小麻雀替我們開的門。」陸子威把水果交給唐雀,又瞟了眼散落一床的公文,才笑道︰「看來你太專心于公事,連門鈴聲都沒听見。」
「既然他這麼忙,那下禮拜慶祝新戲殺青的酒會就由我替清夜陪你上場吧?唐雀。」黎亦樓進出詭笑聲。
「你想得美。」任清夜白了黎亦樓一眼,對他的詭計是心知肚明。
「任先生是想親自出席,要替你排時間嗎?」向東雲听著三個大男人你來我往的對話,盡責的她只得出這個訊息。
「幫我把時間排進去。」任清夜毫不考慮地點頭,他可不想讓唐雀帶只大野狼到酒會去。
「清夜!!」唐雀一听見任清夜還不肯休息,臉上的表情變得更難看了。「反正我拍完這部戲就不再演了,殺青酒會去不去都沒關系,你不能先休息嗎?」
「那可不行,女主角不到場的話,宣傳效果會打折扣,更何況你是新人,大家在好奇之余也會動帶人潮。」陸子威聳聳肩,做出無奈的表情,「這是清夜當初要起用你的時候預先告訴我的。」
「我贊成,所以若是你不放心清夜的傷勢,那還是由我陪你出席,免得何翠姍又暗中叫人對你下手。」黎亦樓說了半天,就是想乘虛而入。
「免談。」任清夜瞪向黎亦樓,「何翠姍早已被警方帶走,何老那邊我也已經向他解釋過,現在沒有人會對唐雀下手,沒必要勞駕你當護花使者。」而且,就算需要人當唐雀的護花使者,那也該是他這個情人,而不是黎亦樓這個局外人。
何翠姍串通工作人員加害唐雀,雖然最後並沒害到唐雀,但由于受傷的人是他這個日野集團的總裁,反倒惹來更大的關注。
也因此,即使何氏企業的何老一再向任清夜說情,但是事情既已鬧開,就很難封住大眾的輿論壓力,所以何翠姍依然以教唆殺人的罪名被帶走,而陸子威這部戲則因此受到廣大群眾的注目,簡直就像得到免費的宣傳。
「說到這個,如果清夜你能夠跟著一起出席,我想宣傳效果應該會更好吧。」陸子威一邊吃著唐雀遞過來的水果一邊提醒道。
「清夜,為什麼?」唐雀納悶道。
「有人口風不夠緊,把清夜代替男主角上場保護唐雀的事情給講了出去,所以現在外頭新聞鬧得可大了,因為人人都想親眼瞧瞧有名的不敗帝王與女主角濃情蜜意的樣子。」陸子威邊說,還瞄了黎亦樓一眼。
「亦樓?」任清夜沒忽略陸子威的視線,他瞪向黎亦樓質問道︰「亦樓,是你大嘴巴到處亂講嗎?」他明明就記得要黎亦樓別講出去的!
「這個……」黎亦樓心虛地干笑兩聲,隨即應道︰「我想你舍命保護唐雀的事情是個挺好的宣傳,站在贊助商的立場,我當然希望這部戲越紅越好,反正你跟唐雀的事情也定下來了,不是嗎?借我宣傳一下又不會少塊肉,這件事就連盧姊都舉雙手同意了……」
「黎大哥!」唐雀漲紅臉嚷道︰「什麼借你宣傳啊,你分明就知道我事後要到法國去留學,沒打算當一輩子演員的,再說我跟清夜之間八字都還沒一撇,你這樣說出去不是給清夜找麻煩嗎?」
畢竟任清夜是眾家小姐愛慕的對象,日野集團也是各大企業聯姻的目標,萬一大家發現任清夜不再是個可以期待的對象,不知道任清夜的生意會不會受到影響?
「什麼叫八字還沒一撇?」任清夜突地將目標轉向唐雀,沉聲責問︰「我們摟也摟過、親也親過,要說求婚我也求過,甚至連戒指我都送了,你該不是現在才想臨陣月兌逃吧?我記得你說過,等戲拍完了再來談,現在殺青酒會都要開了,如果你沒異議的話,我們是不是可以好好商量一下訂婚和結婚的事情了,唐雀?」
如果他只是玩玩而已,絕對沒必要冒險上場保護唐雀,因為那簡直是拿自己的命在開玩笑,可是這只小麻雀很顯然地不知好歹,竟然到現在還在跟他劃清界線?
「哦喔——有人說錯話啦!」黎亦樓吹了聲口哨,瞧見任清夜的攻擊目標不再對著自己,他立刻又開始說風涼話。
「你不想死就少說兩句。」陸子威瞟了黎亦樓一眼,對于他找死的行為只能嘆氣。
「好,我看我先出去好了,你們小倆口慢慢談吧,反正這廣告已經簽過合約,你是拍定了,導演的話,子威說他可以接下,至于男主角嘛……如果能夠說動清夜親自上場,我相信銷售量一定會很可觀,因為清夜可是不少女人心目中的幻想對象啊!就算你已經快要死會了,我想那些小姐們還是不會放過你的!」黎亦樓邊說著不知是夸獎還是嘲弄的話,一邊閃過任清夜殺人似的目光往外逃去。
「任先生,那麼我先去確認酒會的行程,請您慢慢休息。」向東雲看看眼前的情況,很識趣地找了借口離開。
「清夜,其實亦樓說的也沒錯,反正你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又不是見不得人、搬不上台面,可以的話,我也不反對由你來擔任廣告片的男主角,所以你自己慢慢考慮,我去找你的秘書確認酒會的事,你跟小麻雀慢慢聊。」陸子威下了結論之後,也跟著向東雲身後離開房間。
陸子威一走,房里立刻恢復安靜,知道自己說錯話的唐雀心虛地坐在床邊,而任清夜則不解地看著她。
「唐雀,你到底在擔心什麼?」這是任清夜心里最大的疑惑。
他知道自己的身家背景給唐雀很大的不安全感,但是他都已經豁出性命相救,唐雀為什麼還畏畏縮縮、不肯接受他的感情?
「我……」唐雀回頭瞟了眼任清夜,很快地把頭低了下去,「其實,當初我原本還擔心你只是圖個一時新鮮,然後等新鮮感過了就不要我了,不過……」
「不過?」任清夜努力地捺著性子听唐雀解釋,雖然他其實是很想把唐雀直接抓上禮堂,逼著她簽結婚證書……
「我知道你是愛我的,只是我真的太普通,加上我又喜歡東跑西跑,甚至想在接下來的兩年丟下你跑到法國去念設計,像這樣的我,你若是娶了的話,真的不會後悔嗎?我不安的就是這個啊……」
唐雀很清楚任清夜疼她、愛她的事實。
但是倘若有一天那份新鮮感不再,那麼任清夜會不會就舍她而去,去尋找另一個能夠帶給他新鮮感的女人?
畢竟在結婚之後,他們之間的問題,已經不再是為什麼而愛上對方,而是如何繼續相愛一輩子。
倘若任清夜只圖一時的新鮮,那麼他們的將來……離婚似乎是無可避免的結果。
「如果你擔心我是因為新鮮感才挑上你當對象,那你大可以放心,我記得生鮮食品的保存期限很短,依我們相處的時間看來,你早過了食用期限。」任清夜瞧著唐雀頹喪的樣子,突然爆出一句讓人感到頭皮發麻的冷笑話。
「再說,如果我貪的是一時新鮮,那就表示我並不是真的愛你,在這種情況下,你覺得只是拿你當游戲對象的我,會甘願冒著生命危險救你嗎?」任清夜嘆了口氣,又道︰「至于你想去法國的事,我記得我們之前就討論過了吧?我在法國有分公司,要不要陪著你去都是我的自由,而且我並不想給你任何壓力,因為我喜歡看起來輕松活潑的你。」
「清、清夜,你的譬喻……」唐雀听見任清夜的比方,忍不住抬起頭來,也跟著迸出輕笑聲。
生鮮食品?哪有熱戀中的情人拿這種一點都不浪漫的說詞來打比方的?
唉!任清夜果然是個沒半點浪漫細胞的男人。
她是不是想太多了?像任清夜這種一點都不浪漫的男人,不但不會說甜言蜜語哄騙女人,更不可能去玩愛情游戲,因為他的愛情哲學與生活態度,根本就是如出一轍的簡單、干淨、俐落!
至于要對女人連哄帶騙的愛情游戲,只怕任清夜是因為覺得太麻煩,所以寧可只找未來要娶的妻子,而不找女人玩樂吧!
想起任清夜平時被陸子威等人喻為古板又無趣的日常習性,唐雀突然覺得……
之前擔心那些問題的自己真傻!
「你不是生鮮食品嗎?你確實是只會到處亂蹦亂跳的小麻雀,而且……」任清夜顯然不覺得自己的譬喻有哪邊不對勁,他拉過唐雀,把她攬進懷里,一邊低頭輕嚙著她的粉女敕唇辦,一邊柔聲笑道︰「你的嘴唇比起我所能想像的還要鮮女敕多汁,足以讓我想再三品嘗……」
「清夜!」唐雀欣喜地摟住任清夜的頸項,她知道自己終于不用再擔心她與任清夜的問題了。
因為,任清夜可是個投資了就一定要回本的商人,所以倘若他不愛她,又怎麼會肯賭上性命為她出生入死、甚至弄得傷痕累累呢?
「那麼,你肯戴上結婚戒指了?」任清夜勾起掛在唐雀頸上的銀煉,那是他亟欲對外人宣稱的所有權象征,代表著唐雀是他任清夜的妻子,任何人都不許覬覦!
「我戴,我當然要戴!」唐雀難得主動地往任清夜唇上吻去,她感覺自個兒的眼眶里甚至泛起莫名的薄霧……
清夜、她的清夜,她總算可以放心嫁給她的情人了!
「那,你願意嫁給我了?」任清夜摟住唐雀的縴腰,在她為自己的告自感動得眼泛淚光的時刻追問,免得錯過了今天,又是另一個未定的明天!
被唐雀婉拒許多次的求婚在此時此刻听起來格外地幸福甚至溫暖,唐雀從任清夜的懷中抬起頭,眸光之中早已泛出歡欣的眼淚……
「我願意!」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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