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婚了 第七章
作者︰羅月

自從「勒伊特國際婚紗旗艦店」熱熱鬧鬧開幕之後,閔彩兒總算是放下了重擔,整個人感覺輕松不少。而且她和魏風討論過後,也決定暫停「風采」幾個星期,最主要是為了再為「風采」招募新的工作伙伴。之前他們把全部心力放在開幕活動,「風采」的業務幾乎停擺,不過,在擴大經營之後,人員的需求相對也增加了。閔彩兒和魏風決定趁這兩星期加快腳步面試新人員,好讓「風采」的業務重新進入經營軌道,滿足更多新人婚禮的需求。

所以這幾天她可是清閑、快活得很。而在她空閑的這段時間,有一個人也相當愉快,因為之前她的忙碌完全剝奪了他們的相處時間。

這個人呢,正是杜爾尋的爺爺——杜柏松。

閔彩兒一空閑下來,陪伴他的時間自然變多了,尤其台灣區的事業杜柏松早將它交給兒子管理,並不需要他特別費心。同時,當初來參加婚禮的杜家人也都已各自飛回工作崗位,只有杜柏松繼續留在台灣。

而杜爾尋那雙最懂得生活的父母杜瑞揚和倪鳳,則是快快樂樂的環游台灣去。

經常陪伴在杜柏松身邊,閔彩兒感覺杜柏松其實是個非常值得探究的人物。不單單指他豐富的人生經驗、商業知識,閔彩兒甚至感覺得出杜柏松其實心底埋藏了一股對家人的沉重感情,因為他總是肅著一張臉,所以杜家的子執輩都對他必恭必敬、唯唯諾諾。久而久之,杜柏松也就習慣用嚴格來包裝這一份關愛。

然而閔彩兒覺得他其實只是一個非常需要人關心的老人罷了。

而且,閔彩兒細心地發現,杜柏松似乎非常在意杜爾尋這個孫子,經常若有似無地向她打探杜爾尋的近況。而她也佯裝沒察覺他對自己包裝在嚴肅面目下的關愛,總是聊著聊著,就不著痕跡地把話題轉到杜爾尋的近況上給老人家听!即使杜柏松總是擺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

同時,她也從杜柏松口中得知許多杜爾尋從前的事,包括杜爾尋曾在台灣念完大學這件事。

閔彩兒總算知道杜爾尋為什麼能夠到大學里兼職教課了。原來他就是那所學校畢業的。現在成了世界有名的勒伊特旗下首席設計師,那麼能夠回母校教課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了。

除此之外,魏風的寶貝妹妹魏嵐現在迷杜爾尋可是迷得不得了。每次上完杜爾尋的課,都會興致勃勃地跑來跟她分享「杜爾老師真是迷死人了」這件事。

其中幾次被魏風瞧見了,他饒富興味的眼神可讓閔彩兒覺得糗極。不過她可不讓魏風把這件事告訴魏嵐,否則小女生肯定又會更瘋狂了吧。

這個杜爾尋……到底有什麼魔力?把魏嵐、還有她那一群同班女同學迷得團團轉。據魏嵐更正她的說法,是「人人為之瘋狂!」簡直跟崇拜偶像明星沒兩樣。

好吧,她承認他是有那麼一點點魅力啦,尤其好幾次她和他四目相交的時候,她都能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跳到了喉嚨口那樣不受控制……可是,她明明已經過了像魏嵐那樣崇拜偶像的年紀啊!吧什麼看到杜爾尋還會口干舌燥呢?真是瘋了。

唉,這些奇怪的癥狀把她搞得神經緊張,尤其想到開幕活動隔天的情景,更是讓她臉紅心跳到一個極限了。

棒天當她頭痛欲裂地醒來,赫然發現自己竟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最困窘的還不是這個,而是她竟然像只八爪章魚似巴著面前的男人不放。

那個男人當然就是杜爾尋。

當時她受到太大的驚嚇,幾乎彈開他身上的同時,也驚動了淺眠的杜爾尋。他張開眼楮,她才看到他眼里布滿了血絲,想來是一夜都沒睡好。

「早。」聲音沙啞而慵懶,讓閔彩兒感到一陣口干舌燥。

「為什麼……你……我……怎麼會這樣?」天啊,她分不清頭痛是因為喝了酒宿醉還是因為看見眼前的景象。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重要的事似的,閔彩兒動作迅速的拉開棉被一看。看到棉被底下的自己仍然穿戴整齊時,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怎麼?你怕你酒後亂性對我亂來嗎?」杜爾尋促狹地笑了,伸伸懶腰後猛然把她再圈回自己懷里。

「我好累,還沒睡夠。」把她安穩地納進懷里,杜爾尋輕柔地說著,吐出來的話像是咒語似的讓閔彩兒全身一陣輕顫,酥麻不已。

緊張而羞赧到一個難以承受的臨界點,閔彩兒完全忘了該怎麼反應。

不過……一陣異樣的感覺從喉頭冒出。

昨天喝太多酒的報應總算開始了,她……好想吐!

「嘔……我想吐……」說完,閔彩兒幾乎是從他懷里跳起,只想直奔廁所。

「喂,那是門口,廁所是左邊那一間!」看著閔彩兒驚慌失措、又羞又氣的模樣,杜爾尋再次肆無忌憚地大笑了起來。

唉!都過去幾天了,閔彩兒只要一想起這件事,還是覺得困窘極了,也對自己月兌軌的行為無法釋懷,耳邊似乎還縈繞著杜爾尋那毫不掩飾的笑聲。

而最令她感覺下自在的,卻是因為她發現自己竟然對那一天被杜爾尋擁抱住的感覺念念不忘……天啊,發現自己有這種想法真是讓她羞到了極點啊。

「唉……我到底是中了什麼邪啊……」閔彩兒忍不住嘟起嘴低喃,一切都不在她的掌控之中啊。

不過……這種感覺其實……老實說,好像也沒那麼討厭……

唉,這就是她之所以煩躁的原因了吧?說起來又羞又氣,但又好像沒那麼討厭啊。

「等會爺爺看到我這樣子,肯定又要笑我了……」杜柏松可是個精明的老人啊。好幾次她分神都被他抓個正著,最近這種狀況似乎愈來愈頻繁了。

對了!提到杜柏松,閔彩兒像是猛然想起什麼似的抬頭看了看掛鐘。

差點忘了跟爺爺約好下西洋棋了。不過,看看時間,爺爺也該來啦,他可是超準時的老人呢。

說時遲、那時快,門鈴在此時準時地響了起來。

然而,不同于以往,今天的門鈴聲顯得又急又長,好像在催促什麼似的連續響個不停。

「好啦……來了、來了,才說您今天怎麼慢了呢。」閔彩兒微笑地朝門外大喊,小跑步出客廳、穿過門外的小花園,準備為杜柏松開門。

然而門一拉開,閔彩兒卻發現站在外邊的人並不是和她約好要下棋的杜柏松。

「少……少夫人……」門外的人顯然是急胞過來的,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

「桂嫂,你怎麼啦?急成這樣。」站在門外的是一個年約五十歲的中年婦人,正是平時負責管理主屋一切細節的管家,也可以說杜柏松在台灣的生活起居都是她在照料。

「少夫人,不好了!」桂嫂急得眼淚都流出來了,雙手緊緊抓住閔彩兒。「剛剛老爺子準備要出門找您,可在出門的時候卻突然砰一聲昏倒在地上,怎麼叫都叫不醒!小張剛剛緊急幫老爺子急救,也已經打電話叫救護車,現在應該快到了!我……我就趕緊跑來找您一塊去醫院!」

「什麼……」心咚地一聲響起了巨雷。「快!我跟你到醫院……快!」閔彩兒拉著桂嫂就往主屋方向沖。

邊跑,閔彩兒不忘邊從口袋里掏出手機。

聯絡杜爾尋!快……可是,他在哪兒?家里?學校?

杜瑞揚和倪鳳這會又不在台北……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杜爾尋……快接電話、快接電話啊!閔彩兒感覺自己完全慌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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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爾尋匆匆趕到醫院手術房外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手足無措的閔彩兒,她身邊還站著淚流滿面的桂嫂、焦慮的司機小張。

罷才他在學校上課,課上到一半,突然被行政人員打斷,接到的就是這個消息。

杜爾尋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必須冷靜,然而他卻沒發現目己吐出來的話竟帶著微微顫抖。「彩兒,爺爺呢?」

「杜爾尋……」閔彩兒總算是看見他了,仿佛等了一生一世那般漫長。

「少爺……」桂嫂的眼淚掉得更凶了。

「爺爺怎麼了?」順著閔彩兒的視線,杜爾尋望向手術房外的螢幕。

杜柏松手術中

「怎麼發生的?」

「本來一切好好的,誰知就在老爺子高高興興要出門找少夫人下棋的時候,突然在門口就倒下去了……」想起剛才老爺子昏倒的畫面,桂嫂仍顯得驚魂未定。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杜爾尋顯得有些茫然。一向比誰都堅強剛毅的杜柏松怎麼可能會說倒就倒7

「剛才醫生說是腦血管破裂,必須馬上送開刀房,必須請家屬簽名,我……我找不到你,只好簽了……」閔彩兒的聲音哽咽,為了自己幫不上任何忙而自責著。

「嗯,你做得很好、做得很好……」杜爾尋伸出雙手將閔彩兒抱進胸前低喃著,說出的話不知道是在安慰閔彩兒還是自己。

踫觸到杜爾尋溫暖的胸膛,閔彩兒的淚水終于決堤,雖強忍著不哭出聲音,卻忍不住嗚咽。

「別擔心,爺爺會沒事的……」杜爾尋再用力抱緊她。

會沒事的,因為他是杜柏松啊。那個堅強又固執冷酷的商人,怎麼可能因為一點點小病小痛就被打倒!他們的事情還沒解決呢,他怎麼可以就這樣倒下……他還在等杜柏松為他這幾年來對他的嚴苛和冷漠道歉啊,他怎麼可以就這樣倒下……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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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完腦部手術之後,杜柏松當天就直接轉入腦部外科加護病房。剛開完刀,主治醫生曾與杜爾尋有過深談,說明杜柏松手術一切順利,還好及時送醫,所以出血狀況已經完全排除了。這一次會發病,最主要是因為高血壓癥狀引起腦血管破裂,也就是俗稱的「中風」。

杜爾尋著急地問主治醫生,既然手術順利,為什麼杜柏松卻仍然沒醒?而且還必須住在加護病房里?

主治醫生耐心解釋這是因為通常動了腦部手術的病人不一定會馬上蘇醒,一般都要住進加護病房里觀察,等到醒來後狀況一切穩定,就能轉入普通病房了。

今天是杜柏松住在加護病房的第二天了,松了口氣之後的杜爾尋卻有些恍神,呆坐在加護病房外,鮮少開口說話。

閔彩兒提了早餐回來,看見的就是這個模樣的杜爾尋。

經過一天的調整之後,她的心情總算平靜了不少,尤其在听見杜柏松安然無恙後,她的精神總算回來了。

「杜爾尋,你吃點東西吧。」閔彩兒站在他面前,語調輕快,希望能讓杜爾尋放輕松些。「我買了豆漿和米漿喔,還有蛋餅、饅頭、包子……

好好吃喔。」

坐在椅子上的杜爾尋忽然一把抱住閔彩兒,整張臉貼著她的月復部。

「怎麼啦?爺爺沒事啦,醫生說他現在只是在觀察而已啊。」閔彩兒微笑,像安撫小孩似的伸手輕撫他的頭。

「唔唔……」杜爾尋悶哼。

「別擔心,爺爺沒事了啊。而且你爸媽已經在樓下了,他們馬上就會上來。」昨天夜里她透過層層管道總算是聯系上人正在台東游山玩水的杜瑞揚夫妻;接到消息後,他們連忙從台東趕回台北。

說人人到,杜瑞揚和倪鳳急促的腳步聲從加護病房外的長廊遠遠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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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了兩天之後,杜柏松總算清醒了;雖然精神狀況還不算太好,但能醒過來杜家人就心滿意足了。目前就等醫生判斷,若狀況良好,便可以馬上轉進個人病房。

「大早,杜瑞揚就高高興興地隨護士小姐去辦理個人VIP病房申請。

听到杜柏松沒事之後,杜爾尋和閔彩兒馬上被倪鳳趕回家,命令他們得好好休息補個眠,睡飽了,精神好了,再來看杜柏松。

也的確,連續兩天未合眼的杜爾尋和閔彩兒著實累了。

「你媽叫我一定要看你睡著才可以喔。」回到家之後,閔彩兒像個管家婆似的隨杜爾尋進了房間。雖然這是她第一次進杜爾尋房間,但她根本沒心思想這麼多,只怕杜爾尋會累過頭。這兩天,她至少會趁空檔在醫院打個盹,回家替杜柏松整理衣物時也睡了幾個鐘頭,杜爾尋卻是連眯也沒眯一下。

盟洗完後,杜爾尋馬上鑽進被窩里。看到杜爾尋疲倦的神色,閔彩兒的心倏地放柔軟,在床邊溫柔地替他拉拉被子。

「你明明很關心爺爺,為什麼剛才爺爺醒了卻又不進去看他?」閔彩兒柔聲問,不明白為什麼剛才在醫院里杜爾尋堅持不進去看杜柏松。

杜爾尋閉上眼,搖搖頭。

「好吧,你好好休息。」也許他心里還有一些對杜柏松的心結仍未解吧。

說完話,閔彩兒自床邊站起,打個呵欠,準備回房間補眠。

閔彩兒還來不及走離,杜爾尋卻突然自棉被下伸出手,拉住她縴細的手腕。

「陪我。」杜爾尋的聲音低沉沙啞。

話說完,也不給閔彩兒考慮或拒絕的機會,猛力一拉,順勢帶進他懷里。

杜爾尋緊緊的抱住閔彩兒,將下巴輕輕擱在閔彩兒頭上。

閔彩兒有一瞬間腦中一片空白,然而她也累了,不想再去思考太多。輕嘆口氣,閔彩兒調整了一個最舒服的角度,偎進他懷里,伸出雙手環抱住他沒有一絲贅肉的腰。

「爺爺從小就漠視我,可能是因為我老爸老媽都是浪漫的藝術家吧。」本來閔彩兒以為杜爾尋已經睡了,但一會之後,他的聲音卻突然在黑暗中響起。

「老爸沒有用激烈的方式反抗爺爺,卻非常堅持自己的喜好,堅決不接爺爺龐大的國際家族事業。這樣柔性的反抗反倒讓爺爺大為震怒,自此之後對老爸老媽百般刁難。我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不討爺爺歡心,因為我跟老爸老媽一樣不愛數字只愛畫畫。」杜爾尋在黑暗中輕嘆一口氣。

「幾年下來,愛好自由的老媽在這種嚴肅而冷漠的環境下幾乎喘不過氣。我還記得我五歲那年,老媽抱著我哭著說她要回非洲畫獅子老虎,要我留下來听爸爸爺爺的話,乖乖地當家族事業的繼承人。後來老媽真的走了,把老爸和我就這樣丟下。

「但,奇異的,當時年紀小小的我一點也不恨老媽,只氣爺爺為什麼不讓老媽畫獅子老虎,每次看到我的圖畫也只會一張張撕掉。我知道老爸好幾次跪著求爺爺放他去找老媽,但爺爺鐵了心,就是不願意放他走。自此之後,我和他就隔了一道距離。他愈想培養我當他的繼承人,我偏背道而行,甚至騙他到台灣學中文和管理,其實是偷偷轉系變成織品設計系的學生。

「他知道之後當然大為震怒,大概只差沒有跟我斷絕關系吧。」黑暗中。杜爾尋的聲音听起來有些苦澀。

「老媽離開台灣的那幾年,我知道老爸和老媽一直有聯絡,因為老爸經常透露老媽在南非的消息給我。老爸似乎也有計畫地希望我在三十歲時接下家族事業,之後準備到南非跟老媽在當地定居。可沒想到就在我到台灣的第一年,南非那邊傳來政局動蕩的消息。更嚴重的事發生了,老媽在一次意外當中被流彈攻擊,腿部中了兩顆子彈。」

黑暗中,閔彩兒倒抽了口氣,難不成倪鳳的腳會一跛一跛就是因為那一次的流彈……

「老爸知道後幾乎發狂,當天就想飛南非去看我媽。不過,當然被我那冷血的爺爺給阻止了;他百般刁難,就是不讓我爸去見我媽。而南非那邊傳來的消息也愈來愈糟,我媽的腿傷似乎沒有受到妥善的照顧,再拖下去恐怕會有截肢的可能。

「這下子老爸再也管不了什麼父子親情了,想盡辦法月兌離了爺爺的掌控,也不管南非的政局如何不穩,當晚就飛往南非。到了南非之後,當機立斷將我媽轉到美國,拜托我大伯的人脈安排最頂尖的醫療團隊為我媽治療。但,你知道嗎?連這個我爺爺都要插手阻止。我媽的腿就這樣被擱著,大家都震懾于我爺爺的勢力,連醫生都不敢動刀。後來是老爸哭著跪求大伯幫忙,我大伯心軟之下,才請人偷渡了醫生為我媽動刀。我老媽總算是保住了一條腿,免去截肢的命運。不過,就像你現在看到的,我媽的腿已經沒辦法像正常人一樣了,甚至天氣一變化,她就痛得幾乎暈厥。」思及此,杜爾尋再也忍不住怒氣。

「這也就是為了什麼我會這麼恨我爺爺的原因。我一直想不透,為什麼他會這麼冷血?如果當初他不要百般阻撓,我媽也不會這樣,我的童年也不會缺少了一份母愛。于是,我處處跟他作對,計畫在三十歲前月兌離家族的陰影,開創屬于自己的事業,目的就是要讓他知道,不是任何人的人生都在他的控制之下。」

腦海中依稀可見杜爾尋那無力又憤怒的情緒,閔彩兒的淚水悄悄濡濕了他的衣襟。

「但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為我恨他、很恨他的……可是為什麼听見他倒下我會這麼……這麼……痛苦。為什麼?我好恨他為什麼不曾正視過我的努力。我好恨他為什麼要漠視老爸老媽對他的殷勤奉獻?為什麼?為什麼我還會難過?」緊緊抱著閔彩兒,杜爾尋的聲音听起來壓抑又憤怒,就像一只負傷的野獸般。

「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閔彩兒挪移身體,直到對上了他的眸。

平時意氣風發的咖啡色眼眸此時看起來竟是這麼黯淡、挫敗。

「其實爺爺很愛你的,只是他不知道怎麼表達。你知道嗎?爺爺跟我談起你時總是好快樂。你沒注意到,爺爺已經老了,再怎麼強勢,他也只是一個老人罷了。他也會害怕媳婦、兒子一個個離開他啊,然後他最疼愛的孫子又要離開他,他慌亂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一直對你發脾氣,像個小孩似的希望你注意到他。」

「是嗎?」杜爾尋低喃,有些疲倦地微眯起眼楮。

「是啊。你知不知道後來你爸媽回到爺爺身邊他有多高興!其實私底下他常跟我說,最貼心的就是這一雙兒子、媳婦了,真的!而且爺爺私底下總是不經意的贊嘆你一身的才華都是遺傳自父母,我听得出他的口氣好驕傲。真的!」

閔彩兒的聲音奇異的安撫了杜爾尋曾經因為杜柏松的固執而受傷的心。

當杜柏松倒下,他才知道原來隨著時間的過去,他其實已經沒有那麼恨了;連他父母都可以完全不計前嫌,他這個做人兒子、孫子的又有什麼好記限的。

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般,杜爾尋在朦朧之中看見躺在他身邊的女人,美得像個天使,心想,一定是上天派她來消除他心中沉積多年的怨懟……

「睡一覺吧,明天我們再去看爺爺。」聲音輕柔。

天使在他額上印下一吻,那一吻就像具有魔法一樣,讓他安穩地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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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亮中,杜爾尋被一聲電話鈴給吵醒︰他睜開眼楮後,看見在他懷里熟睡的人兒,動作沒敢太大,輕柔的伸長手臂接起電話。

電話是倪鳳打來的,她告訴兒子,爺爺的狀況恢復得很好,已經轉到VIP病房。醫生說只要再補充些營養、做些簡單的手腳復健,很快就可以出院了,不必擔心。

倪鳳要杜爾尋和閔彩兒好好休息,不用急著到醫院,這里有他們照顧就夠了。

「好,我知道。」杜爾尋壓低聲音,應允後便把電話插頭拔掉,就伯又有電話進來干擾了懷里佳人的好眠。

嚶嚀了一聲,懷里的人兒還是被那細微的聲響給吵醒了。

「嗨……幾點啦……」閔彩兒揉揉眼楮,剛醒過來的聲音輕柔又嬌憨。

兩人親密的姿勢竟是這般自然,任誰都沒察覺到異樣。

一直到杜爾尋的唇貼上她的唇,閔彩兒這才發覺兩人的親密已經超過太多太多了……

承接著他熱烈的吻,閔彩兒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因為的猛浪已朝她席卷而來,猶如午後的一場大雨淋濕了她全身。但她不打算停止……

「天啊,我要你、我要你……」下月復部來勢洶洶的簡直讓杜爾尋像只猛獸般,輕柔的吻霎時變成永遠嘗不夠的吸吮。

一雙手急躁地扯去閔彩兒的上衣,迫不及待地解開她粉藍色內衣的扣子。

「唔……」閔彩兒因為他的觸模而渾身輕顫,忍不住吐出魅惑的申吟。

「你……你讓我瘋狂……魔女……」如雨點般的吻落下,沿著白皙的頸到鎖骨、胸前……接著是女性最完美的性征,杜爾尋沒有遲疑地輕輕含住這一朵完美。

「唔……」閔彩兒的申吟更加的性感撩人。

男女之間最私密、也最甜蜜的纏綿正開始,滿室旖旎風光……

此時窗外輕輕吹進一陣微風,純白色的窗簾隨著微風在空中飄啊飄,霎是美麗……

女人的承受和男人的挺進,伴隨著一波波熱力譜寫成世間最完美的一首情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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