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作室——
易烯臣的友人小冰听完他的話後,非常篤定地說︰「這絕對是你的錯!」
得到這個答案,易烯臣一臉的懊惱。
「當著別的女人面前羞辱喜歡的女人,這不是一個紳士會做的事情。」小冰搖搖頭。「至少,我就不會。」
易烯臣反駁道︰「沒真正談過戀愛的人都會這樣說。」一旦愛了,就會發現這一切都不是理智所能控制的。
「那你說吧,我到底該怎麼辦?」易烯臣抓著頭發,非常喪氣地問道。
「除了道歉,還能怎麼辦?」小冰聳聳肩。
問題是他電話打過一次,也已失敗過一次了。
「你覺得她還會接受我嗎?」
「你覺得她還愛你嗎?」小冰反問。
「小冰……」天呀!這個問題太難了。
「沒把握嗎?」小冰搖搖頭,哈哈大笑。「你沒希望了!」
他一拳揮過去。「你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啊?」
小冰輕松閃過他的拳頭。「你自己想想吧!」
小冰不甩他,誰教他脾氣這麼壞,動不動就要動手動腳。
易烯臣打開計算機,預備工作。
忽然,手機發出簡訊傳來的聲音。
易烯臣跳起來,急嚷︰「我的!」
「沒人要跟你搶。」不知道這個人在猴急什麼?
易烯臣匆忙看了簡訊,發送人的名字印入眼簾,他的心揪了一下。
手機上顯示著SwectHeart。
他急急忙忙地打開--
我愛你。
這回,他的心狠狠地揪痛了。
「怎樣,你的甜心傳來的啊?」小冰見他怔愣住,便搶定手機,看了一眼,忍不住大笑。
「這樣是不是就是有機會?」易烯臣回過神,抓著他的夾領?問。
至少,她還是愛他的。?
這總不可能是別人傳錯簡訊吧??
「是是是。」小冰拍掉他的手。「你這樣抓著我,我很難受。」?
「你最好說話算話。」他抓起椅背上的外套。?
「Good?Luck!」小冰對他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謝了。」這是一抹由衷感謝的笑。?
易烯臣匆匆忙忙地沖了出去。?
回家的路上,丁香刻意要出租車先停在一家花店門口,她決定買完花便走回家,換套衣服,然後去參加婚宴。?
「海芋,我只要一朵。」她對花店小姐說道。?
店員幫她包好,丁香付了錢。?
她輕松地走在回家路上,感到如釋重負。?
靶情是不能勉強的。這是她的新體驗。?
她原來以為這樣就會快樂,但其實不然。?
愛錯了人,唯一的可能就是更痛苦。?
就在潘則安提出結婚要求的那一瞬間,她忽然感到驚恐,她怎麼可能和這個男人生活一輩子??
幸好她大聲喊停。?
現在,她重獲自由,甚至告訴了易烯臣她的心意。
為了慶祝,她決定買花給自己。
幾分鐘之後,易烯臣經過要到丁香家路上的那家花店。
他看見店里盛開的海芋,急急忙忙地停車,跳下車。
「我要要買海芋。」
臨時起意的他,心跳得很快。
「要幾朵?」店員心想好巧,怎麼才一下就有兩個人要買海芋?「一朵嗎?」剛剛那個小姐只買了一朵。
一朵?他想了想,搖搖頭。「不,一束,那……十朵好了。要包好,包得漂漂亮亮,有緞帶的那種。」
店員點點頭,開始包扎,包得有點久。
易烯臣覺得店員的動作很慢,心很急。
他想快點見到她。
他想問她傳那封簡訊是不是表示他們還有在一起的可能?
終于,花包好了。
他小心翼翼地捧著,再手忙腳亂地掏皮包,皮包一拿出來,才尷尬地發現自己沒帶太多現金。
這真的有點尷尬。
「可以打折算便宜一點嗎?我今天現金帶不夠,真抱歉。」他顧不了那麼多地央求店員。
「好吧。」看在今天海芋銷路特好的份上。「就算你八五折。」
「謝謝。」易烯臣付了錢。
回到車上,他小心地把海芋放到副駕駛座上,油門一踩,迅速駛向丁香的家。
站在丁香公寓門前,易烯臣用力按著電鈴,等了又等,十分鐘過後,依舊沒人響應。
易烯臣感到有些惶恐。
懊不會是丁香從里頭看到來人是他,刻意不開門了吧?
罷好住在丁香對面的人正從屋里走出來,易烯臣趕緊攔下老婦人。
「請問……」
老婦人疑惑的抬頭看他。
「請問,你知道住在這一戶的小姐現在在家嗎?」他不抱希望地問。
老婦人瞧了他一眼,盯著他手里的海芋,若有所思地揚起一抹笑。「她去參加婚宴了。」
「婚宴?」
「是的。」老婦人點點頭。「剛剛在樓下踫到她時,她是這麼說的。」
「那請問你知道婚宴是在哪里舉行嗎?」
「不確定,好像是……」老婦人報了一個地址給他。
易烯臣決定不論如何就是要追到她。
丁香看著穿著美麗婚紗的余姍姍,贊美聲不斷。
「真好!」啜了一口茶,她嘆息。
姍姍姊真是太幸運了,有帥哥季先生可以相伴,哪像她年過二十五歲還乏人問津,雖然最近她的桃花運不少,可是……
就不知道易烯臣收到她的簡訊之後,作何感想?
不管了,反正她已經把她的心意傳達出去。
「你在想什麼?」
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
丁香一驚,茶水差點噴出口。
「你怎麼會在這里?」
她的小臉立即垮了下來,有想要逃跑的念頭。
「怎麼,不行嗎?」
「沒、沒有……」丁香連忙否認。「你高興來是你的自由,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怎麼才剛想著他,人就出現在眼前?她有些害怕見到他,又想到自己傳的簡訊,這一刻,她只想要回避他。
虧她還在想著自己已年過二十五乏人問津呢,這下子可好,才幾秒鐘的時間立刻就有人來找她了。
丁香蹙起眉。
「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可是我的烏魚子還沒吃……」看著剛上來的冷盤,丁香開始掙扎。「還有甜湯,我想要喝啦!」
不知怎地,她覺得這男人只會欺負她、荼毒她。
這一次,他該不會又要說什麼狠心的話讓她心碎吧?
就在新郎新娘要入場的那一刻,她硬生生地被易烯臣拉出會場。
出了會場,易烯臣沒多說什麼,只是帶著她走向他的車子,然後打開車門,從車里捧出一束海芋。
丁香一愣,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著實吃了一驚。
她沒接下花,只是直盯著在那束花後頭的人。
「我愛你。」易烯臣以堅定的語氣說。
一時之間,丁香不知道該怎麼辦。
「請你原諒我,還有我剛剛把你拉出會場,是因為我怕失去這一次機會,我們就會永遠失去彼此了。」
頓了下,他認真地說︰「沒錯,要是錯失第一次機會,是很難再有了,但是、或許……會有例外吧?」
他希望他們可以是那個難得的例外。
丁香安靜地听著,紅了眼眶。
「你願意讓我們成為那個例外嗎?」
他咬牙,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淚落了下來,但她沒拭去,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和潘則安分手了。」她壓抑著激動的情緒道︰「我和他從來就沒適合過,當初只是不甘心又不知所措,才答應和他在一起。」
易烯臣的眼里閃過興奮的神色。
原來,就算分離了一段時間,他們依舊愛著彼此、惦記著彼此!
他輕輕地擁她入懷。
「我愛你。」他忍不住地再說一次。
「我也愛你。」
這是情人最說不厭的情話了。
幸福的感覺充塞在兩人的胸口。
或許春天就要來了吧!
天氣漸漸變暖了。
丁香和易烯臣順利地交往一段時間後,他們各自和彼此的家人及友人分享他們的幸福。
「我覺得好幸福。」
這句話不管是丁苓還是余姍姍,都已經從丁香的嘴里听過上百遍了。
至于易烯臣,他在把佳人追到手之後,高興到請好友小冰到全台北最貴的牛排餐廳吃飯。
好不容易等到這頓大餐的小冰,瘋狂地在餐廳里大吃大喝。
而現在,他們要一同回到當初認識的地方--那個炎熱依舊的南部小鎮。
易烯臣的車子滑進車庫,丁香下了車。
「我有點緊張。」她忍不住低聲的說。
「有什麼好緊張的?」他笑一笑。「一定會順利的,你放心。」
「可是……」
「別可是了。」
他推著她,進人家門,只是他們進的是易烯臣的家門。
客廳里,一名老者坐在沙發上。
「易伯伯。」丁香有些羞澀地開口打招呼。
都是易烯臣執意要她來見他父親啦!雖然兩人一塊兒長大,但她跟易烯臣長年不在家的父親根本就不熟。
「丁香是嗎?」易父打量了丁香一下。
丁香點點頭。
「過來坐下,你站著腿不酸啊?」易烯臣抓著丁香的手,兩人在易父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丁香露出羞赧的笑,遞上手中的水果禮盒。「听說伯父喜歡吃這個,剛剛在路上買的,還有這張門票和邀請函是我們雜志社下個月要辦的晚宴,伯父是商業巨子,一定要蒞臨。」
丁香好緊張,但易父給了她一個滿意的微笑。
這女孩很有心呢!
大大的眼楮、認真的表情,身子雖瘦卻不給人單薄柔弱的感覺。
「爸,這是我女朋友,我帶她回來給你看,希望你能答應我和她結婚。」易烯臣開口說。
結婚!丁香心頭一甜。
易烯臣繼續說︰「丁香是一個好女孩,她是鎮上丁媽媽的女兒,我很喜歡她,她是個好女孩。」
易父沉吟了半晌,才說︰「我知道。」
此話一出,丁香和易烯臣都松了一口氣。
「我從來沒好好照顧過你,自從你母親過世之後,雖然按月給你錢,卻很少關心你的生活。」這是易父的真心話。
「平時我忙于工作,也很少管你,這次你願意給我看要過門的媳婦,我知道你是認真。」
「爸……」雖然易烯臣曾經一度厭惡這個不算負責的父親,但在此時,以前的恩怨似乎都一筆勾銷了。
「以前的事全都別再說了。」易父揮揮手,親切一笑。「我已經沒有像以前那樣大的野心了,公司現況很穩定,你無心接手也罷,就求你以後別看不起我這不及格的父親。」
「易伯伯……」丁香听了,不禁紅了眼眶。「易烯臣不會這樣的,你放心。」
有她在,他才不敢呢!易烯臣微微瞥了她一眼。
「你們要結婚就要快,我想早點抱孫子。」易父放心了,這個兒媳婦是真正的孝順,兒子有這麼賢慧的女孩照料,沒問題的。
三人暢談甚歡,而丁香和易烯臣的手始終緊握著。
結束談話後,兩人溜到當初定情的校園。
「待會兒去看你媽吧!」易烯臣轉頭對她說。
丁香有些吃驚,但點了點頭。
「我們認識幾年了?」望著校園,他若有所思地問。
「不清楚了。」她想了一想,無法給他一個確切的答案。「從一出生開始?有那麼久嗎?」
「難說。」易烯臣寵溺地模模她的頭發。「但是我肯定自己愛你愛了很久,從還沒出生就愛上你了,我們是注定好在一起的。」
「貧嘴。」她嬌羞的笑了,忍不住賞他一記白眼。
「難道不是嗎?」
不相愛,即如死滅。
缺少了愛,他依舊可以生活,只是那種生活如同行尸走肉般。那種痛,體驗過一次就夠了。
「真高興我們可以在一起。」丁香很認真地說。
「我也是。」
夕陽下,他給了她一個深情的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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