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泰宇哥哥,我,和Debbie,習慣了互相間的對等關系。媽咪似乎也察覺到我和泰宇哥哥沒有以前親密,但她沒有說破,我和泰宇哥哥也沒有多作解釋。
到了秋天,Debbie離開加州,去念普林斯頓大學,她將可以常常看到泰宇哥哥。而我則申請到戴維斯加大,媽咪很高興我能留在加州念書,因為她舍不得我離開。雖然泰宇哥哥一直鼓吹我申請東部的大學,最後,我還是尊重媽咪的意見。當然,其中還有個我沒有說出來的原因,那就是為了Debbie和泰宇哥哥的感情。我覺得,多讓Debbie和泰宇哥哥單獨相處,應該可以讓泰宇哥哥的態度慢慢改變的。
每次放假,Debbie總是跟泰宇哥哥一起從紐澤西回來。他們來找我的時候,我會有一分欣慰的感覺,因為我看到了泰宇哥哥的轉變,他們似乎在無形中已經變成了一對情侶——雖然,泰宇哥哥在口頭上沒有給她任何承諾。
「泰宇現在對我很好,」Debbie拉著我的手,在泰宇哥哥听不到的地方說,「Jennifer,好希望你得到幸福。只要你有了幸福,他就會完全接受我。」
「我會的,我會的。」我這樣回答她,也是這樣在告訴我自己。
「你和台灣那個Jason現在如何呢?」
「跟以前一樣,我們沒有聯絡。」
「Jennifer,你真得很傻,為什麼不跟他聯絡呢?對了,我想去雷諾玩,你一起去好不好?」
我遲疑。我知道她為什麼要我陪她,因為她想要和泰宇哥哥也一起去玩。我的心里實在不願意當電燈泡,但我也知道,泰宇哥哥放假回來,幾乎都會陪著我的,唉,到現在還是沒有改變。
「Jennife,,我們也可以找你表弟,或是Nancy一道去,這樣人
多就更好玩了。」」讓我想一想。我表弟尚未成年,不能進賭場玩,Nancy不知道有沒有空?等我問了她以後再給你回答。」
「如果你也有男朋友就好了。Jennifer,你怎麼不好好交個男朋友?台灣那個Jason真的那麼好嗎?」又是這個問題,有點煩。
「我們不要談這個問題,Debbie,我會給你答案的。」結果,只有我一個人陪他們去,玩的還算愉快,只是,我偶爾會看到Debbie嫉妒的眼光,我的心里有點無奈。
Nancy在黑沃念州立大學,距離家里更近。有時周末,我們兩人還可以一起看電影。不過,後來她在大學有了一個比較要好的男朋友,她的時間就變少了。但是,郭民生的信依舊,還是繼續不斷由她轉交給我。只是,他的信也漸漸變少了。
我有一種感覺,我們之間的聯系可能就要告一段落了。到了大一進入冬天之前,郭民生果然不再寄信給我。
沒有了,我,似乎什麼都沒有了。即使這是我自己意料之中的事情,心里還是免不了有種落寞的感覺,好像是在自己的心房里,突然少了一塊肉。
「Jennifer,忘了他吧。」Nancy這樣勸我。我覺得自己的臉皮在抽悸,苦苦笑著;我沒有回答,而我在心里問我自己,我可以忘得了嗎?
不知道,我的心里沒有答案。雖然,我的身邊總不乏有男孩對我示好,上回台灣戰斗營的Brian就是個例子。他回到紐約以後,送了幾個電子郵件給我,但我沒有回他,後來也就不了了之。
只是,我和郭民生這一段偶爾交錯的情感,我真的可以忘懷嗎?
表弟小時候說過,他要找一個像我的女朋友,果然,他上了高中以後,交了一個女朋友,Grace,文文靜靜的,個性倒是真的有點像我。她的身高比我稍矮,但長的很甜很可愛。Grace有個在福雷斯諾讀州立大學的哥哥,Paul,比我高了一屆。因為表弟的關系,我和他變成了蠻要好的朋友。他也是很文靜,讓我想到了在台灣遇到的黃明達。想到了黃明達,聯想到騎腳踏車的跌倒事件,仿佛又感覺到自己被郭民生扶著的溫暖,回繞在我的心里,久久不去。
Paul對我很好,但我在一開始認識時,就告訴他,「Paul,我們只能當一般朋友。」他听了一愣,唯唯應諾。原本,他以為我在開玩笑,到了後來,他才知道我的話是當真的。但他沒有被我的話嚇退,依然對我很好。
有時我想,也許,也許我應該珍惜自己身邊的友情,或者說,異性的追求。如果我這樣的態度叫做執著,我執著的是什麼?一個從未發生而且不會有結果的愛情?
我的心里在猶豫著,想要走出一條叫自己不後悔的路,但我找不到路的起頭。直到我的生日。
罷好是四月春假前的那個周末,媽咪跟我約好,和表弟他們家一起到太浩湖山上滑雪。臨走前一天,Paul從福雷斯諾回來找我,說是為了我的生日,讓我覺得有點驚訝。他開了好幾個小時的車程,就是回來跟我喝個咖啡,然後,他又趕回學校上課了。真不知道,應該說感激,還是負擔?
我曉得Paul要的是什麼,但是,我有辦法給他嗎?更意外的是,當天晚上,半夜左右,我接到泰宇哥哥的電話,他說,「思敏,生日快樂。我去找你好嗎?」
「哥?」我有點不知所措,問,「你現在人在那里?」「我剛到,在5號公路上。」
「Debbie呢?她也會來嗎?」「她留在學校。怎樣?我要過去找你了。」
我遲疑了一會兒,然後說,「哥,好晚了,明天再來吧。」「思敏,十分鐘就好,我有個東西送你。」
「嗯。」不忍泰宇哥哥的痴,我答應了。泰宇哥哥帶來的是他自己做的卡片,上面有兩片楓葉,一大一小,那是他在去年秋天收藏起來的。
那天晚上,他握著我的手,沒有說很多話。而我的心里有很多感覺,當時,我很想投入他的懷里,讓眼淚流下,流出這些日子來的苦澀。但我終究忍耐著,把這份苦藏在心里。畢竟,我不能太自私,我不能利用泰宇哥哥的柔情來塘塞自己的空虛。
「哥,晚了,回去吧。」我把手輕輕抽回來。泰宇哥哥點頭,默默轉身。
突然,他回頭過來,把我拉進他的懷里,緊緊不放。在泰宇哥哥的擁抱里,我的心很苦,眼淚再也忍不住,汨汨流在臉上……
四月天,總是多變的天氣,是否,我的心也是如此?
兩個禮拜以後,我接到Debbie從學校打回來的越州長途電話。她在哭。
「Jennifer,在泰宇的心里,我永遠比不過你!」「你不要誤會,我和泰宇哥哥只是兄妹的感情而已。」
「我沒有誤會,他為了你,可以連夜趕回加州,可以放著期中考不管,去為你慶祝生日……他只會為了你,放棄我的事情,他從來沒有為了我而離開你。」「Debbie,你不要想太多了,哥他真
的喜歡你。」
「你不必安慰我了,我知道我自己有多少份量,我只是一直在自我欺騙罷了,泰宇不曾忘掉過你。Jennifer,我恨你,你為什麼不離開?你為什麼不去交個男朋友?如果你真的不交其他男朋友,我把林泰宇還給你好了,我把他還給你好了……」Debbie在電話上邊哭邊嚷。「Debbie——」我叫著她的名字,不知該說什麼。
「我恨你,真的恨你……」Debbie抽泣不斷,而我無言以對。
我忘了我們是如何結束我們的談話的,不過我知道,她的哭聲慢慢在分裂我們從小培養出來的友情。雖然,Debbie不見得真的那麼恨我,但,我知道自己應該被她怨恨的!我不但不能把握自己的幸福,我同時也阻礙了她的幸福。
那通電話以後,我和Debbie兩人雖然沒有變成仇敵,可是,我們的來往變少了,大概只有泰宇哥哥在的時候,我們才會聚在一起。我們的談話也少了,似乎除了客套的問候語之外,不知該再說些什麼。
對于這種情形,泰宇哥哥似乎假裝沒有看到,每次他放假回加州,還是跑來找我,不管Debbie有沒有跟著來。反而,不那麼常常見面的Nancy察覺到我和Debbie之間的不一樣。
Nancy問我,「你和Debbie吵架了?怎麼你們兩個不太說話?」「沒有呀,我們沒有吵架,你不要無事生非好不好?」
「不要騙我,你們一定什麼事不讓我知道!是不是為了林泰宇?」「喂,你在亂說什麼!再亂說,我就不理你了。」我矢口否認。
但她搖頭晃腦的,嘴里念念有詞,「一定有問題,你們一定有問題……」我心虛,趕緊拉著她往外走,「走啦,要看電影還不快一點?」
她被我拖著,但她的眼楮還是盯著我看,疑惑不解。我自己,也是很迷惑,我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是不是我必須真的離開泰宇哥哥?
署假漸漸靠近時,我作了一個決定——去登記國際交換學生,至少離開美國半年。我想,距離遠了,可以冷卻泰宇哥哥對我的疼愛,也可以讓我自己不再依賴他溫暖的臂膀。原本我想去的地方是澳洲,那兒也是英語系國家,我比較可以適應,後來,我卻選擇到台灣T大念書。(唉,總是存在著一份不實際的幻想,我始終仍然放不下他。)在一個星期二的下午,Paul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
他的精神雖然很好,從福雷斯諾開車五個小時回來,還是可以感覺到他身上的風塵僕僕。「Paul,你怎麼今天回來?」
「你表弟說你的電腦壞了,我來幫你看看,听說你正在趕報告。」「報告沒有那麼急啦,你听Jay在夸大其詞。我是要他出公差,替我搬電腦去給商店修理。你那麼遠,專程跑來,你明天沒有課嗎?」
「沒有關系,我替你看看,說不定很快就可以修好。我把我的筆記型電腦帶來了,你可以先用。」「我不急,我等你修理電腦,修好,我再用就可以了。」我真的覺得不好意思。
他並不理會我的客套話,還是把他的筆記型電腦安置在我的桌上,然後他再動手檢查我的電腦。沒多久,他告訴我,「0S壞了,必須重灌,我先替你把資料做個備份,等我一下。」
他走了出去,又搬了不少電腦設備進來。看起來工程還不小,到了吃晚餐的時候,我的房間還是像個電腦裝配室一樣。
「Paul我們先出吃個飯,回來再修理。」他的手停了下來,抬頭看我,「jennifer,你先去吃飯,順便替我帶個漢堡回來,這樣比較節省時間,好嗎?」
「嗯。」我點個頭離開。等我吃過飯回來,他已經在重裝軟體。我把漢堡和一罐汽水遞給他,他接過食物,跟我說聲謝謝以後,口中嚼著漢堡,他的眼楮還是盯著我的電腦。
我走過去,拿件衣服擋在那個電腦螢幕上,對他說,「休息,專心吃東西。」他莞爾笑了,調整一下他自己的坐姿,不再看著電腦。他把手中的汽水放在桌上,咬了一口漢堡,然後東張西望地看著我的房間。
「不用看啦,很亂。」「不亂呀,很有女生的味道。請問——我是第幾個男生進到你的閨房的?」他回過頭來問我。
「第一百個。」「真的?」
「假的,」我噗呲笑了,作勢用手指數著,然後說,「第一個,除了長輩和我的哥哥弟弟。」「哥哥弟弟?林泰宇和你表弟?」
「嗯。」我點頭。原來他也知道泰宇哥哥,不曉得他知不知道郭民生?「那我就是很榮幸羅。」
「差不多啦,」我站起來,順便替他把漢堡的外賣袋收拾起來,回頭看著他說,「喂,你今天的話變多了。」呵呵,他笑了幾聲,「踫了電腦,我就會變的靈光一點。我如果像今天這樣,比較討好女生對不對?」
「嗯。比較好,我去到垃圾。」回他一個微笑,我轉身走出了房間。那天晚上,我的電腦復活的時候,已經超過了晚上十一點。
「Jennifer,我回學校去了,明天早上有課。」他的手輕輕拍著他剛修理過的電腦。「嗯,再見。」
我陪著他出門,幫他搬一些零碎的電腦設備,放回他的車
上。臨走前,他搖下車窗,跟我揮手道別。然後,我看著他的車子慢慢月兌離我的視線。那時,我忽然想到,我應該告訴他,下學期我會離開美國,到台灣念書。
Paul,這個大男生,我知道他對我不錯,這樣算不算有緣?那,我和郭民生呢?我們之間的緣分是什麼?或許,應該暫時放掉一切,等明年台灣回來再說吧。
再度來到台灣,那是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絲期盼,帶著渴望又帶著自責,總覺得自己的心非常的矛盾。想要見到郭民生,卻又不知如何來理解自己的心境。原本跟自己說好忘了他,到了台灣,才真正知道自己在騙自己。
九月的台灣,天氣還是很悶熱,只有偶爾在夜深里,吹起陣陣的晚風,才會讓人感到夏天的余威好像真的減弱了。
忍耐了兩個星期以後,我去找了Nancy的表妹。「請問我如何可以聯絡到郭民生?」我問她,心里覺得怪怪的,有點唐突。
「我也不知道耶,從你回美國以後,我好像就沒有見過他了。不過,我可以問問陳佳玲,不曉得她知不知道,听說他們已經分手了。」分手了?我的心里似乎有一分喜悅——唉,好像是幸災樂禍,實在不應該。
她跟陳佳玲問過後,告訴我,「對不起,他們也有半年多沒有互相聯系了。郭民生已經搬了家,她也不知道新的住址。不過,她知道郭民生讀那一個學校,你可以到他的學校去找他。」也好,至少有了一個線索。
回到學校以後,我在考慮如何去找郭民生,是否要請室友吳惠美帶路?或是我自己去?如果我自己一個人,萬一郭民生又交了其他女朋友,比較不會尷尬。思考著這個問題,心神不寧。
「何思敏,你在想什.麼?看你發呆了大半天。」吳惠美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沒什麼。」
「還說沒什麼,八成是想你美國的男朋友。」我笑了笑,沒有再辯解。
「何思敏,說真的,你在美國到底有沒有男朋友?都沒有看到你打電話,或寫信的。還是你們都是利用電腦淡情?」「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
「打啞謎啊?有就有,什麼叫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有個男孩對我很好,但我沒有當他是男朋友。」我說這個理由時,心里覺得對Paul有點抱歉。
「那就是不來電嘛,也就是說還沒有男朋友。那好,這個周末我們幾個同學想去九份渡假,我們想請你也一起來。記得嗎?上回電子系那個帥哥,他在打听你呢。」「那一個?」糟?又來了個男
生的麻煩?
「就是高高帥帥,有點女圭女圭臉的那個呀。何思敏,你沒有印象嗎?他長的很好看啦,听說功課也很好。」「對不起,我不確定你說的是淮。」電子系有不少男生,我看起來都是女圭女圭臉。
「沒關系沒關系,明天我帶你去工學院吃飯,說不定就可以看到他。不然,等星期五下午,你看到他本人,就會知道的。」「可是,我星期五有事耶。」
「什麼事?你剛剛自己還說沒有事,現在要找你出去玩,你就變成有事了。一起玩玩嘛,不可以找藉口不去,你來台灣好幾個星期了,也沒有看到你出去玩過。」「我是真的有事,我想去C大找一個朋友。」
「喔,那就不勉強。」吳惠美的表情有點失望,但她突然接著問,「不過,你知道怎麼去C大嗎?」「吳惠美,我就是想麻煩你教我怎麼走。」
「不通不通,這樣不通。我親自帶你去好了,免得你不會搭公車,或者你自個兒走迷了路。我看,這個周末你跟我們去玩,下個禮拜我再跟你去找人。怎麼樣?兩全其美吧。」「不好吧,如果,如果——」我說不出適當的理由。這時我總不能說,我要找的人可能就是我的男朋友吧。
「沒什麼不好呀,慢一個星期拜訪朋友,很平常的事啊。」好吧,誰叫我人生地不熟?回到台灣,變成了半個文盲。
星期五,我們到九份的時候,天已黑了。一行六個人,走在陡斜的街道,不時還必須讓路給大公車行駛,跟美國實在很不相同。
不巧的是,毛毛雨斷斷續續飄個不停,走在街上,都得撐著雨傘。當然,這是男生表現殷勤的機會。吳惠美口中的女圭女圭臉,就叫高清峰。人如其名,高高瘦瘦,戴著金邊眼鏡,看起來有點單薄。不過,他算是俊秀的男孩。
他們安排高清峰和我同一組,一路上都是他在找話題跟我說話,比較起來,我似乎對他冷淡了一點,不過,他好像不在意,主動照顧我的熱情始終不減。偶爾走過馬路,高清峰會體貼地拉著我的手,使我感到他微涼的手掌,有點像女生的縴瘦,那是不一樣的感覺。人家說這種男生比較有藝術的傾向,不知真假。
但我盡量叫自己和他保持距離,畢竟我的心里一直掛念著另一個男孩。「你好像不太喜歡說話?」高清峰問我。
「會嗎?可能是今天匆匆出門,忘了帶著話匣子。」冷落了他,有點抱歉,只好自我解嘲。他听了,露出理解的笑容,讓我覺得更不好意思。
「何思敏,你這麼漂亮,在美國一定有很多男朋友吧?」「當作是吧。」
「是就是,為什麼說當作是?」「因為這樣說,表示我在台灣的日子,只會和男生們當一般的朋友。」
「哇,何思敏,你講話很直接!拒人于千里之外。你看,我很讓人討厭嗎?」高清峰忽然盯著我看。「不,不討厭,」我淡淡地說。「但大家維持朋友關系比較好。」
「何思敏,對于這點,我們先保留好不好?我也沒有說要追你,你不要緊張。呵呵,在九份的時間,讓我們好好渡個假吧。」高清峰咧嘴笑著。「嗯。」我點個頭。心想,暫且放下其他事情吧。
撐著傘,兩個人不得不靠的更近。彎彎曲曲的小巷子,蜿蜒著似乎超過四十五度的水泥階梯,心里想著,這種狹小的地方怎會是渡假聖地?不過,我不能不信自己的眼楮,因為在下雨天里,這兒的游客還是絡繹不絕。
一步一步地踩著階梯下來,四周都是濕濕的,帶一點涼意。我們前面走著一對男女,很親密地倚偎著,讓我想起了我和泰宇哥哥在海邊散步的時光。
轉頭看高清峰一眼,雨水沾在他的眼鏡上,形成了幾顆水珠。不知是映著斜陽或是商店的燈光,看起來閃爍不定。突然——唷,我的腳突然踩個空,唉唷,痛!真的好痛。
(沒法,我這個僑生,唉,看不太懂路旁的路標——行人當心。)結果,我的腳踝受了傷。其他人去逛老街,喝老人茶,而我,呆在民宿的房間里喝咖啡。
斑清峰這個男生蠻盡責的,他留在民宿陪著我。這個周末。就在不知名的電視節目,偶爾應酬式的聊天,咖啡,可樂,還有洋芋片的嚼碎中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