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笑沫還是沒有听季哲男的話待在家里休息,而是搭他的便車一起到公司。
經過昨晚,兩人之間變的有些曖昧,她甚至覺得以前冷冰冰的季哲男,好像開始變的有些人情味。
一路上梁笑沫沒玩沒了的東拉西扯,以前完全漠視她的季哲男,現在偶爾還會插上幾句,只不過他講的話題令她十分無語。
「你確定這個時候上班,真的沒問題嗎?」季哲男邊說,視線還很不害臊地瞟向她的雙腿之間,「我听說女人第一次會比較不舒服,多休息比較好。」
聞言,梁笑沫的臉倏地漲得通紅。
這該死的家伙,竟然可以用這麼正經的口吻說出這種話。
狠狠瞪他一眼,沒好氣的下車,「我怕我不來上班,會被某個小心眼的人,再次找借口扣我薪水。」說完,她用力甩上車門,很氣憤的扭著縴腰走了。
駕駛座上的季哲男心滿意足的微微一笑,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和她在一起時,是如此輕松又有趣呢!
踩著氣沖沖的步伐來到企劃部,梁笑沫幾乎是立刻感覺到不對勁。
以前那些把她當好姐妹,好兄弟的同事,如今一見到她,眼神都帶有幾分膽怯,就連經理高美麗,態度也變得謙恭幾分。
梁笑沫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不客氣的一把勾住斑美麗的肩,嘴唇湊到她耳邊,「喂,你們需不需要做到這麼過分啊?才一個晚上,楚河漢界就分得這麼清楚?」
拜托,她一點也不希望因為這見鬼的總裁夫人身份,影響和同事之間的感情。
斑美麗沖著她擠擠眼,「沒辦法,自從那些同事知道你和總裁之間的關系後,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對你敬而遠之一點比較好。」
「見鬼了!」她發出一聲低咒,看到同事們在她出現後,立刻假裝努力工作的模樣,忍不住大聲道︰「各位,如果你們還把我當成好姐妹、好朋友,能不能別把我定位成奸細?」
眾人聞言,皆詫異的抬起看向她。
梁笑沫環視眾人,「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你們所看到的那個樣子,事實上,在我來季氏任職以前,和你們的總裁雖然保有夫妻之名,可是完全沒有夫妻之實。」
「可是我听秘書部的趙小姐說,你和總裁已經結婚兩年多了。」以為女同事的聲音弱弱的響起。
「那有怎樣?誰規定結婚兩年多就一定感情深篤、親密無間的?再說,如果你真的听秘書部趙小姐和你說了什麼八卦,那我相信你也順便听了我和季哲男之間的婚姻,實屬包辦婚姻吧。」
見眾人露出詫異不解的表情,梁笑沫趕忙解釋道︰「在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這段婚姻已經被長輩們安排好了,名義上我是季哲男的未婚妻,可實際上,我對他並不了解,像昨天那種在人前唱恩愛戲的片段,根本就是突發事件啦!」
「也就是說,你不是總裁安排在我們部門的奸細咯?」
「絕對不是。」
「也就是說,我們還是可以像以前那樣和你稱兄道弟,稱姐道妹?」
「那是當然!」梁笑沫拍拍自己的胸脯,「我可是真心誠意把你們這些人當成兄弟姐妹看待欸。」
「也就是說,以後如果我們想炒哪支股、想買哪個基金,你還是會幫我們嘍?」
「我梁笑沫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見眾人慢慢開始接受她,梁笑沫也送了一口氣,都怪那該死的季哲男,害她險些背上奸細的罪名。
同事放下心中的芥蒂,一個個走上前拍她肩膀,勾她的肩,「你早說嘛,害我們擔驚受怕了一整晚,原本真的很擔心自己在背後講老總壞話,會被你吹枕頭風陷害。」
「就是說嘛,我差點都上人力網,重新選擇自己的衣食父母呢,就是擔心之前在你面前說總裁心里有陰影,不近人情這種話,會被你出賣。」
梁笑沫立刻回勾住對方的脖子,「怎麼會呢,他性格詭異冷漠無情,可是在全公司都有目共睹的,別說你們受不了他,就連我也會覺得他那種人很難相處,很怪異……」一提季哲男,她便有滿月復牢騷想發泄。
雖然想到他為自己而改變,心底有那麼一絲絲的小甜蜜,可憶及剛剛拿家伙敢用那種語氣調侃她,她就恨不得把他扁到外太空去。
憤怒的情緒一旦展開,她便發揮自己的特長,將季哲男的人品數落的一無是處。
「總之,他就是那種無論電視劇還是小說里,都是扮演絕世大分派的混蛋加三級!」
話音剛落,就見所有同事瞬間坐回原位,原來熱絡嘈雜的辦公室,也在轉眼間恢復安靜。
她一路狐疑,只見高美麗拼命的用眼神暗示她,她暗自在心中大喊不好,慢吞吞的轉身,果然,一身筆挺西裝的季哲男,正好整以暇的站在不遠處沖著她邪笑。
為什麼每次說他壞話,都會被他听到?
只見他拎起一直精致的小皮包,晃了晃,「親愛的,你把包包放在我車里忘了拿,如果你還想要,就到我辦公室來拿吧!」說完,也不理會她再次被他惹的漲紅了臉,立刻轉身走人。
梁笑沫又好氣又好笑。親愛的?這家伙是不是叫得太親密了?
還有,就算他真的很想叫她親愛的,難道就不能找個沒人的地方嗎?
眼看著剛剛還很相信她和季哲男之間沒有「奸情」的同事,再一次將懷疑的目光瞟向自己,她實在有口難言,連忙氣急敗壞的追了出去。
尾隨著優雅自在的季哲男走進他那間豪華的辦公室,未等兩扇門關閉,她便一把將他扯至牆角,惡狠狠道︰「剛剛我在企劃部說的那些話,你到底听到多少?」
季哲男絲毫沒將她的威脅放在眼里,姿態依舊慵懶,「從頭到尾。」
「你這個人怎麼老喜歡偷听?知不知道這種行文很不文明?」
他輕哼一聲,「你總在背後講別人壞話,這種行為就很文明嗎?」
「我沒講你壞話,我說的都是事實,你這個人本來就無趣又無聊,總是擺著冷面孔,還喜歡把別人當空氣。」
季哲男有趣的挑眉,「那還真是奇怪了,我這麼無聊又無趣,你當初干嘛像蒼蠅一樣死賴著我,非要和我同居?」
「我死賴著你,和你搞同居?」她不滿的怪叫一聲,而後又突然想起什麼,慢慢收斂囂張的氣焰。「我……我那是……」
「是什麼?」他突然扭身,將她反控制在他與牆壁之間,居高臨下,目光緊鎖住她,「說啊,是什麼?」
梁笑沫被他陰沉的目光盯的渾身直發毛,「如……如果我說了,你可不可以保證不扁我?」
他就知道這女人試圖接近自己,果然是有目的的,雖然心生不滿,但一想到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又隱隱夾著幾分甜蜜。
季哲男並不是一個死纏爛打的人,但他是真的滿好奇她到底是為什麼突然把上他。
梁笑沫見他銳利的目光慢慢放柔,心想這件事早晚會被發現,而且她又不是一個藏得住秘密的人,索性便將當初接近他的目的交代得一清二楚。
听完她的自白,季哲男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這麼說來,你當初之所以會答應你朋友,完全是為了她答應替你設計的三個破皮包,以及那幾個爛客戶?」
「靜雅在設計方面很有天份,她設計的包包每一個都可以賣到十幾萬,根本不是什麼破皮包,還有,她介紹的客戶也都很有錢……」小聲解釋了幾句,又道:「你答應過不扁我的,男子漢大丈夫,說話要算話。」
雖然她知道季哲男就算再生氣,也不可能動手打人,但必要的憂患意識還是要有的。
餅了半晌,見他依舊沒說話,表情也冷冰冰的,好像很不痛快。
她想了想,開始檢討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太過分了。
不管怎麼說,她和季哲男以前都是過著井水不犯河水的日子,突然為了要幫朋友報仇就巴過去,以玩弄人家感情為目的做了開端,雖然她也賠上自己的心,但怎麼說,都是她不對在先。
「我知道當初接近你的目的的確帶著幾分不良目的,但是和你這個人接觸久了,發現你其實也沒那麼糟,別人都說你冷漠脾氣怪,無論高興或者生氣,總是保持同一張死人臉……呃……我的意思是,表情冷酷啦,你別用那種凶巴巴的眼神瞪我嘛,中文博大精深,用錯形容詞也是有情可原的。」
她急忙打哈哈,又討好道︰「不管外界對你的評價有多糟,我的眼楮可是雪亮的嗎,其實和你相處的這些日子,我也發現你很多優點。」她邊說,邊扳著手指頭,「比如說,你雖然外表冷漠,但內心卻很溫柔細膩。」
季哲男可是第一個主動幫她剝蟹殼的男人。
「又比如說,你雖然做事決絕,但工作能力卻是有目共睹的;你和員工雖然有距離,可你給他們的福利,卻高得讓人願意為你赴湯蹈火……」
在季氏工作的這段時間,雖然偶爾也會听到同事抱怨他難以親近,但私底下,職員們對公司的福利可都非常滿意。
「總之,我認為你是個冷面心熱,不擅于表達感情的內斂貴公子……唔……」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一把攬進懷中,嘴巴也同事被霸道的封住。
她瞪圓了眼,吃驚的任由他靈活的舌尖侵入,經過一陣肆無忌憚的索取後,她整個人被吻的七葷八素,接著又听到他附在她耳邊說︰「沫沫,如果你想說你已經愛上了我,可以說的更直接一點。」
「其實……」
就在她張口想要回嘴之際,他用力扣住她的腰,讓她更貼近自己「無論你當初是為了什麼樣的目的接近我,也不管我之前如果漠視你這個妻子,我都不得不承認,在你闖進我世界中的這段日子里,我好像,也開始不受控制的喜歡上你了。」
季氏集團辦公大樓的第十九層樓,是一個大型的娛樂室,整個樓層擺滿了各式各樣娛樂設施,有羽球室、撞球室、兵乓球室,以及各種現代化游戲器材,可讓員工在繁忙之余,利用午休或者傍晚做點運動,放松心情。
梁笑沫就是勞逸結合的最佳典範,她對生命的主張是——錢永遠賺不完,所以保持身體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在戀愛之余,她開始主張公司里那些喜歡吹冷氣,飯後就趴在電腦前玩游戲的同事,辦一場業余用的運動比賽。
比賽分成好幾個項目,凡是得勝者,不但可以獲得一大把獎金,還可以參加公司年底出資的國外旅游往返機票。
豐厚的獎項頓時吸引了眾多員工來參加,畢竟季氏老板出手一向大方。
對于這樣的活動,季哲男只打算出錢看熱鬧,
依照梁笑沫的說法,每天坐在辦公司里,時間久了,人會生病的,只要不影響工作,她想怎麼搞都隨她。
他和梁笑沫的愛情故事,現在在公司里傳的沸沸揚揚的,員工對梁笑沫的評價也很不錯。
總裁夫人親切隨和不擺架子,總裁夫人努力為員工謀福利,總裁夫人經常幫助那些真正需要幫助的員工……
這樣的傳聞三天兩頭便會傳到季哲男的耳里,就連他精心培養的助手團,也忍不住想要體會一下和總裁夫人共事的感覺。
悠閑的坐在總裁辦公室里,慢吞吞的翻看手中的文件,一邊想著,自從和梁笑沫同居之後,困擾他多年的失眠癥果然好了。
最讓他不敢相信的是,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將原本黑白的人生,慢慢添上色彩,甚至只要想到她的模樣,心也會不由自主的感到滿足。
「總裁不好了……」秘書突然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一臉驚慌失措,「總裁夫人剛剛在羽球室昏倒了……」
「你說什麼?!」
當季哲男飛似的抱著昏迷不醒的梁笑沫沖進醫院,讓醫生檢查後,他十分意外有震驚的得知一個消息,他要做爸爸了。
「胎兒已經七周了,在母體中成長得十分良好,只是前三個月是危險期,這段時間,一定要加倍小心,千萬不可以做劇烈運動。」
早已醒過來的梁笑沫,被迫靠著季哲男的胸膛,身上還蓋著小棉被。
由于剛剛在羽球室玩得太激烈,導致身體缺水,發生短暫性昏迷,幸好及時送醫,再加上她的身體一向很健壯,肚子里的胎兒才能安然無恙。
只不過在她醒來之後,被季哲男狠狠的教訓了一頓。
懷孕七周,也就意味著她這個月的MC根本沒有來,對一個女人來說,MC遲來,就應該有點危機意識。
可梁笑沫的解釋卻是,MC是自由的,她又不能干澀它什麼時候來,什麼時候走,來了她自然歡迎,不來她也沒有辦法。
總之MC遲了整整半個月,她根本沒放在心上。
不但醫生對她的解釋很無言,就連季哲男也很想揍她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