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雖然騙他說如茉會失去對他的記憶,但是有一件事她是真的沒騙他,那就是如茉的身體再也沒辦法如平常人一樣健康了。
「你在笑什麼?」
「怎麼出來了?這里沒暖氣,小心又感冒。」
看著出現在書房的許如茉,湛蒼立刻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包住她的身體,然後扶著她的腰走到沙發上坐下。
「別包了,我穿得夠暖了。」
她卸下他蓋在身上的外套。
「不行,你感冒剛好,還很虛弱,要小心點才可以。」他把外套又披了上去。
「我的身體好很多了。」
「如果好就不會常常感冒,這個冬天你已經感冒兩次了。」
湛蒼憂心地看著她。
想到自己一直沒好轉的身體帶給他的麻煩,許如茉的眼神黯了下來。
「我不是故意的,對不——」
「不要說對不起。」
堵住她微白的唇,他憐惜地捧起她黯下來的小臉。
「你不是麻煩,我從來也不覺得你麻煩過我,我只是心疼你每次感冒就要難過好幾天,所以才不希望你又感冒,明白嗎?」
看著那雙盈滿溫柔深愛的黑眸,她甜蜜一笑,「我明白。」
「明白就好,所以你還是听我的話,乖乖地把外套披在身上。」
語畢,湛蒼攏緊她身上的外套,還把扣子一顆顆扣了起來,把她整個人包在外套下。
「可是這樣我好熱。」
「熱才好,這樣代表溫暖。」
「那是不一樣的吧……」
她嘟起嘴抱怨。
「一樣。」
他寵溺地捏捏她的小鼻子。
皺皺鼻子,她往後想逃離他的魔掌,視線卻忽然被窗口一朵萱草捉去,凝視萱草幾秒後,她輕輕地開口。
「我覺得我好象曾經認識一個人,卻不小心把她忘了……」
黑眸一瞬,湛蒼輕笑。
「做夢吧?那個人一定是你在夢里見過的人,夢醒了,你就忘了她。」
「是嗎?」
又看了萱草幾秒,她才收回視線。
「可能是這樣吧,雖然我覺得我真的認識過那個人。」
搖搖頭,她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揚起一抹好奇的笑,許如茉興致勃勃地問︰「我當初到底是怎麼醒來的?」
沒料到她又問起這個問題,湛蒼愣了一下,
「呃……關于這個問題……恭禾也沒辦法解釋原因,只能說是奇跡。」
「奇跡?」
「是啊,就是奇跡,听說大陸有個小女孩也是跟你一樣患了白血病,沒經過治療,幾個月後就自動痊愈,你跟她都是醫學上罕見的案例,醫學科技也無法找出原因。」他搬出每個月都要說上一次的講稿。
「是這樣啊……」
「就是這樣。」
湛蒼很篤定的點頭,「這個問題你已經問過我很多遍了,怎麼還想再問?」
「因為我懷疑啊,我明明記得當時我不停的咳血,幾乎把身體里的血都吐光光了,怎麼這樣還能活啊?」
「這我怎麼知道?不過你畢竟是活過來了啊,這代表你命不該絕,是件好事呢,你干嘛老是懷疑東又懷疑西的?」
「就是覺得好象哪里不對勁……」
許如茉歪著頭想尋找當天可疑的蛛絲馬跡,卻怎麼想都想不出是哪里不對勁,一分鐘後,她終于放棄答案,改把注意力放在剛剛他的微笑上。「對了,你剛剛到底在笑什麼?」
見她終于放棄尋找原因,湛蒼在心里松了一口氣。
「我笑是因為我發現有個男人做錯事把心愛的女人氣跑,現在到處找不到人。」
「連人家情人間的事你也挖,你這個駭客也真無聊。」
「‘人家’可不是普通人,男的是國際知名鋼琴大師上官樂,女的是上次我跟你提過的國際第一神秘畫家蒲公英。」
「什麼?!他們是情侶?」
許如茉大吃一驚。
「有興趣了?」
「對對!你快跟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事情有些復雜,但是你該去睡午覺了……」
為了不讓她的身體感到壓力,兩人協議她必須辭掉工作,在家里乖乖的讓他養,所以她現在的身份是他的「閑妻」。
「不管,我听完才要去睡。」
她耍賴。
「不行,你要乖。」
「討厭,你把我的好奇心釣起來,卻又不說,這樣怎麼教人家睡得著?」
「如茉——」
「說嘛,要不我邊睡你邊說給我听。」
她抱著他的腰撒嬌。
看著那雙閃著晶瑩粲笑的眸子,湛蒼心一軟,不自覺就答應了她。
「好吧!」
「你真好,我愛你。」
「我也愛你。」
在她唇上印下一個吻後,他抱起她沒胖幾公斤的瘦弱身軀,走回兩人的房內。
將房內的暖氣調到最適當的溫度後,他坐在床畔開始說起那兩位國際知名人士的故事,十分鐘後,看著心愛人兒昏昏欲睡的表情,湛蒼溫柔一笑,幫她把被子蓋好,在她額上印下一個吻。
「你要幫他們喔!」原本合上的雙眸盛著濃厚的睡意緩緩張開。
「我才不要,那個男人是自作自受。」
澳邪歸正後,他成了寵妻協會的第一會長,現在他最討厭的就是那些惹女人傷心的笨男人,所以他是不會幫那笨男人的。
「不可以這樣,我希望他們可以像我們一樣幸福,所以你要去幫他們。」
「可是——」
「蒲公英不想離開……所以你要幫上官樂把她找回來……」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麼一句話後,她就閉上眼進入夢鄉。
看著那張他摯愛一生的睡臉,湛蒼揚起一抹溫柔至極的笑。
「好吧,老婆都這麼說了,我就勉為其難幫幫那個笨男人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