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一沉,磊子軒立刻恍然,那酒有問題!一想到自己剛才那輕率的行為,很有可能會波及到她,他不禁懊惱低咒。
見到敵人拿著凶器朝他攏聚,他卻依然蟄伏不動,因為他要保護他的女人。斂起神色,悄然朝前方看去,心底卻是堪慮不已,好險她沒發現,直到那縴影緩緩的融進夜色,磊子軒這才松了一口氣。
「各位大哥,找小弟有什麼事嗎?」知道她離去,他開口說話。
「拿出來。」領頭伸出手,粗糙的手掌和他臉上一樣,布滿丑陋的傷疤。
「拿什麼東西?」
「別跟我打哈哈,快拿出來!」
「您不說,我哪知道您要什麼東西呀。」死到臨頭,他仍不改那輕浮的態度。
「‘邪惡之鑰’,你明明清楚。」
「我不清楚,因為我沒有。」其實,他早知道眼前的這群人,並不是真要拿他性命,若他不肯說,他們也奈何不了他。
「少給我裝蒜!再不交出來,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見他一臉無所謂的模樣,領頭再也沉不住氣了,哼笑一聲,陰森的下令道︰「兄弟們,給他一點教訓。」
「上!」
擯棒群亂飛舞,仿佛帶著火焰般擊向他,他卻氣定神閑的輕松閃過,更挑釁地抬起下巴,似乎嘲笑著︰你們在耍跳棍棒舞啊
這簡直是氣惱了大伙,握緊把、猛力揮,他們就不信打不中他,一番打斗下來,那男子依舊昂然聳立面前,一副漫不經心于自身的事。
忽然黑影再度席卷他,藥效又發作了,只是一次比一次還要強,他快抵抗不了了,閉了閉眼楮,整個人如失去重心般搖晃了幾下。
「Shit!」步伐顛簸,他困難的擠出一聲低咒,身子下沉,向前撲倒。
奸邪一笑,壯漢趕緊抓住機會,下手毫不手軟的朝他猛力擊去,磊子軒卻無力閃躲,只能咬著牙,眯著模糊的視線,任由敵手……
「滾開!」一道身影閃進他們之間,左閃,右劈,前僕,後砍,有如雷電般迅速化解危機,壯漢瞬間倒在地上,痛得哇聲哀嚎著。
「對不起,我來晚了。」剛才,她只管自己背影是不是泄露出情緒而擔心著,卻沒發現孤身的他,陷入了危機之中。
「你、你為什麼要回來?」他瞠著血紅的眸子,嘶吼道。
「我要保護你。」
「我一個大男人,不用你一個女人來保護,難道……只因為你是我的保鑣……」他自嘲的笑著,聲音干澀沙啞。
「我……!」她本想解釋什麼,卻被腦後的硬物給制止了。
銀色的槍身在月夜里閃著,那槍口正用力地抵著她後腦勺,「給我在起來。」
話音未落,領頭猛然在她臉上打了一掌,不知這賤女人到底用了什麼東西,現在肩胛依然痛得如燎火在燒似,氣不過再揮了拳。
「別傷害她!」心髒揪緊,呼吸急促,磊子軒見了驚凜著,懊惱、憤怒、恐懼同時進行,他恨自己無聊的報復行動,害她陷入危機,他恨自己力盡筋疲,無法保護她,那個他深愛的女人……
他趕緊吃力的爬過去,想阻止這一切,但雙臂卻被人給架住了,「放開我!快放開……」
麻藥作祟,神智渾沌,陰影沉甸甸地籠罩他,也籠罩了他視線,咬緊牙根,他用盡最後半點力氣怒吼︰
「別傷害我的女人……否則我……」他昏了過去。
聲嘶力竭的怒吼劃破夜空,在這一刻世界仿佛又沉寂了些。
「算你好運,我本來是只想活捉他一人而已,哼。」領頭皺眉,知道他話的真性,雖然心不甘,卻還是停止了動作。
罷才被她偷襲,簡直是不爽到極點,他敢保證,若她也握有武器的話,情勢絕對不利于他們。鼻頭一擰,怪自己沒去注意那男人身邊,竟有如此厲害的高手。
不過話說回來,這東方女人長得挺漂亮的!目光猥褻地掃過那嬌軀,色眯眯的笑道︰「還是,你先來陪我玩玩,如果表現好的話,我就大發慈悲放你走,你覺得如何啊?」
「你想得美。」她說的很輕很柔,卻听來鄙夷極了。
「他媽的!小心我奸了你後,再把給你殺了,丟去山里喂野獸。」他心下惱火,又是忿然的一掌。
甩去的臉龐調回他時,那滲血的嘴角,勾著一抹譏諷的笑意。她雖然被威脅著,卻挺直身子,端著冷漠的表情與他對視,那絕冷眼神,透著毫不畏懼的凌人傲氣,徹底嚴重的威脅到他。
「你!」他氣得發抖,很想打去她的冷傲,但耳邊卻清晰回蕩那男子的話,領頭渾身一震,壓下怒火。
手一抓,他毫不憐香惜玉的抓起她頭發,大步邁開,扯向大型箱型車的後門,站定後,並命令其他弟兄︰「把那個男的,也弄進去。」
「是。」
將她壓向車旁,以眼神示意屬下將她手腳捆起,綁好後,再用力扯她頭發,讓她看到他眼中的警告,猙獰地瞪道︰「我警告你,別想要什麼花樣,不然,子彈可是不長眼楮的。」
丟進車廂,門關上後,門鎖自動鎖上,領頭掃了黑窗里頭的她一眼,心里仍有些許不安。
「給我好好看著。」听到手下嚴聲允諾,他心才放下。
車行進間,突然一聲破裂巨響,車身隨即劇烈搖晃了幾下,當他們驚愕的轉身後,卻看到左邊一面車窗幾乎沒了玻璃,海風灌進颼颼作響,斷裂的繩沾著暗色的紅。
「停車!停……」吼叫聲和驚惶聲四起,橫過來的手臂勒住了駕駛者,他嚇的不得不緊急煞車。「你他媽的臭小子,快給我停車!」
但已經來不及了。
兩道人影從懸崖墜落,隱沒在黑夜,水花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