蜥龍,性散也。
日本東京。
位于青山的高級餐廳里,靠窗的位子坐了兩女一男。
兩個女的都是美女,男的懶散地靠在窗邊,臉貼著窗上玻璃,光看他半張臉,也是帥哥一枚。
這一桌三人俊男美女的組合,完全吸引住餐廳里所有人的目光,不管是用餐的客人、送餐點的服務生、廚房里的廚師……每雙耳朵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此。
四周好奇的視線那麼強,但這三個人全然無動于哀,因為此刻發展已到見面以來的最高潮了。
「你、你說你是誰?」美人一號,為日本名媛,細致的鵝蛋臉、美麗晶亮的大眼楮、貴族千金模樣的美鼻,再加上端莊的粉色小洋裝,標準的氣質美女。
她邊說眼眶也紅了,像是受到驚嚇,即將潸然落淚。
「我,是這家伙的女朋友,正牌的。」美女二號指著自己特別強調道。她整體給人感覺就是兩個字——冶艷,不,是三個字,超冶艷!
她身穿爆乳裝,兩顆豐滿的圓球仿佛隨時可能「破繭而出」,裙子也是短得不像話,要不是坐著,也許稍稍彎個腰,小,不,黑色絲質的小內褲就會溜出來向大家打招呼。
再瞧瞧她的臉蛋,輪廓深明,眼大、鼻尖、唇厚,上了妝後更突顯她五官有多立體,這還不足以說明她的艷,最最最經典的是在于她眼角下方一公分半處的一顆性感至極的黑痣,這顆痣生的地方恰到好處,艷到讓人一盯上她的臉,整個人就會控制不住的產生火燒車的危機。
這女人標準的壞女人面相,絕對不是什麼正經人家的女兒!
「不可能,相親時,媒人說樹人沒有女朋友的……」美女一號震驚得要哭出聲了。
美女二號艷麗無雙的大眼楮,精明的眯起,「媒人的話能听,屎都能吃了!」人生得野,遣詞用語也挺野的。「媒人也曾介紹過相親對象給我,她說對方三十一歲,結果是五十一歲的老頭。另一個,套一句中國人說的話,是家財萬貫的對象,但真是『萬罐』,他們家賣的是靈骨塔,倉庫里堆了裝死人骨灰的罐子有萬罐。」
美女一號的表情已經不是一個慘字能形容了。「可是……樹人與我交往三個月了……他怎麼也沒說自己有女友?」
美女二號狠狠瞪向那像事不關己的男人。「喔,這就是這男人的無恥了。」
原本委靡坐在一旁打呵欠的男人,感受到她的殺氣,立即被瞪得縮了縮肩膀,捏了幾下自己的大腿,趕跑瞌睡蟲。如果真睡著,他就死定了!
「狗改不了吃屎!」美女二號再啐一句。
男人俊俏的臉馬上心虛的再貼回玻璃上,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美女一號見狀都直了眼。如果對方不是他的正牌女友,他有必要這麼心虛畏懼嗎?嗚嗚……他居然騙她!
「我跟這家伙在一起二十年有了,從小到大他都是歸我管的,有的時候會不知羞恥的跑出去亂搞一通,但最後會回來的,像『狗』一樣的回來。」姜女二號特別強調狗這個字眼。
男人連氣也不敢吭一聲,唯唯諾諾的縮在一旁。
美女一號听了更火。原來兩人還是青梅竹馬!「季樹人,你都劈腿了,現在還想怎樣,始亂終棄嗎?你得給我一個交代!」她不甘願三個月的感情白白被糟蹋。
季樹人看著她,申吟了一聲,裝死的整個人癱在沙發里。這樣果然舒服多了。
美女二號瞪著他。這個懶鬼!「村上小姐,我知道你委屈了,這樣好了,我讓位,讓你們——」
她話說到一半,男人坐直了,模樣是一臉的正經八百,而且嚴肅非常。
她見了,冷哼一聲,「但是,你們不適合的,我不想害你,這男人懶得要死,在家只會伸指頭、出一張嘴的吩咐別人為他賣命,連一個杯子也沒洗過,這就算了,他還是個不折不扣的花心大蘿卜,三天兩頭有女人找上門,幸虧至今沒鬧出有人抱孩子來認賊做父的,不然我真會劈死他。
「你若跟他在一起,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我勸你認賠殺出,損失三個月總比痛苦一輩子的好。」她苦口婆心的勸道,說完喝了口水潤喉。
美女一號臉色發青,「既然他這麼糟……你為什麼還跟他在一起,不離開?」
美女二號臉沉了下來,隨著嘆氣爆乳顫了一下,喝喝……所幸沒顫出來,讓坐在身旁的男人,頓時咬牙切齒,失望不已!
「你以為我不想嗎?我是沒辦法。」她咳聲嘆氣起來。
「為什麼沒辦法?」美女一號訝異的問。
「這小子欠我七千萬日幣沒還,在他沒將這筆錢還清之前,休想我會放他干休!」
「七千萬日幣?」她當場咋舌。「可是他家不是日本最大的時裝制造商,他怎麼可能欠你這麼多錢?」
「這你可就要問他了,他家那麼有錢,為什麼還花不夠,連我的家當都給花光了?」美女二號怒沖沖的拍桌瞪人。
被瞪的人,當場送她兩種笑,一種是陪笑,另一種則是干笑。
美女一號看了傻眼。「你真欠她這麼多錢?」她忍不住問。
「嗯……」他愧疚窩囊的低下頭。「我平常喜歡小賭恰情……」
「小賭……就可以輸掉七千萬?這還算是怡情?」她抱著額頭要昏厥了。
「怎麼樣?你的家世在日本也是數一數二的,這樣好了,這筆錢算是你替他贖身,從此他歸你,男婚女嫁我與他不相干!」美女二號「熱切」的提議。
她嚇死了,拚命搖頭。「他劈腿就算,居然還是個賭徒!」
「愛情是盲目的,你只要閉著眼楮,忽略他的缺點,他就是屬于你的了。」
「不……不要!」
「不要?你不是很喜歡他嗎?」
「我……」
「喜歡就要付出,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白吃的不是我!」
「那是他嘍!」美女二號腳上穿的是細跟高跟鞋,這鞋跟不客氣的就往身邊的家伙踩去。
這不要臉的東西,還敢佔人家便宜!
他立刻哀號一陣。「我只是牽她的手,還吻過一、兩次……呃,三、四次……十次應該有啦……」在她美目凌遲下,他聲音越來越小。
「哼!」她咬牙再瞪。「如何,這種男人你買不買?要買我再打你八折,還我五千六百萬日幣就好!」她降價求售。
美女一號大驚失色,脖子搖到要斷了。「這男人我不要了,你還是自己留著用吧!」
說完,包包一拎,逃之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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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路上,就見一個身穿火辣爆乳裝的女人拉著男人的領帶,快步的過街。
男人表情看來舒適愉悅,任她拉著走,好像這樣省力不少,自己不用看路,也不用擔心路況,只要跟著她走就對了,他盯著面前只包著薄薄一塊布的圓俏,再往上瞄瞄。如果她肯讓他摟著她走,他應當會更舒適吧?
他垂涎的盯著她的小蠻腰。這女人腰真細、臀真俏,前面的胸還真洶涌啊!
不自覺地將口水吞下。
女人踩著三寸細跟的銀色高跟鞋,穿著又不是普通的暴露,一路上不知害了多少駕駛人差點撞車,但她像只花孔雀般,還是盡情的招搖扭臀,不久,「砰」的一聲,果然出現肇事現場。
巴美眼一瞟,兩輛小客車對撞了,繼續像與她無關似的,輕快的拉著狗……拉著男人的領帶,扭著向前走。
餅馬路了,又「砰」的一聲,只要她小姐經過之處,交通必亂。
交通警察趕來了,只瞄了一眼遠處的冶艷背影,暗暗咬牙,「又是她!」他這回一定要往上呈報啦,把她當成交通公害關起來!
恨恨的瞪著她囂張的背影轉過另一條街,看不見了,他才認命的趕緊將需要送醫的送醫、需要拖車的拖車,迅速的整頓這好不混亂的場面。
「把你送到家了!」巴美將領帶用力扯到自己面前,對著眯起眼都快睡著的男人用著流利的中文說。
兩人都是日籍華裔,家里實施中文、日文的雙語教育,私下若無外人在時,一律以中文交談。
季樹人這才搔搔頭,左右看了一下,確定是他在惠比壽的住處沒錯。
「喔。」這懶人,站都懶得站,直接往門上靠。
這家伙是標準的有得坐絕對不站,有得躺絕對不坐,現在有得靠,他當然不會浪費力氣了。
「我走了!」將領帶松了手,她打算定人。
「等等,你不進來坐一下嗎?」他連忙喚住她。
「不了,我還有約。」她揮揮手說。
「喔,那我一道去——」
「你不可以去!」他才一開口,她立即十萬火急的拒絕。「你一去我的約會會搞砸的。」馬上換上一臉凶相。
每次他跟著去的場合,氣氛一定教他破壞殆盡。誰教這家伙是個軟骨頭,一出門就喜歡靠在她身上,靠得舒服還能睡著,歷任的男友沒一個能忍受他,搖他不起來還裝死,就是耍賴在她身上,有一次還睡到口水流到她的里,搞得尷尬得要死,她當時的男朋友還差點為此打死他。
這之後,只要他一出現,現場溫度立即會降下好幾度,所以一听他又想跟,她馬上阻止。
「喂,你跟去做什麼?你要睡在家里抱著枕頭睡不是更舒服?拜托,這個我才剛與他交往不到十天,你別又嚇跑人家。乖,你就待在家里吧,我有空會來探望你的。」看你懶死沒有!她在心里補上一句。
沒辦法,他實在太散了,若是三天沒有來看看他,他有可能會懶死在屋子里。
記得有一次她與某個日本男模打得火熱,三個禮拜沒來找他,再見面時,他竟雙頰凹陷,快跟鬼沒兩樣了,一問之下,才知負責煮飯的歐巴桑突然沒來,他居然就懶到兩天只吃一頓,節食也不是這樣的節法,她若再晚一個禮拜出現,他可能已經變成餓死鬼了。
從此她會定期來看他,而且隨時有收尸的準備,如果見他還活著,就會帶他去溜溜,放放風,順便撒撒尿,找只母狗交配一下……呃,不是,總之他不愛出門,她就拉他出去走走就對了。
「我真的不能去?」季樹人問得可憐兮兮的。
連肩膀都垮下來了,難得這個家伙人高馬大的,在日本人的圈子里有副公認的好身材,駝什麼背,破壞美感,她不客氣的朝他後背捶下去。
「別這樣,這個條件不錯,我想定下來了,不能讓他跑掉。」她把打算實話告訴他。
他一听,不只垮肩,連臉都一道垮下來了。「嫁人有什麼好,而且你才幾歲,大不了我養你一輩子嘛!」
她笑得眉眼彎彎,像拍寵物般的拍著他的臉頰。「別鬧了,要養也輪不到你來養。好了,我走了,你快進去吧!」她看看手表,推了推他催促道。
「巴美。」他不肯進去。
「又怎麼了?我趕時間呢!」她不耐煩的跺腳。
這小子怎麼像三歲小孩一樣黏人啊?再不走她真會遲到了,才第三次約會就遲到不太好,她不想一開始就讓對方留下壞印象。
「巴美,我忘了說,剛剛謝謝你了。」他一字一句說得很慢,頗有拖時間的嫌疑。
「這事啊,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從小到大,你的風流韻事哪一次不是我幫你擺平的,小意思啦!」她爽快的擺手。
「嗯……」他笑得尷尬。「總之還是謝謝你的仗義相助了。」
她蹙起眉。「我是幫你沒錯啦,但這里頭可是沒有『我』這個字存在喔,事實上,我這是助紂為虐,幫你欺凌良家婦女,我都擔心死後可能會下十八層地獄了,你居然還敢把『仗義』兩個字搬出來,這證明你真的是良心未泯——我說,你也老大不小了,還大我四歲呢,都三十歲的人了,別再老用『下半身』欺騙女孩子的感情!
「有『需要』的話,最好找『長期供應商』,別老想著打游擊,這早晚會出事的,萬一你哪天得病,或是被人情殺了,我少不了還得為你收尸,這很麻煩的,拜托你,別玩了,挑個最喜歡的就定下來吧!」
「最喜歡的又不在可以選擇的範圍內……」他咕噥道。
「你說什麼?」沒听清楚他在低語什麼,她耳朵靠過去問。
「沒有,我沒說什麼。」他意興闌珊的說,一邊聞著她靠近時所傳來的頭發香氣。這個牌子的洗發精他也有一瓶,是她買給他的,說是很滋潤護發,味道也很好聞,現在還擺在他的浴室,他有點舍不得用……
「又想睡了是不是,那就快進去吧!」巴美掏出自己皮包里他家的備用鑰匙,幫他開了門,一口氣將他推進去,甩門,一氣呵成。
她吹了一聲口哨。總算擺月兌他了!
將鑰匙丟回包包內,走出巷口,看看時間,舍棄地鐵,她攔了輛計程車,赴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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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一泡尿逼得懶人非起床解決不可,上完廁所,聞到一股食物香氣,季樹人俊眉一挑,臉露驚喜,手腳俐落的立刻沖出房間。
他住的是兩房一廳的高級公寓,之所以高級是因為在這昂貴的地段上,公寓里能有一個大陽台跟一間大廚房真的不容易,而這最值錢的兩個地方,偏偏是他最少踏足的場所,但此刻他卻以百米的速度沖到廚房,見廚房沒人,只有一鍋吃了一半的海鮮面。
「人呢?」他趕緊往另一個值錢的地方——陽台望去,他家里的這兩個地方恰恰是那女人的最愛,也通常是她會出沒的地方。
丙然,巴美一個人坐在陽台的涼椅上吹著風,手里還拿了個酒杯。
這讓興匆匆要上前的男人放慢了腳步,甚至停了下來。
半夜里來,又喝著酒,失戀了嗎?可是她下午才狠心撇下他,歡喜赴約去的不是嗎?
發生什麼事了?
他折回廚房,開了冰箱,為自己拿了一手啤酒,順道連那半鍋海鮮面也一起端到陽台,在她身邊的涼椅上坐下。
巴美瞟了他一眼,逕自喝了口紅酒。「沒說一聲就開你的酒喝,沒關系吧?」她問,聲音悶悶的。
「沒關系,你請便。」季樹人也跟著拉開啤酒拉環,灌了兩口後,開始吃那半鍋面。
他一雙眼悄悄的打量她,她洗過澡了,穿了他的T恤,長度剛好蓋住她的臀部,不過兩條勻稱的美腿還是光溜溜的露在外頭。
她有時會過來住,反正這里有兩房,她也有地方睡,不會打擾到他,甚至因為她的好手藝,他還常常能吃到像現在手里捧著的美味料理。
通常外人從她冶艷的外表,很難相信「壞女人」也會進廚房,但是她真的是異類,個性大方,又會煮好吃的東西,身材又好得沒話說……他又克制不住的瞄向人家的長腿了。
「夠吃嗎?不夠我再去煮。」她問。
「夠了,我墊個肚子就好,待會才能和你拚酒。」季樹人收回盯著人家美腿的貪婪目光,改望向她的臉。
她臉上的妝全卸了,素顏的她看起來沒那麼野了,甚至還有幾許清秀的味道,不過她眼角下的黑痣還是明顯的吸引人目光,人說痣長在眼角下,表示是哭痣,會很愛哭,而且也容易發生讓人哭泣的事,並非是一顆好痣。
可是,她很少哭的,總是笑逐顏開,就算生氣或傷心,也頂多像現在這樣,郁郁寡歡、苦悶的模樣,從她幼稚園到現在,他見過她哭的次數不超過五次。
季樹人再次盯著她的痣瞧,真是恰如其分的美,什麼哭痣,根本是色欲之痣,每個人見了她的痣都會不自覺的起色心,連他也不例外,記得小時候,他還忍不住偷親過她,咬了一口那顆痣,結果咬得太用力,她痛得大哭,那也是她在他面前哭泣的第一次,而且還是拜他所賜。
說真格的,那顆痣實在太可口了,搞得這之後的二十年,他逮到機會就想再咬……
「你知道我心情不好?」巴美斜睨他。
「嗯。」他吞著面的點頭。
「果然夠交情,一眼就看出來了。好,待會跟以前一樣,不醉不睡!」
「好!」他急忙吞下最後一口面了。
拿了酒就要和她干了,他很希望她醉的。
巴美也爽快的干了手中的紅酒,再為自己斟滿一杯。
「那家伙欺負你了嗎?」他隨手壓扁空啤酒罐。
「嗯。」她點頭。
這讓正在開新罐的手頓了一下,季樹人表情危險的繃起,「他是怎麼欺負你的?」
「算了啦,反正這些年我也常被甩,這又不是第一次了。」她自我解嘲道。
「那不一樣!」他咬牙切齒起來。
「哪里不一樣?」她落寞的又喝了口酒。
他臉上扭了扭。當然不一樣,因為這次他還沒出手!
「別羅唆,快告訴我那家伙做了什麼?」他一掃懶散的態度,臭著臉問。
她感動得拍了他的胸膛一記。「我就知道受了委屈來這里就對了。」他的地盤永遠是她最好的療傷處。
「這是當然,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開心的時候盡避來找我!」他很有義氣的。
「嗯。」兩人把酒言歡,沒多久就干光了桌上的酒類,又回屋里搜出一瓶威士忌,繼續喝。
「你知道那家伙有多惡劣嗎?以為是建築師就了不起啊!得過無數世界級建築大獎就臭屁了嗎?他真的很過份,居然在第三次約會時將前任女友帶來,還『誠懇』的對我說,他們忘不了彼此,所以決定復合,希望我不要介意……不要介意個頭!我如果不是修養好,當場就拿刀砍人了!」
巴美使勁的揮拳,一腿還豪放的跨上椅子,看起來很有大姊頭的殺氣。
但他注意到的不是這股殺氣,而是她豪放動作下的養眼春光,這時他就恨起自己高大的身材了,T恤買這麼大件做什麼,再小一點的話就可以看見了——
「王八蛋!」桌子被拍得砰砰作響。
他以為是自己的色眼被逮個正著,趕緊縮回目光,眼觀鼻,鼻觀心,等著被踹出十一樓的陽台外去,不過緊張了半天,遲遲等不到她的下一步動作,偷偷抬頭才看見她又在灌酒了。
原來她沒注意到他的賊眼嘛,不禁暗自松了口氣。這些年面對她時,自己這兩顆眼珠子越來越難控制方向了,真糟糕啊!
看著她猛灌酒的動作,其實她平時酒量還不錯,但是心情不好時就另當別論,現在的她應該有七分醉了。
呵呵……
「那家伙這不是污辱人嗎?」巴美喝光一杯威士忌後,用手抹著嘴角的酒漬,怒氣沖沖地發泄道︰「如果不想交往,他打電話說一聲就好,干麼將自己女人帶來示威,這分明是讓我難看嘛,他以為他有女朋友,我就沒有男人嗎?靠,我當場也撂話,下個月兩對一起吃飯!」
季樹人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你想回頭找David還是James?」他謹慎的問。
「這兩個混蛋都不是好東西,我才不想回頭再找他們羅唆!」這兩人都是劈腿讓她當場捉奸在床的家伙,她才不想吃他們的回頭草,腥!
「那你哪來的男友可帶?」他小心的再問。
她美眸瞟向他,讓他心跳加快了一下。
「就你嘍,我幫你這麼多回了,這次換你幫我扳回面子。」
「我嗎?」他呈現出某種程度的驚傻。
「你不願意嗎?」她醉眼睨向他。
他俊眼一睜,立即點頭如搗蒜。「願意,開玩笑,你幫我的次數都數不出來了,我還沒回報過你,這次就讓我當你的男人……呃,我是說這是小事一樁,我、我願意。」他發現他沒那麼討厭那個男人了,那家伙這次算是「欺負」得好,有貢獻。
「夠意思,好,下個月的第四個星期六空下來吧,我們連袂去修理人!」
「好!」他爽快的答應。
「那個男人去死吧!居然還敢當著女朋友的面,說我嘴唇很柔軟,親起來很有感覺,他也很舍不得,但是割舍不了對前女友的感情,對我很抱歉,不過我身材火辣,胸部有D女乃,要找男人很容易,我去他的——欸?你怎麼了?剛才喝那麼多臉也沒這麼紅,現在怎麼有要冒煙的感覺?你是不是喝太多了,會不會休克啊——」
「我沒喝醉!」季樹人發狠的再猛灌幾口酒。
那家伙死定了,他不會放過他的!.
「沒喝醉也不用喝得這麼猛來證明呀!」巴美身子傾向他,玉手在他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好似這樣他就會比較舒服,殊不知——
一對令人垂涎的D女乃就在他眼前晃動,雖然包得很緊,但還是可以在近距離下瞧出它的彈性有多好。
幸虧這件T恤是圓領的,若是V字領,他可能已經重傷噴鼻血了。
「要命,你真的不能再喝了,臉都變紫色了,你酒量什麼時候變這麼差?以前都是我先醉你清醒著照顧我的,今天怎麼回事啊?」遜這麼多?
他想說,其實只要她的D女乃不要再在他的眼前晃,他就能恢復正常的臉色了。
「呃……你今天還沒醉嗎?」她喝得不少,應該差不多了吧?
「我……還好啦。」沒想到剛說完,她就軟軟的倒在他身上。「應該還沒醉吧……」她賴在他身上,說話有氣無力的。
醉死前的前兆。
季樹人雙手摟著她的腰,怕她跌出他的懷抱然後親吻大地去。
丙然不到三分鐘,懷里就傳來輕微的呼嚕聲。
她睡著了,他露出淺淺的微笑。
此刻清明無醉意的眸子帶著慵懶的愉悅,抱著她,姿勢不變的看著東京的夜景,從他家陽台可以看見遠處高速公路的車道,夜晚婉蜒的路燈加上飛馳的車燈,形成了一條燈河,更像是一條巨龍在奔行。
「嘿,你說這棟公寓的夜景最美,要買就買這,你喜歡吧?喜歡的話,我天天陪你看……」他抱著她,很是滿足。
低頭瞧著她毫無防備熟睡的容顏,此時眼角下的那顆黑痣,不再張牙舞爪的散發野味,而是一種含蓄的引誘,這個妖精,連睡覺都不放過勾引人!
季樹人的笑容更大,輕輕吻上那性感之處,眼角瞄到了她的唇——
那個男人去死吧!居然還敢當著女朋友的面說我嘴唇很柔軟,親起來很有感覺——
可惡,才見面幾次就親到了,他與她認識二十幾年了,才——他恨恨的瞪著她的唇,大有一口咬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