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做什麼?」湘婷眨了眨大眼,滿月復不解。他怎麼可以在瞬間變成另外一個人?
「你還裝無辜?你不承認你所做的一切都別有居心?」趙元旗冷道。
咦?被他看穿啦?湘婷星眸半掩,顯得有些心虛。「我承認,我是有那麼一點點用心。但也不算太用心啦!」
只是比對其它男人多「努力」那麼一點罷了。湘婷在心中補充。
「為什麼?」他冷肅著一張臉向她逼近。
湘婷偏頭看著他緊繃的臉,突然覺得自己以前似乎錯估了他--而且是大錯特錯。趙元旗根本不是什麼溫良恭儉、人畜無害的生物,當他一斂起眸色的時候,那模樣活像是游走于叢林之中的獵豹,危險至極卻又迷人。
她按著心跳怦怦作響的胸口,張著無辜的大眼,努力在一團已經亂如漿糊的思緒中掙扎--她該怎麼回答才能避開他的怒火?可惜一向伶牙俐齒的她,一踫上那雙凌厲無比的黑瞳,就亂了、慌了。
「為什麼?沒有為什麼啊!就、就只是……只是……」她支支吾吾地看著他越靠越近,近到她可以呼吸到他身上的男性體味,近到她可以感覺到他噴在她臉上的溫熱氣息。
湘婷緊張地吞咽口水,大腦完全喪失功能,只能著迷又害怕地盯著他俊挺的鼻梁和誘人的雙唇。
這是她第一次在男人面前手足無措,想她沈湘婷雖然說不上是一代豪放女,可好歹也看盡千百種男人,也不是純情少女。可是她竟然會在趙元旗的瞪視下呼吸急促,心跳加速。這是她不曾經歷過的。
他靠得這麼近,近到她只要稍微抬頭就可以踫到他的唇。一想到兩人接吻的畫面就令湘婷面紅耳赤。她是怎麼了?又不是第一次和男人靠得這麼近,怎麼還會臉紅心跳?
雖然她從不曾和客人上床,但也交過幾個男朋友,對男女情事並非毫無經驗。只是從沒有一個男人像趙元旗這樣,只是稍稍靠近就讓她四肢無力、頭昏腦脹。這是什麼道理?
「只是什麼?快說!」趙元旗沒有耐心地問。他究竟該拿她怎麼辦?萬一她的答案是他想象中的該怎麼辦?掐死她?狠狠教訓她一頓?把她趕得遠遠的?
趙元旗訝異地發現,他此刻真正想做的都不是這些,而是沖動地想緊緊地抱著她,狠狠地吻她一回。
「說就說,我只是想收服你啦!凶什麼?」湘婷急急地喊,為了掩飾心慌,她反而狠狠地瞪他一眼,希望他能被她嚇得退後。
可是,趙元旗在听到她的答案之後,不但沒有後退反而靠得更近,逼得湘婷不得不往後退,背脊直抵著浴室的門上,趙元旗則將雙手撐在她頭的兩側,上身緩緩地逼近。
「收服?」趙元旗的聲音里有絲莞爾。
她當他是什麼?妖魔鬼怪?還得用「收服」兩字?
「對啊!不然你以為是什麼?要不是為了收服你,讓你乖乖拜倒在本姑娘的裙下,我干麼這麼大費周章,搞那麼大陣仗?」湘婷氣唬唬地說。
「為什麼?誰派你來的?」
「你老母啦!」湘婷的回答讓趙元旗的肩膀縮了一下。「除了我自己之外,誰能逼我做任何事?都是你啦!要不是因為你對我的美麗視若無睹,我干麼那麼辛苦地賣弄風騷、勾引你?」
趙元旗听完答案,拼湊出了個大概,想必是從沒在男人面前吃癟的湘婷,第一次踫上對她不假辭色的人,于是激起她的好勝心,想讓他對她俯首稱臣,才搞出這些把戲。
一解除心中的警報後,趙元旗頓時也松了口氣,好笑地看著正生著氣的湘婷。
「可惡!笑!笑什麼?你以為你很稀罕嗎?走開啦!本姑娘決定不浪費力氣在你身上了。你這個大玻璃,去找你的男人吧!」
「男人?我干麼去找男人?」趙元旗莞爾地問。
湘婷給他一個白眼。「對我的魅力無動于哀的人,除了不舉之外就只有同性戀了,難不成你想承認自己真的不行?」
趙元旗輕笑一聲。「可惜,我兩者皆不是。」他輕緩地低下頭。「再說,你怎麼能在點火之後就一走了之?」
「嗄?」湘婷楞住了,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但趙元旗卻乘虛而入地堵住她的紅唇。「唔--」
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直到他輕輕地、緩緩地吸吮她的唇內側,傳來一陣陣酥麻快感,湘婷才意識到他正在吻她。
包教人意外的是,趙元旗根本不是什麼不解風情的二楞子,他的吻技之高超,讓湘婷被吻得暈頭轉向、神魂俱失。
可惡!她被騙了!什麼「青仔欉」、什麼「大木頭」!一切都是他偽裝出來的假象!隱藏在那和善、木訥的表面下的他,其實是個十足的狩獵者。都怪她道行太淺才會栽在他手上。
可是為時已晚。湘婷虛軟無力地抬起手抵在他胸前,很想狠狠地推開他,卻又做不到,在他的吮吻下,她覺得自己渾身無力,她的膝蓋再也支撐不住她的重量。趙元旗及時伸出手臂環過她的腰,緊緊地將她攬在懷中。
他的唇熾熱而纏綿,吻得湘婷幾乎透不過氣來。等到他結束這一吻時,兩人早已氣喘吁吁。
「你……」湘婷虛弱地看著他,聲音沙啞地吐不出一句話來。
她該打他、扁他,氣他把她耍得團團轉的,可是,一對上那雙深邃、晶亮的黑眸,湘婷卻無法言語。
趙元旗抓下眼鏡,長長的睫毛圈著大大的眼,迷人得讓湘婷的呼吸一窒。少了眼鏡的屏障,他的雙眸看起來更吸引人了。
「你的唇好軟,反應好純真……」趙元旗眯著眼看著她鮮艷欲滴的紅唇。伸出大拇指,輕輕地揉過她的唇,滑過她柔女敕的嘴唇內側,看著她被他逗弄引起的一陣輕顫。
她的反應就像是個未經人事的處子,柔媚如絲的眼神配上她純真自然的反應,像是魔鬼與天使的綜合體,拉扯著趙元旗體內的。
「怎麼可能,你看起來既天真又嫵媚?告訴我,這也是你的技巧之一嗎?」趙元旗抵著她腫脹的紅唇低喃。
湘婷呼吸急促地搖搖頭,她的聲音破碎,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才……才沒有……」
她說的是真的,從來沒有人勾惹出她這般無邪、純真的反應。當他吻著她時,她覺得自己活像情竇初開的少女,那般羞澀、不安,那般期待又怕受傷害。這是什麼道理?為何會獨獨對他有這樣的反應?湘婷怎麼也想不明白。
「不過,這樣的你看起來更誘人……」趙元旗再次低頭,貼上她的唇。
這次來得洶涌而熱烈,湘婷險些招架不住。趙元旗整個貼上她的身體,兩人的身軀緊密貼合,昂挺的正好抵著她的小骯,蠢蠢欲動。
他的大掌覆上她的酥胸,兔女郎的低胸裝扮,讓他的手輕易地越過衣服,找到她的蓓蕾。當他輕輕揉撫她的女敕蕾時,湘婷不禁狠狠地抽了口氣。
他是認真的,是、是玩真的……
在渾沌不明的腦海里,忽然閃過這個念頭,意識到自己玩得太過火,這次她恐怕不能全身而退了。雖然如此,但在潛意識里,她似乎也不排斥他,這樣澎湃的熱情讓她好想就這麼一直沉淪下去。
她抬起手勾著他的寬肩,更加緊貼著他,讓他為所欲為。
突然,一陣音樂鈴聲響起,「土耳其進行曲」的電子鈴聲在室內持續擴大。趙元旗的唇正好貼在她的耳邊,他嘆了口氣,起身接起電話。
湘婷還雙眼迷茫,分不清東南西北,耳中隱約傳來趙元旗講電話的聲音。
「是這樣嗎?我知道了,什麼時候交?這麼快?」他頓了一下,另一手揉捏著眉心。「好吧!我趕趕看,誰叫我歹命?」
他的話似乎引來對方一陣求饒,只見他的唇勾起一抹笑,未戴眼鏡的他,讓湘婷覺得有些陌生,還有一股奇異的親密感。長長的劉海覆在前額,濃而有型的眉、深邃有神的眼、挺直的鼻梁、飽滿的唇……
湘婷眯眼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沒來由的一緊。殘存的欲念還在體內騷動,她震驚又心慌地撫著被他吻得腫脹的唇,覺得世界突然顛倒了,再也回不到原來的模樣了。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不該是這樣的……
趙元旗微笑搖頭地掛上電話,抬頭看著還在發楞的湘婷。「抱歉!今天恐怕不能繼續了,我--」
「我走了。」湘婷搶先說道。
這次湘婷沒有抗議、沒有多說什麼,匆匆地抓起包包就往門口沖,沒再多看他一眼,活像他是什麼牛鬼蛇神似地逃離開。
趙元旗看著她倉皇的背影,微擰著眉沉思。
冷冷的室內隱隱飄著一絲甜美的香味,還有她余留在他體內的,久久不去……
「愛情海」熱鬧依舊、夜夜笙歌,前來尋歡的客人、矯揉迎合的陪酒女交織成一片歡樂墮落的景象。
湘婷和往常一樣燦笑如花地接待每個前來捧場的客人,有時甚至鬧得比其它人凶。拚酒、劃拳、說笑,她臉上的笑沒一刻停過,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笑根本沒進過她的心。
為了澆熄心底那揮之不去的焦慮,她不斷地吞下琥珀色的液體,那火熱的酒精灼燒著她的胃、她的血液,蒸醺她的腦袋和雙眼,卻怎麼也燒不掉那潛藏在心底的渴望和焦急。
于是,她每晚幾乎都醉著回家。以前,雖然也得喝酒,但她從不過量。可是,現在她不但過量,簡直是蓄意似地拚命灌自己酒。莎莉怕她出事,連著幾日都扛著爛醉如泥的她回家。
只是,這天莎莉得早些回家照顧生病的仔仔,只好拜托相熟的司機載她回去。臨行前還不忘交代、叮囑,要湘婷自己小心。湘婷揮揮手直笑說她婆婆媽媽的,超煩人。
躺在搖晃的後座,湘婷閉著眼昏沉地睡著,不一會兒,車停了,湘婷意識不清地起身塞了一張藍色鈔票給司機,然後歪歪斜斜地走上階梯,翻找著皮包,終于在兩分鐘後掏出一串鑰匙。
湘婷帶著一絲勝利的微笑,伸手將鑰匙插入鎖孔。呵!就說她行的嘛!不過自個兒回家,瞧莎莉說得那麼緊張,明天一定要好好向她炫耀一番。
可是,咦?怎麼這鎖孔變得這麼難插?她一連試了幾次都插下進去,沒耐性的她火了,不停地拍著門、還抬腳踹。
「這什麼臭門、爛門,跟我作對,小心我把你拆了當柴燒。」她大吼。「還不開門?開門啊!」
突然,門被打開,原本靠在門上的湘婷順勢地往前跌,正好跌入趙元旗的懷里。
「你怎麼又喝醉了?」趙元旗皺著眉,低頭看著醉得胡里胡涂的湘婷。
這幾日,雖然兩人沒再見面,但湘婷每晚喝醉被人抬回來的畫面,他全看在眼里。
湘婷睜開迷蒙的眼,沖著趙元旗露出一朵燦爛的笑容。「嗨!」
「嗨什麼?你是怎麼了?又醉成這樣!」趙元旗沒有發現,自己的語氣隱著一絲怒氣和責備。
「噓!小聲點,別吵到樓上的人,他會听到的。」湘婷靠在他身上,拾起食指抵在唇上。
耙情她真是醉胡涂了?他就抱著她,還怕會吵到他?
「你那麼大聲,早吵到了。」趙元旗咕噥,一邊抱起她,轉身步上樓梯。
但湘婷似乎沒听見,自顧自地說︰「他是個作家,需要安靜,別太大聲。我不想吵到他,不想看到他。」
趙元旗的腳步一頓。「為什麼不想看到他?」
湘婷偎在他胸前,調整了一下姿勢,頭軟軟地靠在他的肩窩,像是很舒服地嘆息。就在趙元旗快失去耐心,想搖醒她回答問題時,她開口了。
「因為每次看見他,我這里就變得很奇怪。」她摀著胸口說。
「奇怪?你生病了嗎?」趙元旗擰眉,想著該不該帶她去看醫生。
湘婷搖搖頭。「不是,我平時都好好的,只有看見他才會。而且……」
趙元旗抱著她上到二樓,停在她家門前,空出一只手拿起她一直握在手中的鑰匙開門。
「而且什麼?」進到她房間後,趙元旗開口問。他很好奇那個「而且」後面是什麼?
「嗄?」湘婷迷迷糊糊地問。
趙元旗嘆了口氣,抱著她走向鋪著粉紅色床單的雙人床。將她放在床上後,對著她的眼楮再問一次。「你剛剛說而且--而且什麼?」
「哦!而且啊!而且他吻我時,我胸口疼得更厲害。他的口水一定有毒。」湘婷下著結論,隨後便沉沉地入睡。
有毒?趙元旗驚愕地瞪著她,他的口水有毒?怎麼,他是千年妖怪嗎?
看著她沉睡的臉,安詳而純真,讓人好想將她護在懷里。這幾日她都沒再來找他,而且都醉醺醺地回來,他知道她是故意躲著他,只是沒想到原因竟是他的口水有毒。
他笑著搖頭,彎腰月兌下她的高跟鞋和絲襪,從衣櫃里翻出一套絲質睡衣,動手幫她換上。說實在的,看著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模著溫軟柔女敕的肌膚,說不心動是騙人的。
可是,此刻心中對她的寵溺勝過任何欲念。他體貼地為她蓋上被子,順手將地上的衣物放人洗衣籃,還為她泡了杯烏龍茶擱在床頭。
拉上窗簾後,他回首看了看她沈睡的容顏,臉上不自覺地泛起笑容。他是怎麼了?竟然關心起她來?早已習慣孤獨一人了,卻在不見她的這幾天,嘗到思念。
對人一向保持距離的他,卻在湘婷毫無預警地闖入他的生活後,一點一點地被她的勇往直前打敗,對她的純真笑容折服,還有她那些愚蠢又好笑的誘惑行動,讓原本個性溫涼的他,心情隨之波動起舞。
或許由于成長背景的影響,他很難和人建立起關系,謙和有禮不過是他的保護色,事實上他是將所有人事物隔絕在心之外;所以除了杜宇晨那群好友外,他不曾在別人面前顯露過真實的一面。
可是,她卻輕易地就做到了,讓他卸下那保護的面具,流露出真實的一面。但他沒想到的是,原本只想惡意的捉弄她一番,卻在嘗到她的芳唇時,失去了控制。
她純真而毫無保留的反應,讓他的心亂了調,她柔軟的擁抱,讓他舍不得放手。要不是那通電話,他很可能就這麼要了她。
這讓他驚訝,因為他從沒有這樣的沖動--忍不住想擁有一個女人。雖然她跋扈、愚蠢、自私又自戀,可是也同樣迷人、有趣、充滿女性魅力。
此時她仰躺地睡著,平靜、安詳。他卻毫無平靜可言。
「嗯∼∼不要再來了……你會害我失眠,‘青仔欉’……」湘婷咕噥地翻個身,拉著棉被又沉沉睡去。
趙元旗臉上浮現一抹溫柔的笑。又望著她良久,桌上的趴趴熊搖擺鐘滴答地走著,窗外偶爾呼嘯而過的車聲帶來一閃而逝的亮光。
寂靜而闐黑的夜,一個嬌小蜷臥的睡姿緊緊地牽引著他的視線,也牽扯著他的心。
「啊∼∼」湘婷毫不淑女地伸懶腰,然後露出滿足的笑。雖然頭還隱隱泛疼,可是早已習慣宿醉的她,對這樣的頭疼已經很熟悉了。
她輕輕地睜開眼,很有經驗地盡量不轉頭、不做大動作。反正離上班還早,她有的是時間賴床。
一連幾天喝得爛醉,不知為何今天卻沒有前幾天的不適,她模了模絲質的睡衣袖子,才發現原來自己換了睡衣。是莎莉幫她換的吧?她怎麼突然變得那麼細心了?
確定頭疼減緩了些後,她拉開棉被起身,看見床頭櫃上的茶,露出一抹笑。連茶都泡了?莎莉昨晚肯定愛心泛濫,唉∼∼自己這樣荒唐的行徑,一定很讓她擔心吧!所以才對她這樣體貼。
她也不該再這樣頹廢下去了,要好好振作才行!吧麼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搞得亂七八糟?不過是一個吻罷了,沒啥好在意的。
只是好幾天沒見著他了,不知道他會不會想到她?呿!他巴不得離她遠遠的,沒有她的騷擾他一定暗自竊喜。
只有她一個人傻瓜似地在這兒自憐自艾。她在干什麼?這樣一點也不像沈湘婷。那麼久以來,她一直是獨立而堅強的,可是,一踫上他,她的堅強就瞬間瓦解,只覺得脆弱又無助。
別再想他了!他會讓你如墮地獄,永無翻身之地的。
但,能說不想就不想的嗎?
如果能,她也不用每晚都用酒灌醉自己了。
真是可笑,在風塵中打滾多年的她,幾乎識盡所有男人的模樣,她以為這世上不會有人讓她真的心動。可是,當他吻她時,她驚覺整個世界都亂了。她不能再靠近他,因為她知道他會讓她心碎,他有那個能力粉碎地固守多年的心。
忘了吧!
她不得不承認這世上就是有她征服不了的男人,也發現世上真的有人是她的克星。
湘婷回過神,重重地嘆口氣。此時電話響起,她拿起趴趴熊電話,懶懶地答了句。「喂?」
「湘婷,妳起床啦?那就好,你昨晚醉得那麼厲害,我還以為你今天準爬不起來呢!」莎莉在電話另一頭關心道。
「謝謝你,昨天又麻煩你送我回家了,我不會再這樣了。」湘婷勾了勾唇說。
「送妳回家?昨晚我沒有送你回去啊!你醉胡涂啦?昨晚仔仔發燒,我是請司機載你回去的啊!」莎莉說。
「你沒有?那……那是誰幫我換的睡衣?」湘婷驚訝地回頭看了看床頭櫃上的茶。「又是誰泡的茶?」
「什麼?發生什麼事了嗎?」莎莉問。
湘婷喃喃地說沒有,可是一顆心跳得飛快,努力搜尋昨晚的記憶。如果不是莎莉又會是誰這麼好心地幫她換衣、泡茶?
她百思不得其解。
陽光溫柔地透過窗簾縫隙,溜進室內。湘婷拉開窗簾,讓暖和的陽光灑在身上。初冬的太陽並不灼熱,反而溫暖得令人通體舒暢。
她環抱著自己,想著昨夜、想著那個教她牽腸掛肚的男人、想著她去世的母親,還有背叛的父親。
她又沉沉地嘆口氣,思緒卻越來越渾沌,沒有出口也沒有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