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V駛進醫院的地下停車場,艾語樊不等車停妥,就推開門跳下車。
「等等,艾語樊,你給我站住!」不管車子有沒有停好,羅致中也匆忙追了過去。
「我們沒話好說了。」
他從後面用力扯住她,「剛好相反,我們有很多事情必須好好談清楚。」
「不要!」
「要。」
「沒必要,放開我!」
「艾語樊!」她愈掙扎,他就愈要圈緊她。
他竟然還有臉來凶她?艾語樊氣得用手上的玫瑰花束拚命打他,紅色花辦滿天飛舞,有幾片還沾黏在他的臉上。
「你抓疼我了!」
「我松開手,可是你不準拔腿就跑。」
「這里是醫院,我要表演短跑給大家觀賞嗎?」
羅致中的臉色很難看,抹臉將臉上的花辦拍去,順手把她手里的殘枝花束丟入垃圾桶。「你問我昨晚的去處,好,我告訴你,我和羅婉茹小姐在一起,你應該是看見我和她到飯店吧?」
他承認了!艾語樊明知她已親眼目睹了事實,可經他嘴里真的說出口,那感覺就像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般,好痛好痛……
「這就是你看到的?這就是你認定我對不起你的證據對嗎?既然你都已經判了我罪名,那你還問什麼?是需要求證嗎?你真想听听我是怎麼說的嗎?還是凡事都你說了算?!」羅致中吼得聲音嘶啞,他氣炸了,干嘛被他踫到這種鳥事?
「難不成你們在飯店房間里蓋棉被、純聊天?還是像壹周刊拍到名人到賓館後的說詞,只是誤會一場?」
人在氣頭上絕無好話,羅致中不想讓情況變得更糟,但心里確實很氣憤艾語樊居然連猶豫一下都沒有,就直接否定了他。
可他是真的不打算放棄她啊!「昨晚我請這次招待佛斯特博士的藥廠公關羅小姐用餐,謝謝她這一周來的辛苦,就這樣而已;席間她喝醉了,我只是禮貌性的送她回飯店而已。」
艾語樊根本听下進他的解釋,捂著耳朵下肯再讓自己心軟。
「追根究柢,你就是不信任我!」這是他拿艾語樊最沒轍的地方。
一輛紅色HONDA開過去,卻又倒車回來,只見羅婉茹踩著高跟鞋跑過來。「真的是你,致中,我就想我應該沒看錯人。」
在他懷里的艾語樊身子一僵,抬頭看向羅婉茹,她居然這麼親熱的喊他的名字,羅致中還敢說他們兩人是清白的,真是騙鬼了!
羅致中猜出了艾語樊的想法,苦笑著說︰「有事嗎?我正在和我女朋友說話。」這樣的暗示應該听得懂吧?
「哦?」羅婉茹好奇的打量艾語樊,「就是和你吵架,一星期沒聯絡的女友?你們這麼快就和好啦?昨晚不是……」
「羅婉茹小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好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走了幾步,羅婉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跑回來,「喏,這是你昨晚掉在我床上的袖扣,我特地拿來醫院還你。」
天哪、地啊!來道閃電劈死他吧!
羅致中壓根沒想到像這種灑拘血的無聊劇情居然會真實的發生在他的身上,害他現在就算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只能哭笑不得。
「喂,快拿去啊……」
不想虐待自己再听下去了,艾語樊用盡全身力氣推開羅致中,等不及電梯,便飛奔爬上樓梯。「羅致中,我們玩完了!」
眼睜睜看著艾語樊離開他的視線,羅致中陰鷥的怒視羅婉茹。「我到底欠了你什麼?」
好可怕!向來幽默、風趣的羅致中醫生一大早就變成凶惡的大魔怪了,「呃……沒有啊!我只是把你的袖扣送回來,我馬上就要開車回台中了。」
「不!你還欠我。」
「什麼?」別這麼瞪著她,她好怕。
「你得跟我女朋友解釋清楚,昨晚我為什麼會和你在飯店房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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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語樊想躲,卻不知怎樣才可以躲過羅致中。
她的心好亂,羅婉茹拿出袖扣的那一幕歷歷在目,不停啃咬著她的心,消磨她對他僅存的愛意。
他竟然這樣對她?
做出對不起她的事後,還敢面不改色的自說自話,甚至老羞成怒的怒斥她不信任他!
她能信任嗎?
她敢信任嗎?
每次巡房時,艾語樊都盡量的避開他,但他就是有辦法堵到她。
雖然有忌諱著大家的注目,艾語樊躲他的舉動做得很婉轉,可再這樣下去,還是會引起同事的懷疑,到時她怎麼再在這家醫院待下去?
當艾語樊走過檢驗室時,恰巧羅致中和內科部賴主任一起走出來,讓她想要閃躲已不及。
「你等我一下,艾醫師。」羅致中故意出聲喊她。
艾語樊只能鎮定的等在一旁,假裝與羅致中只是同事間一般的打招呼。
羅致中走向她,她看到賴主任笑著對她點點頭,她回以一笑,不敢回頭,以往常的步伐與羅致中並行。
一走出別人的視線,艾語樊立刻加快腳步。
羅致中拉住她的手,「跟我來。」
下定決心要跟他說清楚,艾語樊不想在難過之余,還得提心吊膽的害怕他會做出什麼驚人之舉。
他帶她來到地下室一間棄置的實驗室,打開最里邊的一盞日光燈。
她才想甩開他的掌握,羅致中已猛地一扯,將她抱在懷里。
「不要這樣……」
羅致中根本不听,狠狠的堵住她的嘴巴消音,急切的吸吮她口中的蜜津,雙手則激情的在她腰下游移。
「唔……放手……」
稍微松開她,兩人眼對眼,他怒聲咒罵,「除了這句,我想不出你會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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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了……沒事了。」一下下的拍著她背,他輕聲的撫慰,擦干她濕潤的臉蛋。
艾語樊真的快被他嚇死了,以為他會不顧一切的在這里佔有她。「我們分手吧……」平靜下來,從她嘴里吐出了他最不想听到的話。
他氣極,「為什麼?」
「你知道為什麼。」
「我不知道,一切不都是你腦袋里自己所想的嗎?你告訴我原因!」他媽的!他羅致中何時淪落到必須苦口婆心的去挽留一個女人?
「你不要大聲嚷嚷,我的耳力很正常。」
「若你真的耳聰目明,怎麼會提出這麼荒謬的主意?」
「羅致中,這一點都不荒謬,難道你要我繼續當你的女朋友,可又得容忍你沒事就在外面打野食嗎?」
「打野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的是精致家常菜;再說我忙都忙死了,哪還有精神去打野食?你會不會太高估我了?」他冷笑。
「前幾天羅婉茹都找上門了,你還睜眼說瞎話!」
「是嗎?艾法官大人,既然你口口聲聲的質疑我,那我現在就帶你去找她對質!」他怒氣沖沖的抓著她就要離開這間實驗室,往停車場的方向而走。
「羅致中,我下午還有病人,你沒排刀嗎?你要帶我去哪里找羅婉茹?」
羅致中停在實驗室門口,想起羅婉茹人住在台中,車程往返絕對趕不及,他深呼吸一口氣,覺得自己都快被艾語樊搞得神經失常了。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有清潔人員的講話聲,羅致中快速關了燈,將門把鎖上。
「奇怪,分明听到有聲音。」門外有人試著在推門。
「沒有啦!這里又還沒開放實驗,誰會來這里?」
「奇怪?我明明听到……我的耳朵可是好得很呢!咦?我的鑰匙擱哪里了……我去找找……」
一直等外面的人走遠,艾語樊都沒敢大聲呼吸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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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過了幾百光年似的,艾語樊和羅致中面對面,經過這一段插曲,兩人的心里總算冷靜下來。
「總之我問心無愧,若是你不相信我,我隨時可以去找羅婉茹來證明我的清白。」
「羅致中。」
她的這聲輕柔低喊,讓羅致中的心底浮現出不安的感覺。「你說。」
「今天就算沒有羅婉茹的事情發生,以後還是會有類似的情況不斷重演,難道我們每次都要如此爭執,再去找人證、物證來讓兩人和好嗎?戀愛不能這樣談,你不覺得辛苦,我卻感到好累。」
「你可以不要這麼累的。」他很固執。
「因為我沒有辦法信任你。」
這句話說得輕輕的,沒有嘶喊怒吼,卻沉重得幾乎壓碎兩人的心房。
她不是說不信任他,也不是說他不足以被信任,而是「她沒有辦法信任他」,那他能怎麼辦?
他是個心髒外科醫生,他總不能剖開她的大腦,替她重組神經線,將羅致中與信任在她的腦里畫上等號!
他知道自己不想為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原因就跟她分手。「我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讓你不信任?我是奸詐、卑鄙、無恥,還是作奸犯科?」他心灰意冷的問。
直到現在,他仍然不覺得自己有錯。
在艾語樊的認定︰如果他真的夠在乎她,那他就會避免做出任何讓她感到不安的行為舉止;但在羅致中的觀念里,他始終認為他的行為光明磊落,兩人根本無法達成共識。
「沒什麼好說的,該說的我都說了,我要分手。」
「你不要自己說了算!」他下答應。
「不要弄得場面難看,羅醫師,等你恢復自由後,沒有我在一旁老是疑神疑鬼的,你愛找誰吃飯、聊天,愛玩到多晚都沒人會找你麻煩,你何樂而不為?況且我相信以你那麼好的女人緣,很快就會找到新女友的。」她很怕自己會後悔,所以故意把話說絕。
與其兩人拖拖拉拉的,她寧願痛快的挨一次劇痛,她相信這樣最好。
將來就算她再交男朋友,一定會很小心謹慎的避免挑到一枝爛桃花。
「我對你很壞嗎?」不然她不會狠心切斷兩人的過去。
她仰頭,不教眼里的水意滴落。
前兩年在當住院醫生時,三天兩頭輪值大夜,一天睡不到幾小時,踫到人力吃緊,有時得連續兩天值班,根本沒辦法闔眼休息……
在那很長的一段時間里,她差點失去了當初念醫學院的熱誠。
而那時的羅致中總是適時的給她鼓舞,半夜替她送消夜;偶爾捉到個空檔,便偷偷將她私藏在他的辦公室里假寐一下下,等真有緊急狀況需要她時,他再輕輕吻醒她起來上班。
醫學的新知浩瀚無窮,有他這麼一個現成的老師在一旁認真指導,使她的表現顯得非常優異。
而羅致中比她還高興,一大清早趕著送迷迷糊糊的她下班回家,再趕著到醫院做他自己的工作,等下午忙完,再到她家接她出來吃飯,再送她去醫院里值班……
有時她心疼他的辛苦,不肯讓他接送,尤其兩人要避開他人的注意,低調談戀愛,所以她老勸他省點力氣,各自上下班,他卻不听,惹她生氣。
可他所說的話語卻是那麼的令她感動——
他說︰「不讓我看到你安穩的睡在床上,我是無心工作或休息的,所以你別擔心我,我的體力沒問題。」
「不然,我找家安全可靠的無線電計程車,固定請他們送我上下班。」
「我是你的男朋友,哪有請別人代勞的道理!」
「可是……」
「別可是了,乖乖听你親愛男友的話,只要再撐過這兩年,等你升上總住院醫師,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兵荒馬亂了。」
當時的她總覺得不妥,她自己累也就算了,卻還累及他蠟燭兩頭燒。
「我們的工作時間老是錯開,彼此又那麼忙,難道你不想乘機多看看我嗎?你不想多抱抱你可憐又英俊的男朋友嗎?如果不陪我,小心我外遇喔!」
她噗哧的笑著,心里覺得甜甜的,卻害羞的捶他。「誰在想你了?」
他則總愛舉手投降,裝模作樣的哀嘆。「好吧!終于被你發現了,事實是我離不開你、舍不得你,忍不住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要抱抱你、親親你,行不行?迷人的艾語樊醫生。」
行動勝于雄辯,握住她不重不癢捶打的小手,扯入懷中,覆口堵住她爭論不休的甜嘴兒。
憶及往昔,她不禁感到心在絞痛,他明知分手她也不好受,又何必這樣逼她?
真要等到日後,她每天為了懷疑他而變得面目可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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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致中失去了往常的悠哉自負,心知這回艾語樊是鐵了心,他好氣,氣她的不知珍惜兩人多年的感情,竟然隨便就說出分手的字眼?
可他更氣自己,既然艾語樊要分手,他又何苦死皮賴臉的要她留在他身邊?
他羅致中有必要去求一個女人嗎?
他就不信天底下沒有其他更好、更美的女子,他又不是條件差到乏人問津,何必自眨身價?
何必被人作踐?
何必?
何必……
而他挨不住艾語樊對他的冷淡,忍不住又往她服務的家醫科跑。「劉小姐,你是不是換了新發型?這樣看起來很漂亮。」
醫務處的行政人員劉小姐笑得十分嬌羞。
「呃,請問艾……」
「羅醫師,我們新買了義式咖啡機,咖啡豆也超贊的,我煮一杯請你好嗎?」
「不用麻煩了,我是想……」咦?怎麼不見艾語樊在辦公室里,害他好失望。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很快的,還請羅醫師幫我們評監一下這台機器煮出來的咖啡香不香?」
羅致中臉上浮著溫文的笑意,內心卻是干著急,手放在醫師袍的口袋里不耐的甩弄著鑰匙圈。
雙手奉上熱騰騰的咖啡,劉小姐眨著眼楮,含情脈脈的看著帥氣英挺的羅致中。「怎樣?」
「不錯,沒想到這種小機器居然能煮出這麼香濃有味的咖啡。」試飲幾口,也被口舌里的味道吸引,繼續喝完。
「羅醫師,我想請問一下,像你品味這麼好的人,一定知道台北的餐廳有哪家特別美味道地,我因為家不住台北,一個人住在醫院的宿舍,每次下班或放假都不曉得去哪里耶!」
「這樣啊!我前幾天收到有人轉寄一封e-mail,里面整理了許多美食,像日式料理、德國豬腳、法式料理,或是火鍋,歐式自助餐,甚至是地攤小吃也都介紹得琳瑯滿目,你給我你的e-mail網址,我轉寄給你。」
「真的嗎?好棒喲∼∼我現在就寫給你。」好興奮,可以和羅醫師通e-mail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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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語樊回到辦公室,她得打電話給病人解釋病況,安排病人盡快回到醫院做進一步的檢查。
然後她就看到羅致中站在新同事的桌前,兩人邊喝著咖啡,邊有說有笑的,那位新同事還遞紙條給他。
而他還真的收下來放進口袋,繼續與那個新同事打情罵俏。
這男人……天生的花心大蘿卜!
幸虧她早死心了、放棄了,轉身到別的辦公室去打電話吧!
可一躲進無人的辦公室,艾語樊卻控制不住情緒的抱頭痛哭,無聲的哭得聲嘶力竭,將不舍他的情全哭去……把兩人的愛全化作淚水洗淨……
就這樣吧!痛過後也就釋懷了。
至少她這幾年的感情沒有白談,即使不能再和他在一起,但她也不會抹殺羅致中曾經對她的好。
在她心里還能記住他的溫柔體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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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再找艾語樊談清楚,卻連續幾次都被她逃開,羅致中心想,就算拖也要把造成艾語樊心結的羅婉茹拖到台北來洗清他的罪嫌。
正好探听到羅婉茹因公事上台北,他便二話不說的將人截來醫院。
「你這麼慎重其事的約我出來做什麼?先說好,下午四點我還要開會,可不能跟你談太晚。」羅婉茹有點芳心竊喜,因為她才一到台北總公司,優雅出眾的羅致中就現身,在眾同事羨慕的眼神中將她載走。
羅致中看了她一眼,「不會耽誤你太久時間。」
「嗯……沒關系啦∼∼要是遲到,我就說是到你醫院談購買新藥的事情。」羅婉茹告訴自己,她不能矜持,也不好太隨便,雖然對他心動,可上次踢到鐵板的恥辱對她來說還記憶猶新,她下能讓他覺得自己很好追。
車內一片寂靜,直駛向信義區。
「你和女友鬧翻分手了嗎?」羅婉茹忍下住想求證,她可不想當第三者。
換檔,加速。「等你和她見面後再說。」
等等!他在說什麼?和他女友見面?羅婉茹不解的問︰「你現在是要載我去跟你女朋友踫面?我要跟她講什麼?」
懊不會他連分手,都要她幫忙推一把吧?
「羅婉茹小姐,你是貴人多忘事嗎?當然是麻煩你把那天晚上的事全程傳播給我的女朋友,證明我和你之間什麼都沒有。」
「什……麼?!」
「不要告訴我你提早患了老年痴呆癥,你們藥廠主推的藥不就是專治老年痴呆及帕金森癥嗎?」
「羅致中,原來你約我出來是要……不是……」真是糗斃了!
「你在說什麼?」這女人的精神狀態好像不太穩定。
「沒有。」開玩笑,她怎麼可能老實告訴他自己還以為有機會,恐怕會被恥笑得很慘。
「要是覺得尷尬的話,你可以避開那段告白的部分,就說你一時高興,喝太多酒好了。」他好心的提供羅婉茹選擇方案。
羅婉茹氣得差點七竅升天,「你會不會太自以為是了?我跟你告白失敗,你還好意思要求我去跟你女朋友解釋?難道我就沒有自尊心嗎?」
「那我又為什麼要因為你的告白,莫名其妙惹得—身腥,連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何況這跟自尊有什麼關系?
「你……」血壓爆沖。「羅致中,我還以為你很有紳士風度呢!」
女朋友都快因為她而氣跑了,他還保持紳士風度呢!免了吧!羅致中聳聳肩,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專心開車。
「哼!你女朋友要是因為那次誤會就不理你,足證你這個人有多花心,讓她欠缺安全感,就算我去解釋,以後你們還是會有其他的誤會發生。」負氣竭盡所能的詆毀他,羅婉茹只想一消自己的怨氣。
羅致中心頭一驚,怎麼羅婉茹說的和艾語樊那天表達的意思十分吻合?但不管,他先把眼前的誤會解釋清楚,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你少詛咒我。」
豈料到了艾語樊家,敲門沒人應門,打她手機也沒人接。
押著羅婉茹又沖到醫院,卻發現艾語樊根本沒去上班,這下子他要到哪里找人?
「喂!你還要拖著我多久?」羅婉茹不爽的質問。
「等找到人解釋清楚為止。」不趁今天把事情解決,還不曉得要拖多久?「你在車里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羅致中轉頭丟下話就跑。
「喂……」真是的,她干嘛要听他的命令?
餅了二十幾分鐘,羅婉茹因想上廁所,才剛推開車門,就看到羅致中面無人色的走過來,看起來很恐怖。
不會真被她的烏鴉嘴給言中了吧?「羅致中,你還好吧?」
可任何有長眼楮的人一看就知道他很不好,一臉的猙獰,渾身像是被誰給擊垮似的,完全沒了以往羅大醫師的神采飛揚。
忍了又忍,羅婉茹真的很擔心他。「羅醫師?」
羅致中簡直下敢置信,方才賴主任告訴他,艾語樊不惜違約離職!
他不想相信,卻在遇到醫務處的劉蕙芬,由她告知艾語樊的離職令今天正式生效!
而且听說她一早就出國去,不知是去進修還是移民!
她真狽!
「羅醫師?」
羅致中連看羅婉茹一眼也沒有,只是機械化地掏開皮夾,拿出兩張干元大鈔放在她的手上。
「這是?」
「請你自己搭計程車回公司。」羅致中終于開了金口,不由分說的趕羅婉茹下車。
心灰意懶的羅致中,現在不想跟任何人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