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不寧地煮了一桌子他愛吃的菜,心神不寧地等著他的歸來。
他,還會回來嗎?或者早已在另一個女人的懷抱中樂不思蜀?她以為,婚姻可以綁住他不羈的心,承諾能夠束住他隨性的靈魂,原來,全是她的天真,到最後,他仍是流連在其他的溫柔中,忘了她,忘了回家。
心,好痛,痛得像要裂開來。
一次次拿起電話,卻總在撥到最後一個號碼時頹然放棄。如果他的消息必須依靠這樣緊迫逼人的方式來得到,那還有甚麼意思?她不想變成不可理喻的妒婦,分分秒秒追查著丈夫的行蹤。
整個身體全都縮進沙發深處,回想自己二十多年的時間里到底做過些甚麼。悲哀的發現,在過去的時光里,除了愛上他,嫁給他,她的生命貧乏的讓她不願再想起。
攤開漸漸粗糙的手掌,舒敏模糊地想,這雙手也許曾經握住餅幸福,可轉瞬間,甚麼都消失無蹤了。
輕輕握起拳頭,感覺掌心里一片虛無,甚麼也握不住,留不住。
在等待的過程里,每隔一個小時就把桌上漸涼的飯菜重新熱過一次,直到熱到第六次,她的心冷了,明白他是不會回來用晚餐了。
淚水,混合著屈辱與失望,一滴滴落在餐盤里,落在因熱過太多次而失去原來色澤的萊肴里。
滿桌子的飯菜,最後全進了垃圾桶,收拾好一切,她決定早早洗澡睡覺。
也許,今晚將是他第一次夜不歸營,她不想再等。
繼續等下去,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了恨他,怨他,而她不想這樣。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仍是無法睡著,舒敏睜大眼楮瞪著天花板開始數羊。
五萬兩千九百八十一,五萬兩千九百八十二,五萬兩千九百八十三……嚴峰,他怎麼還不回來?他不知道她會為他擔心嗎?
他此刻是否躺在趙雲懷中,他會不會也給趙雲同樣的擁抱,同樣的熱情?真的好怕會失去他。或者,她從來就沒有得到過他?
不行不行,愈想愈亂,愈想愈恐懼。
睡覺,睡覺,睡著了就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接著數羊,剛才數到多少了?唉!全亂了,重新來過,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腦子里所有白雲般的小綿羊全都變成嚴峰俊朗瀟灑的臉龐,對著她溫柔地微笑。
混合著點點酸澀的甜蜜,自靈魂最深處升騰而起,眼淚像是又要掉下來似的。
房外傳來走動的腳步聲,是他回來了?
很想沖出去迎接他的歸來,再一想,還是算了,很晚了,也許他也累了,還是讓他好好休息吧!
凌晨兩點半,嚴峰回來了,整間屋子黑漆漆一片。
她,竟然沒有為他等門?!
在他的設想中,舒敏應該是無論多晚,都會窩在沙發上等他歸來的。可眼前的事實卻不是這樣,她房間已沒有燈光,看來她已睡下了。
刻意晚歸,刻意關掉手機,刻意不給她任何消息,刻意讓自己的身心沉醉在趙雲的溫柔伺候中,刻意忘了時間,刻意讓她等得焦慮難安……
他以為,回到家,他會看到哭得滿心淒惶的她,抱著電話等他歸來;他以為,回到家,他會得到她激切熱情的擁抱,她會把滿臉的淚水揉進他的懷抱。
結果,她沒有等他,也沒有找過他。他所有的計畫全都成了她眼中的笑話!
微微的怒氣開始在他的心底醞釀發酵,漸漸蓋過理智。此刻的他,就像擇人而食的怒獅,等著將擋在他面前的一切摧毀、撕裂。
完全不顧時間有多晚,他直直殺入舒敏的房間。黑暗籠罩的房間里,只有窗前透著幾許淡淡的光影。
床上的小人兒背對著他,靜靜沉睡著,絲毫沒有注意到危險的侵入。
他放輕腳步,走近她的身邊。說不清甚麼原因,本是怒氣沖沖而來的他,竟突然不忍吵醒她。
暗黑空間中,她靠在床鋪一側,蜷曲著小小的身子而睡,像個小小的嬰兒,純潔又無辜。
他在她面前蹲子,靜靜看著她的睡顏,滿腔的怒氣在這瞬間煙消雲散,煩躁的心似也安靜下來,浮躁的思緒也漸漸沈澱。
一直以來,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溺水的人,置身于黑暗、冰冷的深淵中,獨自面對侵蝕人心的可怕孤獨。仇恨,成了他唯一能夠抓住的救命稻草……可是此刻,在面對他欲報復的對象時,他竟在猶豫、不舍,他竟覺得她是無辜的,這怎麼可以?五年來的苦心孤詣,五年來的忍辱負重,五年來的籌謀策畫,他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心軟、退縮?
娜娜,無辜的娜娜,可憐的娜娜……
他怎 可以讓娜娜的冤屈含冤莫白?他怎麼可以讓娜娜的憤恨石沉大海?
想到葉娜,深遽綿長的痛苦就像猛然覺醒的怪獸般,狠狠咬著他的心,絞扭著他的靈魂,苦苦壓抑的仇恨怒焰火山爆發般把他徹底淹沒。
而讓他傾泄怒火的最佳對象就是眼前沉沉深睡的睡美人。
隨著他的靠近,淡淡酒氣愈來愈清晰地繚繞鼻際,在沈靜無聲的暗夜款款浮動,引誘著沉睡的靈魂。
他喝酒了?
很想起身和他說話,但沒想到他會走進她房間,更沒想到他會在黑暗中靜靜陪伴著她。算了,還是裝睡到底好了。如果她這時候醒來,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舒敏側耳傾听嚴峰的動靜,听得出他刻意收斂的動作,生怕驚醒了她,這不經間的舉動,霎時溫暖了她徹夜等待的孤寂寒冷,她的心又蠢蠢欲動地飛向他。
一根修長手指悄悄爬上她的臉頰。徐徐輕撫。額頭、眉梢、眼角、鼻尖、嘴唇,所到之處帶來絲絲溫熱。
敏敏!低沉幽喚響在她的唇邊,近得能感覺他帶著酒氣的呼吸。
舒敏猶豫著,不知該不該醒來答應他。就在這眨眼間,嚴峰已抽掉她身上的薄被,一只大掌直奔她的酥胸,隔著睡衣輕揉淺搓。
一陣熱血隨著他大膽的舉動直沖舒敏腦門!天,要是她這時候醒來,叫她哪有臉面對他?繼續裝睡,繼續裝睡!閉緊雙眼,她鴕鳥地縮進小小殼中,假裝一切都是一場夢。
居然睡這麼死?要是進來的是該怎麼辦?嚴峰不禁對老婆的毫無警覺有些生氣。
不過這樣卻也方便了他的夜襲,看床上沉睡的老婆都沒反應,更得寸進尺地雙手各自一邊加大力道捏弄她備受刺激的柔乳。
天!他怎麼可以這樣?裝睡的舒敏,裝得有點辛苦。從雙乳傳來的陣陣酥麻,電擊般洶涌在心頭,要努力控制身體的自然反應,又要極力壓制漸趨紊亂的呼吸,實在很辛苦。
一層薄汗布滿她染上紅潮的嬌軀。
嚴峰把她側躺蜷衄的身子翻轉平躺,身旁跟著凹陷的床位和極度強烈的存在感讓她知道,他也跟著上了她的床。對面前秀色可餐的玉人,嚴峰並沒急著享用,反而悠閑地賞玩,享受其中樂趣。抬起舒敏縴細修長的小腿,那異常白皙的色澤在暗黑夜色中閃著誘人的熒光!湊到鼻間一嗅,沉沉幽香包圍了他,是他最喜歡的味道。滿足幽嘆,大掌在她細滑的小腿上下摩挲,徐徐按壓,享受那極致動人的柔膩觸感。
緊張地全身僵硬的舒敏,只能咬牙皺眉地任人上下其手,無法反抗。真是失策啊,她干嘛沒事要裝睡呢?害得自己落入無法申訴的境地,還要拚命忍忍忍,生怕被他發現自己其實沒睡著的秘密。
熱乎乎的大掌順著細致小腿一路攀沿而上,探入絲綢睡裙的下擺,貼上滑膩大腿內側。
天!舒敏忍不住心里狠狠一抽,蹙緊的柳眉又多擰蚌結。
而激情的戲碼才正開始上演,熾熱的掌心緊貼著她腰側的肌膚上移,所過之處,典雅性感的絲綢睡裙也被緩緩推離,直推到了高聳豐盈的酥胸上。兩邊腳踝被溫柔環握,舒敏下意識並攏雙腿,但那溫柔卻堅定的力道不準她逃避,雙腿仍是被輕輕打開,本能的,她恍惚覺得雙腿間的幽秘熱源正被他熾熱地逼視著。
嚴峰因眼前逐漸展開的美麗風景而心馳神往,一直刻意壓抑的呼吸也漸趨急促。一手揉上她胸前的豐盈,另一手也不甘寂寞地探向佳人雙腿間的柔潤。
裝不下去了,舒敏感覺急遽的喘息愈來愈灼熱,緊繃的身體愈來愈期待他的靠近,他的撫慰.沒有被他撫觸的部位是那麼空虛難耐,完蛋了,她的雙手已纏上了他的頸子,牽引著他賜予她溫柔的熱吻。
然後,他滿足了她,纏綿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她猛然睜開了緊闔的眼臉,狠狠推開了他在她唇上探索的臉。
她在他的激吻中聞到了屬于其他女人的香水味,潛藏在酒精味道後的香水味因他貼近的嘴唇而竄入她的知覺,澆熄她的熱情。
看得出來,趙雲是一個熱情的女人,就連她使用的香水也是情濃如火的。
熱烈的香氣纏繞在嚴峰的唇邊,領口,胸膛,可以想象她曾多麼激情地流連在那些位置。
她可以忍受他在外面的尋歡,可以忍受他不斷的外遇,卻無法忍受他帶著其他女人的香水味來愛她、擁抱她,那讓她覺得很髒,很惡心。
為甚麼,為甚麼他在與其他女人歡好後,竟還大咧咧地回家向她求歡?他竟連洗去這身罪證的舉動都沒有,毫不在乎地在她面前炫耀與其他女人熱情纏綿後的戰績,那是否代表他絲毫不尊重她?
在他心里,她到底算甚麼?妻子,還是僅是另一個與他分享的女人?深刻悲哀染上心頭,她的心底開始下起憂郁的雨。
你醒了?他的口氣淡淡的,沒有過多的熱情。醒了更好,可以配合他的步調,給他更深的快感。但她為甚麼要避開他的吻?這個念頭讓他微微不悅,卻無法影響他手上熱情的探索。他的手指正在她體內的熱源中翻江倒海,舒敏卻突然覺得反胃。額頭冒出了細汗,胃部在抽搐,強忍著心底極度的反感,輕柔地不著痕跡地閃躲著他的侵襲,她扯出虛弱的微笑。你甚麼時候回來的?沒空回應她的問話,只注意到她突然的閃躲,嚴峰以為她在責怪他的晚歸,不以為意地牢牢壓制住她的雙手,一心繼續進行未完成的游戲。
靶覺嚴峰在她雙腿間的侵襲愈趨激烈,極度的快感在她身體深處不斷爆炸開來,舒敏卻只難過地想哭。
不!不要了……停,停止!破碎的低喃自泛自雙唇逸出,卻毫無作用。
嚴峰沒有理會她的意願,一意地強行突破軟弱抵抗,勢如破竹地一路直抵甜蜜地最深處。在他的世界中,所有一切均由他來主宰!何時開始何時停,全由他決定,她只能配合他的步伐,無權置喙。
天旋地轉,身體深處猛然傳來充實的撞擊,一下下沖擊著她脆弱的靈魂,舒敏恍惚覺得整個世界都在傾斜,不自覺的嬌吟悄悄逸出緊咬的紅唇。她仍是投降了,沉醉在他激情的馳騁中。
嚴峰喘息著從舒敏身上翻身躺平。今晚吃藥了沒?沒有,我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低垂的眼睫藏起她眼中所有愁緒,口氣仍是一徑的輕柔。
跨步下床,他拿來藥丸和水,遞到她面前。吃吧!舒敏遲疑著,猛然抬頭望著他,眼里滿是祈求。峰,我不想吃這些避孕藥了,我們生個BABY吧!
或許,有了孩子,他們之間的聯系會更緊密。不會像現在這樣,惶恐不安的她老是覺得會輕易失去他。
或許,有了孩子,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也會不同,她不再只是他的女人,他的妻子,她還是他孩子的母親。
可是,他願意嗎?他願意讓她擁有他的血脈嗎?她緊緊望著他,一瞬不瞬,而嚴峰也回望著她,他的眸光研判地停留在她臉上。
舒敏感覺幾乎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嚴峰驀地笑了,他的笑容立時就熄滅了她所有的期望,因為他那溫柔的笑容就像對著個頑皮的孩子,寵溺,包容,但卻不會答應。
傻瓜,怎麼又胡思亂想了?這個問題我記得我們已經討論過了。可是……她還想辯解,但也明白最終只會徒勞無功。失望地垮下雙肩,感覺很累。算了,當我沒說過吧。
那還不快把藥吃了?他把藥丸和水送到她唇邊,就著他的手,她無奈地仰首吞下藥丸。
這才乖嘛!他滿意地扶她躺下,習慣性地在她額頭印上一吻。睡吧!舒敏听話地闔上眼。听著他關燈離開,第一時間沖身而起,直奔浴室,打開水龍頭,任水流沖刷而下,狠狠洗刷著身上的肌膚。
此刻,她唯一想做的只是洗去他留在她身上的所有味道,洗去趙雲帶給她的難堪與羞辱。可是,無論她怎麼用力沖洗,那惱人的香水味總是繚繞在她的鼻端,無法揮去。痛,開始在孤寂的暗夜隨著傾瀉的水流蔓延。
第二天,舒敏照常早起,做好豐盛早餐,叫丈夫起床,服侍他換衣、用餐,直到他出門。
每天早上千篇一律的生活,忙碌得甚至連難過的時間都沒有。嚴峰上班去了,屋子里就剩了她一個人,失去忙碌的工作,一旦空閑下來,陪伴她的只有淒清寂寞。
為甚麼以前他上班後的時光她從來不覺得孤單呢?是因為有他的愛在陪伴吧?
可今天,她真的覺得很寂寞。
翻出昨天被拆散的毛衣和那堆凌亂得無法理出頭緒的線團,失去了繼續織下去的。反正她就算再努力,也不可能趕在嚴峰生日前織好了,由它去吧!
煩躁地把毛線推到一旁,煩亂的心緒比那堆毛線還亂。
叮鈴鈴--下意識跳去開門,門外空無一人,而鈴聲繼續尖銳響著。
原來是電話在響,甩甩腦袋,打起精神听電話。
喂?嚴太太嗎?不認識的女聲,嬌滴滴的。
我是。請問你哪位?
我是趙雲,嚴先生的秘書。
舒敏的腦中轟一聲響,炸得她渾然不知身在何處。老天,這個女人也太膽大包天了吧?她這個正妻還沒找她呢,她居然就先殺上門來了?
喂喂?嚴太太,你有在听嗎?
回過神,撐住身邊茶幾以維持平衡,心中的天平四分五裂。
我在听,請問你有甚麼事?
難道她想逼她放棄嚴峰,還是想逼她答應分享她的丈夫?她可以默許他們在外面的一切不堪,卻無法容忍她公然找上門來的挑釁。
我剛才說得還不夠清楚嗎?嬌軟的聲調卻是咄咄逼人的口吻,舒敏對她極度反感。
對不起,我沒听清楚。
嚴先生把一份很重要的文件落在家里了,是中午簽約時必需的,嚴先生請你在中午十二點前把文件送到凱悅去,有問題嗎?沒問題,嚴峰有說把文件放在哪里了嗎?∼嚴先生說文件放在書房的桌上。
喔,好,沒問題了,我會按時把文件送去的。記住喔,簽約儀式在十二點舉行,千萬不能遲到。
嗯。
正想掛斷電話,趙雲卻在那頭突然闖︰對了,嚴太太,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不會覺得冒昧。趙雲的語氣輕快得帶著點不懷好意的味道。
舒敏直覺就想拒絕,忍住摔上電話的沖動,自幼培養的良好教養讓她無法做出如此舉動。甚麼問題?
你和嚴先生一直分房睡嗎?
轟!舒敏呆住,愣愣倡在原地,說不出話。
趙雲猶不滿足地繼續問她︰那你們一直都是掛名夫妻羅?難怪嚴先生……她沒有說下去,只在電話那頭咯咯輕笑,聲聲輕笑利劍般插入舒敏心頭,痛得她滴血。
緊緊咬著牙,她告訴自己要堅強,不能讓趙雲看笑話!深吸口氣,她輕柔地笑著,用漫不經心又柔膩入骨的口氣說︰我和峰有沒分房睡你可以問你的嚴先生啊,我只知道每天晚上他都要摟著我才睡得著!砰!狠狠摔上電話。不爭氣的眼淚已滾滾而下。
為甚麼,為甚麼她要承受這種羞辱?為甚麼她淪落到和趙雲那種女人爭風吃醋?她是他的妻子,是在教堂里接受天主祝福的,是曾許下生死承諾的,為甚麼他卻讓其他女人如此羞辱他的妻子?
不知道哭了多久,舒敏猛然想起趙雲打電話來告知的任務。
文件!對,文件!趙雲打電話來!是通知她把嚴峰需要的文件送去凱悅。看眼牆上的掛鐘。十點四十五分,還來得及。找到嚴峰房里的文件,匆匆換上外出服,急急出門。
一路上都招不到計程車,舒敏急得差點跳腳。好不容易才逮到一台小黃,她感動地幾乎要對躲在雲層上端的耶穌禱告︰仁慈的主啊,感謝你沒有拋棄你可憐的孩子。連連催促司機先生加速,害得司機還以為發生了甚麼死人塌樓的慘案,一路猛踩油門,用媲美光速的急速飆到凱悅大飯店。
所以,舒敏趕到凱悅飯店的時候,十二點還不到。
理理鬢邊的發絲,整整略顯凌亂的裙擺;游移的目光開始在人群中尋找嚴峰高人一等的身影。
怎麼不見人咧?大廳里等不到,她又到飯店門口等,始終不見。奇怪,已經到時間啦,怎麼還沒來呢?難道和客戶改了時間?應該不會啊。逮住蚌經過的侍應生,得到的答案令她泄氣,嚴峰今天根本沒在凱悅訂房。
難道是趙雲在耍她?一定是!
她真是太蠢了,居然也不求證清楚。掏出手機打給嚴峰,一直沒有人听,又不想打去公司,經過那個可惡的女人轉接,只好選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