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聞找到那輛汽車,萬俟北興沖沖地直接來到相里司祈的公寓,人還沒有跨進大門,聲音就闖了進來︰「你們是怎麼找到的?」
「原本還不確定,直到官寒檢查了那輛車以後才確定的。」
「官寒,你怎麼發現的?」他當時被那輛橫沖直撞的車嚇得呆了,根本沒有注意到汽車上面有沒有什麼標志,或者車牌的號碼是多少,只記得是一輛黑色奧迪。
「車尾。」指著他們用數碼手機拍攝下來的圖片。
「車尾這里有擦過牆壁的痕跡。」
「車主呢?車主是誰?」
「財務部的劉主任!」尉遲昕一隨口回答,卻令萬俟北變了臉色,「萬俟北,有什麼問題嗎?」怎麼一說到劉主任三個字,這小子就露出大便臉給大家看?
「真是冤家路窄!」冷哼了一聲,萬俟北沒好氣道。
「你和他有過節啊?」相里司祈好奇地問,很難想象向來做事穩重,也不失禮節的萬俟北會和什麼人鬧矛盾。
「被你猜中了。」瞥了他一眼,「大一下學期的時候,原本的助學貸款還沒有批下來,因為暫時交不出學費差點被迫輟學。」從小就父母雙亡的他一直是鄰家姐姐在照顧,兩人一直共同生活在一起,一直到他上大學。因此才會為了區區幾千塊的學費而面臨失學的情況。
「啊?」上下打量著萬俟北,又一個問號在相里司祈臉上出現。
「喂,你是不是想問需要貸款才能上學的人為什麼還住學生公寓?」尉遲听一哪不了解這個直腸子的好友。
「後來路院長出面為我解決了困難,還幫我介紹了一份附近警局的兼職工作。」這一年多來,他幫助警局破獲了不少的案件,所以收入也陸續增加。
「嗚嗚嗚……萬俟北,想不到你還有這麼一段辛酸的求學過程啊!」令狐僥琛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就要往萬俟北的身上靠,卻被萬俟北及時閃身。
「少來,我才不要你的同情!」任誰都知道,這同情是假,想要探他的心事是真,自從大家在一些事件當中,逐漸猜測到了令狐僥琛的特異功能後,大家都對這桃花男的踫觸是敬謝不敏,而大家在心中默認了以後,反而默契絕佳地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
「我沒有同情你呀,我是關心你!」不死心地追著萬俟北繞著沙發跑。
「我也不要你關心,你這該死的桃花男,打從第一次見面,你就對我不懷好意,我才不要讓你得逞!」再次成功逃開令狐僥琛的魔爪,萬俟北干脆將尉遲昕一拿來當擋箭牌。
「喂,你們倆的戰爭,干嗎要將我扯進去。」連忙坐回沙發上當旁觀者。
就在有人認為兩人還要繼續胡鬧下去之時,忽然,追趕萬俟北的令狐僥琛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頓時,令狐僥琛撲到萬俟北身後,兩人同時雙雙落地。
鬧劇就此結束,接著,尉遲昕一嚴肅地打斷了兩人還要繼續的話題,「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快來討論案情,不要胡鬧了。」
「哦!」一人捂著胸口,一人捂著被壓扁的鼻梁,重新回到茶幾旁邊。
萬俟北很快進入狀況,拿起筆,聯系新發現的線索開始分析案情。「嫌疑人已經擴大到劉主任、羅衫,如果說那天開車企圖撞我的人是羅衫的話,那麼,與听一在加護病房打斗的人會不會是劉主任?」根據當天的記憶,萬俟北懷疑當天其他撞他的人是羅衫。
「不會!」尉遲昕一搖頭否定,「那劉主任雖然身高與那天的人差不多,但身材卻差多了,那劉主任整個一水桶身材,而那人絕對是模特身材!」
「沒見過這樣評價罪犯的人!」相里司祈沒好氣地罵了好友一句,「大腦發熱啊!」
「如果開車撞你的人是羅衫,那他與劉主任又是什麼關系?」學生與老師之間,即使關系再好,也沒有必要為了他而改裝整個車身的顏色吧?令狐僥琛在心中猜測。
「這……還真沒注意到!」
「會不會是……羅衫是零號同志,而那劉主任是和他有……」相里司祈大膽地猜想。
「白痴,別瞎猜!」令狐僥琛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那個劉主任是標準的妻管嚴,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做出如此越軌的事情。」
忽然,尉遲昕一眼骨碌一轉,壞壞地笑著說︰「你們說,劉主任的老婆知不知道他把車撞壞了,正在修理廠修車?」
「昕一,現在最重要的是找證據吧?」相里司祈無奈地道。
「不,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劉主任的老婆知道他的車被撞壞了,還在修理廠改裝噴漆。」看著大家好奇的眼神,他繼續說︰「這樣至少分散了某些人的注意力,我們就可以及時去找證據了呀。」頓了頓,示意距離飲水器最近的官寒,官寒二話不說為他倒了杯涼水,咕嚕咕嚕地喝完整杯水,「我有辦法弄到修理廠的收費單據,由表哥負責讓他老婆知道這件事情,而且鬧得越大越好。」
「這小子,滿腦子的壞主意!」令狐僥琛失笑地搖搖頭,這小子,居然將這種散播八卦的差事交給他。
案情發展到這里,似乎都有了結論,但證據依舊不足,也就無法將罪犯繩之于法,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掩埋在一種難以沖破的空氣中,太平靜,靜得令人發毛!
☆☆☆
學校的健身館是一個標準的運動會場所,有射擊場、武術館、游泳池……每天,學生沒有課業的時候都會到這里參加各種體能鍛煉。
周末,萬俟北、尉遲昕一、令狐僥琛都回家了,而相里司祈一個人自稱在公寓悶得發慌,硬是要跟著官寒來健身館看他的選修課,最好奇的是想看看官寒的身手,听尉遲昕一說,當初在千鈞一發之際將言靜然救下並用銀色飛鏢射傷那黑衣人的就是官寒,幾次想要見識他的飛鏢,都被官寒拒絕,今天當然不能放過他顯身手的機會。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武術館,正巧踫見一伙學徒正在訓練。
「官寒,你來啦!還帶了朋友!」教練熱絡地對官寒打招呼,而官寒卻隨意地點點頭就往里走。
「呵呵,他就是這個死樣子!」見他走了進去,相里司祈連忙向教練解釋。追趕上官寒,扯了扯他的衣袖說︰「你不想要你的學分啦?居然對老師都愛理不理的,你以為這樣很酷嗎?喂,發什麼呆,我跟你說話那,眼楮往哪兒看……」順著官寒的眼神方向瞥去,這不看還好,竟然看見了令自己冒火的人,「他怎麼會在這里?」
「我和他選修的是同一科!」從公寓一直到健身館,怪癖男總算回答了他一句話。
「什麼?他不是已經大四了嗎?居然還來這里修學分?」怎麼最近老是冤家路窄啊,想起好友平白無故地被這人革職,他滿腔的怒火就沒地方出。不錯,他們看見的正是學生會會長——張揚,「哎,好像大家都有機會相互切磋的,對吧?」
「你要干什麼?」睨著相里司祈滿臉的奸笑,官寒心中直發毛。
「切磋武藝啊!」說著,相里司祈徑自向武術館的場地走去。雖然沒有像尉遲昕一那樣從小就被培養出一手好武藝,作為昕一的死黨,常常到昕一家的武術館健身,在好友耳濡目染之下,多少也會一點點,起碼對付那個會長不成問題吧。
「會長,好巧,你也在這里啊!」打斷了教練的指導,相里司祈徑自來到張揚面前。
「你好,相里同學!」張揚挑眉望著相里司祈,尉遲昕一的死黨。
當張揚瞥見跟著相里司祈身後的官寒之際,瞬時,「刷」地一下,臉色就變了,雖然正與相里司祈對話,官寒卻瞥見張揚眼中的警戒、慌亂……
「今天怎麼有空來?我記得相里同學好像沒有選餅這門課程,對吧?」他故意想要避開與官寒上課的時間,沒想到天算不如人算,還是遇到了。
「沒什麼,無聊,所以就來了,哦,你們正在上課啊,會長,不介意與我這個門外漢切磋切磋武藝吧?」相里司祈抱定了為好友報仇的心態。
身後的官寒則是一臉無奈,這小子,他好像忘記告訴他,張揚不僅是來這里選修課程的,還是這里的副教練,哎,等著挨揍吧。
思考了片刻,張揚詭異地笑了笑,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人就站到了比試的場地,在一旁的學員好奇地將整個場地圍成了一圈,都想目睹一下是什麼人膽敢單挑會長,真是勇氣可嘉!
「請!」
兩人各自準備好便正式開始切磋,起初兩人幾乎打成平手,可惜,相里司祈畢竟屬于業余人員,而且又急于打敗張揚替好友報仇,忽然一不留意就被張揚的拳頭招呼上他的左肩,一時站不住,倒退了幾步就摔在光亮的木地板上面。
砰!
一跌落在地的滋味的確不好受,不僅不能喊痛,還要接受一群看好戲的同學們的竊竊私語!
向來高傲慣了的相里司祈怎麼可能就此罷休,起身決定火拼,這一次更慘,才把拳頭伸出來,就被張揚一個過肩摔給丟了出去。
啪啦!
相里司祈感覺被丟出去的瞬間骨頭都快散了,面子、里子都丟光了,干脆起來做最後的殊死一拼!
還來不及喘氣,就看見張揚左手的拳頭即將向他的臉部襲來,完了!這會肯定變熊貓眼!下意識地往後退,張揚的拳頭方向就變成了自己從小就高挺的鼻梁,而且那拳頭距離自己的高挺的鼻梁還差幾公分之時,一只手幫他擋住了免遭鼻梁被打斷的後果。
張揚對待相里司祈毫不留情的攻勢令官寒呆住了,總覺得張揚的某些招式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腦海中不斷閃過某些畫面,昏暗的燈光、黑衣人……眼看相里司祈那火爆男即將再一次慘遭被揍的後果,為了確認自己的猜測,也為了救他,官寒不得不出手扣住張揚的拳頭,而突如其來的舉動並沒有令張揚失去鎮定,反而旋身想要離開官寒的鉗制,卻被官寒故意放開他,等他轉身的時候猛然向自己撲來之際,官寒再次扣住他的手,不過這會回改成了右手,並使勁朝他的右手猛攻過去,下一刻,張揚的整張臉似乎隱忍某種疼痛而在官寒的踫觸下瞬間蒼白,冷汗直冒,並踉蹌地退後好幾步,險些沒有站穩,還是其他學員上前及時扶住,
「你……」張揚捂著手臂,痛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著張揚額頭的薄汗,官寒冷冷地道︰「我不知道會長的右手臂受傷了,多有冒犯之處,還請會長見諒!」言行不一致大概就是形容現在的官寒,道歉的語氣中根本連歉意都沒有,說完就踱步來到相里司祈身旁,用眼神示意他走人。
罷要走出大門,有幾個會長親衛隊的女生抱不平地阻止了兩人前行的腳步,「喂,你們兩個懂不懂規矩啊!」
「就是,說好了一對一的,還要別人出手幫忙?」
「簡直是來搗亂的嘛!」
「臭小子,你們最好過來道歉,否則就別想走出這里。」幾個男生也不甘示弱地出來為張揚出氣。並阻擋在兩人面前。
「道歉?」相里司祈猛然轉身,指著張揚就罵︰「我還沒跟你這個陰險狡詐的小人算賬,居然讓我們道歉,做夢去吧!」
「我?陰險狡詐?」張揚抬起無辜的笑容,「相里同學,如果說……因為剛才的武藝切磋過程中沒有給你留面子而打傷你的舉動叫陰險狡詐的話,我不得不認為相里同學真是一個小心眼的人!」
「你!」果然老奸巨滑,「你比狐狸他老爸還狡詐,你敢說尉遲昕一自動辭去文學部長職位不是你故意策劃的?」
「哦?這就怪了,尉遲昕一辭去職位可是他自己決定的,當初我可是給過他機會的,只是他不懂得把握而已!」
一副貓哭耗子的樣子,看得相里司祈怒火一陣陣的往頭頂直冒,終于忍不住上前一把抓住張揚的衣領,但很快就被人拉開了,于是整個場面混成一團,原本決定事不關己的官寒沒想到相里司祈竟然會和其他學生產生肢體踫撞,接著,他不得不上前勸架,過程中,難免成為被攻擊的對象……
頓時,整個武術館成了肉搏戰場,很多學生都沖了上來對付兩人,而挑起禍端的張揚卻只在一旁勸架,打斗了將近十多分鐘後,才讓學校的保全人員將大家拉開,這場因吵架而引發的戰爭才就此結束。
☆☆☆
「啊,哎呦!」公寓內,不時傳來某人的痛呼聲,和其他人的奚落聲,「哎,你就不能輕點,好痛……」相里司祈不悅地對幫他擦藥酒的尉遲昕一吼叫。
啪!重重地朝相里司祈的背上拍去,痛得相里司祈齜牙咧嘴地瞪著他,「活該,看你還敢不敢做事不經過大腦!」
這死小子,不但不知道感謝,竟然還在這里說風涼話?「喂,你也不想想,我這麼做到底是為了誰?」說著相里司祈就忍不住跳了起來,結果又不小心踫觸到傷口,又哇哇大叫起來。
一把將他按回沙發上,尉遲昕一沒好氣地罵道︰「沒本事,還學人家打什麼群架,你以為你是陳浩南啊?」看著好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樣子,再看看完好無損的官寒,尉遲昕一就想發笑,要不是有官寒在場,恐怕這小子早就在醫院被紗布包成粽子了!
「你不知道,他很囂張!」想到張揚那氣焰囂張的嘴臉,相里司祈就握緊了拳頭,一副怒火中燒的樣子。
「行了,也不看看自己的形象距離豬頭已經不遠了,還好意思說啊!」放下藥酒,將T恤遞給相里司祈。
一邊穿衣服,一邊問︰「萬俟北呢?」他們兩出事後,在家中過周末的幾人二話不說就趕到學校了解情況,此時卻不見萬俟北的蹤影。
「他呀,去了解情況了……」
才說著萬俟北和令狐僥琛兩人就回來了。
啪!將兩份文件丟在茶幾上——
「這是什麼?」尉遲听一好奇的問。
「你們倆還真是一鳴驚人!」
「一下子變成了學校的風雲人物,還上了學校宣傳欄的頭版新聞呢!」
萬俟北與令狐僥琛兩人一唱一和,簡直就是諷刺兼打擊。相里司祈跨步來到茶幾前,拿出文件夾里面的紙張一看,頓時氣得火冒三丈地大叫︰「有沒有搞錯,該死的,居然記過處分!」
「還是大過!」令狐僥琛補充道。
「其他人呢?」對于自己的現狀,官寒倒不擔心,反而問到那天在武術館的一群學生。
「都被帶到教導處教訓了一頓,教育為主嘛!」令狐僥琛也為兩人的沖動而不領情,只為相里司祈不經大腦的做法感到無奈,「學生會會長張揚同學果斷處理學生之間的紛爭!」看見兩人同時出現的不悅表情,令狐僥琛繼續刺激,「哎,怪只怪你們兩人都沒有靠山,自然不能有為自己解釋的機會嘍!」
「什麼意思?」首次發現官寒主動提問,面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些許的變化。
驚訝了半秒,萬俟北才道︰「意思就是……我們所有人之前的推斷有了出入,我們一直懷疑劉主任與羅衫的關系,而沒有想到劉主任與張揚的關系。」
「什麼關系?」
「叔佷關系!」
「原來如此!」也就不難將整個事實的過程由白變黑了,而且那個劉主任與張揚……簡直是狼狽為奸!
鎊自沉默了半晌,令狐僥琛將話題轉移到案情身上,「好啦,大家也不要為司祈和官寒被記過處分而感到失望,雖然你們兩個也淪落到昕一的地步,但是,經過兩人這麼一鬧,我和萬俟北對案情有了新的發現與看法哦。」
「根據張揚與劉主任的關系?」
「對!還有官寒在武術館與張揚之間的一場打斗所引發的線索,而且保證絕對符合案情發展,說不定真相就在其中?」令狐僥琛擺了一個《名偵探柯南》的POSE,惹得大伙忍不住全都大笑出聲。
萬俟北忍不住笑罵說︰「拜托!柯南的POSE比你帥多了,你這種POSE,最多像平部次郎而已啦!」這個法律系的高才生,除了喜歡研究犯罪心理學之外,還喜歡閱讀偵探小說,對《名偵探柯南》這部日本動畫片更是如痴如迷!
「哎!我說,你們兩人,以為在說相聲啊!」無奈地朝天花板猛翻白眼,他和官寒都被學校記過處分,成了有案底的人,這群人居然還在這里說風涼話?「是否可以說點有建樹性的話?」
「好好好,言歸正傳,我來說說我和僥琛所分析的案情結果以及所認定的罪犯。」使勁忍住笑意,萬俟北從最初的作案動機、作案凶器、作案手法以及作案經過開始分析,期間的栽贓嫁禍、殺人滅口,調查過程中所遭遇的阻擋和幕後的黑手,萬俟北精彩的口才分析得頭頭是道,有時候所用到的專業術語也在他的解說下清晰可見,所有的人都佩服地靜靜聆听著他分析的結論。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案情終于水落石出,卻還沒有真相大白。
「我們所分析的這些都搜集到了不少證據,但是作案的手法也只是我們的猜測,所以,還需要罪犯自動認罪,才能真相大白!」將現在的狀況說明了一下,令狐僥琛向尉遲昕一投去詢問的眼神。「昕一,就靠你來讓罪犯自動露出馬腳了!」
「嘿嘿!」干笑了兩聲,尉遲昕一神秘地眨眨眼,一副篤定的口吻道︰「其實我已經想到那個黑衣人是誰了!」
「誰呀?」這小子,什麼時候發現的?
「官寒也知道!」將眼神望向官寒,擺明了讓他來解釋。
放下手中的茶杯,官寒用極其平淡的口吻說︰「相里司祈與張揚打斗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懷疑,不過最後確定是在我出手擊中了他的右手臂!」
「嗯!嗯!」尉遲昕一拼命點頭,下一刻,慧黠的眼眸一轉,笑嘻嘻地說︰「其實本帥哥我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計謀!」
「就知道你小子亂卜正經!」滿腦子都是整人的計策!
「過來,過來!本帥哥給你們說說我的計劃……
那天……你負責放映……然後將……要是……就靠怪癖男和我來保護……」
與方才萬俟北分析案情的語氣完全相反,尉遲昕一語氣間的俏皮與幽默令所有人開懷大笑,一會有人提出不同的建議反駁,並提出新的意見,一會幾人又開始各自調侃對方,而一旁的官寒只在計劃有意見的過程中才發表意見,其余的時間都在靜靜觀看大伙的嬉笑,不時沉浸在大家的快樂之中,微笑地與大家說上兩句,整個計劃過程的策劃,接近東方開始泛白才算討論到一個段落,東方的雲彩開始漸漸散開,連日來的陰雨天氣似乎也即將結束……
☆☆☆
上島咖啡
舒適、幽雅,是市中心一處排遣時間與休閑的場所,二樓的一間包間內,坐著因丑事即將被暴露而心事重重的三人。
「你們是怎麼搞的,把原本已經化為烏有的事情越搞越大,還將自己也暴露在外?幸好我用股東的身份將那些事情壓了下來,要是報到上面,後果會不堪設想的。」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充斥在包間內,此人約莫六十歲左右,坐在他對面的兩個年輕人一臉憂心,不知在想什麼。
「都是尉遲昕一那個臭小子,要不是他緊盯著我不放,還問了我一些不該問的鬼問題,還有那個萬俟北,仿佛不查到底不甘心似的,我一時心急才……」身材比較縴細的男生埋怨地嘟嚷。
「舅舅,現在也不是互相責備的時候,還是想想辦法,看看怎麼應付其他幾人?」尉遲昕一已經被他革職,暫時不會再用文章造次;相里司祈和官寒又被記過處分,再有什麼閃失,恐怕就要自己輟學回家算了;而萬俟北和令狐僥琛暫時還沒有把柄落在他們手上,相信學校所派遣的專案小組經過三員大將折損之後,會有所收斂。
「言靜然活在世上一天,你們兩個就絕對無法安心在一起。」語氣中透露出此人陰狠、毒辣的性格,「必須想辦法徹底鏟除!」
「這個辦法已經行不通了,而且危險性相當高,上次原本想要嫁禍給寧苒,卻讓半路殺出來的尉遲听一與官寒破壞了!」一想到自己竟然敗在兩個臭小子手下,他就心有不甘。
「是啊,而且校方不是封鎖了消息嗎?為什麼還要加派人手保護言靜然,這不故意引起懷疑嗎?」縴細男生不解地問。
「既然校方能委任他們五人,自然會有人在暗中提供線索或消息給他們。」還好當天他有去參加那長高層人員秘密會議,不然……「你們兩人密切監視他們五人的動向,一有異常就給我消息,其他的暫時不要管。我會找理事長,然後說服他把言靜然交給我!」而且也不知道是誰在散播謠言,他新買的轎車被撞壞的消息竟然傳到他老婆耳里,已經噴了一半漆的車身被他老婆硬是阻止了,非要原來轎車的顏色,要是現在那幾個小子查到那輛轎車的話,恐怕也隱瞞不了多久了。
「舅舅,你有什麼好計策?」兩人小心翼翼地問。
「能有什麼辦法,你舅媽昨天去車庫大吵大鬧,非要讓車庫的修車師傅恢復原來轎車的顏色,要是鬧大了,我怕……會發現車尾後面的秘密啊!」思考了半天,終于想出了一個他自認為的好辦法,「我有一個在紐約的朋友,是專門研究藥劑的,而且學校與他們醫院都素有合作業務,我會說服理事長,讓他將言靜然送到美國治療,一旦將言靜然送出去,生死也就不關我們的事,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安枕無憂了!」哎,他這個佷子,才華洋溢,卻偏偏性向特別……要不是看在那小子的老頭是學校股東之一,又在去年學校的建設過程中投資了不少資金,他從中還得了不少好處,他是絕對不會同意這兩人在一起的。
「好,不過,希望舅舅能盡快搞定!」
「放心,我會盡快和那邊的醫院人員打好招呼,一旦人到了那邊,立刻讓她成為名副其實的活死人。」
陰謀與計策正在同時進行,正義與邪惡在暗中相互較勁,一群初出茅廬,卻同樣擁有一顆赤誠之心的年輕人與陰險狡詐的老狐狸即將展開一場較量……
☆☆☆
兩邊的計劃如火如荼地展開了,各自都集中精力籌備著自己的計劃,表面上,似乎一切又歸于了平靜,實則卻是一股戰火的硝煙籠罩著整個學校。在尉遲昕一的策劃下,萬俟北以辯論會為由,決定在模擬法庭召開一次以「真情背後的良知」為主題的演講大會。就在計劃籌備到一半的時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理事長梁灝急沖沖地將五人召集到忘情坊。
「有什麼事情,這麼急?」趕到的幾人,來不及寒暄就直接切人問題。
「劉主任今天早晨在學校高層人員例行會議上提出將言靜然帶到國外治療的申請。所提出的申請中,對言靜然的治療有相當優渥的條件,幾乎所有的股東都同意了,所以……」除了令狐僥琛外,其他幾人似乎都難以置信地看著粱顥,希望他有一個理由能說服他們,「我想听听你們的看法!」
「把言靜然交給劉主任?無疑是羊入虎口嘛!」相里司祈早就忘記坐在他面前的人可是學校的理事長,完全沒有了禮數,「理事長,你是怎麼搞的,居然批準了申請?」
忽然被自己的學生這樣質問,他還真有點緩不過神來,「大……部分股東都同意了,我不可能一意孤行吧?」
「司祈,注意你的言行!」一把扯住相里司祈,尉遲昕一無奈地搖頭,這個白痴,總是搞不清楚狀況,也不看看自己在跟誰說話。
「我……」發現自己又犯了沖動的脾氣,連忙噤聲。
「我想,大概是尉遲昕一的謠言對劉主任造成了不小的影響,雖然他老婆沒有將事情鬧大,但這幾天只要是有人到辦公室找劉主任,他都會緊張兮兮好一會,似乎很害怕什麼人忽然闖進他辦公室似的,而且一下班就立刻準時回家!生怕引發出什麼事端!」思考了半晌,粱顥忽然想到幾天前尉遲昕一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法,竟然將劉主任改裝新車油漆的事情透露給了劉主任的老婆,而他老婆因為此事差點鬧到學校,還是劉主任讓他幫忙到家里和解的。
「該不會是狗急跳牆了吧?」一想到劉主任妻管嚴的樣子,相里司祈就忍不住想笑。
「嗯,有道理!」粱顥點點頭,「尉遲昕一,你覺得下一步該怎麼做?」
「一切按原計劃進行,盡量不要打草驚蛇!」尉遲昕一思考片刻,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然後暗中解救言靜然?」萬俟北問……
「對,最重要的是不要有漏網之魚!」令狐僥琛也附和兩人的想法。
看來三人早有了共識,官寒與相里司祈也只有點頭同意的份。
「那你們打算怎麼做?」看著五人信誓旦旦的樣子,粱顥好奇地問。
話還沒問話,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顯示,居然是校醫院的教授打來的。「喂,真的……那我馬上剛來,這個消息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對,對……繼續封鎖消息!」
「怎麼了?」令狐僥琛好奇地看著粱顥。
「言靜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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