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炳,變人質了!
巧兒作夢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至少她覺得自己還真沒有當人質的本領。
不過,當人質需要什麼本領啊?
巧兒一個人蹲在洞穴里,那該死的老妖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留下她一個人,還把她綁成這樣!
還好她身上還帶著照妖鏡。「該死的日月光老妖,你完蛋了!」松巧兒一個人不斷的碎碎念,要不是被抓了,她還不知道自己自言自語的功夫這麼強。
巧兒環顧四周,等了好久都沒有人來,就在她感到不耐煩的時候,那個老妖終于回來了。
巧兒捏緊了照妖鏡,打算假裝睡著,她躺在石階上,還不忘把眼楮睜開一條縫觀看日月光老妖的動靜。
只見日月光老妖拿出一袋濕淋淋的東西,看得出來那袋不斷在扭動的物體並不想待在他的手里,巧兒克制自己不叫出聲。
餅了一會兒,那日月光老妖居然朝著那袋東西不斷吸氣,那東西扭動得更劇烈了,過沒多久,它便一動也不動了。
巧兒捂住自己的嘴巴。那老妖吸光了那袋東西的精氣,這麼說來那袋東西不就是那十二條水鬼?!
這下該怎麼辦?
眼看老妖吸完那些水鬼的氣之後便往自己步步逼近,她第一次發現自己這麼緊張,不只是手心冒汗,連額頭都隱隱的滲出汗水。
在這一剎那,巧兒的心里閃過千百種念頭,最後想說不如就站起來,拚了命的往門口跑去,或許還有零點零零零一的獲救機會。
雖然打定了主意要跑,可是她的雙腳完全不听使喚,就這樣定在那邊,很好啊,她自覺平常待那雙腿也不薄,怎麼大難臨頭的時候,這腿竟一點義氣都沒有!
言斯齊……快救我……
在這種要命的時刻,她腦子里滿滿都是言斯齊的影子,好深刻,他在對自己笑,像平常那樣的對著她笑……
這一刻她的心里不再感到害怕,好像只要想著他的臉,日月光老妖的那張臉便不再那麼可怕了。
餅了好久,巧兒沒感覺到任何動靜。到底是怎麼回事?
巧兒正想睜開眼楮,卻被迎面襲來的一陣口臭給燻暈了。
原來,當日月光老妖靠近巧兒的時候,他發現巧兒半瞇著眼楮、扁著嘴巴,忍得極為痛苦的樣子。
他仔細的端詳了一下這丫頭,心想這丫頭既然是地府的人,吸她的氣對自己的法力應該也有所助益吧。誰知他正打算一口氣吸光巧兒的氣時,一道藍光從巧兒的眉宇之間射出,令他不得不往後退了一步。
這藍光,應該是屬于天庭的人才有的特質,怎麼這丫頭身上也出現了這個?
他百思不得其解,但起碼知道這松巧兒既具備鬼的特質,也隱藏了一股仙氣,這女孩一定不簡單!
既然如此,他倒是對她充滿了興趣,不如就收她當徒弟吧,洗去她的一切記憶,讓她為自己作牛作馬。
只要一段時間,她便會變得仙不成仙、鬼不成鬼,到那時候還會有誰認得她呢?一想到這個,日月光老妖便露出得意的神情。就在巧兒掙扎著想坐起來之際,他猛力的吹了一口氣,讓巧兒再度暈了過去。
「嗯,有點不太好聞……」老妖順手揮了揮,想讓空氣中的臭味濃度減低一點,最近火氣大,口氣真的不太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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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兒被抓走的消息一傳開,整個地府鬧得沸沸揚揚的,這會兒閻羅的臉色看起來糟透了。
「怎麼好端端的一個人可以搞丟了?不不不,是搞到被日月光老妖給抓走,難道我們地府的人辦事能力有那麼差嗎?」閻羅四下掃了一遍,除了一聲不吭低著頭裝死人之外的,整個殿上充滿了鐵不語的哭泣聲。
女兒不見了,她的心情跌到了谷底。為什麼會這樣?老公現在不在身邊,不過要是老公來了,一定也不會原諒她吧?
誰能忍受一個不盡責的母親,連一個小孩都看不好……
「松童子什麼時候到?」閻羅指著錢不多讓他回答。錢不多本來就心慌慌了,被人點名更是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兒子什麼時候會出現,也不知道孫女現在怎麼樣了。
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媳婦現在心情很不好!
「已經拍電報去天庭通知松童子了,應該很快就會到了。」言斯齊早在第一時間就通知了松童子,相信松童子收到消息會盡速趕到才對。
鐵不語聞言哭得是更大聲了。她以前不會這樣的,沒懷孕之前她可是出了名的冷靜,可是有了松巧兒之後,老公不在身邊,她覺得自己簡直變了一個人,變得好脆弱……
她現在需要松童子,不,不是現在,是馬上!
鐵不語走到言斯齊面前,迎面就賞了言斯齊一巴掌,她氣得渾身發抖,一股悶氣頂在胸口,不知道該往哪里發泄。
這一巴掌看得大伙傻了眼,在場的人紛紛舉起手來撫著自己的臉,心想這一巴掌要是打在自己的臉上一定很痛。
言斯齊突然被當眾甩了一個耳光,整個臉頰熱辣辣的,他知道今天他是該受這一切的,畢竟巧兒是在他手里被抓走的。
「為什麼你不看好她?為什麼你要讓她陷入這樣的無助當中?她現在一定很害怕,她是這麼的信任你,一听到你有困難就想要幫你,而你卻不能好好的保護她!」鐵不語一聲聲的指控,听在言斯齊的耳里比賞他的那一巴掌還要痛。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除了這個,言斯齊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現在的他,內心的著急不比鐵不語少。
唉,松童子再不出現,不知道鐵不語還會發什麼瘋。
閻羅看到這個場面也不能不說話了,「咳咳,還好巧兒身上還帶著一面照妖鏡,所以日月光老妖還不至于對她下毒手。」他想提醒鐵不語別太緊張了,至少松巧兒現在還有些自保能力。
「對厚!」殿上眾人听到這個紛紛大喊,怎麼都忘了巧兒還帶著一件法寶,這樣就可以暫時緩緩氣氛了。唉,早說嘛!
這話一出,鐵不語是止住了哭聲,可是老不死卻哭了起來。
怎麼搞的?一個哭完又一個,哭的人不累,看的人都累了。
「老不死,你都幾歲了還好意思哭,是太感動了嗎?」閻羅沒好氣的看著他,示意要旁邊的人安慰他一下,別讓他哭岔了氣。
「要是有真的照妖鏡就好了,可偏偏它……」老不死欲言又止,搞得大家瞪大了眼。鐵不語听到這個簡直快暈了,可他又不一次說完,鐵不語要暈不暈也很難過。
「還不快說!」言斯齊失去了耐性,他第一次對著老人家怒吼。
「我說,我說就是了。給巧兒的那一面鏡子,根本不是什麼照妖鏡,它不過就是……就是我老頭擠青春痘時照的那面鏡子罷了。」老不死一次說完,一說完便摀住了臉,沒有臉再面對大家。
「你都幾歲了還擠什麼青春痘、用什麼鏡子啊!」言斯齊生氣的揪住了老不死。
一旁的鐵不語早就受不了刺激暈倒了。
「就是用不上才借給巧兒拿去充當照妖鏡啊!」老不死也生氣了,不用這樣一直提醒他老了的這件事吧!
這樣剝人家的傷口,好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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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家對老不死橫眉豎目的時候,松童子不等小表差的通報一路跑了進來,一進來看到的便是這個畫面──
一個哭得很難看的老人,一堆臉部表情極為驚慌的地府官員,和一個看到自己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撲上來的女人。
「怎麼了?有誰能告訴我為什麼會這個樣子嗎?」松童子一邊忙著安慰懷里的妻子,一邊向大家詢問。
在場的大伙一齊交代了整件事,松童子懷里的鐵不語再听一次案發經過,哭得是更大聲了。
「我記得地府不是有一面玄光鏡嗎?那跟我們天庭的那面是子母鏡,應該可以拿來看看巧兒現在的情形吧!」松童子眼前最擔心的就是巧兒現在危不危險,可是就他觀察,截至目前為止,這個大殿上並沒有出現那種東西。
早知道就在天庭借好了再下來!
罷剛在上面開會開到一半,好多事情都還沒交代清楚就飛奔下來,還好還跑得動,乍听巧兒出事的那一刻,他簡直腿軟到了極點。
「對厚,我們怎麼都忘了有那玩意!」閻羅雙手扠腰,指揮著言斯齊去把那東西拿出來。
等言斯齊走後,閻羅才又想到剛剛老不死干的好事。
「老不死,我是不知道你怎麼可以把照妖鏡給搞成這樣,還拿普通的鏡子來掉包!不過你都走到這一步了,相信照妖鏡也壽終正寢了,而我最心痛的是……本年度的經費已經夠吃緊了,你還要害我再添購一面照妖鏡!」閻羅前面說得很平順,後面突然變得好凶,聲如洪鐘的他,嚇得眾人連忙捂住耳朵,但還是來不及了……
地府突然大搖晃了一下。上次搖晃也是因為有人又弄壞了地府公物,哎呀,咱們這閻羅只要踫到錢的事情就很敏感。
老不死一句話都不敢說。錢不多更是怒目而視,要是老不死早點把毀損物呈報上去,早點呈報就早點更新,那麼他的孫女就不會陷在這樣的絕境里了。
言斯齊匆匆忙忙的拿了玄光鏡後就跑了出來,也沒發現玄光鏡上有一個小缺口。
當一堆人擠在玄光鏡前面時,閻羅終于受不了了,他大吼一聲讓大家退後五步,可在合理範圍內看又不會擋到別人的視線。
鏡上是出現了影像,可奇怪的是巧兒居然在幫那個老妖做事!
鏡中的巧兒站在老妖附近十呎左右的地方,她抓了一個人,對著他訕笑,臉上露出的表情,已不再是原本善良的巧兒所應該有的了。
「怎麼會這樣?」鐵不語搖晃著松童子。那不是她的巧兒,巧兒是地府的人,不是這樣的魔鬼啊!
「她為什麼幫著日月光老妖做事?」老不死看到這一幕自責更是深了。
言斯齊與松童子臉上看不出表情,但他們一語不發的樣子更可怕。大家都這麼緊張的時候,就別搞神秘了吧。
餅沒多久,玄光鏡就沒辦法出現影像了,像電視機壞掉一樣,畫面先是跳動,再來便什麼也看不見了。
「又壞了!」閻羅憤怒的大吼。怎麼又壞了?難到地府的東西就這麼不耐用嗎?
「該不會是被銀婆婆附身了吧?」老不死提出他的觀點,馬上被人瞪了一眼,嚇得他收聲,他的膽子一向不大。
「玄光鏡上有個破洞。」閻羅撫著玄光鏡,不確定是不是把破洞補起來就可以再用了。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現在得趕快去救巧兒!現在她已經在幫日月光老妖做事了,難保她不會就這樣栽入妖界。」言斯齊提醒大家不該只將注意力放在那面鏡子上。
听到了這個,大家才把視線從玄光鏡上收回,反正那個現在也沒什麼好看的了,只是個什麼都看不到的破東西。
「好吧,大家說說看有什麼營救計畫?」閻羅再度開口。除了言斯齊、錢不多、老不死和松巧兒的爸媽之外,其他的人都把頭低了下來。
「現在不是要你們懺悔,是要你們想個營救辦法!」閻羅憤怒的大吼。他最疼愛的巧兒被抓走之後,他才知道地府里的官員全都是這樣不濟事。
「閻羅,那個……日月光老妖的巢穴有好幾個,比狡兔的那三窟還要多,而且連言斯齊出馬都不行了,我看我們……」有人支吾其詞,一看就知道想推托這項任務。
「閻羅,我也覺得……」另一個人也對閻羅開了口。
言斯齊看到這個情形,知道再怎麼討論都不會有結果的,他站起來向閻羅說︰「就我去吧!我一定會救回巧兒,不會讓她受到傷害的。」
話一說完,人就離開了閻羅殿。鐵不語和松童子連忙追了上去,那是他們的女兒,他們也不會不管的。
閻羅殿上一片寂靜,閻羅的臉色並不好看,而回收站的銀婆婆正好和鐵不語他們錯身而過,眼下是來到閻羅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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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不語、松童子與言斯齊小小開了個會,既然那個妖的巢穴有好多個,那他們就兵分三路,免得朝同一條線去追捕,會落得營救不成又撲了個空的情況。
這樣決定之後,他們便往自己的方向出發了。鐵不語往日潭的方向,松多童則往月潭的方向搜捕,可是不管怎麼找,幾乎整個潭都快翻過來了,他們還是看不到松巧兒和那只妖的身影。
恐懼在鐵不語的心里不斷的擴大,由于不能驚擾到那只妖,所以連大聲呼叫愛女都不行。
直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她才在日潭的另一邊看到了和她同樣神色緊張的松童子。
看到松童子身邊同樣沒有巧兒的身影,鐵不語一顆心不住的往下沉,看來丈夫並沒有找到巧兒,那巧兒呢?
他們現在只能寄望言斯齊已經找到巧兒了,但是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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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斯齊繞著附近的環山步道走了一大圈,四周平靜無奇,除了游人多了一點之外,一點異樣都沒有。
循著小徑,他走進一條僻靜小路,沿著小路走了約莫十分鐘,穿過一片寂靜,出口處便是一座偌大的湖泊。
這湖泊美得不象話,可這樣的美卻又帶著一點詭譎。遠處可以看到炊煙裊裊,可是這邊的靜跟另一邊游人滿布的情況是截然不同的,又怎麼會有炊煙呢?
言斯齊循著炊煙走去,只見巧兒一個人坐在湖畔。
巧兒寧靜的模樣跟以往大不相同,記憶中的她充滿了俏皮與歡笑;可是現在,一襲白紗薄衫、脂粉未施的臉龐,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失了魂魄般,一點笑容都沒有。
她專注的盯著眼前的燒烤架。這樣的環境里,她一個人坐在那邊燒烤?
言斯齊好奇的慢慢接近她。玄光鏡上明明顯示巧兒被日月光老妖給抓起來了,還利用她做一些根本不是她做得出來的事情,可現在巧兒卻一個人獨處,這是什麼情形?
日月光老妖會這麼容易放過她嗎?
言斯齊在遠處看了好一會兒,正當他覺得安全無虞,老妖應該不在附近時,他站起來想朝巧兒走去,看是否能把她給帶走。
可是他才稍稍撥開草叢,湖面突然激起了好大一陣浪花,浪越卷越大,大到都快要變海嘯了……
言斯齊躲回草叢後,看見湖里走出一個人影,這樣的距離看不清他是男是女,反正就是一個龐然大物。
他下意識的想飛奔到巧兒身邊去把她帶走,可是──
她看起來一點都不害怕那個龐然大物,還把烤了半天香噴噴的雞翅膀遞到那個人面前。
言斯齊停頓了一下。這是什麼情況?那個龐然大物……跟巧兒是什麼關系?
巧兒把剛剛烤好的雞翅膀遞到日月光老妖面前,「姥姥,我好像是第一次烤雞翅膀這玩意,不知道烤得怎樣?」
「我想妳還要再多練習幾次,妳看這邊有點焦,但這一面還是生的。」老妖把雞翅膀上下左右翻看了一次,確定了燒焦面不大之後,才放入嘴巴。
巧兒看老妖居然連這樣的食物都肯放入嘴巴,頓時感動得熱淚盈眶。
「姥姥,你對我真的好好,居然連我失敗的作品都肯吃!」巧兒咻地抱住了老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全抹到了他的身上。
日月光老妖試圖推開她,無奈她抱得太扎實了,讓他推也推不動,但又怕太過用力會弄傷了這顆寶貝的棋子,只好讓雞翅膀卡在喉嚨里,顯得有些無奈。
「呃……我有點餓了!」日月光老妖輕聲的提醒巧兒。這小女孩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一靠上他的背就哭個沒完,剛剛才洗過澡,現在不就要重新再洗一遍了?
「喔喔,你趕快吃!」巧兒又哭又笑的擦干了眼淚。
姥姥的心地真是好,他說她是個被爹娘丟棄在荒山野嶺的孩子,幸虧遇上了他,不然她肯定會被大野狼給叼走的。
她實在是太幸運了!
言斯齊在湖的另一端把這一幕收進眼里,從頭到尾都沒眨過眼。這真是太令人驚訝了,巧兒她居然跟那個老妖感情變得那麼好!
對,他看清楚了,那龐然大物便是那只妖,那只抓走巧兒的妖。
言斯齊緩緩踱步到他們的後方,巧兒還是蹲在那邊認真的烤她的雞翅膀,看她腳邊那一大桶,也不知道要烤多久;那該死的老妖焦的也吃、生的也吃,吃了這麼多怎麼還不肚子痛?
等了好一會兒,言斯齊注意到日月光老妖的臉上隱隱抽動,看來是肚子在痛了!一逮到機會,他奮力的往前一撲,擋住了日月光老妖的去路。
「你……有什麼事等一下再說!」日月光老妖不停的揮手想把他推開,奈何這家伙緊跟著自己不放,讓他又痛又無奈。
松巧兒在一旁看到有人突然沖出來襲擊姥姥,氣得拿著樹枝不斷的追打言斯齊。
只不過這一點點的疼痛對言斯齊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他抓住老妖的手絲毫不放松,就算說他卑鄙也無所謂,上次輸了他本來就想著要復仇,這次說什麼都不能放過這老妖,等他肚子痛到腿軟,再奮力一擊!
言斯齊在心里擬了完美的作戰計畫,當然,如果巧兒能乖乖待在旁邊不搗亂的話會更好。
「巧兒,快用妳的法術對付他啊!」老妖一手抓著肚子,一手抵抗言斯齊的節節進攻,身上的寒毛因為肚子痛而全豎了起來,額頭的冷汗直流,真是有苦說不出。
「姥姥,我哪來的法力啊?我才剛剛被您撿來,您什麼都來不及教我呢,我現在會的不就是烤雞翅膀的功夫!」巧兒也急了,腦子里糊成一團,總不能用雞翅膀來打他吧?
「巧兒,妳別听他胡說,他是把妳抓到這里來的壞人,妳爸爸、媽媽現在到處在找妳呢!」言斯齊害怕巧兒再繼續被他洗腦,于是拼了命的對她喊話。無奈巧兒只是一個勁的捂住耳朵,什麼都不肯听。
老妖在心里暗暗喊糟,原以為這丫頭失去記憶對他有利,沒想到她連自己擁有法術的事都忘得一乾二淨了,這個節骨眼上不但一點忙都幫不上,他還要擔心她會不會被對方給搶回去。
「我是誰?我到底是誰?我不是只會烤雞翅膀嗎?什麼是法術?我曾經學過嗎?」好多好多的疑惑在巧兒的腦袋里撞擊,痛得她蹲在地上不願意再站起來。
言斯齊看巧兒的樣子好像很痛苦,可是現在要是把這只妖給放開,又怕他會對巧兒不利。
「巧兒,妳別去想了,妳受過傷,這樣子會很辛苦的!」言斯齊一聲聲的呼喚,他多希望現在是他在痛苦,他想替她痛,想把她擁在懷里哄著,可他現在什麼都不能做。
就在言斯齊稍稍分心的時候,老妖突然掙月兌了他,拚了命的往湖的方向跑去,可跑沒幾步,又被言斯齊給逮著了。
「你不是肚子痛嗎?竟然還有力氣跑!」言斯齊朝他的腦袋打了下去,要不是他,巧兒現在也不會這麼痛苦。
「難道你不知道這種痛是有陣痛期的嗎?一陣一陣的,說你沒經驗就是沒經驗。」老妖不服氣的扭動身軀,竟然才跑兩步就被抓回來了,傳出去會變成笑話的。
言斯齊和老妖僵持在那邊,他想把日月光老妖抓回地府,但又怕把巧兒一個人丟在這里,要是又被人騙走就不好了。
餅了好一會兒,遠處傳來鐵不語和松童子的聲音,看來他們是被逼急了,才會那麼大聲的呼喊。
言斯齊試著發出地府的求救信號,一種類似狼嚎的低鳴,這樣的聲音在這樣的湖邊出現,不明白的人還真的會被嚇死。
鐵不語听到這樣的訊號,馬上拉住松童子的手往湖的另一端跑去。
餅沒多久,他們就來到了松巧兒的身邊。言斯齊知道巧兒已安然無恙,但卻因為這一秒的分神,又讓日月光老妖給逃了。
開什麼玩笑,就算要被抓也要先上個廁所。
「女兒……我的女兒……」鐵不語緊緊抱住松巧兒,她害怕自己一放手,巧兒又會不見。
一旁的松童子也摟緊了妻子的肩,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痛得讓他想掉眼淚。他好想跟天庭申請調職到地府,他的妻女在地府、他的爹在地府,為什麼他們不能見面?又不是像牛郎、織女一樣沒名沒份,他們可是有注冊過的!
這念頭逐漸在松童子的心里擴大再擴大,擴大再擴大……
松巧兒看著抱緊自己的女人,他們說是她的父母,可是她卻一點印象都沒有。那她到底是誰?他們打傷了姥姥,卻又對她那麼好,可是姥姥也對她很好啊……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巧兒的眼神望進了言斯齊的眸里,顯得有點茫然,但又想尋求個答案。
「這……」看到這樣的巧兒,他的心痛得不得了,這樣無助的眼神,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巧兒再度詢問了一次。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知道這個人可以給她個答案。
「我當然知道,妳是我的巧兒,是松巧兒,是我喜歡的人,我喜歡妳很久了很久了……我的巧兒。」言斯齊聲聲的呼喚,他多想抱住她,可是鐵不語沒放手,他也不敢造次。
「那你……你抱我,你抱我好不好?」巧兒伸出雙手,對著言斯齊提出要求,他的懷抱看起來好溫暖,她好想窩進去里面。
松童子的眼眶泛紅,他示意鐵不語該放手了,也許他該把言斯齊當作女婿人選來看待了。只是,他的巧兒什麼時候長這麼大了?
鐵不語一松手,巧兒便飛奔到言斯齊的懷里。「我是松巧兒嗎?」
「是,是松巧兒。可不可以不要再離開我的視線,當我的松巧兒就好?對不起,我沒好好的保護妳,對不起……」言斯齊與巧兒耳鬢廝磨,淚不知道何時滴到了巧兒的臉頰上。
「你哭了嗎?」巧兒仰著頭詢問。為什麼哭了呢?
「對,因為我太害怕失去妳,所以妳乖乖的,先跟妳爸爸、媽媽回去,我馬上就趕回來。」言斯齊想起日月光老妖沒抓到,他輕聲哄著松巧兒,想讓她先回地府去,這樣他才不會有後顧之憂。
「可是你說你再也不離開我,不是嗎?」巧兒不明白,他怎麼才說過就忘記了,難不成也跟她一樣什麼都忘記了嗎?
「對,我說過。可是我必須要把抓了妳,想要傷害妳的人鏟除,不然我永遠都會害怕失去妳。」言斯齊給了她一個安心的微笑。
鐵不語跟松童子終于帶著巧兒離開了。離開前,巧兒還是不停的回頭望,就怕自己一轉頭,那個說自己叫作松巧兒的人就不見了。
當言斯齊確定松巧兒已經跟著鐵不語離開之後,他一刻也不能等的往湖面跳了下去,他知道日月光老妖就在那里面,他一定得抓到他才行!
經過了一天一夜之後,言斯齊拖著疲憊的身軀,帶著被收服的日月光老妖回到地府。現在他什麼也不想做,只想看看巧兒現在怎麼樣了,記憶恢復了沒有。
言斯齊輕輕的推開巧兒的房門。听鐵不語說,這一天一夜以來她都在發高燒,發燒的時候還一直叫著他的名字,最後好不容易才睡著了。而睡著前,她除了記得她叫松巧兒,被言斯齊喜歡著之外,其它的事她還是完全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