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白紙上,緩緩寫上一行鮮明的黑字──
我,柳歡兒在此發誓,如果在手指完全康復之前,不理會龍青旗的勸阻,硬是要動手做衣服賺錢,便……
歡兒寫到一半便頓住了,抬頭瞧著站在一旁的龍青旗。
「我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寫。」
「那……」邪惡的血液在龍青旗的體內沸騰,他「好心」地建議道︰「寫『任憑處置』如何?」
歡兒想了想。
好像還不錯!寫寫寫……
「那還要寫什麼?」
「不如再加一句『絕無怨言』以表誠意,怎麼樣?」他盡量保持誠懇的態度,不讓心里的惡魔跑出來囂張狂笑。
「好,就這麼寫吧。」
任憑處置……絕無怨言……
唉,真麻煩,為什麼還要寫這什麼鬼字據?
任憑處置就任憑處置嘛,有什麼大不了的,她怎麼會有怨言?只要不叫她付錢就好。
反正龍青旗人這麼好,不會做出什麼陰險卑鄙的事的。而且他什麼都不缺,她身上也沒他想要的東西。
龍青旗緩緩端起一旁的茶,啜了一口,隱忍住快藏不住的竊笑。「記得在上頭簽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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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很多事而言,他實在太小看她了。
第一,柳歡兒比他想象中還能睡。只要他沒同她說話,她很容易就倒頭睡去。
因為愛睡,她常在浴白里睡著,但這未嘗不是件好事,因為他是「撈」她出來的那個「受益人」。
另外,自從上次將她枕在自己大腿上吹頭發後,她就開始喜歡睡在他懷里。
當然,這並不是壞事。
或許是上一次在他懷里睡著的感覺太舒服了,她很自然地會在他身上尋找最適合的位置和姿勢,然後睡著。
他看書時,她在他身上睡覺,他批公文時,她也在他身上睡覺。
而至于他睡覺時嘛……這就是他小看她的第二件事。
他以為,她就算神經粗到像根水管一樣,對于兩人同床這件事,也應該多少會覺得有些不妥,因為這可是攸關到「姑娘家」(她的小腦袋瓜自以為)的清譽,非同小可,不可兒戲。
但是──
「晚安。」與她同房的第一個晚上,他很刻意從櫃子里拿出被子,在房里那張長椅上躺下。
「你要睡那里呀?」她問道︰「不好吧,還是我去睡那里好了。」
柳歡兒心想,哪有這種鳩佔鵲巢的事?這樣太對不起他了。
人家好心收留她,讓她吃讓她睡讓她到處做想做的事,她豈能忘恩負義?
「開什麼玩笑?我不可能讓妳睡在這里。」他強調,一副溫柔體貼樣。
「啊?這樣……」她思索一會,尋找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對了!那不然,你到床上來睡好了。」
龍青旗頓時一愣。他是在等這句話沒錯,但是她未免也回答得太快太滿不在乎了吧?「妳不介意嗎?」
「啊?可是這是唯一的辦法了呀!」她說得理所當然、無可奈何,表示這是最好的解決之道。
他錯了,她的神經比電線桿還粗。
「不過,除非把這張雙人床換成兩張單人床。」她又補了一句。
換?要換也是換成一張單人床,讓兩人擠在一起吧。
「不過現在這麼晚了,要換也得等到明天比較方便。」
「是喔……」柳歡兒沉思了一會兒。「那好吧!沒關系啦,咱們一人睡一邊好了!」
「那就委屈妳了。」龍青旗假惺惺地說,順勢上了大床。
既然睡在同一張床上,怎麼可能保持距離?當然要摟一下、抱一下啦……反正她等會兒就睡死了,什麼事都不知道。
雖然不能再進一步,但這樣也很足夠了。反正現在都已經睡同一張床上,沒有什麼問題是解決不了的,他並不是非常急。
噗哼、嘻嘻嘻……
怎麼辦?他無法克制自己的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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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歡兒來到新的環境已經數月了,雖然因為手傷暫時無法工作,使得原本的發財夢與預期不太一樣,不過她倒不否認這種輕松的日子也挺愜意。
而且,她似乎已經習慣待在他身邊安心的感覺。
其實她也說不出理由,或許他好听的聲音是天然的安眠曲,讓她每晚好睡;或許他的懷抱總是很溫暖,讓人不想離開;又或許單純只是因為她知道他對她的好。
總之,因為鎮日閑來無事,她偶爾會想起他,然後不知道為什麼,心情就變得很好。
一想起管家曾對她說的「少爺只對少夫人您一個人好」,她就更開心了。唉,這樣算是虛榮心作祟嗎?
他在自己心中,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而龍青旗不在家的日子里,歡兒竟然不覺得愛困了,她頂多只能睡個四小時的午覺,然後就不知為何、睡不安穩的醒了過來。至于其它時間嘛……既然不能工作,就得找點事情做!
于是歡兒拿著面包站在小小的烤箱前。
她想要烤面包。但是烤箱該轉多少呢?那一圈數字又是啥意思?
天曉得!吧脆,就轉到底吧。
她看著指針落在「三十」的點上……嗯,應該是三十度吧?唉,溫度這麼低,要烤到什麼時候才會熱呢?可能要很久吧?還真是麻煩。
算了,先丟著,她到別處去晃晃。
十分鐘過去了,在她早已淡忘這件事的時候,一股燒焦味伴隨著微微的黑煙傳了出來。
「怎麼回事?!」管家氣急敗壞地沖向廚房,她也跟在後頭,走到一半才想起來,她剛剛「好像」烤了一個面包。
打開廚房門,里頭滿是黑煙,烤箱還冒出火來……真是太可怕了!
看著大家忙著清理,歡兒也不好意思裝作不關她的事,于是勇敢地舉手自首。
「少夫人。」管家百般無奈。「這種德國面包里頭有女乃油,受熱融化滴到電熱管上,可是會釀成火災的。還有,這個面包沒有放到極地冷凍,不需要花這麼久的時間……」
這一刻,她終于明白,那一圈數字並不是溫度,而是時間。
看來,廚房她是不適合進去了,用個烤箱便如此,要是給她踫了鍋鏟,龍家八成會被她炸掉吧!
嗯……那麼,去花園晃一晃好了。
于是歡兒右手拿著一包不知打哪A來的種子,一手拿著紅色的小土鏟,站在花園中間左瞧、右看……
唉呀,那塊小小的空地好像不錯喔,好,就決定是你了!
歡兒快步跑過去,興味十足的蹲下。先松土,然後灑上一些向日葵種子,再澆澆水。
好耶,快點長大喔……
「啊──」管家驚嚇的大吼聲傳了過來。
怎麼了?歡兒納悶地站起身子,看著管家朝自己狂奔而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模樣煞是可憐。
避家奔呀奔……然後撲倒在她腳後,朝一堆不知道何時被她踩得爛兮兮的一坨、好像是花的東西放聲大哭。
「這、這是來自丹麥的品種,好難種的!」管家就差沒搥胸頓足,他掏心掏肺花了多少時間,居然被少夫人的玉足就這樣毫不留情踩了下去,變成這副德性……
小花兒……老管家我對不起你啊……
「啊……」始作俑者的柳歡兒好像還不太明白自己犯了什麼滔天大罪,只是看管家跪在那里如喪考妣地哀痛著,有點于心不忍,掏了掏口袋拿出手帕。「管家不哭喔……」
唉,她又闖禍了。沒辦法,只好做些自己拿手的事,來「改造」龍家四周的裝潢吧。
「廖叔,這窗簾……」歡兒站在客廳里好幾面大落地窗前,皺著眉。
「少夫人,容我跟您介紹一下,這是英國進口的限量商品。」管家驕傲地挺直了腰,擺出神氣的姿勢。這房子里每個角落的裝潢他都得意極了。
「拆掉。」柳歡兒毫不留情地說。
「啊?」管家驚訝地退了一步。什麼?這可是英國皇室愛好的高級品牌啊……
「丑死了。」她更直接的指道。
「什麼?!」管家再退一步。為了搶購這每年限量訂制的窗簾,他費了好大好大的苦心,花了好多好多的錢才成功的。
「干嘛用灰色的,看起來真陰沉。」她完全不給面子,只是一味吐槽。
「少夫人,這灰色很高雅啊,而且它不是純粹的灰,其中還夾雜了棕色來提升它的亮度,看起來不會那麼單調……」管家拉出笑臉,想盡辦法要讓少夫人回心轉意、手下留情,別拆了昂貴的窗簾。
歡兒皺緊了眉,仍不改初衷。「可是它很丑啊!怎麼可以用價錢來衡量一件東西的美丑呢?這是不對的喔。」她還認真的對管家曉以大義。
窗簾就應該用亮色系,為整個家增添快樂的氣氛。
不!這窗簾真的很美啊!「這……」管家張嘴欲辯。
歡兒當他認同自己的想法了,很快地接話︰「這真的很丑對不對?快拆掉吧,換點比較活潑的顏色。」她揮揮手,示意管家將它拆下,懶得再繼續動口。
嗚啊──她終于開始覺得愛困,龍青旗可能就快要回家了。
丙然,一個溫雅的男性嗓音從身後傳來。
「拆什麼?」龍青旗望著一臉兩難的管家,又看看歡兒。
當然,龍青旗的目光只是輕瞥過管家,對歡兒則充滿了柔情密意。
「少爺,少夫人說要拆窗簾。」管家委屈地報告。
「拆窗簾?」龍青旗微微揚起眉毛。
又有新花樣了嗎?
他听說歡兒睡不著覺時,就會開始在家里各個角落探索,最近闖了「一點小禍」,花了他「一點小錢」。
「是的是的,少爺您也覺得不妥吧……」管家急忙拉攏龍青旗,希望少爺能與自己站在同一陣線。
「哦?那就拆吧。」龍青旗完全不加思考,一臉毫不在乎。他輕摟著歡兒,兩人往餐廳走去。
他餓了,他想和他的愛妻吃頓飯。
愛妻啊……嗯,他喜歡這個稱謂。
「喔……」管家只得忍著心痛默默應道。
「啊……」歡兒回頭,似乎還有話要說。
避家眼楮一亮地看著她,難道少夫人回心轉意了?
「廖叔,把窗簾洗干淨後,就拿去賣了吧。」
既然這窗簾這麼值錢,反正這個家也用不著了,就打個折賣給想要的人吧!這也算是日行一善。
避家再次無奈又心痛的點頭。「喔……」
親愛的窗簾,你怎麼這麼命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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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過後,龍青旗在書房里的長椅上看書,腿上躺著他的愛妻,以及一只毛茸茸的生物。
柳歡兒難得沒有睡著,只是很舒服地躺著。
龍青旗當然沒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書本上,他一手把弄著歡兒的頭發,順著發撫上她細致光滑的臉頰,佯裝不經意的來回游移著。
提到歡兒這張她自認為經過「小心照顧」的臉蛋,他就想到──
「歡兒,妳不起來梳洗嗎?」龍青旗一面拿著毛巾擦著臉,一面問著又躺回床上「回鍋」的歡兒。
「我剛才刷過牙了。」陷在柔軟床鋪里的慵懶人兒聲明。
「那臉呢?」他有些好笑地問道。
敝了,這女人又不是小學生,居然還要大人監督刷牙洗臉?
「我不洗臉的。」
「啊?」龍青旗張大嘴,只差沒嚇掉下巴。
「我的臉又不會出油,水潑一潑就可以了,洗了反而容易生痘痘,從以前就是這樣……」她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已經趨近半睡眠狀態。「而且我對洗面乳、洗面皂都過敏。」
這女人真是懶到極致了。她還對他說,上帝對她最好的一點就是給她這張臉,因為她本來就很懶得洗臉,這麼一來正好,不用花時間費心照顧。
唉,所謂天生麗質就是這麼一回事──上帝過分的慈悲,懶人特別的專利……
眼前景象突然有些模糊,將龍青旗的思緒帶回現實。「怎麼了?」他低頭笑問著摘掉他眼鏡的女人。
歡兒睜著靈活的大眼楮,直溜溜地瞧著他看。
然後她又將他的眼鏡戴回去,瞧了瞧、又摘掉、又戴上……
他好笑地捉住她的手。「到底怎麼了?妳在看什麼,這樣一摘一戴的。我被妳搞得有點頭暈了。」
歡兒又看著他半晌,帶著些許靦腆,突然甜甜地笑了,輕聲開口道︰「你長得很帥耶。」
「哦?」龍青旗聞言一愣,出現有些不可置信的神情,但仍頗具紳士風度地對她微笑。「謝謝。」
這女人該不會到現在才發現他的英俊面容吧?
唉,還這樣像發現新大陸一般瞧著他……真是,這種像是有所求的眼神,會令他把持不住的。
「那……躺在這麼帥的男人腿上,有什麼感覺?」他抽掉她手中的眼鏡,連同書本放到一旁,低聲問道。
「嗯,滿榮幸的。」歡兒一向沒什麼危機意識,仍天真地笑著。
「滿?」龍青旗的手抵著她的下巴,微微上抬。
「你不滿意喔,那……『很』如何?」歡兒仰著頭望他。
咦?為、為什麼看著越來越靠近的他,她的臉頰竟有點火熱熱的感覺?現在可是秋天啊!夜涼如水,臉怎會這般熱?
一定是他靠得太近了!嗯,絕對是這樣……
「勉強接受……」他帶著滿臉的笑傾身,雙眼緊緊鎖住已經踏入陷阱的她。
龍青旗望著她那兩片微啟的唇,胸口一陣暖熱,抵著她下巴的手,又加了點力道,俯首──
「呵啊──」
歡兒打了個大呵欠。
「好累喔,我先去洗澡,待會換你。」她靈巧地滑出他的箝制,頭也不回地走出書房。
一雙銳利的眼楮在她身後非常不悅的微瞇起來。
他這般柔情萬種,而她竟然──只想打哈欠?!
今天,他如果沒要到她的吻,她也別想睡了!
「唉呀,糟糕。」
歡兒圍上浴巾,踏出淋浴間時,才發現她忘了拿要替換的衣物。早知剛剛應該要好好睡一覺,以保持頭腦清晰,不該因為貪看龍青旗而忘了睡,搞得她現在腦袋模糊、忘東忘西的。
可是,他真的長得很好看。除了俊美的五官,還有一種……應該說是氣質吧!就像是美術館里英挺的雕像,就這麼一動也不動的站著,便能讓人挪不開視線。
但為什麼今天他的神情那麼奇怪干嘛一直盯著她看?害她有一瞬間腦子都空白了。
唉,怎麼越想越遠了,還是趕快拿衣服要緊。但……真的該出去嗎?要是龍青旗剛好在外面怎麼辦……
扁想到這點,她就連一點點踏出浴室的勇氣都沒有了。
她可沒豁達到給人看了幾近的身體還能笑嘻嘻的。
歡兒在原地轉了幾圈,左思右想──他那麼紳士,應該會回避一下吧?
傍自己做了相當程度的心理建設後,她仍在原地又踱了好幾步,確定已經想不出其他解決的方法了,只好毅然將浴巾再拉緊些,穿上浴袍,做好萬全的準備,吸了口氣,緩緩打開浴室門,還一邊暗暗罵自己。
真是的,老是忘東忘西……
一股寒意湊了上來,她不禁打了個哆嗦。
看了看,龍青旗沒有在房間里,真是太好了。
歡兒快步向靠窗的衣櫃走去,迅速拿了衣服,轉身正要走回浴室……
臥室的房門突然打開了,接著龍青旗便出現在門口,當他看見歡兒時,微微露出驚訝的表情,還有……興奮的表情?!
「嗯?怎麼了?」龍青旗佯裝一臉鎮定的望著剛剛出浴、頭發微濕、臉頰紅潤的歡兒,態度再自然不過。
就如同丈夫看見妻子一般。
說「看」不甚妥,他比較像是在欣賞。順著她用浴巾包裹住的身軀,看向一雙外露的白皙腿兒。
歡兒整個人僵硬得像尊石像。
他怎麼一點都沒有要回避的感覺啊?!「我、我忘了拿衣服。」歡兒尷尬的回答道。
「妳這樣子會著涼的,下次如果忘了,叫我一聲,我幫妳拿就好。」龍青旗柔聲說道。
幫她拿衣服?!讓一個男人拎著她的bra……好像不太好吧?
為什麼他能一臉正經的說出這種事?好像、好像……好像他們是親密的夫妻一樣?!
還有……他可不可以不要再盯著她瞧,還不停上下打量?她已經有羞愧得想死給他看的沖動了。
縱使她的神經很大條,也沒有大到能讓人家觀賞她「貴妃出浴」。
「沒、沒關系的……」歡兒低下頭,想快速從他身邊走過,但身上的浴巾卻太不中用,不听話的掉了下來。
她前腳不小心一絆,重心不穩便往前摔去……
此乃天賜之良機也,豈能錯過?
龍青旗大喜,連忙伸手去接,一個順勢便將她帶入懷中。
歡兒剛沐浴完的暖和身子被他圈在懷里,她的頭發散發出芍藥的淡雅香味,誘惑著他亂了心跳。
單是一個擁抱竟已如此的美妙!他雖然早已確定自己想要這個女人,卻沒想到自己真的打從內心強烈渴望她。
他胸口發緊,過多的以及情感令他呼吸緊窒,他牢牢圈住她,稍稍松手也不可以,因為那只會制造更多曖昧的觸踫。
本來他剛進房間時,就已打算要偷偷將她絆倒,沒想到她自已來個投懷送抱!他這人很大方的,干脆來者不拒。
歡兒觀看四周,在被他抱住後,內心先是一陣歡呼──
太好了,她沒跌倒,她還活著。
但、但他怎麼這樣抱著她呀?好緊好緊,兩人之間幾乎沒有空隙,她能夠感覺他粗重的氣息吐在她身上。
怎麼辦?她竟漸漸緊張起來了!
她的背貼著他胸口,慢慢地全身僵硬,心跳狂烈的撞擊著,她已經分不出從耳後滴下的是水還是緊張的冷汗。
她的浴袍里,可是什麼也沒穿啊……
他的溫度傳了過來,雖然只隔著一層布,感覺卻像是赤果果地被他擁著一般。
而在她頸邊廝磨的他,令她感到不安與一種她無法描繪的特殊感受。
「歡兒……」龍青旗雙手環住她抵著後方的牆。
望著終于「有感覺」、臉頰緋紅的歡兒,他已經無法思考。
兩人就這樣一上一下對望著,一個意亂、一個情迷,呼吸同樣狂烈、同樣亂了序……
龍青旗手一收摟緊她,猛烈地、無法自制地吻了下去,任憑急促的氣息交錯、唇舌糾纏。
靜謐的秋夜里,滿腔的愛戀如灑滿夜空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