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能再等了,再這樣下去,小霜兒遲早被他折磨至死!」費迪文憤然地在室內來回踱步。
「你不用擔心,那個遲鈍的男人終於有所行動了。」少主仍是一副悠然自得的笑容,他將今天的早報遞給費迪文。
醒目的大字標題報導——
全球最富有英俊的油王宣布婚訊,世紀婚禮將轟動全球,誰是幸運兒?!
「小霜兒會不會承受不了這個打擊?」費迪文越看越擔心。
「你放心,不至於死人的。」歐陽義希打著呵欠,涼涼地說。
誰都知道,沒有少主的允許,邢霜絕不會死。
費迪文給他一個超大的白眼。「你別咒我的小霜兒。」
門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令他們立刻噤聲。邢霜拖著沉重的步伐進來,長發束成高馬尾,未施半點脂粉的臉龐顯得蒼白,昨夜又是一個失眠的晚上。
邢霜與他們點頭招呼後坐下來,費迪文坐在她身邊,揉揉她的發頂問︰「昨晚又睡得不好嗎?」
「沒有。」邢霜對費迪文笑笑地否認。她隨手翻起桌上的雜志分散注意力,發現被他們藏在身後的報紙時,她疑惑地問︰「怎麼不見今天的報紙?」
少主從背後取出已被壓得皺巴巴的報紙,若無其事地把報紙弄平後欲丟棄,溫和的笑容親切得過分。「喔,沒什麼特別新聞,不外乎天災橫禍,不看也罷。」
「對,毫無新意也叫新聞,真是無聊透頂,你不用浪費時間看。」歐陽義希連忙附和,並夸張地扔掉報紙。
難道他們希望有世紀大災難或世界末日嗎?邢霜沒好氣地搖頭,對他們怪異的舉止不再深究,轉移目標扭開電視機。
螢光幕上一個高大的身影立刻吸引了他們的視線,朝思暮想的男性臉孔令邢霜驀地心跳加速,可是女記者接下來的報導,卻令她的血液瞬間凍結成冰。
「首先恭喜扎哈圖國王終於尋得美眷,請問陛下的大婚典禮將在何時舉行?」美麗女記者嫵媚地眨動著一雙明眸。
「婚期還未定,不過我不想太過草率,我希望給她一個難忘的婚禮。」狄恩斯滿含笑意的電眼,簡直把女記者的三魂七魄全勾走了。
「真令人羨慕,陛下一定很愛未來王妃了?」
「當然。」狄恩斯頷首承認。
「陛下,你知道你剛才的話,打碎了多少少女的芳心嗎?」女記者笑言。「誰是那個幸運兒,能獲得陛下的萬千寵愛呢?」
「秘密。」狄恩斯伸出一只手指,放在唇邊輕點一下。「她比較害羞,所以我暫時不想公開她的身分。」
「陛下會教全球的女人都要忌妒起王妃了。可以與大家分享一下,陛下與王妃的浪漫史嗎?你們是如何相識相愛的?」
「我們的愛情沒什麼特別,為免觀眾問到轉台,還是不要說吧!」狄恩斯打哈哈敷衍,然後一臉虔誠的說︰「這一切都是阿拉真主的安排,感謝阿拉真主為我找到真愛。」
「听聞陛下會將扎哈圖王族代代相傳、價值連城的『心鏡』鑽鏈贈與王妃,作為結婚禮物,那是歷代王族的愛情見證物,當中好像也有個浪漫的愛情故事。」
「心鏡是由先祖無意中尋得的寶物,它是一顆完美無瑕的十克拉鑽石,形狀渾然天成的為一顆心,晶瑩剔透又閃爍奪目得如一面鏡子,傳說它可以將人的本性反映出來。
先祖將它贈與他的愛妃,表示對她堅貞不移的愛及恆久不變的情,透過心鏡,先祖與愛妃看到彼此真誠的愛意,自此,將心鏡贈與心愛的女人,便成為扎哈圖王族的傳統。」狄恩斯娓娓解釋。
「關於心鏡,除了浪漫的愛情故事,好像還有一些匪夷所思的傳說?」女記者搜集了資料,看來是做足功課。
「先祖的記載中,的確是有一些奇異的傅說。曾有一位妃子,因為貪念而在先祖手中騙取了心鏡,但她在得到心鏡後猝然變得瘋癲,不久後更因癲狂而死。
對於她莫名其妙的瘋癲,至今一直找不到原因,於是便有流言揣測,她是因為在沒有獲得先祖至死不渝的真愛下奪得心鏡,而受到懲罰。」狄恩斯以低沉動听的嗓音迷惑眾生。
「那麼,心鏡豈不就變成為王族愛情的守護者?」女記者發揮她的想像力。
「也不盡然。曾有一名大盜慕名而來偷取心鏡,當那名大盜看到心鏡的時候,整個人如著了魔般動也不動,最後當場倒斃身亡。
他臨死時,臉上的表情是難以置信及極度恐慌,所以先祖猜測,他可能是看到心鏡反映出他貪婪丑惡的內心而暴斃。」
「看來好像滿不可思議的。姑且不論心鏡始終是王族的守護聖物,陛下效法先王,將它贈送給未來王妃,相信陛下對於你們的愛情,一定有絕對的信心。是否也想藉此表達對王妃至死不渝的愛意?」女記者導回今天的主題。
「心鏡可以反映出人望,每個人都會看到不同的影像,我們看到的會是堅貞恆久的愛情,以及美好的將來。」狄恩斯簡單卻有力的誓言震撼人心。
「我們在此謹祝陛下與未來王妃——白頭偕老,婚姻美滿。」女記者與狄恩斯握手。「多謝陛下撥冗接受本台的訪問。今日節目的時間差不多了,有關扎哈圖國王婚禮的最新消息,本台會貼身為各位報導。」女記者面向鏡頭,露出招牌笑容作完結。
翻書的聲音在室內格外響亮,六只眼楮同時瞥了過來,只見邢霜一副淡然地翻閱著雜志——不過,她卻被手中倒過來的雜志出賣了。
眾人很有默契,並沒揭穿她,沉默地看著臉色蒼白的她。
「你們怎麼了?」她驀地抬頭瞪著他們。「那個男人……的事情與我無關。」邢霜美麗的貝齒輕咬下唇。「我……先回房間。」
三人看著她落荒而逃的模樣,心底已有譜。
「通知油王,魚兒上釣,可以開始行動。」少主胸有成竹的笑臉讓他們發毛,祝那個男人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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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霜回到房間,頓時雙腿發軟跌坐在地。她腦里一片空白,心頭空空洞洞的,整個人好像被掏空了。
她什麼都不能想,只是呆呆坐著,然後狄恩斯的身影逐漸浮上了她心頭。
他說什麼?他剛才宣布了什麼?他迷倒眾生的笑容與深情虔誠的告白……
他深愛上一個女子,並且要娶她為妃?!
她的心好痛,痛得她想掉眼淚,她感到呼吸困難快要窒息。她已經與他不相干了,他的任何事情都與她無關,他愛上哪個女子,他要與誰結婚,她都不在乎……
她以為自己可以瀟灑放下,原來全是自欺欺人。她沒有一刻忘得了他,即使明知他不愛她。
她從沒妄想得到他的愛,只求成為他回憶的一部分,希望他偶爾會記起她,回味他們曾共處的甜蜜時光。可是,連這小小的心願都不可能達成了,因為他顯然已經將她忘得一乾二淨。
他愛戀的目光、寵溺的笑容、幸福的表情,全都為了一名他所深愛的女子,她還留戀什麼?還奢求什麼?
兩行清淚自邢霜的臉頰滑下,自八歲加入組織起,她便沒有流過一滴眼淚,即使接受多嚴峻的訓練、受到多艱難的考驗、遇到多危險的任務,任何傷害與挫折都不能教她落淚。
她明知愛情是最危險、最致命的利器,所以一向把自己的感情控制得很好,她不要愛上男人。
結果,這個霸道的男人卻強行進駐了她的心房,輕而易舉入侵她築起的高牆,敲碎她偽裝的堅強——然後將她摧毀殆盡。
她輸得一敗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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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們看,那個油王居然要求咱們派人保護他?」歐陽義希將電腦剛收到的最新任務列印出來。
「他這次麻煩可大了,你們有沒有看今天的新聞?」少主邊看狄恩斯傳送過來的任務內容,邊揚揚手上的報紙。
「他受傷入院。」早已看過報導的費迪文,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誰叫他帶著價值連城的心鏡,大搖大擺到處走?他擺明想與自己過不去。」歐陽義希一點也不同情狄恩斯,他這種招搖的做法太囂張。
「還有他與美國佬結下的梁子可大了,他故意將油價升高至每桶五十五美元,還秘密下令聯合產油國減少供油量,把美國佬氣得跳腳。他這趟出門受襲,美國佬可能也參上一腳,想趁機鏟除他。」少主玩味地分析。
「他這樣當然沒人敢接下保鑣的工作。」費迪文椰榆道。
「怎樣?有沒有人肯接?」少主很民主地詢問。
「我不干。」歐陽義希第一個推拒。
「我巴不得他早點死,正好可以替小霜兒出口氣。」費迪文語氣狠毒。
「那麼,回絕他吧。」少主彈一彈指頭。
「等等。」一個女聲突然介入他們的討論,在門外把他們對話听得一清二楚的邢霜,臉色蒼白的出現。
他受了傷?傷勢嚴重嗎?他這個自大狂妄的白痴,以為自己是無敵金剛嗎?四處招搖樹敵,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還可以派其他人去。」邢霜抿緊嘴唇,不好意思的說。她不該再管狄恩斯的事情的。
並不苟同的三人同時搖頭,尤其費迪文更跳起來大聲反對。「那個男人的生死與你無關,你別插手。」
「我不是關心他,只是如果因為我的私人恩怨,而影響少主的決定,拒絕這個任務,我覺得並不恰當。」邢霜說得理直氣壯。
「心鏡是一件稀世珍寶,它不但價值連城,而且充滿研究價值。再加上扎哈圖國王在電視上大肆渲染它的神奇法力,你覺得會有多少人有興趣爭奪?」少主臉上仍是一副無害的笑容。「樹大自然招風,何況是一國之君?想取他性命的敵人不計其數。老實說,我听聞已有人重金聘請頭號殺手取他性命,連美國佬都來參一腳,這個任務相當危險。」
「少主認為咱們應付不了嗎?」情況的確十分糟糕,邢霜暗自擔心。
「我認為沒必要作無謂的犧牲,我不打沒把握的仗。」少主簡而言之的回答。
連少主都沒信心接下的任務,狄恩斯等於已有半只腳進了鬼門關。」可是,他是影響全球經濟的重要人物,萬一他有什麼不測,可能會造成極大的混亂……」她不能見死不救。
「他自然有辦法保護自己。」少主笑得漫不經心,他不認為狄恩斯是如此不濟的男人。「義希,拒絕他。」
「等等。」邢霜立刻上前阻止歐陽義希。
「小霜兒,少主決定了的事情,輪不到你反對。」費迪文過去拉開邢霜。
「可是……」她不要他死!
少主收起笑臉站起來,以罕見的嚴肅表情對邢霜說︰「坦白說,自始至終我都不打算接受那個男人的委托,我不會幫助任何與組織有過過節的人,我不會派任何人出這個任務,除非……」
邢霜抱有一線希望的眸子,迎上少主逼人的視線。
「你親自接下,否則免談。」
邢霜怔仲。要她親自保護狄恩斯?她要如何面對他?
「我……不行……」她辦不到!
「那就別再提起這件事。」
在少主懾人的氣勢下,沒人敢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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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哈圖國王如何重視自己的婚禮,從他親自出門籌備結婚用品可見一斑。
狄恩斯第一站到達的是時裝享譽盛名的巴黎,他專程飛往巴黎,量身訂造結婚禮服,請來全球最出名的時裝設計師,為他設計禮服。
狄恩斯甫一抵達機場,已被人盯梢,大大小小的偷襲行刺不斷,只有馬蘭一個人實在應付不過來,因此狄恩斯才決定聘請專業保鑣。
位於頂樓的高級總統套房,可俯瞰塞納河及艾菲爾鐵塔的美麗景色,這個處處充滿藝術氣息的浪漫花都,很容易令人迷醉其中。
一身中性西裝打扮的邢霜收斂心神,整理一下盤起的發髻,深吸一口氣穩住情緒,然後迅速武裝自己。
她以一貫的冷漠模樣,穩步邁向總統套房,對門外站崗的守衛表明身分後,她被引領入內,在偏廳遇上意料之中的人。
「你就是組織派來的保鑣?」馬蘭驚訝地瞪著久違的邢霜,他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她,難怪她有非凡的身手與膽色,而且任他們如何調查,都查不到她的身分來歷。
「你的身手退步了嗎?竟然讓主人受傷了?」她面無表情地揶揄。
一點暗紅出現在馬蘭的臉上,他尷尬地承認。「是我辦事不力,幸好王只是受了點皮外傷。」
他活該!邢霜在心中暗罵,誰叫他故意將自己暴露於危險當中。
「你在這里等一會兒,王很快便會過來。」馬蘭交代後便去通傳。
邢霜沒有閑下來,她細心觀察房內的布置,並向前拉開窗簾環視室外的環境。對面的大樓是射程範圍內,可以埋伏狙擊手……
在她聚精會神思考之際,突然發現身後出現了其他人。透過玻璃窗的反射,她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
精神抖擻、自信滿滿的狄恩斯,一副瀟灑不羈的樣子,敞開的襯衫遮掩不住他雄壯的胸肌,比模特兒還好看的身材高大挺拔,回想起自己曾在他強壯的臂彎內棲息……她驀地心跳加速,呼吸困難。
狄恩斯盯著邢霜縴瘦的背影,從玻璃窗上看到許久不見的容顏,他克制上前擁她入懷的渴望,只是靜靜的與她在玻璃窗上目光交流。
在邢霜接下這個任務後,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她決定面對,不再逃避,不然,她的傷口永遠都不會痊愈。
她告訴自己,她面對的是她要保護的委托人,而不是她所愛的男人,她不容許私人感情滲入工作中,因為任何的疏忽都會讓她或他致命。
已經做了千百回的心理建設,卻在真正面對深愛的男人時全派不上用場,光是玻璃窗上的倒影已經令她雙腳發軟。她閉上眼,深呼吸冷靜下來,再轉身面對他時,已裝出一副冷漠的模樣。
她明顯消瘦了,彷佛風一吹便倒下的柔弱模樣令他心痛,那雙明亮倔強的眸子閃爍著謹慎的光芒,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防御態度。
「原來你是『狂門』的人。」狄恩斯好整以暇地雙手環胸,嘴角噙著一抹勾魂的笑意。
「由現在起,我會負責保護陛下的安全。」她一副公事公辦的專業態度。
「就憑你?」他挑眉睥睨她,一副瞧不起她的口氣。「你們組織沒有人了嗎?竟然派個女人來︰不是我歧視女性,而是恐怕你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要如何保護我?」
大沙豬!他還是一樣的目中無人!她噴火的雙目疾射向他,挺直背脊、毫不客氣的反駁。「尊貴的國王陛下,以貌取人是兵家大忌。」
已經有多久,沒有听到她不留情面的批評了?熟悉的憤怒嬌顏,竟異常賞心悅目,狄恩斯的笑意更深了。「我親愛的保鑣,你還是一樣無禮,不懂分寸。」
他親蔫又熟稔的話語,使她倏地臉紅耳熱,她連忙別開臉,不敢直視他灼人的視線,與奪人心魄的魔魅笑容。
「剛才送來了幾件結婚禮服,正好你來幫忙挑選。」他二話不說,拉著她就往臥房走。
「不!」邢霜的臉色刷白。他怎能這樣對她?她不要替他所愛的女人挑選結婚禮服。」你放開我,我不要!」她反抗,可是無論如何也掙不開他的鐵腕。
狄恩斯不理會她的抗議,已將她帶到臥房中,他們在一面大鏡子前站定。
「別動!」他站在她身後,按著她的雙肩,迫使她面對鏡子。
她不悅地瞪著鏡子里的他,不知他在耍什麼把戲,只見他從褲袋里取出一條項鏈,然後小心翼翼的替她戴上。
項鏈上閃爍的光芒吸引了她的注意,一剎那,她與他的過往片段飛快地在腦海里閃過,最後,她看到他們親昵地相擁在一起,相視而笑……
一道強光令她閉目,再度睜開眼眸時,她看到的是他深情眷戀的灼熱目光。
狄恩斯轉過她的身子面對自已,雙手圈住她縴細的腰肢,他相信剛才她與他一樣,看到了他們的過往及將來。
「這是……」她難以置信地抬頭看他,雙手抵著他溫暖的胸膛。
「心鏡。」他替她回答,濃濃的柔情目光鎖住她。」這……這不是你預備送給你的王妃……的結婚禮物嗎?」她顯得手足無措,心慌意亂得很。
「對,所以我送給你。」他好笑地吻上她旁徨的俏臉。
「我不明白……」她推開他。
「老天!你何時變得這麼笨了?」他夸張地一拍額頭。「親愛的王妃,我要娶的女人正是你呀︰」
「你別耍我!」她不相信。不可能,他娶的女人不可能是她!
「耍我的人是你!一聲不響的就走了,你這個女人果然鐵石心腸,竟然讓我發狂似的找了你三個月,你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嗎?」他雙手捧著她的臉頰。
「誰要你找我?」邢霜仍然嘴硬。
「是我自己犯賤!」他氣得咬牙切齒。「竟然愛上一個處處違逆我、對我避之如蛇蠍,既固執倔強又冷若冰霜……神秘迷人的——東方女奴。」
「誰是你的女奴……」她的嬌嗔被他急切的唇吞噬了。
深怕她再消失,他緊緊擁她入懷,輾轉深吻渴望已久的柔軟紅唇。
邢霜踮起腳尖,雙手摟緊狄恩斯的頸項,熱情地回應他,長久的渴望與思念傾瀉而出,親吻已不能滿足彼此強烈的需要。他一把抱起她往床上去,雙手已經不安分地想解開她上衣的扣子……
「等等!」邢霜嬌喘著推開他,抓住他正埋首在她胸前「忙著」的俊臉面對她。「我不要嫁給你。」
「為什麼?你敢說你不愛我?」狄恩斯按捺不住滿腔的欲火,雙手並沒有停下來,繼續在她身上點火。
「我不要……與其他女人分享……」她被他逗弄得心癢難耐。
「你放心,已經沒有女人與你爭,我早已遣散了後宮。你可要好好補償我這三個月的忍耐與煎熬。」原來她也是個酷壇子!
他吻上她敏感的耳垂,曖昧地說︰「還有應付我的強烈需要。我事先聲明,我可是個需索無度的男人。」
邢霜被他撩撥得渾身燥熱,她以同樣的熱情回應他,大膽而笨拙地在他身上探索,熱吻灑落在他健碩的胸膛上……
可是,在快失去理智時,她突然又停住了。「我還是不能嫁給你。」
狄恩斯氣呼呼地瞪著她。她今天怎麼特別多話?她就不能「辦完正事」後再談嗎?他都已經快要「火山爆發」了,她竟還有閑情逸致談心,還跟他討價還價?
「你非嫁不可!」他翻身壓著她大吼。」這……輪不到我做主。」邢霜滿面委屈。
「是你的少主嗎?」他立刻猜到。
「我這條命是少主的。」她不會背叛「狂門」及少主的。
「他果然是個惡魔!」他怒罵。「你放心,你的少主已經答應把你給我了。」
「什麼?你見過我們少主?」邢霜非常驚訝。
「不只見過,還領教過他的厲害。」回想起來,那個惡魔的確早已設好陷阱,等他自投羅網。「就在你離開我的那天晚上,我與他做了一個交易。」
「什麼交易?」向來鬼靈精怪的少主,不知又在打什麼主意?
「只要我可以令你主動回到我身邊,他可以無條件把你給我。」狄恩斯直說。
她睜大迷醉的眸子猜測。「所以,你才故意置身於危險中,引我出來見你?」
「沒錯。」
「老天,你真傻!你知道這樣做,你有多危險嗎?」她為他的真心感動不已。
「如果我不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你又怎會肯出來見我?」狄恩斯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處境,只要她回到自己的身邊,他死而無憾。「只是我一直想不透,這個交易對他來說,一點好處也沒有,原來……」
「少主只是氣你傷害了我,所以故意整慘你,他一定早猜到你會用這種極危險的方法引我出來。」邢霜跟在少主身邊多年,她知道少主對他們的關心及愛護。
「對,即使我大難不死,但光要躲避窮追不舍的殺手,也夠我煩死了。他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難得有人令他如此欣賞,不過這個仇他會記下來,他日必定雙倍奉還。
「是個好心腸的惡魔。」邢霜笑著更正。「你就這麼有信心我也愛你嗎?」
他以自信的笑容,把玩著她身上的心鏡,說︰「無所謂,反正你不愛我的話,你必會瘋癲而亡。」
「卑鄙!」她言不由衷的嬌斥。
他們深信了對方堅定不移的愛意,因為他們的愛情有心鏡為證——
狄恩斯再度吻上邢霜的朱唇,繼續剛才未完的事情,他熱情地封住她的小嘴,不讓她有機會再次中斷好事。
誰知,正當他們打得火熱之際,一顆子彈破窗而入,他連忙擁緊她,裹著被單滾下床。
「Shit!」好事再次被迫中斷,狄恩斯低聲咒罵。
「我看……還是下次再補償你吧!」邢霜輕拍他扭曲的俊臉,笑著說。
「不行!」
「欲」罷不能的他堅持不肯退讓,反正惡魔必定會在暗地里幫忙,解決礙事者,他才懶得自己動手。「讓他們去忙吧!」
他們繼續在被單下纏綿,害得沖進來想護駕的馬蘭又急急退了出去。而遠處忙得不可開交的三人,則紛紛咒罵正風流快活的正主兒呢……
全書完
◎編注︰敬請期待向楮《狂門童話》系列最新力作。